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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娘家
姥娘家住在西台头村,在李寨村的西南有十里路,南面离范县十五里路。相传秦朝时黄河泛滥,黄河水猛涨,一时挡不住,秦始皇就紧急下令修大堤:“不管是谁,只要挑到大堤上一筐土,就可抓一把金子”。人们见用土可换金子就拼命的往河边运土。黄水挡住了,形成了一条大堤,后人就把这个大堤叫“金堤”。为了让秦始皇视察指挥就修了个大土台子。土台子的西头就称西台头,土台子的东头就称东台头。
从西台头村往东是东台头村,再往东就是金斗营村,是姨的家。中间有一片桃园,有姥娘家的一部分。我在童年时经常与几个舅舅去玩,听二舅用手打口哨,看人们用辘轳摇水及牛拉着水车在浇地。
我的老姥娘活了108岁,在世时经常烧香祷告,求神仙保佑她的外甥长寿。
我姥娘的娘家在孙庄,由于家里太穷,娘的舅舅孙明亮很瞧不起她家的人。在娘小的时候,有一次她的舅舅去金斗营赶集路过她家,娘大声喊:“舅你去那去”?她舅头也不扭,干脆没理。
有一次,姨与姥娘去孙明亮家串门,她的舅舅就打他的小闺女,吓的姥娘带着姨顶着大雨趟着水回了家。
姥娘家由于土改被清巢了,东西都被拿走了,就连炕沿、炕席都没了,家里一无所有。这时娘要结婚,按照风俗需要一只喜鸡,就找她的舅舅孙明亮去借,她妗子说:“俺家的鸡不散群不能借”。经再三相求,才借了一个小鸡。
娘要结婚买不起染料,姥娘就到娘的舅舅家借了两毛钱买染料,姥娘答应等卖了地还他。他的舅舅竟三翻五次的来问姥娘:老王卖地了吗?
正如爹说的:家门立着要饭棍,姑舅姨娘都变心。
门前栓着高头马,没有亲戚来求亲。
在娘小的时候,她们全家在一起过。有一年过年时,包的是一半白面的扁食、一半黑面的扁食。姥娘负责下锅煮扁食,然后给几个孩子盛。我娘就先把黑面的吃了,剩下的全是白面的。恰好在这时被娘的六叔叔看到了,就以为老娘偏向光给自己的女儿盛白面的,就把老娘打了一顿,气的老娘跳了坑又被救了上来。
老娘家有一头牛,拉磨只听姥娘的话,老娘在场就很听话。别人用就用角把磨掀翻。
姥爷最羡慕的是别人家“过的圆壶了。”其实就是能吃饱穿暖。
父母的婚姻介绍人是西台头的吴子航,是和文江的姐夫,外号叫“六夜猫子”。解放前西台头有老缺(土匪),让他去给范县北边的几个庄去送信要粮食,惹怒了村民。几个庄的人合伙到了西台头,把二十多个老缺全活埋了,连来送饭的两个小孩也活埋了。在埋六夜猫子一半时,被人认出了是舅舅,才被救出来免了一死。
解放战争时期,姥娘家驻进了一连的解放军,到了第二天就去进攻阳谷。到天黑时只回来了一个连长,其余的人全牺牲了。那时我姥爷赶着牛车给他们运尸体,就象装谷子捆一样。
我小时候经常在姥娘家住,姥娘曾教了我一些童谣,如:“小公鸡上草垛,客来了可咋着?逮住小鸡杀一个。小鸡说肯繁蛋肯干活,杀我不抵杀那个鹅。鹅说身子短脖子长,杀我不抵杀那个羊。羊说四条腿往前走,杀我不抵杀那个狗。狗说黑天看家嗓子哑,杀我不抵杀那个马。马说白天干活黑天歇,杀我不抵杀那个鳖。鳖说掐了爪揭了盖,一看里边四样菜”等等。在我喝汤的时候怕烫着我,姥娘一边用筷子和拉,一边说道:“和拉和拉冷冷,小狗等等…….”。
有一次我跟姨去村东边的坑边去撸糖李子叶,回来让姥娘蒸着吃。
在日本鬼子占中国时,经常到村里扫荡。在鬼子来之前人们都把粮食埋起来,年青的女人就用锅底灰把脸抹的漆黑,牵着牛羊,带着衣服往地里跑。有一次娘同姥娘爬在麦地里,身边过了几匹日本鬼子骑的大洋马,差点把她们踩死。
在抗日战争时期,有许多农民自发的组织起来打击日本鬼子。如舍利寺村有一个叫张大脚牙子的人,组织了一伙人打死了许多日本鬼子。金斗营村有一个抗日英雄叫于启水,他武艺高强,枪发百发百中,一次他一个人就打死了二十多个日本鬼子。以后他招了许多兵,当上了司令,进行抗日活动。他的娘过十年,大办了七七二十一天,村里村外都站了许多拿枪的兵,每有来吊孝的人,站岗的兵就打立正,并喊:“立正”。于启水后被日本鬼子抓住了,被绑上扔到洋狗圈里让洋狗吃了。
二舅叫王东明(小名叫东乱),他会吹哨,用手指、木棍都能吹的很响。在小时他参加了戏班子学红地戏(河北邦子),他当花旦,经常走乡串户去演出。由于经常听二舅唱,我娘也学会了几段,如《三娘教子》里的:“大娘二娘我不认,我认三娘是母亲….”等。二舅在1959年夏天下关东,没有钱坐火车,就扒货车到了磐石,下了火车后步行了六十里路到了郭家街。从郭家街走时,由于没有钱,父亲同姨父挖了一麻袋土豆子买了才凑够了路费。以后到吉林的江北火电厂参加了工作。1961年江北火电厂下马了,二舅被分配到了汪清县天桥岭林业局当伐木工人,于1997年去世。
三舅叫王汉芳(小名叫留成),以后在吉林蛟河煤矿工作,由于常年劳累过度积劳成疾,因病医治无效于1983年逝世,终年39岁。
四舅叫王东成(小名叫东成),由于只比我大一岁,所以我到姥娘家就经常与他一起玩。经常在一起挖泥鳅、打澎澎等。在坑里泡凉了就光着身子爬在石滚子上烙肚子。
大舅叫王东禹,在1960年下了关东,在桦甸红煤矿当工人。因吃山野菜造成脸肿,加之又惦念着在关里的大妗子,就于1961年回了老家,一直在老家务农。
大舅在1997年去世。我同母亲回关里奔丧,在陪灵的三天里,有许多亲朋好友在吊唁,但真正悲痛的只有五人,既表弟世省、大舅的孙子朝力、孙女还有我母亲与我。其他的都是象征性的哭一下,只是干喊不流泪。这使我想起了姥娘以前说的:儿子哭惊天动地、闺女哭真心实意、儿媳妇哭浪声浪气、女婿哭就象驴放屁。
大舅下葬后回来,世省的丈母娘问我们下葬前是否把大舅的拿下来,还有把绊脚绳解下来了吗。还说:“如盖着蒙脸纸下辈子的人出瞎子;绳带着到了阴间不能走路,下辈子的人出瘸子”。我与世省同他的小舅子就在半夜十二点去了大舅的坟上,挖开了土,打开了棺材盖,把大舅的盖脸纸拿了下来,还把双脚的绳子解了下来,然后盖上了棺材,又重新埋上了土。
听姥娘讲,村里有一个叫白五的人在外地当了县长。他爹去看他住在了招待所,次日起来,警卫员给送来了一盆水与肥皂,他没有见过,以为是饼干就咬了一口,一吃觉着不好吃,但一想别瞎了儿子的一片孝心,就把肥皂全吃了。过了一会儿他儿子来问:睡的好吗?他说:好,就是饼干不好吃。
李寨的瞎四孬在西台头有一的姐夫姓崔,在1966年去看望在北京工作的儿子。去了以后儿媳妇不搭理,回来就窝囊死了。
有一个姓吴的女人下了关东,过了几年回老家,穿着很时髦的衣服,带着眼镜装着有文化,还顾了两个丫鬟掺着,见人就吹:“我发财了,可享福了。吃香的喝辣的,穿绸缎,啥活也不用干”。实际她在关外就是一个农民。
西台头有一个叫傻三的人,有人问他:牛有几个腿?他说:“乱动弹,我查不过来”。
有两口子全是瞎子,一天女的坐在家门外乘凉,男的从屋里出来就撒尿,正好浇到了女人的身上。女人喊道:“老天爷下热雨啦”。
村里有一个妇女感冒了,他的男人就用两床盖体{被子}把她捂上给她发汗治病。男人怕捂不严就压在上面,女人被捂的受不了,对男人喊到:“我受不了,快把我的头露出来”。但男人说:“等出了汗在说”。就这样捂了一段时间,就问:“小他娘,出汗了吗?小他娘,出汗了吗?”连问了好多声也不见回声,掀开盖体一看,女人被捂死了。
村里有一个人同他娘过日子,他不干活成天去赶集,到了集上就买包子吃,把地都快卖光了。他娘就说他:“你总去集上买包子吃,我连包子边都吃不着”。之后他去集上回来给他娘捎来一把包子边,说:“包子边带来了,你吃吧”。
抗日战征时期,东台头村有一个姓魏的人,是阎锡山的参谋,很是洋气,剔头要到城里的剔头棚去剔头。他的舅是李寨的二大牙(叫和景法)。
村里有一个姓吴的老头,睡觉枕着木头骨碌,白天就抱着累了就坐着,从来不离手,待他死了后发现里面装的是银子。
有一家养了一头牛,栓在院子里,晚上有老缺(土匪)进了院牵牛,男的听到了就要出去拚命,女的就堵住门不让出去,男的大喊大叫,两人你推我搡,好象有很多人似的,就把老缺吓走了,保住了牛。
孙庄住去一外来的老头,村里人不让他在井里打水,他就到区里告状说村里人要大死他。过了几天他果然被人勒死了。于是区里就在村里抓了十二个人,在场院上枪毙了十一个,有一个陪榜的被吓的昏了过去。姨叫王文菊,名是以后起的,没结婚时姥娘管她叫“二妮”, 结婚后就管她叫“老孙”。因为那时女的都没有名,小时就叫大妮、二妮等。长大嫁到姓什么的人家就叫老什么。如嫁给姓王的就叫“老王”,嫁给姓李的就叫“老李”, 嫁给姓张的就叫“老张”等。所以姥娘就把娘叫“老和”,管姨叫“老孙”。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9-28 13:11:0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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