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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1285        作者：赵凯        发布：赵凯        首发时间：2009-05-24 09:10:00
关键词：生存
编语：
鱼人                    
               作者:赵凯
 
     飞雪寒冬,大河上打冰眼,脱光了溜下水,长长憋一口气,半袋烟工夫,双手托举一条尺把长翻活扭哒的大鱼冒上来了,笑着看人看天地----
     扔冰面上,噼啪乱蹦哟,一会儿,就冻粘在冰面上硬了;再一会儿,冰面上就冻僵了一圈儿鱼.    
     我们村儿,说谁水量大,都挑大拇指赞我太爷爷:腰里拴根麻绳,就敢钻冰窟窿;有人时,给拽着绳头,没帮手了,一根木棒系好绳子横担着卡冰窟窿口上,自个儿下水,沿着绳就能捋回来了----这绳子之于水中的人,就像连结母体与婴儿的脐带!
     从呱呱落地就乐意鼓捣水儿,长在河边代代吃河水,好像没有第二人像他这么喜欢水:小时候下河,就乐呵呵似胎儿在母腹羊水中欢畅;长大后,一扎入河水,就如扑进了女人的怀抱:美啊!成人了:娶妻,生子;他领着小儿子(就是我爷爷)去整鱼:别人冬捕,都是镩冰眼下钩镰或搅捞子,只有他,在这棉袄挂冰溜子的时候,脱光赤溜儿地了----这可不是时尚冬泳啊!
    人溶化入水中,涟漪也慢慢平静了,大河吐出了一口气,绿水咕嘟嘟连串儿起白泡儿----
    在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像就如草原上捉羊,就如在院子里抓鸡,他在水中睁大眼睛,看到水流中有那么多的鱼在绕着我飞,像成群的蝴蝶翩翩起舞,他伸手就可以抚摸鱼儿肌肤;他不是来和鱼群战斗,而是和鱼们玩耍;只有和他调皮捣蛋或他反感的鱼,他才双手掐住其头颈,将其抛入冷风中.
    ----这一回,他老半天也没上来,和他同来的孩子感觉不对劲儿了,一条大红毛鲤鱼露头了,对视看了孩子一眼,一闪,就扎入水中不见了,孩子急忙拉绳子,却,只拉回个空绳头儿:
    爹----!
    翻冰眼,直到春天开河后,都没找着尸首----
    我听了太爷爷的野史,不仅仅感到新奇,一个问号长念心怀:太爷,他去了哪里呢?多年以后,梦中,我变成了他,这仿佛永远的谜就真的解答了：
     "我"到了冰窟窿下,在水中,我想:人,要是能像鱼一样,在水里自由呼吸,自在游弋,该多好  啊!冰面风似刀,水中真温暖啊.
一条大鱼出现在我面前:这大鱼真大啊!和人一般高大,粗壮的身躯,大大的头尾,看起来比人虎实多了;这就是传说中大河里最大的鱼:"怀头"鱼!
     我笑迎上去,招呼道:嗨,你好啊?
     大鱼那鼓突的双眼怒瞪着我吼喝:你,滚回去,不许再来了----
     为什么?
     你不怕我吗?你原先打败的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容忍你再来撒野了!
     哦;我明白了:这一刻,我已经变为我太爷爷了.
     忽然涌来了成群的小鱼们,簇拥着鱼王,这些平日里和我一起玩乐的小鱼,也变得同仇敌忾怒号向我了:咬死他,吃了他!
     鱼王正义斥问我:看到了吧?我们都恨死你了,这是我们的家园,可你却老来侵犯,并非我们打不败你,甚至无需同你交手过招儿,只要我一口咬断绳子,你就完了.
     我即怯怕,又不愿逃跑,就装勇敢迎视作笑,说:我并不是来与你们为敌的.
     那你来水中干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盘!
     其实,我的真实想法儿,是要证明我比别人的水性好.
     你水性再好----你们人还能好过我们鱼吗?
     我想像你们鱼一样,不受水的限制;----人,不愿生命受到局限:我想做一条鱼,做一个鱼人啊!
     妄想!鱼王白眼批驳我.
     呵呵,是梦想,是理想.
     你真的这样想吗?鱼王好奇地近前看我,它眼神变和善了.
     真的!我憋得难受,想要呼吸,我想长出像你们那样的鳃来----
     你真愿意像我们鱼一样吗?你不会后悔吗?
     我真的愿意!不后悔.我不满足于仅仅做为人活着----
     看你真是这样诚心,那,那好吧,我帮帮你吧.
     鱼王吻了我的脸----
     我脸颊上神奇地长出鱼鳃了:吞滤着水泡儿一串串,我可以自由呼吸了啊!我畅快地游啊,在温暖的水流中,像回归了母腹子宫羊水中,我不想回到过去了,自我解开了腰间系着的绳扣儿,似婴儿断了脐带,生命独立了,欢笑了:哗啦啦啦啦----
     鱼王笑问我: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微笑着:不!
     鱼王惊诧问:你还想怎样?
     我想探求 人的生命有多少进化延伸的可能----
     你?
     我!我还有一个愿望:我会在水中和鱼儿一样游了,我还想肋下生出双翼,和鸟儿一样在天上飞----
     做为一个人,我心中有人类三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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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卡尼古拉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7-16 18:26:00）  
有兴得见赵先生大作,收益匪浅!
匿名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5-25 19:12:00）  
赵凯：这是冰花的邮箱，请告诉惜若一下，关于购买冰花诗集一事，让惜若与冰花联系一下。或者你知道惜若的邮箱，告诉冰花也行啊。辛苦啦！－－东方rose2006usa@hotmail.com
匿名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5-24 17:18:00）  
谢谢儒子朋友，谢谢。----赵凯
匿名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5-24 10:23:00）  
力作！故事构勒与文字整合甚妙。结合赵先生本人情况，我愈发感动也！－－儒子驴
匿名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5-24 0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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