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会员姓氏检索 :
                  长篇连载
本栏所称的长篇连载,是指对长篇小说等体裁的分期、连续发表。
                  本版编辑团队
本版主编:暂 无
主编寄语:朋友,欢迎关注本频道,还犹豫什么?请让你的键盘,借助你的才华,在这里倾诉你的心灵吧!
本版顾问:
本版编辑:
                  本版精品文章
                  文章信息
当前位置:  小说故事  >>  长篇连载
滿树榆钱儿50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592        作者:南南        发布:南南4433        首发时间:2010-08-28 17:45:00
关键词:气病、实战、负伤
编语:

                                           第五十章

    在募捐义演上,董彩屏一曲惊人。《实报》上陆续登出了齐月轩等人的评论文章和她的几张照片,这更让她在北平站稳了脚。内城里的几个大茶馆都争相请她串场,天江茶园更是打出一人高的戏告,把“一品红”的大名俨然列在了头牌。连刚兴的广播电台也请她去录了音,不仅录了她几个小段,《大西厢》、《明宫恩仇》等大书也录了些片断。一打开话匣子,就常能听到这样的介绍“……如泣如诉,委婉凄美,如诗如赋,词雅情深,下面请曲坛新角儿‘一品红’为大家奉上一曲……” 她俨然和一些曲坛名家,甚至京昆的角儿列在一道,这在北平可真是不易。许多在外江码头唱曲儿早唱红了的,到北平也只能在前门外混天桥。像她这样一下杀进内城,还一炮能响的,不说绝无仅有,也是凤毛麟角。这一是她本人的确有唱红的本钱。二也靠魏爷这把弦子傍着,更靠他写的段子雅俗共赏,合了京城人的口味。这第三才是关键的一条,那就是应了人们那股子心气,赶上了抗日这个浪头。这话可不假,当时您要敢奔通州,揪上一个小鬼子,二话甭说,啪啪俩大嘴巴,然后再饶一句:“你大爷的!” 谁敢说这不是最好的戏,最妙的诗?!

    有人喜,自然就有人气,眼瞅着一品红蹿红,李凤姑心里就更绷不住劲了。起初碍着魏爷的面儿,还只是撇个冷眼,甩个脸子,到后来片汤话也顺嘴就往外溜。这天,她乘着在后台候场的功夫,干脆和魏爷明摆着摊了牌。

   “魏爷,您认不认我这徒弟,我不知道。反正我这儿,可一直把您当师傅。”

    魏爷一瞥:“不提那个,别总念秧子,有什么话你干脆直说。”

    李凤姑冷笑道:“您教我是赏我饭,我念您的恩。可您干吗非让人到我的饭碗里扒拉食儿?您还让我活吗?”

   “嗨,凤姑啊,你也不怕闪着舌头?” 魏爷淡淡一笑:“吃开口饭,就是大锅里捞食,大家的码头咋就成你的饭碗了?能吃多少,凭自己的本事。有气那空,不如山后练鞭,好好下下功夫。你和‘一品红’唱的也不是一个路子,各唱各的碍不着。再说,你若还认我是师傅,她论起来,得管你叫声姑。你不提携也罢了,还好意思总板着个脸,扯是拉非?”

    李凤姑哼了一声:“甭扯那光冕堂皇的,我要是她姑,她名在我头里,份儿比我还多,合适吗?”

   “这话你得和老板说去。怎么排,给多少,那是我说了算?”

   “这您说了不算,可唱不唱,您说了算吧?”

   “什么意思?”

   “您……就不兴挪挪地方?“

   “凭什么?!“

   李凤姑见魏爷瞪起了眼,口气软了:“哎哟,您别生气,我但凡有辙,我就让了,这不没辙嘛。‘一品红’正当红,到哪儿不一样挣好儿?可我不行,全靠着这老地儿老客。就算您心疼回徒弟,甭在天江茶园这争,行不?北平场子多了,又不是没人请,干吗不往宽了走?非往窄了凑,弄得亲的己的不和呢?就算我求您。”

    魏爷没吱声,沉吟半晌。

   “行不?”李凤姑又问。

   “怎么……也得把这期约给人唱满了吧,要不……”

  “嗨,您放心,”李凤姑见他松了口,忙不迭地接过话碴;“要违约金我付,不能亏您二位。“

   魏爷看她猴急的样子,苦笑着叹口气:“就算我应你,也得莺儿应才行。她大了,主意得她自己拿。”

   李凤姑还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董彩屏却凑了过来。她刚才在一边背着词,早都听见他俩的对话。

   她笑笑说:“姑,这事我应您。您放心,我今儿散场就找老板说去。”

   李凤姑都没想到她应得这么脆,立马脸上堆满了笑,魏爷却忙轻咳一声,递了个眼色。

    董彩屏见了,只一笑:“爷爷,其实我早惦记个去处,这回倒能去了。“

  “去哪?”

  “奔张家口。”

  “去那儿?”

  “嗨,您忘了,前几天不还是您说的嘛,报上登了抗日同盟军在那儿誓师了,您不也想去劳军、鼓劲儿吗?”

  魏爷嗯了一声,沉吟着点点头,他还没吱声,李凤姑却笑出声。

  “得了,你们要真到那大风口去喝西北风,人家还不骂我太挤兑人?可别,可别……”

    魏爷瞪她一眼,打断:“哼,挤兑?!风姑,你凭什么挤兑?你挤兑的了吗?我天生还就不怕人挤兑。莺儿那是宽宏厚道,让你是情份,不是本份。就去张家口喝西北风,那也是自己个儿乐意。跟你扯得上吗?别得便宜卖乖。吃你拣大的啃,话别老拣大的说。“

  “哎哟,我说什么了……“李凤姑正哭笑不得,监场的走了过来。

  “凤姑,该您了。”

  “哎,得了,”李凤姑应着,向魏爷赔了一笑;“我先上场,回头再慢慢聊。”说着,她匆匆奔了上场门。

    董彩屏见魏爷气还未消,忙劝道:“爷爷,师姑刚才的话也没别的意思,甭往心里去。她也不易,再说,我也真是……”

   “真是什么?”魏爷苦笑一声:“哎,你呀,真是个傻丫头。”

    这时,前台传来李凤姑的吟唱,魏爷静听了两句,不禁颦起眉,像发问又像自语:“唉,这……是唱的哪段儿呀?”

    董彩屏也听了听,只摇摇头。

    监场的一边插话:“老爷子,这您听不出来了?这不就是您传她的那《大西厢》嘛。”

  “不是。”魏爷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监场的笑了:“嗨,人家嫌不讨俏,找人给改了。满添了些撩人的、打趣的,不叫《大西厢》了,叫《西厢风月》……”

    魏爷没听完就“腾”的一下站起,奔了台口,董彩屏也忙跟了过去。

    只见李凤姑在台上正挤眉弄眼,唱得兴起。

  “……莺莺一见张郎的面儿,

    身子马上就软了半边儿。

    那高身条,好身板儿,

    秀挺的鼻子,会说话的眼儿。

    别说我跟他终身伴,

    就一夜鸳鸯我也喜欢。

    俩人的双眼像牵着根线儿,

    紧盯着,不眨眼儿,

    让张生他那底下撑起了天棚,打起个伞……“

  “这算什么玩意儿?”魏爷气得脸煞白,浑身直哆嗦:“这,这还是《西厢记》?还是崔莺莺和张生?狗屁!整个一嫖客逛窑子……”

  “爷爷,您别生气。”

  “她把我传她的段子槽改成这样,我,我能不生气?!俗玩意可以通俗,不能低俗、庸俗、贱俗、媚俗……”一阵剧烈的咳嗽,让魏爷躬下了腰。

    董彩屏忙扶魏爷往里走了几步,寻个椅子坐下,帮他抚着前胸,捶着背。屋里候场的艺人们也都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或安慰,或议论着。

    魏爷好容易止住了咳,接过监场的递上的小茶壶抿了一口,才算把气倒均了。冲着大家一拱手,挤出点儿笑,苦苦的,酸酸的。

    前台传来李凤姑一个花腔,音一落,立刻一阵哄笑,杂着几声怪叫。

  “好,眼儿再飞一个!“

  “哈哈,干脆让老子啃一口吧!“

    听着这刺耳的淫声秽语,魏爷的火又给拱了起来:“这,这算什么?要只为了讨这样的好,学猴光着上去,不省事?还死乞白赖唱什么?!“说着,他拍案而起。“走,莺子,咱们赶紧走。”

  “还有咱们的唱呐……”

  “不唱了。跟这号的同台,咱们丢不起那人!”说着,他抄起三弦就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又一阵咳,让他身子晃了晃,撑在化妆台上才稳住了劲儿。

    董彩屏忙上前搀扶,刚到近前,只见魏爷猛然喉咙一噎,身子一挺,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化妆台上的镜子上一下子成了血色的瀑布。

  “爷爷!爷爷!……”董彩屏惊叫着,竭力撑着魏爷颓然倒下的身躯,哭出了声。

 

  “察绥民众抗日同盟军”在张家口正式誓师建军,并通电全国,立刻引起朝野一片哗然。南京中央政府和北平军政府马上慌了爪,当天就发布公告。声明此举是苏俄及中共煽动,假冒抗日,实为分裂,政府对非法武装不予承认,勒令解散。告戒各界民众勿与支持参与,并向苏联政府施压,向日方解释道谦。老百姓听说这事,却像过年似的高兴,人们纷纷从各地涌向张家口,形成了募捐、投军的热潮。各地的地方武装、民团和东北、热河的民众抗日队伍也都纷纷开来,加入同盟军的序列。半月间,这支只有几千人的武装就气吹的一般,扩充成了十几万人的队伍。军装灰的、黄的、绿的,什么色的都有,不少人还是老百姓的打扮。武器也是参差不齐,苏式马枪、德国机枪、汉阳造、老套筒、土枪、火铳、大刀、长矛、棍棒扁担啥都有。就这样一支东拼西凑成的队伍,就这样一个汇集着汉、满、蒙、回各民族的人流,却又惊人的一致:都是中国人,都要保家守土,都嗷嗷叫地要和小鬼子一拼。

    张志诚被委任为北路军骑二师特务营营长,七子和高望田也到了他的手下。马匪出身的七子能骑善射,被派作了教官,并兼作尖兵排副排长。高望田和他可比不了,从来就没摸过枪,骑过马。虽然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一路上苦练骑马,到张家口也缠着七子学使枪。可冰冻三尺哪是一日之寒,半个来月也就落个骑马能走不敢快,知道怎么把枪子打出去,不知道打到哪儿的水平。张志诚只好先让他先当了马夫,每天喂马、饮马、溜马。枪不够发,只给他一柄大刀片。

    高望田见人家都匣子炮、小马枪背着,眼馋、眼红、又眼气。不过,他倒也有主意,愣拿小刀抠了个木头的小枪,涂上锅灰,还真挺唬人。他又不知哪儿弄块马皮,照样缝了个枪套,上完颜色,斜着一挎,腰带一扎,更是以假乱真。他到外面溜马,经常被人误认为是长官,见他又是立正又敬礼。可风光没两天,让师部的人撞上,挨了顿臭骂不说,回营还罚了一天禁闭,饿了两顿饭。不过这木头小枪他没舍得扔,挎外边不敢,就揣在怀里。任大家怎么说,怎么笑,他也不在意。其实他的心思也合理,讨不上老婆生不了娃,盯着美人照片看几眼,不也是个念想?

    当时,日军在华北的部队主要集结北平正东的冀东和东北热河一线。在察哈尔省虽然在也攻占了多伦、沽源、宝昌等几个县城,但怕战线太长,很快又龟缩回赤城一线。把张北的几个县城的防务,大都交给了新收降改编的伪军。只在沽源有一个步兵大队,宝昌有一骑兵中队留守。这些伪军主要是原察哈尔省的地方武装和原来隶属蒙古王公的旗兵。日本人打来时,他们没作什么抵抗,就都投降了,作了汉奸、蒙奸。原驻察哈尔的国民党正规部队有一个军,军长就是在偷掘清东陵,盗走大批宝物的孙殿英。日本人也曾向他招降,并许他日后任察哈尔省省主席。起初他也动了降的念头,可细一想又降不得。自己连慈禧的坟都挖了,溥仪曾登报发誓,今生定报此仇,与他不共戴天。若归了满卅国,还不是往井里跳吗?就这个原因,才使他一生什么坏事都干过,就是没当汉奸。可不降,他也不愿豁老本儿和日本人拼。不降不打,也只剩下个跑了,一绷子跑出好几百里,撒到察、绥、晋三省交界的河套一带坐山观虎斗。

    抗日同盟军在张家口誓师之后,日军为防其北上,一面向各伪军部队增派军事顾问,命令各部伪军放弃乡镇,集结在多伦依城固守。一面从热河抽调部队驰援沽源、宝昌、张北。可没等他们援兵到,抗日同盟军的北路军己经兵分两路,一路杀向沽源、宝昌,一路攻张北,徐图多伦。张志诚等人所在的骑二师也是开往沽源、宝昌方向,但他们却被布署在沽源东北十几公里的小王爷坟一线,准备阻击敌人的援军。

    这“小王爷坟”是个百十户人家的村子。据说,忽必烈率蒙古大军攻打金朝的南京时路过这里。这个南京可不是江苏的南京,当时金朝有两个都,管现在内蒙赤峰附近的“黄龙府”叫北京。南京是幽州,也就是后来的北京城。忽必烈大军行到此地,当时还没有这村,只是荒山野岭。他的一个心爱的幼子得了重病,军务紧急不敢有歇,只好让皇妃留下看护,他率大军继续东进。等他打下金都,派人来迎皇妃皇子,才知皇子早已病死,就葬于此处。后来,留下守坟的人的几顶帐篷就慢慢发展成了村落,也就有了“小王爷坟”这个地名。其实这也就是个传说,究竟是真是假没人托底,连小王爷的坟究竟在哪儿也没人知道。

    特务营是骑二师的精锐,被布防在据村二里地的独山。这山叫山,其实不过是几个相连的大沙土包。山上没大树,都是低矮的棘枣、红柳稞,山下就是赤城通宝昌的商道。道不宽,却蒙着挺厚的一层浮土,脚一踩能没脚面,风一刮就暴土扬烟。这路一边邻着山坡,一边是条两三丈宽的小河沟。夏季水还算深,也就将到膝盖,浅的地方刚没脚脖子。河对面就是大片的沙化地,方圆好几里,光秃秃一马平川。

    黄昏,张志诚率部到了这里,一看地形,他心里就有了盘算。敌人若打这儿走,这至高点不守不行。不过,打阻击不是骑兵的特长,倒是那片开阔地最能施展骑兵的冲击。于是他把一个连布署在山上,把全营仅有的三挺机枪和所有的手榴弹全拨给了他们,而把另两个连全隐蔽在开阔地尽头的红柳林里,刀不归鞘,马不卸鞍。又让尖兵排三骑一组,派出几拨探马,侦察敌军动向。

    高望田最窝火,没让他上阵,只和几个马夫留在山后的凹地,照看守山将士的马匹。命令虽不敢违,可心里直骂张营长不够意思。

    晚上八点整,宝昌方向传来炮声,遥遥望去,夜色中隐约可见火光。甭问,准是兄弟部队发起攻城了。

    可敌人的援军却一直末见踪影,整个夜晚就这样在紧张的等待中过去。直到天蒙蒙亮,熬了一宿的人们有些打盹了,前方的探马才来报,敌人的援军来了,距此只有五六里。

    天刚亮,敌人终于露了面。张志诚凭高拿望远镜看去,前面有百十骑马队,看装束像是伪军。中间是十几辆载着日本步兵的卡车,殿后的是几十骑日本骑兵。

    让过前面的伪军,等卡车到了眼皮子底下,一声号令,几十颗手榴弹就飞了出去。随着一声声爆炸,几辆卡车就腾起了火光,整个车队都卡死在路上。机枪步枪一阵猛打,敌人乱成了一锅粥。

    日本兵还是训练有素,暂短的慌乱后,他们迅速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十几挺机枪和几门小钢炮很快压制住山上的火力,并向山上发起冲击。这时,随着一声军号,河对面的庄稼地里涌出我方的骑兵,他们呼啸着,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山上的战士们也都跃出掩体,呐喊着向山下冲去。接下来,是一场短兵相接的肉博战。

    这些高望田都没看见,听着爆炸声、枪声、喊杀声,心里猫抓似地难熬。拎着大刀就想往山前跑,幸好被一个老马夫死死拉住,才算没违了军令。他长叹一声,只好作罢,赌气又把木头小枪掏出,挎在了身上。正这时,一颗炮弹飞来,落在马群边上爆炸,虽只炸伤了一匹,却让马群炸了窝。急拉死扯,还有十几匹马顺山根跑了。高望田急了,上马就想追,这匹黑马不用他催,立刻发了疯似地往前奔,勒都勒不住。他哪骑过这么快的马呀?顿时蒙了。眼发花,头发昏,开始还“滋哇”乱叫,后来叫都顾不得了,干脆闭上眼死死地抱住马脖子。

    不知跑了有多远,只觉得时候不短,黑马的速度慢了些,耳畔的马啼声却变得众多而杂乱。睁开眼一看,坐下的黑马正跟在十几匹马背后。这可不是自已跑丢的那些马,马上可还骑着人呐,看装束像都是伪军!高望田一机灵,一股热气往上一撞,哪还有什么怕呀?一伸手抽出了背后的大刀片,一声大喝脱口而出:“都给我站住!缴枪不杀!”

    这十几个人,正是刚才张志诚放过去的那批伪军。一见后面开了火,大部分人都顾不得回头再看,早就四散奔逃。高望田这一声喊,就像晴天劈雳,让他们个个心头一惊,齐刷刷地勒马停了下来。可一见高望田就一个人,又没拿枪指着,胆子又壮了起来,一个小头目抬起匣子枪指向高望田,其它人也都端起了枪。

    高望田扫了一眼,见他们惊慌的样子,倒完全镇定下来。冷冷一笑:“你们找死?前后左右都是我们的人。谁敢开枪,保准给你们打成筛子。”说着,煞有介事地扬起手,眼向两边庄稼地一扫,大声喊:“都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违令军法从事!”

    伪军们见他佩着小枪,摆着长官的气派,又高大威猛,神情自若,一下被震住了,枪口竟都垂了下来。

  “你们也都是中国人,穿这身皮不觉得丢人?”高望田心里有了底,说话底气更足了。

    一个伪军忙说:“长官,我们原先是赤城警卫队的,上头降了,我们也没辙,就为混饭。”

  “混饭也得有命吃。当汉奸太遭恨,你老婆都没准儿半夜捅你一刀子,能活得长远?”

  “是,是……”

  “那还等什么,把式器都扔地上。马我不要,骑着快滚!”

    高望田话音一落,就有几个伪军扔下了枪,其它的一见也忙想他们的样儿。正这时,那个伪军小头目突然一挟坐骑,蹿到高望田的身边。高望田举起大刀,刀还没落,腰间己被他的短枪顶住。

   “别动……”那头目的话刚出口,不料高望田向下的刀锋并没有停,劈砍声、惨叫声和一声闷闷的枪响,几乎是同时响起。那头目的脑袋先像颗西瓜似地飞了出去,身子才栽到马下。鲜血喷得高望田一身一脸,他也晃了晃,弯下了身子。但马上又直起了腰,朝着被惊愕的伪军们吼道:“交枪!快滚!“

    望着眼前这个咆哮的血人,这些伪军哪里还敢怠慢,慌忙把枪和子弹带、手榴弹、马刀都扔在地上,然后回马便跑,头都没敢再回。

    高望田望着满地的枪枝弹药,笑出了声。可这口气一松,才觉得肚子和后背上都刀绞似的疼。他想下马,可身子已不听使唤,一下滚落马下。

  “望田!望田!”恍惚中好像有人喊,他睁开眼,见是老马夫正抱着他。

  “快……老哥,把武器都敛上,可别拉下,给……给我留支好的。”高望田忍着疼,说得挺吃力。

  “嗨,少说两句吧。”老马夫边用布条卷给他堵着前后贯通的伤口,边说:“你小子真命大,一个枪子打两眼,内里还没伤着。”

    高望田疼得直咧嘴,却还没忘嘟囔:“妈的,小日本没打着……倒,倒让狗咬一口,哎哟……“

【收藏此页】    【关闭】    【本有评论 2   条】
文章评论
南南4433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8-29 23:40:00)  
谢无戒兄评,中国文化精华在民俗之中有丰富蕴涵,有留传必然通俗。但通俗非低、贱、媚俗。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8-29 18:45:00)  
魏爷——中国传统的民间艺人,如今这样的人几乎没有了。
在线评论
  账号:   密码:      
验证码: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关于我们  |  走近诗赋  |  入网须知  |  法律声明  |  网站地图  
版权所有:诗赋网    Copyright 2008-2016   zgshifu.com    All Rights Reserved      辽ICP备18006388号
诗赋杂志投稿邮箱:sunwulang@163.com
联系人:轻盈     QQ:418193847、1969288009、466968777     QQ群号(点击链接)     电话:15609834167     E-mail:sttsty@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