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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半个月后,齐月轩的结婚酒宴还真在月蓉居举行了。之前,北京各大报就都登了启示,特别是《实报》,连续三天整版套红。
正日子那天,可真是热闹,北京的各界名流荟萃一堂,文人、商人、艺人,
杂着些穿制服的官人,穿马靴的军人,还有查理这样高鼻子凹眼的洋人。月蓉居楼上楼下全包了,流水席从中午一直折腾到半夜。月蓉居的厨子忙不过来,杨志兴就把原先在学士府干过的老人儿都招了来,还是忙了个不亦乐乎。
一进大门,喜牌子旁边竖着个一人多高的告示,上写:“敬告来宾:齐月轩先生与周正英女士之婚典,结二人小巢,不敢忘国难当头。故将所收礼品喜金全部捐献慈善机构,以用于救济难民。所有馈赠无论多少,都既尽私人友情,又全慷慨大义。所有馈赠勿交私人,请在登录处登记在册。日后登于报端,一并答谢。谢亲情友情,更彰博爱大爱。凡礼金100元以上者,还可回赠周正英女士西洋油画一张。凡礼金200元以上者,回赠齐月轩先生书法作品一幅。非常时期,非常之举,新人恭谢,诚望体谅。“
字虽是齐月轩所书,可这词却是周正英写的。她听郝炳臣等人转达了齐月轩的意思,十分感动,哪有不支持的?她带话给他哥,把自己的绘画习作都拿了来,还起草了启示,并出了不少的主意。虽然她人不能到现场,可心却早飞去了。
中午开席之前,人已到得差不多,司仪一声“新人入场“,齐月轩一个人披红插花走到台前。大家都奇怪,不知这是什么讲究?说旧式的吧,得两人牵着红彩拜天地。说新潮的吧,得两人承诺换戒指。甭管依什么规矩,也没有让新郎一人耍单儿的呀?
齐月轩向大家深鞠一躬,说道:“今天是我与周正英女士新婚大喜之日,承蒙各位亲朋好友大驾光临,本该我夫妻二人一同致谢,并让大家共同见证婚礼。但十分报歉,今天我妻周正英却无法出席。非有悔,非疾病,更非有意慢待,实在是她至今失踪,下落不明。“
他的话像滚油入水,一下子翻起了花,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齐月轩又道:“各位来宾,我妻是在半月前,作为记者参加了行辕官邸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在会上她只是向官方提了几个问题,散会后就失踪,至今杳无音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和我妻都无党无派,从不介入政治之争。我除担任民间善会会长外,无官无职。我妻也只是个普通记者,只是爱自己的国家,不忍让强虏贱踏,直言几句,就遇不测,世间哪里还有平等之人格,自由之言论?今天我不改新婚之日,一人而行婚典,就是让各位中外来宾知道周正英生为我妻,死亦为我妻。娶此等热血青年,刚烈女子,是我齐家之大幸。”
台下有人高声叫着好,顷刻间一片附和的掌声。
齐月轩朗声又道:“实不相瞒,事后《实报》社、我妻娘家和我的居所都曾遭人盘查。来人是执中央统计调查处的证件。今天,来宾除亲朋好友,也有各报记者,生疏的面孔中,可能也有他们的人。本人已做好准备,生死安危已置之度外,如日后我也失踪,定是这些人所为……”
这时,有一军官拍案而起:“奶奶的,看他妈谁敢?” 说着,他向人群环视了一下又道:“识相就赶快滚!让我揪出来就没好了!” 许多人认得,这军官是东北军的高副军长,曾任过北平警备司令,是张学良最亲信的部下。张学良从报上得知齐月轩结婚的消息,并没记齐月轩写诗骂他的仇,特让高副军长代表他前来祝贺。随着高副军长的话,全场人都齐刷刷地用目光向外搜寻。直到齐月轩又开了腔,人们才又都转过头来。
“诸位,中国乃全民之国家,非一党一人之国家。国难当头,于世于人都是试金之石。主义可天花乱缀,但让人信必观其行。我齐月轩只是个文人,位卑不敢忘忧国。今日非常之举实出无奈,以表我与妻之真爱,以济同胞之急难,也是向强权之抗议。政治上我是个糊涂人,但我知匹夫有责,爱国无罪。“
场内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齐月轩拱拱手,眼中分明闪着泪花:“谢各位的赏光,也谢各位捐赠。我已把话讲明,望各位自己定夺。若觉不便,可退席,也可退礼……”
查理站了起来, 高声打断:“NO!NO! 齐先生, 你无论作为丈夫, 还是作为中国人都没有错。我们无论出于友情,还是出于正义都支持你!”
“对,我再捐500!”
“我再捐1000!”
“我们山东商会一定联名请愿,给齐夫人讨个清白!“
“齐先生,我们报业公会一定支持,发动募捐请愿!“
“天主教会一定主持正义。上帝会保佑你,保佑中国!“
喊声此起彼伏,一时群情激昂。场内没有一个人退席,倒是门口的两个鬼鬼祟祟的陌生人吓得溜了。
齐月轩实在抑不住心中的激动,早噙在眼里的泪扑簌落下。虽然今天这场戏经过精心的准备,可得到如此之反响,却是始料未及。
张志诚和七子也参加了齐月轩的婚宴,喝到下午才回来,还拎回了一个大提盒。
一枝花、周正英还都没说话,御刀闻见味儿,先笑出声:“哈哈,还带回菜了。今儿怎么这么知道惦记?快,快端桌上,让我品品大少爷这回够不够谱儿?”
一枝花的脸上本来还有点儿笑,让他一搅全没了,没好气地:“得,去你自己屋等着,到那边儿咂吧滋味儿去,别惹我烦。”
御刀刘听声知趣,苦笑一声出了屋。
一枝花又吩咐七子:“给老帮子都拎过去。”
张志诚忙说:“这可是齐少爷专门吩咐给周小姐和您单炒的。”
“我不稀罕,我自己备有酒菜。”
“那……”张志诚见她不悦,心里不解,还说什么,却被七子拉了一把,只好和他退了出去。
周正英早就盼着婚礼现场的消息,见他二人回来,本是满心欢喜,有一肚子话要问。可一枝花的态度却给她兜头泼了瓢凉水,一时愣坐在炕上,不知所措。她已经在这儿住了半个多月了,每天和一枝花朝夕相处,也听她讲过自己的故事。除了感到她的传奇、侠义、豪爽和热情,也越来越感到她像齐月轩小说中的小兰。特别是一提起有关学士府或齐月轩的事,她那复杂的目光和神态更让周正英犯疑。可她越疑越想,越想却越不愿信,她似乎宁愿把这一切归于巧合,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一枝花却把几盘菜端到了炕桌上,又抱了一坛酒,边给周正英倒着酒,边说:“来,今儿哥陪不了你,姐陪你。” 她见周正英仍愣着没动,笑了:“大喜的日子,还哭丧着脸?来,笑一个。”
周正英让她逗得脸红了红,宛尔一笑。
一枝花笑眯着眼,端详着她,说:“哎,多可人的个小模样儿呀,又一肚子墨水儿,这齐大少还真有眼光……”
周正英淡淡一笑:“大姐,我看您也俊呢。“
一枝花苦笑着摇摇头:“得了,别拣好听的说了,倒退二十年还差不多。你瞅我照过镜子吗?……哎,难怪能把他吓跑了,连我自己都怕见现在自己这份德性……”
周正英想了想,鼓了鼓劲,才问:“姐,您是不是……” 可话没说完,又让她咽了回去。
一枝花看看她,轻叹口气:“嗨,你枕头底下那本书,我也翻了翻。我知道瞒不住你,其实也没瞒你,就是凑不着机会捅破这层窗户纸。这齐大少可忒有点儿向着臭男人说话了,我就那么上赶着?他怎么不写我还有杀他的心呢?……” 说到这儿,她见周正英发笑,也忍不住笑了:“嗨,编书嘛,倒也免不了添油加醋。他还算有点儿良心,没特为槽改我,大体上还没胡诌。”
“那您现在……” 周正英又是个半截话。
一枝花哼了一声:“放心,我没想跟你争,就争能争过你?哎,啥也讲个缘分。我早想开了,要想不开也活不到今儿。这天底下有几个能由着性儿活?想了的不一定说得出,说得出不一定做得到,做得到也不一定就能结好果子。人得让别人管,让世道管,还得让命管着……哎,说想得开,有时却也想不开呀。想得开就是个空,空了活还有啥滋味儿?为来世?那来世再空,又求什么?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角有些湿润。
周正英一时也鼻子发酸,不知该说什么,只伸出手抚在她冰凉的手背上。
一枝花却笑了:“看我,这日子口儿说这没味儿的话。妹子,说句实在话,齐大少是个挺好,挺厚道的人。这回能豁出面儿,办这一人单崩儿的婚礼,可见他对你的情份。来,咱俩干了,祝你们好好过,活个七老八十,生个九龙一凤!”说着,她先干了。笑着,泪却在眶中直打转。
周正英嗫嚅地:“姐……我,我不会喝酒。“
“今儿这喜酒你咋也得喝。再说,有酒遮脸,我还得求你个事。“
周正英只好硬着头皮,喝下这杯酒,呛得她直咧嘴,连泪都流了出来。一枝花又给她捧上一杯,哪容她不喝?不过,这杯下肚比第一杯顺溜得多,只是觉着热流直往上撞,脸上也发了烧。
一枝花又给她酎上,没再劝酒,郑重地:“妹子,姐求你个事。
“你……说。”
“月娥你见过吗?”
“见过,不就杨管家那闺女吗?”
“是,我就是她亲娘。”
“啊?!……”
“杨志兴倒不是她亲爹。”
“那她亲爹……”
“她亲爹是齐月轩。”
周正英一愣,但只张了张嘴,没出声。
一枝花又道:“这是老夫人的主意,我是怀了月娥,绑着硬嫁到杨家,这连少爷都不知道。可月娥是他的骨肉,就算我俩造孽,也不该让孩子承担。姐今儿只求你,有朝一日,月娥要认祖归宗,你这个当家的少奶奶,别从中作梗。就是你有了亲生的儿女,也别不待见她。我这亲娘对她亏欠太多,你这后娘别再亏欠。你要能答应,就干了这杯。要能做到,姐下辈子也忘不了你的恩。” 说完,她先干了杯中酒,两眼直勾勾地盯住周正英。
周正英也凝视着她,像见她头一面似的。片刻,她猛地端起杯,一饮而尽,泪珠也不断地静静滚落。
一枝花松了口气,脸上的笑也实在了许多,她边往周正英碗里夹着菜,边说:“得,快吃点儿菜,压压酒。算我没看错人,今儿咱姐俩好好喝个一醉方休……哎,等你离了这儿,奔回你那窝,咱俩就难再见了。“
“姐,不会,你就不愿去,我也会常来看你。我……“
“别!“一枝花突然打断。
周正英有些不解,看着她又愣了神。
一枝花指着自己心口,说:“妹子,其实我就是一硬壳,我这儿也是肉长的,也知道疼。我也是女人,心也死性……“她没再往下说,只一扬脖,干下杯中酒,眼中久含的泪,终于涌出,顺着两颊淌下,溅在桌面上。
此时,她身上草莽气、爷们味儿全没了,眼神中只有女人的柔弱。她的话、她的泪,像一壶浓烈的老酒让周正英心里也腾起难以抑制的热浪,分不清是同情、是自疚、是感动、是共鸣……也许都不是,也许都是,但顾不得想,顾不得分。周正英竟一头扑向一枝花,和她一起哭出了声。
齐月轩成婚也给月娥和成龙送了喜帖,月娥有俩孩子累手,可成龙又不愿去。他知道沈三爷没接到帖子,帮里搞募捐,又全是一枝花私下操办,也没跟沈三爷透风,所以他气不过。自己是沈三爷门下的弟子,若让他知道背着他去,难免生疑。弄不好让自己一番苦心,几多忍耐都白费了,实在划不来。再说他也打心眼里怕凑这种热闹,和满堂坐的肩膀不一般齐,仰头看人,就再好的酒喝着也不是味儿。可不去吧?也不合适,就齐少爷不计较,老岳父这关也难过。想来想去,还是人不去礼到,让望田跑一趟,也就是了。
这种场合,高望田是更怵头,到了月蓉居,交了礼金就想溜。却让杨志兴看见了,哪还容他走?他硬着头皮入了席,一见周围都是贵人,只傻呆呆地坐着,不敢插言。新人一出场,把人们的目光都聚了去,他才觉得坦然了些。听了齐月轩一通独白,又见了场内群情激昂的场面,他也就不知不觉地融入了进去,跟着拍起巴掌,喊了起来。贫富高低在这一刻,似乎被人忘了,“中国人”这个词似乎一下子把人拉平了。
张志诚正好坐在他的身边,两人渐渐攀谈起来。高望田越看他越面熟,猛然才想起,他就是几年前在学士府门口碰到的那个军官。别看只见过他一面,可印象非常深,望田也还真动过找他当兵吃饷的念头。可和他爹一说,却挨了顿骂,水大漫不过船,也只好作罢。张志诚听他一提,也马上想了起来。于是两人越聊越近,聊到抗日打鬼子,更是心贴了心。声音也由低变高,又渐渐低下去,成了窃窃私语。张志诚向他透露了些组织抗日同盟军的事,像个火柴“滋啦“一下就把望田心里的激情点燃了。大道理他虽说不出,别人说的他有许多也听不懂,可见过东北难民的惨状,听过日本人烧杀掠抢的兽行,也想象得到作亡国奴的滋味,这就足够了,足够激起一个普通中国人的血性了。几杯酒下肚,酒劲儿和着愤怒更一个劲往上撞,他一把抓住张志诚的手。
“张哥,你能不能给我个空额?我也想去!“
“你可想好,扛上枪可就是个拼命,上了阵就打不得退堂鼓。这支队伍弄不好可连饷都发不出……“
高望田有点发急:“你别小瞧人。打鬼子还能怕死?死都不怕还能在乎钱?”
“你去,你老婆孩子咋办?”
“嗨,我现在还是一人饱了,全家不饿。”
张志诚抿嘴一笑,这才点点头:“好,我应了。”
高望田笑出了声,一扬脖干了杯中酒。
刘成龙今儿回的早,才到后晌就进了门。这些年,他几乎天天顶着星星才进门,能在前半夜回,就算个早。偶尔早回也都是憋着气,板着脸。像今儿这样早早回家,还带着笑,真是少见,倒让月娥心里有点儿打鼓。本来正玩得高兴的俩孩子,一见他进门,也变得蔫了。
“哟,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啊?“月娥忙问。
“下午没事,今儿晚饭在家吃。”
“没……啥事?”
成龙笑了:“能有啥事?看你神经的。”
月娥也忍不住笑了,没再吱声。
刘成龙指着一对儿女问:“你们咋不叫爹?“
“爹……“ 俩孩子这才怵呆呆地叫了一声。
刘成龙先抱起女儿良心,刚要抱儿子,心良却扭身躲到月娥身边。没等成龙说什么,月娥先笑道:“哼,看你这爹当的,连儿子见你都不亲。以后你就不能……”
“行,以后尽量早回。” 刘成龙忙应着,从怀里掏出两个用红绳系的小纸卷,给良心戴上一个,又向心良招招手:“过来,戴上它。”
“这是啥呀?” 月娥问。
“这是今儿我到‘白云观’求的平安符,”刘成龙说着拉过心良给他戴上。孩子手捏捏纸卷,刚想拆开看,被刘成龙拦住:“这可拆不得,拆了就不灵了。”
心良缩回手,忙想走开,却也被抱了起来,和良心一起放在炕上。刘成龙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包着漂亮纸的块糖分给他俩,两个孩子的脸上才有了笑。
月娥忙走过,给孩子脱了鞋,他俩立刻小猴子般爬到炕里,嘻笑着、追闹着。月娥扫了一眼成龙,见他紧盯着孩子,满脸堆着笑,这竟让她心里暖暖的。
“哎,你去打盆水来。“刘成龙碰碰她说。
“洗脸?“
“不,跟孩子玩个小把戏。“
月娥没再问,到水缸前勺了盆水,端了过来。刘成龙接过,竟放在了炕上。
“哎,别在炕上玩水呀。”
刘成龙诡异一笑:“没事,洒不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根竹签,又向俩孩子招呼道:“来,来,爹跟你俩玩个好玩的。乖,听话,玩完爹还给糖。”
俩孩子这才聚了过来,刘成龙把竹签直竖到水里。不插到底,一手扶竹签头,一手伸出食指顶住中间,说:“来,你俩男左女右,一边一个,学爹这样,也伸一个手指头顶住竹签。”
良心乖乖地做了,心良却不是伸错手指头,就是用劲太大,做了几次也没做好,还是刘成龙把着他手,才顶好。
“对,就这样,别使劲。”刘成龙边说边也用食指抵住,并慢慢放开抓竹签头的手。“好,听你妈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撤手指头,懂吗?”
月娥忍不住笑:“这是干吗呐?“
“嗨,以后再告诉你,快数一二三。“
月娥只好开始数数,数到三,爷仨一块收回了手指头,那根竹签立刻沉了底,在盒底上敲出“当“的一声,又倒下浮了起来。
刘成龙有些沮丧,喃喃自语:“哎,还真竖不起来?!“
“你这是瞎折腾什么?“月娥又好气又好笑。
刘成龙抬起头,可欲言又止。一见俩孩子觉得没意思,想走开,忙说:“来,再来一次。”
良心和心良不情愿,不敢说,只一个劲向后挪。
月娥见刘成龙有点发急,发笑道:“嗨,孩子不愿玩,就算了吧,别死乞白赖的了。再说,这签子能在水里竖起来?” 说着,她伸手要端水盆。
“别,”刘成龙忙拦住:“‘白云观’的李天师说了,能竖起来。”
“竖起来咋的?竖不起又咋的?”
“竖起来就是血脉相同,亲生亲养。竖不起……” 刘成龙刹住口,只说了个半截话。
原来今天正逢白云观庙会,李凤姑要去摸石猴、打金钟,求老君赏子。刘成龙也跟着去了。自打李凤姑那次戏言之后,越看这对子女越不像,越想心里就越别扭。今儿听李风姑说,观里有个李天师法术了得,就去拜过,想讨个求解的招。那道士捏指一算,嘿嘿一笑,不说所以,只给他三道平安符,一支神签。让他回家戴上符,于水盆立签。若血脉相通,自能立住,若不能立,不言自喻。而且还当场和他儿子做给刘成龙看,一根签竟真悬在水中不倒。这让刘成龙不得不信,所以,才乘兴回家一试。
刘成龙虽然只说了半截话,月娥也明白了。这些日子总见他猜疑的目光,也常听到他话中有话的半截话。今儿又搬出这么一招,谁傻?谁呆?能不明白?气得月娥秀眉立竖,杏眼圆睁。
“刘成龙,你还算男人吗?有什么话你明说,甭拐弯抹角,装神弄鬼的。“
刘成龙挤出点笑,却挤不出一句话来。
月娥更气,眼泪直在眼圈里转,她一把端起水盒。刘成龙一机灵,以为要挨水泼,忙下意识地要躲。可月娥却收了劲儿,只狠狠瞪了他一眼,腾腾几步,走到门前,拉开门就泼。一盆水泼出去,她也哭出声。
刘成龙忙走过,未等他到身前,月娥却突然破啼为笑。他定神一看,也忍不住笑了。
门外,高望田正犯着愣,抹着满脸的水。他一离月蓉居,就想回来报个信儿,没想到却被浇了个落汤鸡。
南南4433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8-22 16:34:00) | ||
谢二位兄评。最近我有些郁闷,出版事过三关,改三次,删加无数,应鼻息又要顾市场,婆婆多各说各,让人无所是从。哎,在当今中国搞创作真难呀,若是非娱乐的创作就更难。不知我的忍耐度是否能坚持到出岅?所以我更珍惜读者的真实感观,评论。无论誉贬,都是对我的激励、证明。再谢! |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8-22 10:46:00) | ||
这婚礼可谓别具一格,振奋了人心,也刺醒了人性,如齐月轩这般的文人,现今怕是没有了;一枝花,外表看似强悍,内心也是柔情似水,这其实还是封建礼节惹的祸呀;周正英,女中丈夫也。欣赏南南先生的故事和描写手法,学习了[咖啡] |
庄河教师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8-22 05:35:00) | ||
来看看南南!问好!朴实简练幽默的语言,欣赏——刘成龙挤出点笑,却挤不出一句话来。——好!好远不止这一句,通篇[赞啊][赞啊][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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