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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树榆钱儿(13)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730        作者:南南        发布:南南4433        首发时间:2009-12-10 23:24:00
关键词:回京、援救
编语:

                                               第十三章

 

    北方的旧历二月虽已是早春,不像三九天那么冻地皮,但冰雪将融,大风中夹杂着阴冷的湿气,倒似能透骨。

    齐月轩坐在骡车上向外看,此时光秃秃的树梢在他眼中,却仿佛都是一派盎然的绿色。车子颠簸的吱扭声,他听着都像是跳跃在枝头的鸟鸣。民国总统一纸大赦令,又让他能回家了。心里边满是和煦的春风,看的听的自然都觉得充满暖色和希望。

    月娥知道今儿回家,兴奋得半宿合不上眼,今天却一点没有倦意。一会儿扒着车窗把小睑探出窗外,一会儿掀开车帘学着车把式吆喝牲口,不论干嘛,笑从没离过她的脸。

    杨志兴笑嗔地说了声:“行了,别折腾了,老实点儿,别学这么没规矩。”

    月娥这才安分了些,笑着眯起眼。齐月轩以为她犯困,把盖在腿上的毯子拉过,搭在她身上。不料她却又睁大了眼,蹦出了一句话:“我……想吃糖葫芦。” 逗得大家都笑了。

    齐月轩也半眯着眼,似是逗她,又像是自语:“我……想吃八大件。”

    有人搭茬,月娥又来了情绪:“我想吃金糕条。”

    齐月轩又接着:“我想吃他似蜜。”

  “我想吃杏儿酪。”

  “我想吃烤肉季。”

   月娥小眼一翻,连珠炮似的:“我想吃糖官儿、桃仁儿、槐花儿、榆树钱儿……”

    齐月轩打断:“瞧你想吃的这点儿东西,一点儿值钱的也没有。我想吃烤全鸭,涮羊肉,烧海参,油闷大虾……”

  “行了,行了。”杨志兴打断,“别吃了,再吃就撑着啦。”

    齐月轩板起脸:“杨叔,你这人可忒狠了,这么多日子都没吃着,过过嘴瘾都不行?”

    又逗得大伙一阵畅快的笑。这时,车把式猛勒缰绳,刹住车,让正笑着的几个老少滚成了一团。

  “哎哟,多悬呐。老爷子,您站路当间儿犯什么呆呀?没事吧?”外面传来车把式的声音。

    杨志兴连忙撩开帘看,见郑子已经把一个老头从地上搀起,正帮他拍着身上的土。

  “没事,没事,是老朽之过。” 那老头忙说。

   杨志兴这才认出,这老头正是到过府上讨债的张老先生。连忙跳下车,迎了上去,边招呼着“老先生”,边拱手微躬。

    张老先生迟疑了一下,也认出杨志兴,喜出望外地拉住他:“哎呀,今日遇贵人了。”

   杨志兴笑笑:“我算什么贵人呐。我家少爷也在车上。”

   没等请,齐月轩也忙下了车,笑道:“我可也不是贵人,是刚大赦的钦犯。”

   “哪的话,”张老先生忙接过话茬,“这叫回天有力,大劫大福啊。” 说着,舒口长气,招呼身旁的一妇人和一个男孩,“来,来,坤柱媳妇、成龙,能救坤柱的贵人到了,快来见过齐大少爷和杨管家。”

    福琴拉儿子成龙上前见礼。短暂寒暄,张老先生就把话题扯到刘坤柱身上。原来,自刘坤柱被传到县后,就被收了监。这么多日子,不审不放让人干着急。听说近日开庭,张老先生就带这娘儿俩来打探消息。不料听班头傻德子透露,堂虽末过,但沈鸿私下花了银子,让县长以通逆、抢劫、伤人三罪并诉,那可就有死罪。三人一听都如经五雷轰顶,神情恍惚,这才呆立路中,险出车祸。说着,张老先生老泪纵横,福琴娘俩泣不成声。再三央求齐少爷和杨志兴出面搭救。“

    杨志兴听了没敢吱声,偷瞟了少爷一眼。见齐月轩眉头紧锁,红润白暂的脸已变得铁青。突然他嘴里蹦出几个字:“上车,快走。”

  “上哪儿?”杨志兴忙问。

   齐月轩有些不耐烦:“还能上哪儿,县衙呀。”

    这里距县政府只一箭之地,转眼就来到大门口。这县政府所在就是原州衙。除额上的州衙横匾改成竖挂的县政府的牌子,门口的守卫没了辫子,旧差服换了身黄警装,别的没怎么变。连堂鼓还在,虽落满厚厚的一层灰尘,可还立在那儿。

    齐月轩一下车,就带着几个人往大门里走。

    门口的守卫头不识齐月轩,却认得张老先生和福琴娘俩,忙拦住说:“你们刚软磨硬泡半天了,怎么又来了?没跟你说吗,县长有客不见。”

    齐月轩眉一扬,不屑地哼了一声:“好,那你去通禀一声。就说大赦钦犯齐月轩归京途经本县,想会会他。”

    守卫看看,虽知他来头不小,但也怕再挨县长几句骂,忙陪笑说:“这位爷,您还是趁早赶路回京吧,那是大事。您搀合他们这民间小事干吗?”

    齐月轩立刻火冒三丈,厉声道:“性命关天,你敢说小事?什么才是你这衙门的大事?” 说着,走到堂鼓前,抄起鼓锤说:“小子,你不传,我还不用你,就这破鼓敲烂了算。”

    那守卫早慌忙跑过,挡在齐月轩已扬起的胳膊前:“这位爷,您可别生气。要解气,您敲小的。我马上让人通报。” 说着,向门前一个手下挥挥手,“还不快去。”那手下应着匆匆进院。

    齐月轩这才气平了些,扔下鼓槌,掏出手绢擦擦手,雪白的一个帕子,立刻几抹黑印。

    守卫一见忙赔笑道:“不好意……这位爷,我一看您就不是普通人。您过去也当过县令?”

    齐月轩笑而未答,反问:“这位差官,你进过京吗?”

  “没有,我连省城都没去过。”

  “那就难怪了。” 齐月轩笑笑,稍顿又说:“北京有两样最多,一个是风多,一个就是官多。大清那阵有一次刮大风,把王府的墙给刮倒了,砸伤的不算,砸死了三个。扒出来一看,都是跟你一样看门的。可都有顶戴,好嘛,一个六品,俩七品,哪个都不比你们县太爷差。”

    一席笑谈说得守卫直犯愣咋舌,却逗得杨志兴、张老先生等人笑声一片。

    这时,贾县长随手下迎了出来。守卫没瞎说,他此时的确有客,而客正是沈鸿。本来贾县长虽接了司法部的函,但心中明白事情源由,也没想重判。可沈鸿却宁以重金相许,也要买刘坤柱的命。沈鸿心里更多的不是恨,而是怕。他回想起刘坤柱那愤愤的一瞥都直打冷战。他觉得这是只老虎,捉了可就放不得。而贾县长其实也并不待见这位沈二爷,只是他送的钱招人待见而已。何去何从他也还在掂量,犹豫。没最后下决心。听手下说有个姓齐的大赦钦犯求见,就赶紧从后门打发沈鸿走。他虽没见过齐月轩,可武城离德州不远,学士府的大名早有耳闻,知沈家与学士府的渊源。官场多年也深晓时政的变数,古往今来,让皇上亲自赦免的人又飞黄腾达的可不少。所以不敢怠慢,马上迎出大门。

    没等手下介绍,贾县长先堆着笑问:“您就是齐大少爷?”

    齐月轩也淡谈一笑:“正是齐月轩,您就是本县县长大人?”

  “不敢当,民国了都称同志,同志。”

  “同志?”齐月轩差点笑出声,瞥一眼张老先生,说:“这位老同志带着一位女同志,一位小同志来求见您这位县长同志,可够难的了。幸亏碰上了我这个过路的同志呀,要不……”

    杨志兴见贾县长有些尴尬,忙偷拉了一下少爷的衣摆。齐月轩这才住了口,省去了后边要扯的许多“同志”。

    杨志兴、张老先生陪少爷,随着贾县长进了院,福琴母子与其他人候在门外。

    贾县长把几人引入后衙正房,各安各座,稍事寒暄就直入正题。

    齐月轩正襟端坐,虽淡笑清谈,语气和缓,但细掂量每句话都很沉重。他说:“贾县长,我齐某现在非您的上峰,也非沈家兄弟的主子,和刘坤柱家更不沾亲带故。现在是无官无爵,仅一介平民,但事关民生人命,言微亦不敢不言。今年的灾情百年不遇,您身为一方父母当比我更知其间困苦。国称号可改,体制可更,有一样是变不得的,那就是得让百姓能活。人之生息繁衍才是国之根本。民国的名号虽标明此意,但若民都饿死,那国在哪里?”

    贾县长愣了愣,连忙:“是,您言之有理。不过沈刘庄一案若不严办,开此先例,那灾情严重再加上刁民枉为,恐怕就……”

    齐月轩打断:“若齐某在京之时,也许会苟同你意。可今日不会,因为我亲眼目睹了真实的民生。中国的百姓有何求?无非是求个温饱而已。实在是天下最本分、最知足的人了。若立世以公,居官以正,为富以仁,能让兔子都咬了人?民之千万,不能无刁者。但最刁的是有了俩臭钱,作了个小官就张牙舞爪,比虎狼还凶的那一类。”

    张老先生闻言不禁脱口:“好!讲得好,说得……” 肋下被杨志兴捅了一下,他才觉失言,忙刹往口。

    贾县长有些尴尬,不好发作,只干咳了两声。

    杨志兴忙站起,接过话茬:“县长大人,我家少爷今日爽人爽语,口无遮拦,那是跟您没见外,拿您当朋友交。”

    贾县长的脸色好看了些:“不敢当,我贾某也是个快性之人。只是……管家尽可明言,这案子是否与府上有什么实在的关联?”

    齐月轩没好气地抢着说:“关联大了,您家要养条狗,给他放了生,他在外边撒疯乱咬人。人家找您家去,您能不管?”

    贾县长还末答,杨志兴又接过说:“县长大人,我家少爷话虽糙了些,可理是这么个理。学士府在京城也算个大户,素有仁厚之口碑。哪能让家乡父老背后戳脊梁骨呀。您要是能看府上这点薄面儿,抬抬手,松松口……”

    说着,他把一张叠起的银票攥在手心,上前握住贾县长的手。贾县长自然明戏,攥着银票抽回手,会意一笑。

    杨志兴继续说:“您全了府上的声名,就是我家世代的恩公。您宽以施刑,以德服众,就是千万人的恩公。甘蔗没有两头甜,可哪边轻,哪边重,哪边肉多干净吃得舒服塌实,哪边有虫眼咽下也窝心后怕,不必我明言,您还掂不清?”

 一席话说得贾县长托腮凝神,半晌才点了点头,说:“是,说得好,我心中有数了。不过……这事有司法部的公函,我……”

    齐月轩刚要说,被杨志兴抢了先:“县长大人,现在的徐大总统过去也曾是我家老爷的治下,此次少爷归京……” 说到这,他故意停住,只笑吟吟地看着贾县长。

   “我明白,我明白。” 贾县长马上接过说,脸上堆起了笑,问:“齐少爷,您说吧,这案子您……”

    齐月轩刚要开口,杨志兴偷拉了他一下,又抢过话茬:“县长大人,您是一县父母,谁也不敢给您提章程。您心中有数就行,怎么酌情您看着办。办到什么份儿,我们少爷都得念您这分情。以后您进京,可得赏脸到府上住,好让我们好好谢谢您。”

    这话让贾县长听得甭提多舒坦了,连声称好。

 

    谁也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虽没有准信儿,但贾县长愿尽力的诚意,还是让所有人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福琴母子再三拜谢不说,张老先生也由衷地对齐月轩和杨志兴十分敬佩。而齐杨二人也为这个老教书先生的品格所感动。回京与他们回沈刘庄同路,杨志兴就让三人坐上,搭个顺风车。

    张老先生与齐杨二人同车,一上车他就打开了话匣子。

  “杨管家,还是你想得周全,会行事,好言谈呐。要老朽这等迂腐之人……”

   杨志兴笑着打断:“哪里,今天多亏有少爷端着谱儿,叫着份儿,有唱红睑的,有唱白脸的,还有您这站脚助威,才能成好戏呀。”

  “是,是,” 张老先生连忙,“齐少爷正气逼人,文才犀利。不是晚生奉承,此等襟胸,此等睿智,若能为官,乃一方百姓之福也。”

   齐月轩苦笑着:“老先生,仕途险恶,宦海沉浮,我已看破、看淡,还是做个闲云野鹤,过得自在些。”

    张老先生端详着他,长叹了口气:“哎,晚生也是读书人,哪里不知个中滋味。我今年七十有五,读了七十载诗书,却从未有一官半职。别人问起,我也如此说,可心里又怎能无几分失意,几分抱憾,几分凄苦呀。若只为出人头地,也还放得下,若以天下为己任,又怎能敢忘啊。不谈大,就我是此县正堂,哪能于百姓不顾,而容小人猖狂?齐少爷,我看得出你和老朽一样是个放不下的人呐。与其日后哀鸣长叹,不如低头躬身以求大逞啊。”

齐月轩被戳到痛处,脸色变得凝重。杨志兴一见,忙欲岔开,被他拦住。见老先生也住了口,忙说:“您说,接着说,我爱听。”

   张老先生这才继续说:“史间君子与小人斗,文人与痞子争,鲜有胜绩。为何?非才不及,非智不够,非操守不如,但如以玉击石,心存忌惮。君子重品,文人拘礼,有可为,有可不为。而小人痞子本是寡廉鲜耻,自无可不为,可不择手段。”

   “嗯……” 齐月轩深深地点点头。

    张老先生稍顿又道;“此次归京,少爷若再有入仕之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不求富贵荣华,也求为民做点事。三百年大清让国衰民怨,民国初起还当有一试。我写了一篇小文,曰‘兴国十策’。不敢说远见卓识,自忖尚有几分道理。只是进言无门,今日托与少爷,付予知己。若能上达,采纳一二,不求贵人高看,只求匹夫之责矣。”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摞手稿递上。诚恳地:“齐少爷,切记老朽之言,贵人若不能自贱,万事无望矣。老朽已是残烛,少爷还如日中天,切切珍重。”

   说着他满眶热泪,引得齐月轩也一阵酸楚。

    车到岔路,惜惜而别。齐月轩手捧这摞书稿,遥看路边深躬不起的张老先生和福琴母子渐渐消逝于视线,才感慨道:“哎,乱世求仁,庸时施才,古往难矣。可读书人若如老先生,就不为官,不留名,也没算白读圣贤书啊。”

 

    当晚,齐月轩一行人就回到了北京,冷清多日的学士府又热闹了起来。张妈本来准备了一些鞭炮,一来迎主子归家图个热闹,二来也依风俗去去霉气。但齐月轩却没让放。一路上他反复读着张老先生的手稿,联想这些日子,前所未见,前所未闻的所见所闻,早已没了初踏归程的喜悦,他说:“败军之将,丧家之犬,羞还羞不过,别再张扬。” 一头扎进书房,就没再出门。及至半夜,仍见他秉灯独坐,或沉思,或疾书。饭端进去,没吃几口,都想去劝,可谁也不敢。找杨管家,张妈竟也不知哪去了?

    杨志兴一回京,没坐稳就问起生意的情况,墨香斋查封出卖的消息就给了他当头一棒。其他的生意也都经营惨淡,让他哪里待得住?胡乱扒了两口饭,就出了府,找董福兴,找各处掌柜核实详情。半夜回来,一夜没睡,面对着这个烂摊子,他得想应对之策呀。想找少爷商量,悄悄进去看看,又悄悄退了出来。见少爷那副凝重的样子,他不忍打扰,只得回屋自忖。

   天刚蒙蒙亮,众人还都未醒,杨志兴心中有了主意,心情开朗了些。走到院里轻舒腰腿活动活动。隐约听得正院少爷的笑声,知他也熬了一宿。忙叫醒小灶的师傅给少爷准备早点,又来到他的房中。

    齐月轩这一夜没白熬,书案上摞了厚厚的一摞信纸,脸上现出抑不住的兴奋。见杨志兴,没有半句寒暄,笑道:“杨叔,你看,洋洋洒洒一泄万言呐。”说着,捧起信稿说,“张老先生确是有识之士,他所写的‘兴国十策’,字字珠玑,很有见地。哎,今日方知何为藏龙卧虎啊。士之才者多矣,苦于时势不遇,又乏识才之人呐。我依老先生之思路,并成扶弱均平,合军勤政,兴学选才,均衡外交等六策,再加丰富扩充,包括国政、民生、军务、外交之大计。待会儿就给我备车,我要以我之名亲呈齐大总统一阅,但愿他能重视啊。也不枉老先生一番苦心,不枉我齐月轩做了一回丧家之犬呐。”

    杨志兴点头笑了。经过离京这段日子,少爷在他心里已有了些新的亮色。两个人不像过去近在咫尺,却似天各一方,有时,甚至能感到他心的怦怦声。本来想说的府中之事,又让他咽了回去。此时他不愿分他的心,扫他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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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梦的衣裳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11 22:45:00)  
断断续续的看了一些,很喜欢这样的文字。有时间要好好的学习![咖啡][顶][顶][顶]
南南4433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11 13:42:00)  
两位兄过誉,还盼就思想\人物\语言\情节\结构等帮我具体分析把关.真诚希望渎者的具体意见。这是我献给刚逝父亲的一束花,真想在播出和出版前尽量少些遗憾。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11 11:28:00)  
忘记了顶,补上[顶][顶][顶][顶][顶][顶]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11 11:27:00)  
老庄先生那,我可是仔细看过的,楼主的笔法老道的很,很喜欢呢!
庄河教师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11 09:49:00)  
我跟你学了一招,就是我的小说“道”用了太多,其实这是错误,为读打了折扣,我准备卸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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