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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偷渡(第十五章)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664        作者:康乾        发布:康乾        首发时间:2013-04-23 08:25:44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十五 

    有个著名的哲学家,在说到人类灵魂的时候曾有一段精彩的描述。他说,每个人都有一道命门,作为凡人,这道命门终生是紧闭着的。命门中禁锢着一块灵魂赖以依附的物质。灵魂是一种由液态向气质转化的东西,在液体状态,它能主导本体;在汽质状态,它会脱离本体。在命门中,那被灵魂依附的物质如同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永远被禁锢在那里。那物质根据人的质的不同而不同,它们分别有财欲、官欲、情欲、性欲和信仰等,还有生命的本能。这道命门最好终生别被打开,一但打开,那灵魂所依附的物质便会顷刻间化为乌有;所依附于它的灵魂也会瞬间由液态变为汽态,蒸发殆尽。所以,人类对灵魂的状态和灵魂所依附的那块物质,永远无法直面,只能让周围的人根据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加以判断推定,就如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有大脑,却没人能看见自己的大脑一样。因此,对每个人灵魂的界定,只有生命这道命门被打开那一刻方能认正。但此时他已是没了灵魂的生命,只剩一副空壳。这副空壳是最可怕的,因为它无欲无求。常言道:无欲则刚,无求无畏。因此,往往被掏空灵魂的人被视为魔。在三个孩子点燃那一大箱子美金的瞬间,随着烈焰的升腾,尖顶那生命的命门突然洞开,灵魂和赖以依附的物质立即乌化蒸腾。尖顶彻底被掏空了。几十年来,支撑他精神的就是那强大的财欲。为这财欲,他不择手段地敛取金钱,直到有一天因欲望过剩,超出了灵魂驾驭的能力,感到周身躁热难耐,便产生极力想逃脱的欲望。他尝试过到国外设立帐户,转移财富,然后跟着旅游团、考察团等乱马其糟的团遣出国门,但强大的反贪腐风暴使他一次次碰壁,逼不得已,最后走上了偷渡这条冒险之路。

尖顶把自己几十年贪获的财富都换成了大额美金和金条、首饰,装在一只密码箱中。两个月来,钻森林躲山洞昼伏夜出心惊胆战,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和磨难。但他都挺过来了,因为他的命门没有被打开,被他灵魂依附的那块物质还安然存在。尽管经过一个个蛇头盘剥掳掠,他几十年的心血被一层层剥皮、剔骨、抽筋,鲜血淋淋,但他还是支撑着,因为他还拥有着很大一部分属于自己的金钱。那金钱就是他灵魂所依附的物质。它牢牢地被尖顶禁锢在自己的命门中。有它的存在,他的灵魂就不会死,不会化为乌有。然而,他万没想到,江湖大海都闯过来了,最后竟然在三个小崽子的河沟里翻了船。那一条条黄澄澄的金条被抛进了汪洋大海,无迹无踪;那一打打令他看一眼都振奋的大额美钞,在烈焰中化为黑蝴蝶般的精灵飘忽而去。瞬间,尖顶的命门大开,灵魂所依附的物质气化了,追逐那黑蝴蝶,飘然而去。

被掏空了灵魂的尖顶变成了最无畏的魔。他狂叫着,疯了一般撕下自己身上所有能遮羞的东西,赤裸裸地在荒岛上狂奔。松花惊恐地在后面追,口中呼唤着舅舅。可尖顶不理不会,他赤裸地冲上了最高的一块崖石,向着淹没金条的那片海域跪下狂笑。一连几个小时他都这样狂笑,直到天黑。这狂笑声引来了岩洞中蝙蝠的共鸣。在夜的荒岛上,蝙蝠们满天盘旋,吱吱呀呀如亿万只老鼠在呻吟。尖顶便在这呻吟中狂笑。

后来尖顶慢慢昏厥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束金色的朝阳刺痛了眼睛,发现天要亮了,大海的东面有半轮太阳正努力挣破海水的束缚,欲跳欲腾。他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两片硕大的棕榈叶,旁边熟睡着外甥生女松花。

尖顶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感到头欲撕欲裂般疼痛。他仿佛觉得自己做了场梦,是绝对的恶梦。他梦见那三个混小子把他的金条都扔进了海里,把他的美金付之一矩。想到这,他的心不由紧抽起来。他安慰自己幸亏是梦,简直太可怕了。然而,当他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和身边那空荡荡的皮箱时,忽地悟到这不是梦,一切都是残酷的现实。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灵魂随着海风早已不知飘向了哪里,剩下的只是这个空荡荡的臭皮囊。他突然开始注视松花。这是个十四、五岁少女的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长成熟,但由于发育过早,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模样。没了灵魂的尖顶已完成了从人到魔的蜕变,这身边的女人就是他最后的猎物,他要占有她,不能再让别人抢走。他要把自己的躯壳重新塞满,让自己的灵魂回归。于是他虎也似地扑向松花,疯狂地撕扯掉她身上那本来就不多的衣物。

被舅舅这个疯魔困扰了大半宿的松花早已精疲力尽,正在熟睡中,尖顶的疯狂使她惊醒。她以为舅舅已完全疯掉了:“你这是干啥?我是松花,不认人了?我是你外甥女!住手哇!你住手啊!”

然而,随着尖顶的进一步举动,松花突然觉得舅舅并非只是疯那么简单,他是要占有她,占有她这个外甥女的少女之身。松花顿感面临灭顶之灾,开始疯狂地在岛上奔逃呼救。成了魔的尖顶已完全不知羞耻和顾忌,他的眼中只剩那唯一的猎物。他目中无人地疯狂追赶,直到把松花拽到了一块大岩石后面……

松花绝望了,瘫软在地,欲哭无泪,欲叫无声,任尖顶撕扯和揉躏。正这时,我看到从岩石的后面闪电般甩过一条绳索。那绳索在疯狂施暴的尖顶的脖子上连缠两圈,然后猛地一抖。尖顶被甩出十米开外,重重地摔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章鱼,四脚拉叉,仰面朝天,那根羞物却仍不屈地傲立着。

这时我看到,胡子、文强和小犹子正一脸肃穆地注视着尖顶。许久,尖顶的四肢如濒死的章鱼触须,开始无力地抽动,抖抖抽动,那顶天立地的家伙也萎缩如蝉。三个孩子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尖顶艰难地站起来,小犹子手中的绳子又一抖,尖顶再一次被抽倒,再一次艰难地爬起来……几个回合后,尖顶完全成了一张瘫软的死皮章鱼。

尖顶被赤裸地绑在处死昆沙的那半截桅杆上。他没有昆沙那么壮硕,那么魔力四射,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张白森森的人皮裹在桅杆上。但尖顶也没惧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癞样。偷渡客们都在向三个孩子求情,求他们别杀了尖顶。松花跪在胡子跟前,叩首如捣蒜。三个孩子面对眼前的一切,冷漠无语。胡子抱着那把生锈的战刀,半闭着眼在摇椅里晃动。偷渡客们感觉到了这个小魔头又要杀人的前兆。校长挡在尖顶和小犹子中间,用手紧紧抓住小犹子就要塞进尖顶喉咙里的那根胶管:“不能这样,别杀了他!你们烧了他的金钱,他没权力反抗还没权力疯掉吗?你们才是多大的孩子,这么残忍!杀人不是游戏!要杀你们就先杀我吧!”

良子托着那只受伤的手,也横在小犹子和尖顶之间:“玩游戏我跟你们玩,放开他!”

文强凶悍地眯缝着眼睛:“你跟我们玩?你是几级?你又积了多少分?看看吧,看看你自己的手吧!还有PK的能量吗?不对等!”

校长疾呼:“孩子们,醒醒吧!这不是游戏,是活生生的现实。你们看看,绑在你们面前的是个鲜活的生命,不是虚拟空间的玩偶!”

医生、小梅子、老帽也挤了过来。面对生命被草菅,所有人的良知都在复苏。

松花抱住胡子的腿,苦苦哀求着:“放了他吧!放了他我跟你们玩。他就算是畜生也还是我舅舅哇。不要杀他,《大航海时代OL》的游戏他不会玩,他根本不懂,他狗屁不是。以前我在电脑上玩的时候,他总是反对,总是嘲笑我。”她扭过脸去,冲绑在桅杆上的尖顶厉声问道,“这下你知道大海盗的厉害了吧,还不快求情认罪?”又仰头冲胡子乞求道,“放了他吧,他输的分我付给你们,求求你了!”说罢,跃起身,搂着胡子狂吻。

校长显得无奈:“松花,你这是干什么?这有用吗?”她边说边用余光示意身边的良子去夺胡子手中的战刀。

良子假借去拉松花,欲夺胡子手中战刀。胡子腾地从摇椅上蹦起来,腾身十米开外。他手中的战刀随手甩出,当地钉在绑着尖顶的那半截桅杆上方。那战刀在尖顶的头顶悠悠地颤着,所有偷渡客们的心都不会跳了。

文强嘻嘻地笑起来,如又赢了一局的顽皮孩子:“人生本来就是场游戏,我们是把游戏当游戏玩,而你们却把游戏当成了人生。看看他吧,”文强指着桅杆上的尖顶,“只毁了他的金钱,他就没了灵魂,就变成了个躯壳不是?这就是现实。如果躯壳里装进了那个叫做灵魂的东西,他就人模狗样地装腔作势,就趾高气扬地吆五喝六,就不知天高地厚地胡作非为,那不是真实的他,这会儿才是。昨天我说过,要想成为白兵战士,就必须连闯四关,第一关就是洗涤灵魂。怎么洗涤?首先要打开你命门,掏出肮脏的灵魂,扔进大海里去洗涤。只有先掏空了才能重新安装进软件;只有安装进新软件,你们才能脱离凡尘,才能成为真正的白兵海盗。如今他的命门已被打开,丑恶的灵魂已掏空,现在面临两个选择,或重新安装软件,成为白兵战士,或做‘祭旗牺牲’,等着砍脑袋。大家帮他选择吧。”

被三鞭子抽倒又爬起,尖顶仿佛在通往阴间的奈何桥上摔了三个跟头,直到被绑在那半截桅杆上,直到面对那爆裂昆沙的胶皮管,他才预感到死亡实实在在是降临了。几个小时前他还是一个无惧无畏的魔,声言要享受自己人生的最后一道美味,可此时已无福受用了。这时尖顶忽然意识到,同生命相比,金钱啥也不是,生命才是真正财富,自己并未一无所有。有了财富人就会变得胆小,于是尖顶就害怕起来,他脑海中迅速闪过昆沙被三个孩子处死的惨状。突然他挣扎着大喊:“不!我不当‘祭旗牺牲’!我要活着。我要当白兵海盗!我情愿洗涤灵魂,安装新的软件,成为刀枪不入的白兵战士。洗吧!你们来洗吧!反正我的灵魂都掏空了,你们就洗吧!”

于是在文强的挤压下,尖顶昨天的故事如死牛肚子里的粪,臭哄哄地滩在了甲板上——

那是风光旖旎的长白山脉的腑地,北方大森林中一个叫镜泊湖的林场。漫天飞雪,山风呼啸,在不断响起的“顺山倒”的吆喝声中,年轻的伐木队长被倒下的圆木砸成了重伤。他不仅是这个青年突击队的队长,还是个刚刚结婚三天的新郎。经过七天七夜的昏迷,新郎终于保住了性命。但从此他高位截瘫,成了废人。

新娘是远近闻名的美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厄运,她欲哭无泪,悲痛万分。然而,悲痛过后,冷静下来的新娘,又陷入了对残酷现实的客观思考之中。结婚刚刚三天,难道她这一辈子要永远守个瘫子过?尽管她和新郎曾有过山盟海誓,有过镜泊湖边那甜蜜的夜晚,也有过令大山都陶醉的热恋。生活是漫长的,现实是残酷的,当娘家人的农用汽车开来的时候,万分犹豫的她还是上车了。

正在这时,年轻的S赶来了。他英俊潇洒,面庞白皙,根本看不出是大森林的主人,他是林场的团委书记。S恳求新娘不要在新郎的伤口上撒盐加霜,说新郎是著名的劳动模范,对这片大山,这片森林有情,对大山里的人有功。天的惩罚尤可恕,人的无情不可容,S用话“钢”新娘,说新郎不该被生活抛弃,希望新娘留下来,同新郎一道战胜病魔。S说只要有新娘在,新郎的心才不会死。S还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它什么奇迹都能创造;若新娘走了,新郎便从此一蹶不振,人生休矣。

S不但人长得帅,且口才极好。他的话使新娘落泪,娘家人动容。农用汽车空着驶回了,新娘又回到了自己那个喜字还鲜红的新房。人是留下了,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她将如何面对永远瘫在床上的丈夫?残酷的生活绝非心血来潮的情感冲动所能粉饰的,这个家不但要有强大的精神支柱,还要有足够的经济支持。这一切谁来支撑?就靠新郎那可怜的工资?新娘无法想象。

S向场长苦谏,请场里给这对新人以经济援助,使他们度过难关,让所有年轻的林业工人们感到温暖,看到希望。在S的多次请求下,场部领导最终决定每个月给新郎新娘一定的经济补助。从此,身为财务科长的尖顶就走进了这对新人的洞房。尖顶那时三十六七岁的年龄。他第一次去为一对新人送生活补助费时,见了新娘眼前一亮。以往只听说过新娘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亲眼所见,实为震撼。当时尖顶感到用美字来形容新娘很是苍白无力。她的气质,她的容貌,她的身材,她那令人心怡魂断的眼神,总之一切都足以令所有正常男人心灵震颤,五心生火。尖顶万没想到,大山里的小村庄会孕育出如此国色天香的尤物。于是尖顶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就那样傻傻地、呆呆地看着新娘。

许久,还是新娘打破了尴尬,她说刚才S书记来了电话,说财务科要送生活补助费来,而且以后每个月都要来送,不知你是不是财务科的?尖顶立即从陶醉中醒悟,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说:“我是!我是!我是财务科长。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来。这是给你们的钱。”说罢,尖顶不断地从兜里往外掏着钱,掏完左兜掏右兜,掏完上兜掏下兜,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堆放在了新娘面前,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回去后尖顶才发现,除了场部补助给他们的生活费,自己兜里的钱和刚刚发的工资也都一股脑给了她。为这,回家后妻子同他大闹了一场。多拿了钱尖顶心疼;饱餐了美色的他开始心动。从此,尖顶盼着开资的日子。

一连多少天尖顶都做着同一个梦,那是新娘同他在一起时的模拟空间……在这空间里,新娘看他的眼神是热辣辣的,贴过来的面颊是香喷喷的,伸过来的小手是软绵绵的……。于是尖顶就薨了……于是活过来的尖顶就使劲回忆,回忆梦中的景象,回忆那天新娘是否使用过这种眼神。尖顶回忆得头都要炸了,却总是搞不准。尖顶决定下次一定搞准。尖顶忽地又想到了新郎。因为当时新娘的美丽已完全让他慌乱不已,根本无法镇定地观察周围的一切,更谈不上瞥一眼躺在炕上的新郎。于是尖顶就核计,下次该如何面对炕上的瘫子。

回到场部后,场长和S书记都向尖顶问新郎、新娘拿到钱后的态度。尖顶答得一塌糊涂,毫无条理。场长和S书记很费解,说下次不让他去了。尖顶急了:“我去!我去!下次一定弄清楚。”只有尖顶自己明白,其实当时感谢的话新娘是说了的,只是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他当时就如同被一道耀眼的彩虹炫了目,除了五光十色,没有任何感觉。于是尖顶就忽地想起了新娘的眼神,他就是被那道眼神迷惑的。她为啥要用那样的眼神瞅我?尖顶问自己一百遍后,给了这样一个理由:一、人都喜欢钱,财会科长是财神爷;二、漂亮女人更喜欢中年成熟男性。

为盼那个日子,尖顶感觉度日如年。工作严谨的他,第一次把月报表弄错了数字,遭场长一顿臭骂。场长骂的啥尖顶一概没听清,他怕的是场长再不让他去送钱才点头哈腰地认错。场长骂完走了,尖顶竟高兴得蹦起来,因为没取消他送钱的资格。尖顶仍在向远去的场长认错道歉,说他往后一定好好干,专研业务、尊敬领导、团结同志、计划生育、多吃粗粮、杜绝三高症等等。

苦苦熬过了一个月,终于又盼到了给送补助费的日子。

尖顶精心打扮了一番,敲开了新娘的家门。新娘穿戴整齐,一脸艳妆地给他开了门,仿佛早已等待着尖顶的到来,确切地说,是等待那笔补助费的到来。经过一个月的生活磨难,绝望的新郎似乎已开始适应厄运对情绪的蹂躏,他轻松了许多,靠在床头,换上了身干净的衣裳,脸上堆着感激和略带苦涩的微笑。

尖顶进来了,他的眼睛盯着新娘不错位地看,像两张饥饿的大嘴,手里举着钱,说不出话。新郎坐在床上,连珠炮似地向他射着感谢的话,说感谢政府感谢党感谢林场领导。

新娘却很平淡,如同从柜员机口抽出钱,旁若无人地认真数着。数着数着她的脸沉了下来:“这……这个月咋少了?”

尖顶立即醒悟,新娘把上次多给的钱也当成了是场部的补助费。那是尖顶一个月的工资外加兜里的零花钱,比场部给的补助费要多得多。尖顶不知如何作答。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想说明个中原委,面对新娘失望的眼神又不忍。憋了半天说出一句话:“啊,对不起,我拿错了,你等我取来。”说罢,尖顶骑车飞跑回场部。

到哪里去拿这笔钱?回家和妻子要?显然不行,上一次出错妻子没闹到龙宫去!尖顶犯愁了,坐在办公桌前跟算盘珠子大眼瞪小眼。最后他下定决心,还是去跟新娘说个明白,双腿灌了铅似地迈不动步。一想到新娘那失望的眼神,想到以后再送补助费时新娘冷漠的目光,尖顶没了勇气。思来想去,他决定往后推推吧,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于是尖顶从公款中拿出了那份钱,重新送到了新娘手里。

数着钱的新娘欣慰了,但显然仍不是很高兴:“场部每个月补助我们这么多钱,我们感谢组织感谢党,但希望你们做具体工作的不要总是丢三落四。再这样我会向场部反应的。S书记也经常来关心我们的生活,他掌握情况。”

连尖顶自己都不知是怎么走出新娘家门的。他更弄不懂为何把事情搞得这样糟。新娘对他的指责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不见血地割着他的神经他的肉。他感觉自己失去的不只是金钱。走到一片没人的大林子,他狠狠抽了一通自己嘴巴。他决心下次送钱一定把真相告诉她,痛痛快快地看一场她的尴尬戏。可这念头刚一冒尖,他就把自己狠骂了一顿:你是男人吗?你忍心伤害自己喜欢的女人吗?尖顶决定一如继往。

可钱从哪来?尖顶痛苦地筹划着。他决定自己不抽烟了,酒也戒掉,零花钱也少花。可还是不够哇!他就挖空心思地想,看如何能从妻子那里多搞些钱。有一点他是肯定的,无论多么艰难,这钱是一定要搞到的,绝不能让自己心中的女人失望。想到这,他的心慰然了许多,但又突然抽搐起来。新娘无意中说S也经常到她家去,关心他们的生活。S也是个男人呐,是个正常的男人呐,就不会也对新娘产生什么邪念?再说S潇洒英俊,是许多女人都向往的那种小白脸,守着瘫子的漂亮新娘就不会为他动容?

想到这,尖顶越发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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