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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树榆钱儿95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377        作者:南南4433        发布:南南4433        首发时间:2013-12-23 23:53:44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第九十五章

   当天晚上九点已过,张志诚、左和刘成龙、周四出了天和饭庄,就一同乘车来到存货的宅子。一辆大卡车早就停在大门口,五六个手下也候在一旁,就等货主来验货装车。

周四大声吩咐了一声,人们应着就立马忙活开。左刘成龙靠在一边抽烟聊天,张志诚却不敢怠慢,手拿货单站在车旁,一包一包地盯着看。

“张哥,一边歇着,这有我就得。怎么,连我都信不过?”周四劝道。

张志诚淡淡一笑:“哎,有什么信不过的,不过进什么庙,就得念什么经。作生意讲究的就是清楚。”

“是,这倒是。”周四应了声,没再说什么,两只眼倒挺活泛,不停地扫看着货包,也偷瞟着张志诚的脸色。

这时一个手下扛着个大包出来,刚到车前,周四连忙上前,用脊梁背挡住了张志诚的视线,搭手就帮着往车上掫。

背后张志诚却一拍他肩膀,叫一声“等等!”说着,仔细上前看了看,摸了摸。

周四慌忙问:“怎……么啦,张哥?”。

张志诚指着货包说:“这包不是我们的货。”

“不会吧,这可没存别人的货,咱有专人看着,还能错了?我去过个数。”周四有点发急,抽身进了院。

“怎么回事?”左见喊,也走了过来问。

张志兴冷笑一声:“这包货不是我们的。”

跟过来的刘成龙一听,嗫起了牙花子。“这……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你不会……”

他还没说完,周四从院里又跑了出来,说:“我点了,里头还有23包,装上的连这包是27包,整50包货,数可是对的。”

张志诚道:“数没错,可这包货肯定是错了。”说着,他又拉过一包货,指着上边鬼画符似的印迹说:“这是我们的货,你们看,我都打了密押。棉花在下角,布在上角,日用百货在中边,可那一包没有。”

周四一愣,心里暗骂自己大意。过去有糟运的时候,各码头都有自已的不同的密押,虽没见过,也听帮里老人说过。沒想到,张志诚倒会这一招。可他心虚嘴不软,一笑说:“打牌都有个漏和的时候,您……就不兴个漏儿?”

“是啊。”刘成龙也附和一声。

张志诚没说话,把那个没有密押的货包拉下了车,掏出个小刀一划,就把这包货开了膛。插进手去一掏,从布綑里掏出一包绷带和一瓶碘酒,这才道:“这包可是夹心的,里边还不少呐。成龙,我们的货单都在这,可没进过绷带、碘酒。这是军需品,不是不好卖,是沒这胆,也怕给你找事。我可糊涂了,这是有人好心送我的礼,还是恶意栽的脏呀?”

左溪在一旁插上一句:“军需品的生意沾不得。这……是怎么回事?”

刘成龙直憋得红头涨脸,青筋乱蹦,才指着周四和几个手下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要让我查出来是谁捣鬼,我活剝了他!”

周四和几个手下吓得都蔫头缩脑,不敢吱声。

“算了吧,没惹出事来就是万幸。”张志诚却圆起场来。“让弟兄们接着装车吧,我们还得赶路。不是我的货我挱出来,是我的货,你愿抽查开包都行,兄弟合伙别落猜疑,落埋怨。”

刘成龙想了想,才“嗯”着点点头,向手下吩咐:“赶紧着,把货都搬出来。”

几个手下忙应着进了院,周四自已觉得不自在,也跟了进去。

张志诚这才凑近些,压低嗓门说:“成龙,你身边可有小人,这事八成是冲你来的。”

“嗯,我知道。现在我放个屁,日夲人一会儿都闻见味。就是……没查出是谁。”

“嗨,灯下黑呀。”

刘成龙一愣,他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懂张志诚话的意思?寻思着点点头,说:“今儿后半夜我们有行动,我脱不开身。夲来安排周四送你们,要不……換个人?”

张志诚轻摇了一下头:“不用。只要都是我的货,原装原包,爱谁谁,我也不怵。你自已留点神就是了。”

这时,几个手下己将货搬出不少,张志诚忙过去验货。又折腾了好一阵,才算验完,都装上了车。

“成龙,”张志诚招呼了一声:“50包货里有49包是我们的,没开过包。只这一包不是。你再过过目?”

“不用了。只是你少了一包货,有点儿……”

“嗨,没什么,我认赔。这包货留给你了,宁可亏也别让它搅了事。”

“那……好,算我欠你的,以后再说。”

不一会儿,车就苫好了布,刹好了绳。左刘成龙道了别,先上了卡车的驾驶室。周四招招手,一辆挎子驶了过来。

刘成龙又叮嘱:“出城的卡子我都关照过了,你们俩送过昌平再回。”

“得,您放心。”周四应着,忙又招呼张志诚:“张哥,您坐头里,暖和。”

张志诚道:“行了,留你坐吧,斗儿里直不开腿,憋屈。我就这儿了。”说着,他已跨上后座。

周四只好坐到了车斗里,可还没坐稳,挎子已向前蹿去,屁股让墩了个结结实实,疼得直咧嘴。

此时天已入夜,北京城外己是漆黑一片。好在今儿天气还不错,星月的光映着,还好有点亮。在矇矇夜色之中,向北的公路之上,有一串黑乎乎的人影正向前挪着。他们个个都不是空手,是两人一辆车,一推一拉,一共是辆。头车上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新郎官高望田和“活宝”。后面跟着的也都是粪行里的那伙兄弟,这些车也都是背道拉粪的罐车。

今天的婚宴一直闹到午后三点多才散,他们是傍晚出的城,这会儿已走出有20里地,快到清河了。看上去,他们拉的粪车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粪罐大些,不是老式的贴硬胶皮的木头轮,而是一水儿打气的洋胶轮。这在当时的粪行里,可也算是讲究的家伙什儿。车可都是重车,看样子还没少拉,轮胎压得都有点儿瘪,两人一车都有些吃力。

没一会儿,前头有了灯光。远远看去,路边堆着沙包,路中拦着拒马,岗亭上和树上挑着两盋汽灯,有七八个鬼子兵在两旁晃悠。这,是到了清河的哨卡。

高望田回身轻声招呼了一声:“哥几个,稳住了劲,该咋着咋着,甭拿他们当喘气儿的。”

“得勒!”后边的人们应了一声。

车到了近前,一个鬼子军曹喊了一声:“站住!统统站住?”

车子都停了下来,在哨卡前排成了一溜。

军曹刚走到头车前,就闻到了臭味儿,摠着鼻子问:“什么的干活?拉的什么的?”

高望田欠欠身,笑道:“太君,我们拉的都是大粪,是给前边张王庄送的,种菜的干活。”

军曹打量了一下他,又向粪车扫了一眼,问:“那……为什么白天的不送,要夜里的?”

“白天我们都得背道,人家又要的急,说是种暖房菜用……对,说是供皇军的。这不,豁出去连轴转,就连夜送来了。”

高望田的话那军曹听了个半懂不懂,加上他连说带比划,才明白个大概。他“嗯”了一声,向身后的鬼子兵挥挥手,喊了句日语,两个鬼子兵应了一声,跑向了后边的几辆车。甭问,要检查。

那军曹也指指头车上粪罐的盖,说了声“打开。”

没等高望田动手,“活宝”早把盖子打开。一股恶臭就猛地蹿了出来,熏得凑到近前的日夲军曹“嗯”了一声,五官都错了位,忙用手捂住了鼻子。停了停,憋住气,才硬着头皮,挨近粪罐口。用电筒照着向里草草看了两眼,却马上退出去好几步,背过身去紧倒了好几口气儿。

高望田和“活宝”相视一笑,差点儿就乐出声来。这粪罐里头装的粪不是新掏的,都是粪场池子沤了多少日子的陈货。酒陈香,粪陈臭,真是不假。轻易不闻这味儿的,甭说顶气呛嗓子,多闻两口能背过气去。

屁大功夫,那两个鬼子兵也跑了回来。看他们摠鼻子撇嘴的样儿,就知道也中了毒气弹,半天才喘均了气,吭吃出几句日夲话。

军曹听了赶紧一挥手,喊了声“开路!”

高望田忙笑着应声,向后招呼了一声,等后边的车都过了卡子,他才拉车向前走。刚过了卡子,身后那军曹却又叫了一声“站住!”。他俩腿站下,心不由一惊。

那军曹又到了车旁,眼晴盯住了粪罐底部,还用根木棍上下敲了几下。好像觉得声不对,用棍一挑,就把勒着放粪管子的铁勾摘开了。这下可坏了,卷住上扬的管头甩着就冲了前,罐里的粪汤子就喷泉似地往外滋。他还算闪得快,可腿上、鞋上也没少溅上粪点子。

见他嗞哇乱叫,活宝忙上前麻利地卷起管子,又用铁勾挂好,才没让粪汤子流成河。他手忙着,嘴还犯着贫:“哎哟,太君,您可真逗,死乞粪车什么劲?您放心,全是大粪,一块臭豆付也没有。”

也不知道那军曹听懂了没有,反正是气急败坏,扬着手里木棍,喊道:“开路!开路!快快的!”

高望田一听,这才松了口气,拎起车把拉车紧走。

半个多小时以后,北平方向的路上传来了引擎声,几盏车灯在黑暗中显得很亮。日夲军曹立刻让手下拉上拒马,又带着几个日夲兵横在路上。

转眼间,一辆挎子和一辆卡车就驶到近前,在哨卡前停下。这,正是张志诚的运货的车子。北平城门口的哨卡是宪兵队和侦缉队两家负责,因为刘成龙给山口队长递过话,所以根夲没检查,就盖章放了行。清河和昌平的两道哨卡可不归宪兵队,而是由日夲华北方面23旅团负责。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检查是重进不重出。从北平出来的车,只要有城里宪兵队验货章就盖章放行,检查也是走马观花。

“你们什么的干活?”军曹上前问。

挎斗里坐的周四早起了身,点头哈腰陪上笑。“太君,我们是北平侦緝队的,护送货物出关。”

“什么货?”军曹又问。

张志诚下了车,边把通行证和验货单递了上去,边说:“都是日用品。”

“运到哪里?”

“热河。”

“你的货?”

“是小井溪川先生的货。”

“他的哪里?”

没等张志诚说,左溪川从驾驶室里探出身子,用日语大声答了一句,中文的意思就是:“我在这里,我就是小井溪川。”

军曹一听,跑到车前,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才道:“对不起,请您出示证件。”左溪川隔窗把护照递给他,他拿手电照着仔细看过,又说:“对不起,我要检查您的货。”

左溪川没理他,只点了点头。

军曹转向张志诚,又改成了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你的,绳的解开,货的卸下,我们的要开包验货。”

左溪川一听先火了。边骂了一声,边开车门下了车。手指着军曹的鼻子又用日语历声问:“你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军曹半躹一躬,也用日语道:“我是华北派遣军笫23旅团山夲联队龟田大队的三木春。”

“货出城时已验过,在这里凭什么要开包检查?”

“对不起,这是长官的命令,说今夜有人用汽车偷运大量违禁品,一律开包检查。”

“这是哪个长官的命令?哼,你现在可以给华方面司令部打电话,问山野腾之将军核实。”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越级联系,我只服从中队下达的命令。”

“那卸车开包要耽误我多少时间?”

“请您谅解,我们一定尽快。”

左溪还要说什么,话未出口被张志诚拦下。“小井君,让他查吧。这么僵着更耽误功夫。”说着,又向军曹问:“太君,前边昌平的卡子也是你们中队吧?”

“是,是一个中队的。”

“那总不能在这儿查个底儿掉,到昌平再翻个掉底儿吧?”

“不会的。这里的开包验过,我的签章,前边的会免检放行。”

张志诚一笑:“好,有您这句话就行。”说着,招呼着周四和司机,“哎,你们都过来搭把手,卸车让他查。”

一阵紧忙活,车上的货包都让卸了下来。军曹带着几个手下,又开包验货。他们倒也没敢把货包拆零散了,只是从封口处开个口,伸手进去摸摸捏捏。就这样,还是用了半个小时,可什么违禁品也没查出来。

军曹有些尴尬,向着左溪川一个立正,躬躹得比刚才深了许多。“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请您谅解。您的货沒有违禁,可以装车放行了。”他见左溪川还板着脸,忙向手下招呼一声,“你们都过来,帮助装车。”

还是人多好干事,这些货装上倒比卸下还快。张志诚还没把绳子刹完,军曹已经把验货单上盖好章,还日文注了一行字,恭恭敬敬递到左溪川手上,说:“小井君,验货单我盖了,还注明已经全部开包检查过,没有违禁品,让他们免检放行。我实在是执行命令,请您务必原谅。”

仍没吱声,只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还是侦缉队的挎子开路,货车过了清河哨卡,就一路疾也就走了有十几分钟,右侧的路边有几棵参天古松跃入眼帘。这一路两旁虽也有树,可都是些杨树,冬天都是瘦高的干,光禿的枝。而这几棵古松躯干遒劲,枝叉纵横,树冠繁茂,自然格外醒目。树后不远就是个路口,有乡间小路通一里外的老松庄。

张志诚打过了哨卡,两眼就没离右前方,远远望见,不觉眼中一亮。他向前探着身,向司机大声说了声“兄弟,前边松树那儿停停,撒泡尿。”

司机还没应,坐在旁边车斗里周四倒来了句:“这黑经瞎火的停什么车?您就憋会儿,到昌平再说吧。”他话音里透着就那么不耐烦。也是,人家苦心下了个套,啥也没套着,倒白白冻了半宿,心里能不窝囊?

张志诚倒也没生气,笑道:“得,不停也行,人能让尿憋死?我这侧侧身,不来个龙王降雨?”说着,他还真侧过身来,手也伸到了衣摆下。“周四,往前靠点儿,别滋你一脸。”

周四这才慌了,叫了起来:“别,别介!停,停,停车!”

车子停了下来,张志诚麻利地跨下车,没往路边走,却一步跨到周四身后。说时迟,那时快,他右臂夹住周四的脖子,向怀里一拧一带,就让他动弹不得。同时左手上一把手枪,顶住了司机的后腰,低吼一声:“都别动,谁动我要谁命!”

周四歪着脑袋,尖着嗓子直求:“哎,别……介,张哥,別……別玩真的呀。”

“住嘴!再吱声我真拧断你脖子。”张志诚说着,手上又加了点劲。

周四疼得直“嗯”着直摆手,也没敢叫出声。

这时,左和货车司机也跑了上来,下了两人的枪。

张志诚这才松开了手,拽出一根绳子,把周四二人背靠背绑在了一起。

左井溪说了一声:“这儿交给我,你俩赶紧装货。”

张志诚应了一声,和司机上了卡车,开车拐上了古松旁的小路。驶出两三百米,有个不高的土山坡,坡前是一片灌木棵子。还没到跟前,就见几个人迎在路边,他知道这是高望田他们己经顺利到了。

原来,这就是张志诚的“暗渡陈仓”。几天前,他就带着高望田等人把埋在城北苇子坑的武器弹药起了出来,拆了箱重新用油纸、苫布打包,又埋回原处。按他出的图纸,高望田等人悄悄把几辆粪车改装了夹层。先靠这夹层的粪车把这些武器弹药运过清河哨卡,然后再改装卡车。这招还真是骗过了敌人,连周四特意下的套也落了空。

高望田把张志诚引到那片灌木丛里,几辆粪车都停在那儿。他一指车旁一堆货綑,说:“张哥,货我们都卸下来了,你点点数。”

“不用点了。”张志诚摸摸货綑,又问:“没让粪汤子沤了吧?”

高望田笑道:“放心,一点儿都没沾上。这几辆车都是按你画的图改的,夹层都是卯榫的,接缝都打了腻子,严实着。这车膛还挺大,你半卡车的货,车就拉来了。”

张志诚也一笑:“哼,要是不重新打包,原箱装,十车你也拉不了。不过,地儿少占了,份量可没減多少,拉这一路,够你们累的。”

说话间,卡车已倒了进来,张志诚招呼一声,大家就七手八脚卸开了货包。卡车上的货卸下大半,才把用粪车拉来的武器弹药装上,把刚卸下的棉包、布包又压在上面,盖得严严实实。

“苫车吧,小李。上边货抛,刹紧点儿。”张志诚向司机吩咐一声。

活宝见地上还有几包货,忙上前提醒:“张哥,那儿还有,別拉下。”

“嗨,这是给你们留的,有棉花有布,大伙分分。”张志诚笑道。

活宝刚要道谢,高望田抢下话茬儿:“张哥,这我们可要不得。队伍去打鬼子也不能冻着,我们……”

“行了,不说了。”张志诚打断他的话,见他还要推辞,又说:“这是你们应当应分的,你们能为抗日舍命,就是我们八路军的人,这就算是发你们的饷。”

这话让高望田没法再拒绝,他迟疑一下,才道:“好,货我留下,可你们站稳了脚,就给个信儿,奔你去可不能不收。”

“行,一言为定。”张志诚使劲地捶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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