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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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指缝的阳光刺眼，天光，明媚，妖艳。有蔚蓝的底，白色的云，异常冰冷的风。。。。。。

他没有家人，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是不是在那里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悲剧，这不得而知。依稀记得院长会点头对他说：“你们都是可爱的宝贝……”可这些他从心里不相信。他是被弃的小孩，肯定是不会可爱的……以至于那个抛弃他的人，吝啬地，连一丝线索也没留下。

他也没有名字。平日里别人都叫他：“小兔崽子”。那段记忆很模糊，是大片的灰黑添充。唯一深刻地是一个雨天的傍晚，院长站在屋檐下笑着，叫他过去，说：“以后记得，你名‘柯一凡’。”他傻愣了很久，最后哇地狠狠的哭了……名字，对他这个小孤儿意味着什么，当时他并不清楚，那又哭些什么呢？！从来不敢奢求或是已经期盼了很久……不得解释。

他不爱讲话，在同龄孤儿眼中，一直都是排斥厌恶的对象。他们辱骂他，欧打他。甚至抢他的衣服和鞋子，还往他脸上抹烂泥……他张牙舞爪地奋力反抗，却换来更多的欺负，那刻他明白这些都得忍。他庆幸自己还能活下来，可那些嘲弄的脸呢？却成了一直纠缠他的恶梦，让他永生活于暗夜的折磨和苦痛。

“我恨他们，恨他们，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活！”

这句话，他每次都是自己在某个小角落里流泪的时候对她说的。她已经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遍，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都会给他一个坚定地眼神和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流着泪看着她，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暗自发狠。

从5岁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踽踽独行。渐渐地不再关心身边的一切事物，他的世界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谁也参与不进来。在这个孤儿院里，除了院长之外，就属她和他最亲近了，她只是一直站在离他世界最近的地方，但是她依然进入不了他的世界。

命运这东西似乎很喜欢和人开玩笑，也很喜欢捉弄人。

在6岁那年，他被一个人领养了。

那天，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灰色风衣、戴着墨镜、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手一直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我们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

“他是谁，好高呀。从没有见过的人呢！”院里其他的小孩子们，有些胆怯的小声嘟囔。

只有他一个人定定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

“如果可以和他一样，就不会再受欺负了吧！”他在心里这样思考着。

很快，院长陪他他从办公室出来了。站在走廊边，那个男人对院长耳语了几句。院长径直的向他走来。

“一凡，那个叔叔说要带你走。你愿不愿意去啊？”院长亲切的问，脸上洋溢着看不出的笑容。

“走，离开这，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他心里有个声音叫嚷着，跟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院长摸了摸他的头，拉起他的手，带到那个男人面前。

“他叫柯一凡。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受了不少同龄人的欺负。希望你可以好好教导他。”院长深切的说。

男人只是点点头，紧闭的薄薄地唇坚毅刚强，始终没有说话。

接着柯一凡就这么看着他走过来，抽出口袋里的一只手，从院长手里接过自己有些脏脏的爪子。那时，冥冥地，自己有些想缩回；明明的，自己有些害怕……可最终就是没能动一下。

这样被男人牵着走，柯一凡有些被动的小跑才能跟上。转头看看孤儿院和周围人：院长对我挥挥手，眼睛里含着些许的眼泪，脸上却有莫名的笑；而那群欺负他的小团体，脸上仍旧爬满了讥嘲，还有的那是什么？是挤满了的嫉妒……

呵呵，柯一凡就这样笑了。对，就这样。离开，离开，离开……

依旧是一段颓坯的院墙，她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他，眼睛里含着泪水，不舍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最终，看到他对她坚定地点点头。

她惊愕，立刻擦干眼泪，露出浅浅的笑容，也对他很很地点点头。

（二）

二十年后

“最近，道上出了一位查不出来历的人。”韩昌明煞有介事的对马鸣说。

“哥啊，”马鸣挑眉有些不解：“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他妈的，这小子太狂了，扬言做掉的都是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现在，道上几路人都在找，还没结果。你想我们…”韩昌明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哥，这个咱不怕。一来咱们做的都是正当生意，二来他一刚出道的小子，哪来那么多我们的资料啊。是不是？”马鸣无所谓的拍拍韩昌明的肩，有些得意的说。

听了这话，韩昌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哥，你要是还担心，咱就想办法尽快把那些钱洗洗，如何？”马鸣恳切的说。

对，这点很重要，马鸣的贼注意就是多。韩昌明当初也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跟自己混的。

“恩。当前你就赶快去办这事吧！”

“那大哥你忙，我就……”

“好，去吧!”韩昌明朝他挥了挥手。

城市的另一个地方，深深的阴冷小巷里传来悦耳地女声.

“一凡，你最近怎么不出去了？”

“我出不出去，关你什么事啊？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柯一凡不耐烦的说。

之后，是一段死寂地沉默。

房间里，柯一凡靠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一个白皙清纯的女孩子。长长地发丝乌黑直直的垂落在腰间，灵动的大眼无辜的写满了委屈。柯一凡看着她，一只胳膊搭上她的肩，手里捻起她的一撮头发，在脸上扫来扫去。一脸无赖痞痞地样儿……

“叮铃铃——”空气骤动凝聚，男人的手在那刻僵停，随即换上冷漠的表情。

手机，是手机铃声。柯一凡慵懒的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很是不耐烦。

“准备什么时候行动啊？”对方的声音急切夹着些微不解。

“很快！只要到时把尾款达到账户上就行了。我办事，你放心！好了，就这样。”柯一凡说完，就挂了电话，仍旧是一脸的不耐烦。

柯一凡转身再把女孩轻轻的拥入怀中，低声说：“今天晚上我得出去一趟。你就在这儿等我，乖，不要乱跑，听话好吗？”

看着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柯一凡皱眉。有些尴尬自责的说:

“暂时委屈你了，这里有些冷，你一会儿多穿点……

“不要这么说，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是开心的。”女孩把手从他背后伸过去，紧紧的抱着他。贪婪的吸取属于的他的气息。

亦不记得曾经的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依赖，该以怎么的方式继续和结束……

他扶正她坐好。“我保证，以后绝对有你想不到的幸福生活！”柯一凡看着她，坚定的吻了下去。

一段深情的吻之后，他起身去收拾东西，准备今晚要用的装备。

不一小会儿，柯一凡从里间出来了。走过沙发，她伸手拉住了他，“一凡”！

“听话！啊——。”柯一凡回过头，温情的对她说。

她站起来随即紧紧的抱住他，伏在他的肩上，这一刻，只要紧紧的抱着他就好了。她有满腹的话语的，可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轻轻的拍拍她的背，像似哄一个孩子似的。之后，温柔的放开她，转身

这样的缠绵、这样的举动成了柯一凡每次出动前的一连串的标志性动作。

她一直都试着劝他好好做人，不要干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但是他不听，总是拿“不这样的话，以后就没有我们的未来了”这样的话来宽慰她。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有一天会因为工作而丧命呢？恐怕她是不得不接受的唯一的一个吧。

（三）

柯一凡坐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戴着墨镜，静静地坐在车里，犀利地看着路上的车和行人来来往往。他收到消息说今晚他们在这里有一场酒宴。邀请的那个人就是他的目标。

在酒店的包间里面，一群人在推杯换盏。

“周所长，这些事情就麻烦您给办了。”马鸣一边说，一边把一个鼓鼓的信封交到周所长手里。

周所长乐呵呵地接过信封，在手里掂了掂，笑着说：“兄弟，我们俩谁跟谁啊。交给我吧。”说完端起酒杯和马鸣碰了一杯，两人心照不宣。

马鸣这小子很有能耐，当年在街头当混混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巴结上了周所长，不是送字画就是送名烟名酒，还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周所长一看那些东西，就随他去了。今天找他办事，当然不会少了应该准备的东西。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周所长喝高了，云里雾里的，被一群人搀着一步一晃的往自己的车的方向走去。

这时，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带有消声器的手枪。对着周所长就是三枪，枪枪命中心脏等重要部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周所长已经毙命了。

而他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他很从容的离开了杀人现场，只留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四）

“我已经完成了，为什么剩下的尾款还没有到账？”他有些愤怒。

“别急嘛，会到的。我们合作那么久，你还不相信我啊。”对方似乎是在绕弯弯。

“好。希望你会守时。”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随手把电话扔在一边，回过头，安静的而看着躺在床上依然安睡的她。看着她安睡的样子，他嘴角泛起一丝的微笑，渐渐陷入了沉思。

他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但是他不敢完全接受这幸福，因为它来的过于突然，他还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呢。而且，对于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她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有时感觉她就是你的，有时却感觉她离我很远。

“想什么呢？”她睡眼惺忪的说，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没什么。”他这么回答着：“在想你啊。”

“想我？”她有些惊讶，笑着说：“我不是在这吗？还用想啊。撒谎都不会撒。”

他也笑了起来：“我怕你有一天突然不见了。”

她听到这句话，有些不自然了。心里想：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怀疑我罢了，他没有什么证据的。想到这，她温柔的抱过他的头，“怎么可能嘛。除非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我现在就走。”

他不说话了，只是笑着看着她。

“好。那我现在就走。”说完，就气嘟嘟的起身要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别生气了。我不爱你，谁爱你啊。我怎么舍得你走啊。”说完，拉着她的手，顺势把她拥入怀中。

“你就只会欺负人家。以后再这样，就不理你了。”她撅着嘴说道。

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轻轻地温柔地抱着她。

马鸣知道韩昌明很生气，上次周所长被杀害的他损失了不少收入。这么些天过去了，依然没有追查到凶手的任何消息。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大哥，我们已经加派人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马鸣低声下气的说。

韩昌明点点头，“一查到那小子的地址，马上告诉我。”

“是。”马鸣应承下来，“大哥，我发现了些问题，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韩昌明很感兴趣，心想他能有什么发现啊。

“我觉得大哥身边是不是有人在给那小子通风报信啊？”马鸣一口气说出来了。

“什么？”韩昌明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啊？”

“大哥你想啊，吃饭的事情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他是从何得知我们吃饭的地点？”马鸣平静的说。

韩昌明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你在暗中调查。看看谁是内奸，找到后直接做掉。”

“是，大哥。”马鸣信心满满的说。

韩昌明挥挥手，他很识趣的出去了。

 （五）

“尾款已经到账了。你查查看。”对方客气的说。

“我已经查过了。很好，你很守信用。”柯一凡面无表情的说。

“现在，有一单生意价钱不菲。但是危险系数有点高，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对方平静的说。

“接。只要有生意就接。”现在，柯一凡觉得只有自己对别人的危险系数最高，还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好。”对方轻描淡写的说。

“把资料给我发过来就可以了。”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一直坐在他的身边，“又有生意做啊？”她关切的问。

“是的。做完这次生意就可以洗手不干了。”他如释重负的说，“和你远走高飞，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神仙般的生活。”

“好啊。”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啊。”

“不会的。”他静静地抱着她，心中构思着属于他们看似幸福的未来。

“叮——”

柯一凡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很不情愿的拿出来看，上面写着“他在工地”几个字，他淡淡的笑了笑。

“笑什么呢？”她在一旁平静的问。

 “没什么，只是通知地点而已。”他永远都是这么的轻描淡写，冷静地不像一个人。

她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心理有些不安：马鸣能不能把韩昌明骗到那里？而他，正在看着的这个男人，会不会上当？这些都让她心里不免一紧。

今天是行动的日子，她央求他把她带着，甚至到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地步。他没得办法，转念一想：这是最后一次行动了。没什么大事的，就只好答应了。她很快擦干眼泪，跟在他后面就上了吉普车。

他迅速地发动了吉普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把车停在隐蔽处。

“等会，你就在车里等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很快就回来。”他关心地说。

“不嘛。我就要跟你一起去。”她开始撒娇。

“那好吧。”他很无奈，只得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把手枪，递给她。“可能等会我没时间照顾你，带着防身用。”

她默默地接过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远处有车灯闪烁。这是之前已经对好的暗号。

不一会儿，就到了韩昌明承建的大楼下。车上下来五六个人，跟着韩昌明和马鸣的后面进楼里去了。

等楼里安静了，他俩也很快下了车，进去了。

 （六）

“大哥，这个项目再有两个月左右就可以结束了。”马鸣在一旁汇报工作。

“恩。”韩昌明点点头，“让他们抓点紧，早一天建好，我们就早一点开工。”

韩昌明所说的开工是指要用这栋新建的楼盘进行地下交易，什么毒品啊、枪支啊等等，不能见光的交易。

“明白。我会督促他们的。”马鸣点头道。

“只怕，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凭空多出来这么一句话，把韩昌明和马鸣以及几个跟班吓傻了。

“谁，是谁？出来！”马鸣大叫起来。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暗地里找我吗？我现在站在你们面前，你么却不认识？真是笑话！”柯一凡恶狠狠的说。

“柯一凡！”韩昌明和马鸣同时叫出这个名字。

“是的。我就是柯一凡。”说完，几声枪响，几个跟班应声倒地。把韩昌明和马鸣吓得直往后退。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韩昌明吓得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干什么？你说我能干什么？”柯一凡轻蔑的说道：“当然是杀了你啊。”

“请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韩昌明哀求道。

“钱，我要钱干嘛。我的钱够我自己花就行了。不管有没有人请我杀你，我都会干掉你！”柯一凡气愤的说。

“为什么？”韩昌明这时有点神来，慢慢地平静下来。

“为什么？还问我为什么。”柯一凡嘲笑了一句，“还记得当年在孤儿院吗？韩大哥可是没少欺负我的啊。我暗自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杀掉。那时，被你们当狗一样的呼来喝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完全没有自我。我悲悯，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总是让贫困的人受尽人间最惨无人道的折磨。现在，老天终于开眼了，你也有向我求饶的一天。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柯一凡愤怒的讲完这些话。举起枪指着他——那个当年带头欺负他的人——韩昌明。

“好吧，既然落在你手里，你又对我恨之入骨。要杀就杀，不用那么多废话！”韩昌明正色道，闭上眼，一副大义赴死状。

“好啊。我给你来个痛快地。”说完，准备扣下扳机。

 “等等！”

说这一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齐雪——那个被柯一凡无奈之下带来的女孩。

“你来这里做什么？”柯一凡不解的问，“这里危险，你快离开！”

“离开！你让我离开，我怎么能离开呢？”眼神直刺刺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韩昌明，轻蔑的问：“你说，我能离开吗？”

韩昌明不置可否，什么话也不说。

她走到他面前，冷冷的说：“我要亲手宰了这个畜生！就是他，逼死了在他手下做事的父亲，母亲承受不了打击上吊了，是这个畜生让我的家支离破碎，使我成为孤儿。我做梦都想手刃这个畜生！”转头又问他：“现在，机会来了，你说我会轻易的让它溜走吗？”

柯一凡很分明的看到了齐雪眼里的泪，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说她讲述她的遭遇，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开始有些同情这个和他有着类似童年遭遇的女子，说女孩明显是不合适的！

他淡淡的说：“好吧，那你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吧。”

她拿出他留给她的手枪，利索的上膛，轻蔑地对着他：“你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上吗？”

“呵呵，”韩昌明笑起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就是倚着柯一凡这个靠山嘛。有能耐你自己找机会杀我啊！”

她听到这话，精神很明显的恍惚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晚了，韩昌明就是抓住了这一个瞬间，迅速地起身并握着她的手，将枪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说你是小丫头片子，你还真就是小丫头片子。”他恶狠狠的说，“柯一凡放下枪，不然我打死她！”

“韩昌明，你错了。你拿我当人质，根本威胁不到他丝毫！”她一直看着他，“你还是断了求生的念想吧！”

柯一凡此时心理极其复杂，他一时间不知所措。这种情况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或许也是最后一次遇到吧，对于这种突发事件，他真的茫然了。他恨老师当初没有教会他在应对感情的时候该怎么抉择！

当他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见齐雪撕心裂肺地怒吼道：“柯一凡，你要是男人你就果断的拿起枪杀了他。就算牺牲我，也不要在乎！”

“呵呵，他不会的！”韩昌明笑道。旋即又恶狠狠地对柯一凡说：“虽然你的名声令人闻风丧胆，现在你不还是不知所措吗？对于感情，你的智商就是零！赶紧放下枪，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马鸣站在韩昌明后面，什么话都不敢说，还吓出了一身汗，额头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晶莹的汗珠。他不知该为谁担心。

“好吧，我同意你的提议。你放开她，我放你走。”柯一凡平静地说，似乎这一切还是未能威胁到他丝毫。

“没那么简单，”韩昌明叫道，“你先把枪放下。之后，我们再谈条件。”

柯一凡不假思索的应道：“可以。”

说完，俯下身准备把枪放在地上。韩昌明看到形势逆转，不免有些得意。

柯一凡一直注视着他，就在他的枪即将挨到地的时候，他跟齐雪的眼神沟通也完成了。

那一刻，他果断出击，一颗子弹出膛，打在了韩昌明的眉心，韩昌明随即倒地。

韩昌明睁大了眼睛，瞪着天花板，死不瞑目。

随即，柯一凡也倒地了。

就在柯一凡开枪的同时，马鸣也开枪了，他对准的是柯一凡！

柯一凡侧卧在地上，嘴角沁出了鲜血，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问：“为…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齐雪平静地说，“或许，这就是你的宿命吧。”

他干笑了两声：“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而我，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都快死的人了，知道那么多还有什么用？”她不解的问，“他是我的养父。就跟你的老师和你一样！马叔叔想得到韩式集团的所以股份，所以我们就聘用你来干掉他。而我，为了进入你的视线，演了一出苦肉计。以便潜伏在你身边，成为潜伏在你身边的无间道。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吧？”

柯一凡想起救她的那天，偶然间听到“救命”声，他本想快步离开，谁曾想，那女子直奔他脚下，抓住她的腿，叫喊着“救救我，救救我。”柯一凡也是个血性男儿，他温柔的扶起她，对她笑笑，示意她占到自己的身后。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赶紧走开！”几个小混混中的大哥发话了。

柯一凡淡淡的问：“我要是不走，并且还要救她，那怎么算？”

为首的小混混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不识抬举，音调高八度的说：“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方圆几十里还没人能跟我们作对的。你小子，活腻味了吧。”后面的几个混混轻蔑地大笑起来。

“是吗？”柯一凡依旧不示弱，“那就试试你们的能耐吧。”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打在为首混混的脸上，把他疼的嗷嗷直叫。后面的几个混混吓的都不敢动手，而且都直哆嗦。

齐雪向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他们心领神会，扶着大哥丧气地走了。

“现在，你安全了。”柯一凡微笑着对她说。

她的眼神中还是有些许的恐惧，迟疑的问：“我…我…我，可以跟你走吗？只有你可以保护我，可以给我安全感。我怕他们不会放过我。”

“这个…”柯一凡有些为难：“你还是回家吧，我那里不适合你。”

“不，我不回去！”她眼里泛着泪，“我是孤儿，没有家。”

他听到这话，想到了自己。

“好吧，那你跟我去吧。”柯一凡妥协了。

那几个混混走到拐角处，迎面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个信封，鼓鼓的。

“很好，你们演得很好。这些是你们的了。”那个人平静地说。

被打的那个混混接过钱，看了看，满意的带着小弟们走了。

想完了这些，他有些后悔当初心软让她跟自己走。很快，他满意的说，“但是，没有你陪我，我哪会走的安心呢。”

说完，对着齐雪和马鸣各一枪。“现在，我们都是垂死之人了。这场游戏，我们都是失败者，没有胜利者！”

“你知道吗？其实…其实，我并…并不想杀你，因为我…我爱上了你…你。但是，我…”齐雪断断续续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深情款款的看着柯一凡。

柯一凡一直注视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食指放在了嘴边，闭上眼，脸上露出了甜蜜的满意的笑容。

齐雪心领神会，亦做此状。

在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柔软的阳光照在二人幸福的脸上，那样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