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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树榆钱儿39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733        作者:南南4433        发布:南南4433        首发时间:2010-07-07 12:52:00
关键词:回门\争店
编语:

                                  第三十九章

    按老规矩,嫁出的闺女,三天得带姑爷回门,老丈人不留住,也得留顿饭。这天早早的,杨志兴就安排大师傅准备好了,也请了少爷。齐月轩没课,自然答应。

    过十点,月娥才和成龙进了门。一路散糖递烟,作揖寒暄,才进了西跨院的正屋。

    那阵儿闺女回门,就是嫁的千般如意,万般好,心里再喜都不能挂在脸上。装也得装出点儿悲悲切切,不情愿的样儿来。要不,外人见了准说:这丫头没良心,进了婆家就乐得屁颠屁颠的,还能念爹娘的好?这倒好,本来真是别别扭扭,甭装就正好。

    席间齐月轩问:“成龙啊,你这也成了家了,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成龙想了想,说:“少爷,我现在手里倒有点小本钱。一时还没想好,是做点啥生意,反正不能像原先那样光靠背道。那样够吃没问题,可要想发家就没戏了。我琢磨着,还得凭脑筋挣钱,不能只凭力气。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不说将来添人进口,怎么也得给我哥娶个嫂子。”

    “挺在理。”齐月轩笑了。

    月娥却小声抢白:“哼,做出了再说,别先拿话甜个人。”

    成龙脸红了红,想反驳却没敢说。

    杨志兴忙接过话茬:“嗨,有这心,有这话,就比没有强,尽量做就是了。”

    成龙点点头,“嗯”了一声,月娥也没再吭气。

    齐月轩突然想起,问:“杨叔,你干吗不在府上的店铺里,给成龙安个差事?怕……我不高兴?嗨,我信得过你,还信不过孩子?”

    “不是,不是。”杨志兴连连摇头,“不是怕您不放心,是我自己放不下心。原先我只是想磨磨他的性子,没想到磨掉了半截手指……嗨,今儿这日子口儿,不说了。”

    齐月轩不知道成龙下场子的事,糊里糊涂搭上话:“孩子背道都伤成那样,你还不管?你这老丈人可有点儿……”

    “嗨,少爷您不知道这里的事。” 杨志兴把他的话打断,又看看浑身不自在的刘成龙,叹口气,问:“成龙,今儿也没外人,你给我句话。打这以后,你别再跟沈三趟混水,行不?”

    刘成龙想了想,只摇了摇头。

    “为什么?掉手指头掉上瘾了?” 杨志兴有些压抑不住。

    刘成龙一梗脖子:“不是上瘾,是不能白掉。”

   “什么意思?”

   “我……想让沈三偿命!” 这句话声不大,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杨志兴和齐月轩都愣了。他们都知道沈家和刘家的仇有多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刘成龙又说:“您二位放心,我想了,时候不到我决不会再莽撞。没把握,没退身步,我不会干。您问到这儿,我说了也好,省得您误会。”

    齐月轩沉吟片刻,叹口气,语气平缓而凝重地;“成龙啊,家仇不报,是为不孝。可家仇大得过国恨吗?这世间人们杀来打去,打了多少罗圈架,结了多少隔代仇?不止是你呀,谁家没仇没恨?我家,他老杨家没有?为什么?根儿在世道上。世道不改,仇报得完?就报了旧仇,恐又结了新恨呀。”

  “是啊,”杨志兴接过话碴:“成龙,听少爷的。别钻死胡同。”

    刘成龙虽没吭气,却轻哼了一声。

    杨志兴有些火起:“嘿,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呀?”

    齐月轩忙拦住他,笑着道:“成龙是个聪明孩子,道理得容他慢慢去悟。成龙啊,道理说大了,你听着远,咱们往小里说。这世上你除了仇人,不还有怜你、疼你、爱你的人吗?你养父去了,还有你哥,这又有了月娥,有了你岳父岳母,将来还要有儿女。爱人比恨人重要,报恩比报仇要紧。人心不能只在仇恨的火上烤,更得让亲情和爱的水润着呀。”

    刘成龙不禁点了点头,可少顷,又锁住眉,抬起眼:“少爷,不管是恩,是仇,该报我都一定要报。我不会再耍三青子,入沈三门里,我就是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齐月轩笑出声,只是笑中满是苦涩:“哎,你还是没听进劝呐。卧薪尝胆?!嗨,要说中国有伪历史,假英雄,颠倒的文化,这是头一份。”

    不仅是刘成龙,屋里的所有人都让他说愣,投过询问的目光。

    齐月轩长叹一声,才说:“勾践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卫国保民,若一死以谢罪天下,还可算个节烈。可他却行徒千里,为奴十余载。向夫差叩首称卑,牵马拭靴也就算了,竟能替人家垫脚尝便。这,还不到忍无可忍?竟还能陪得出笑,拍得了马?靠奴颜卑膝,靠施美人计,收买贿赂才得以放归苟活,有什么值得称道,值得效仿?”

    刘成龙嗫嚅地:“可……他毕竟报了仇,复了国。”

    齐月轩冷冷一笑:哼, 受如此奇耻大辱,有如此血海深仇,还要天天睡柴薪,舔苦胆才不能忘?这不是作戏给人看?他是报了仇,可只是乘偶然之机才成功。若没有这偶然,没有这一笔辉煌,他是什么?懦夫、小人、国贼!他是复了国,也只是靠不择手段赢了这一阵。而后杀功臣,虐百姓,骄奢拔扈,不又很快葬送了越国?靠阴暗实在成就不了光明。两千年来,有哪一个像勾践那样获得成功,而人格不扭曲、不变态?又有哪一个得意之后,不转瞬堕落,原形毕露?两千年来,卧薪尝胆这词倒成了叛贼、汉奸的遮羞布。这是中国最丑的文化,学不得。”

    他话音未落,杨志兴就一拍大腿:“是,是这理。成龙啊,回去慢慢悟悟。”

    刘成龙空张了张嘴,却没出一点儿声。

    这时,门房匆匆进来,说:“少爷,沈三儿来了。要见您和杨管家。”

    “他又来干吗?”

    “不知道。今儿挺规矩,大门口候着呐。”

    “好,那……先让他到我屋坐吧,我这就去。”

    “得勒。”门房应着出去。

     齐月轩站起:“杨叔,你就别去了,我去看看。”

    “还是我陪您去吧,他来八成又是为‘墨香斋’。”杨志兴说着站起,见刘成龙也站了起来,连忙摆摆手:“你可别去添乱。老婆子,你张罗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回。”

   

    杨志兴想得不错,沈三爷此行正是为“墨香斋”的事。

    刚坐稳,没待茶到,他就急着说:“少爷,这‘墨香斋’您还真得赶紧下决心往回争。”

    “为什么?”

    “嗨,我可托人打听出了,那刘玉根本就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

    “噢?不会吧,他中国话说那么溜,还会对对子,能是日本人?”

    “他是二转子,日本爹,中国娘,叫松崎……原山。没错,是这名。您别不信,这是天津的老大,袁文会袁二爷从日本领事馆套出的消息,决没错。”

    齐月轩嘬起牙花子:“怨不得那天,他总替小日本说话。原来……”

    “而且,他可还不是个一般的日本人,有点儿背景。”

    齐月轩点点头:“嗯,是得争。我爹是日本兵给逼死的,这买卖决不能落日本人手上。杨叔,那块地的老契不找着了嘛,你说……”

    杨志兴寻思着还未搭话,沈三爷一拍大腿笑了:“怎么,手上有老契?嗨,这您还想什么呀?这就把儿攥的事了。您放心,我还上次那话,府上争买卖,我就争个面儿。”

    杨志兴笑笑:“事若成,也少不了赏你。我是琢磨这事,还得先礼后兵。明儿,咱们就去会会那松崎。”

    齐月轩更急:“嗨,还什么明儿啊,吃过饭,咱们就去。”

    “对,这事越快越好。要不行,我有的是溲招儿。”沈三爷说着站起,“那我就先告辞,等您的信儿。”

    这时,桂枝才端茶进来。

   “你看茶都没喝……”

    沈三爷笑着边走边说:“哈哈,您那老契比茶解渴。”

 

    午饭后,齐月轩就和杨志兴直奔“墨香斋”。这座楼修得还真不赖,完全依原楼的样式格局,刚开张没几天,里外都是崭新透亮。

    刘玉一听是齐少爷上门,挺意外。前些天店铺开张,给他送过帖子,可他没来,这时登门不知所为何事?疑归疑,礼还是得到,忙亲自迎进,少不得陪笑寒暄。

   进到账房,主客坐定。待送上茶让饮之后,刘玉才问:“今天齐少爷、杨管家是有事,还是闲坐?”

    齐月轩淡淡一笑:“那今儿……是称呼您刘先生呢?还是称您松崎君呢?”

    刘玉微怔,但马上笑笑说:“齐少爷好灵通,竟知道我的日本名。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在中国做生意,随母用中国名方便些。”

    “那好,就还称您刘先生。” 齐月轩顿了顸,又道,“刘先生,今儿我来是想和您商量商量‘墨香斋’的事。”

    “噢?愿听其详。”

    “我想告之您一声,这块地的地契我找到了。您不看看?”说着,向杨志兴示意一下。

    杨志兴掏出老契递过。刘玉见了一愣,忙接过,仔细看了半晌,才递还。笑着说:“好说,既然贵府有房基地的地契,那就算地主了。我可以付租,按月,按季,还是按年?就是签五年、十年的租约也是可以的。”

   “我不想租。”

   “那可否将这块地卖给我?”

   “我不卖。”

   “那您想怎样?”

   “我想把这买卖收回去。”

   “笑话。地既便属你,可楼是我盖的,照是我起的,设备是我置的。”

   “我可以买你这楼、照和设备嘛。”

    刘玉一声冷笑:“我怕您买不起。”

    杨志兴接过话茬:“虽然现在学士府不比当初,但买个楼的钱还拿得出。您出个价?”

    “五万大洋,少了不卖。”

    杨志兴哼了一声:“您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就现在市价,起这楼撑死花个五千块,连设备给您一万,您就有赚头。”

    刘玉也哼了一声:“楼是死的,价是活的,我少一分不卖。”

    齐月轩把盖杯猛地撂在桌上,说:“先有地,还是先有楼?地没归你,你凭什么盖楼?你们日本人霸台湾,不还得有人卖国,跟你们签个条约吗?没约、没契、没租、没买,你这楼就没权立在这儿。”

    刘玉毫不示弱:“齐少爷,您这理对,可我也有我的理呀。当初你们是拿不出契,我才按无主地盖的楼。我没契,可有北京法院的判决书。我也不是不想买,是您不卖呀。” 他见齐月轩一时话没跟上,把口气缓了缓,说,“齐少爷,您上次在‘月蓉居’,不是讲人之上品得仁厚、宽容嘛,今儿这事我可好有一比。”

    “怎么个比法?”

    “不容容身地,好个宽容,宽乃虚也。”他说着得意地一瞥。

    齐月轩闻听,扬眉冷冷一笑:“先严严训子,正是尊严,严是谬乎?”

    刘玉见没讨到便宜,解嘲地:“好,好捷思。不过牙好咬,气难咽,买卖总得有进有退。这楼已既成事实,还是你把地卖给我吧,价格好商量。”

齐月轩哼一声:“我也怕您买不起。”

   “一块地能值多少?出高价我认,您开个价。”

   “好,那你听好了,我也少一分也不卖。“齐月轩站起身,一字一顿,“和马关条约一个价:两万万两白银!”

    刘玉被噎住,气得干张了几下嘴,就没出声。

    齐月轩也不再理,向杨志兴招招手:“走吧,杨叔,没的谈了。走!”

    刘玉这才恍过范儿来,又冷冷一笑:“打官司,我奉陪。”

    齐月轩走出门,扭回头,笑笑说:“嗨,还用得着上衙门?本少爷从小就贪玩,咱俩慢慢玩。”

 

    当晚,刚吃过饭,齐月轩让人去约的沈三爷还没到,周正节却带着正英不约自来。

    一进门,周正节就板着个脸,身旁的正英也显得极不自在。齐月轩心里打着鼓,脸上却比往日多了些笑,让坐传茶,格外殷勤。”

    “正节兄,来,尝尝,这是上好的普洱茶。”

    周正节没端杯,只哼了一声:“我看,叫掩耳茶合适。”

    “什么……意思?”

    “掩耳盗铃啊。哼,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俩是朋友不是?”

    “是……”

    “是朋友?你和正英的事,愣把我和我妈都瞒个死死的?告诉您吧,我们不知情,已经把正英许人了。”

    “啊?……谁家?”

    “这您甭打听,反正比您强。”

    “未必!”齐月轩被他激得有点发急,“正节,是哪家你告诉我,这亲得退,你不去我去。现在正提倡男女平等,恋爱自由,你这文化人还……还这么封建?”

    “嘿,这倒成我的错了?!”

    齐月轩咽口气:“得,是我错。其实也不是瞒你和伯母,只是想定下来再言明。你现在不知道了嘛,冲着这么多年朋友,你也得向着我呀。再说,我和正英是……”

    周正节扑哧一笑,接过话茬:“郎才女貌,心犀相通,志同道合,非她不可……还有吗?这正英都说了。哎,您以为您刚十八呀?奔四十的人了,说话不嫌牙碜?”

    齐月轩脸有点挂不住,红了又白,笑比哭都难看。周正英偷偷眨眼,摆手,他才勉强按捺下。

    周正节扫一眼两人,“呵呵”笑出了声:“行了,我没你那么不仗义,这宝贝妹妹要寻死觅活,我也受不了。这事我帮你们。赶紧登我家门,直格直令下定礼去。”

   “那……那门亲呢?”

   “嗨,提亲的多了,我哪儿应了?”

   “赶情……你拿我涮?”

   一阵笑声,让屋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周正节饮了口茶,抿嘴笑笑:“月轩兄,我可帮了你的忙,你也得帮我个忙。”

   “你说,我一定尽力。”

   “听说……你找着‘墨香斋’房基地的老契了?”

   “是啊。”

   “你惦记争回这买卖?”

   “是啊。”

   “我看呐,你不如把地卖给他。人家让我递个价,八千。不少啦,够买两块地了。”

   齐月轩脸上的笑没了:“正节,今儿你是当说客来了?别的事我都应,就这事不成。这买卖落日本人手里,我爹闭不上眼,我心里也安生不了。”

    “哥,”周正英也忍不插话,“这事你跟着搀活什么?”

    “嗨,现在我这《实报》不景气,刘玉那儿我可以赊工,赊料,有这我活泛得多。”

    齐月轩苦笑着:“他能办的,我收回‘墨香斋’就给你办不了?你那报社搬我后院去都行,把封上的小门一打开,多近便呐?”

    “那当然好。不过……他是律师,又是日本人,能争得过?”

   “嗨,没争呐就心里打鼓,那还争什么?我就不信,在中国的地界儿,全是洋人的理。哼,怎么着,我也让他消停不了。”

   “这官司你打算……”

   齐月轩欲言又止,却止不住笑:“嗨,杨叔早有锦囊妙计,过两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笫三天头上,这场好戏开演了。

    午夜时分,墨香斋店外一阵喧哗,黑压压一下聚起了好大一群人。这些人大都是衣衫槛褛的叫花子,也有些是棚匠、木匠、泥瓦匠。内里也些是在家里的弟子,刘成龙和周四也在其中。他们有的扛着镐,有的抱着锹,有的抬着檩条竹竿,也有的搭着芦席柳笆。

    刘成龙站到台阶上,一声喊:“大伙抓紧干,按地上白点栽桩,按白线起围子。千万别唬弄,这可是你们过冬的窝。干吧!”

    人群中有人问:“哎,兄弟,是还管饭吗?”

    “没错,每天赊两次粥,学士府派人往这儿送。”

     一阵笑声之后,就响起一片刨地和挖土的杂乱声晌。

    “墨香斋”楼下的窗子打开一扇,露出山口的脸。他大叫着:“嘿,你们干什么?”

    刘成龙答:“学士府齐大少爷要在这儿办善事,搭一溜席棚,给无家可归的老老少少住。”

    “那……那也不能挡门面呐,我们怎么做生意?”

    “中间给你们留了一尺半的道,瘦点儿的都能过。”

    “不行!你们凭什么?不赶快滚蛋,我叫警察了。”

    “叫吧,敞开叫!警察来了,他也得问问这是谁家的地。府上老契写得清楚:学士府东墙外,宽八丈二尺五,长十八丈七尺七,我量的分毫不差。以那白线为界,外边儿是官道,里边儿是私地。你们日本买卖白占了地不说,还管得着主家搭棚?明告诉你们,要不滚蛋,等开春砌墙垒圈,挖沟放水,更够你们受的。”

    他的话一落地,立刻激起了一片哄笑,叫好声。

    山口气极了,向里面喊了声:“都给我抄家伙,把他们撵走!”话音未落,屋里一阵杂乱声响。

    刘成龙一笑,更放大声:“有种就往外出,这儿不是日本。一人一口唾沫,就得淹死你!”

    人群中又迸出一阵哄笑和叫骂。

    随着屋里刘玉的一声喊:“都去睡觉,不要理他们。“门板里边立刻静了下来,以后也再没什么大动静。

    第二天一大早,周围的商家住户,过往的行人过客就发现了稀罕景:一溜搭的整整齐齐,结结实实的苇席棚,把墨香斋的门脸遮了个严实。中间只有一条侧身才能过的夹道。席棚前脸挂一横幅,上写:“行善积德,避难救生”八个字。席棚中垫着木板,铺着席子,摊着挺厚的麦秸棒子杆。几十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叫花子,坐的坐、躺的躺,乐得开心。

    几声吆喝:“粥来喽,排好队!”从“墨香斋”房山南边的夹道里,推出个坐着大锅的小车,叫花子们拿碗捧盆蜂涌而上。人们这才发现,原先的死夹道儿,一夜间开了一个小门,打开门,就和学士府后院相通。

    人们围着、看着、笑着、议论着,直热闹了半条街。

    管这片儿的巡警来了,也没管,倒给打粥的队伍维持起秩序来。听见“墨香斋”里窗户上有人告状,他答得好:“我看过契了,白线以内属人家的地,我管不着。嫌挤好办,让你们主家回日本去干呀。”

    看着外边的情景,听着震耳的哄笑和叫骂,刘玉本来就长的脸显得更长了。

 

    一转眼就过年了。当大年初一的日头一露脸儿,一切的苦难,一切的欢乐,一切的未知,一切的期冀,一切悲的、喜的,没演完的戏,一切的一切,除了回忆,就都托付给了这新的一年。今年咋样?往后咋样?谁又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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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南南4433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7-09 17:21:00)  
谢无戒兄评和理解.中国文化中素有道与课之分,有道而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无道而谋,则无所不为,可不择手段.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10-07-07 18:46:00)  
越发精彩了,且几个片段衔接自然,循序渐进的来,没有原先唐突的感觉了!文中一句话,十分欣赏:两千年来,卧薪尝胆这词倒成了叛贼、汉奸的遮羞布。这是中国最丑的文化,学不得。有道理,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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