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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树榆钱儿92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483        作者:南南4433        发布:南南4433        首发时间:2013-12-12 19:10:16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九十二章

妙峰山一战闹得那么热闹,自然引起了日夲人特别的警觉和关注。当然他们没想到,一夜间要了几十个日夲军人命的竟是支刚拉起的农民武装。按驻防宛平县的日军头目向上峰递的战报,认定是国民党的正规部队所为,而且兵力起码是营以上建制。再加上昌平、怀来一带新兴起了许多支抗日武装,使华北方面司令部极为重视,立刻抽调了两个大队的日军补充昌平和宛平县,又从口外调回一个旅团对平西北的山区进行重点围剿。并责令各县展开清乡,先由维持会协助在各村镇彻查人口,推行保甲制,发放良民证,征收治安捐和军粮。然后再进山搜索,拉网清剿。企图在三月内肃清抗日武装,建立巩固的大后方。

当然这只是一厢情愿。平西山区遍布宛房良三县,而且南连涞源,涞水,北系延庆、昌平,西接蔚县、怀来。吕梁和燕山两大山脉纵横交错,又有永定河、拒马河和涞水河在其间穿过,山海茫茫,沟堑重重。鬼子这点儿兵力哪罩得住呀?集中起来也如几块布头拼一起,只能缠头护腚。撤开了就更像一大兑把棒子面,怎么搅也不成粥。

左营十二屯属宛平一区,离北平城较近,鬼子放屁虽不大,也先臭到这儿。十几个鬼子兵让县里维持会派个翻译带路,头一站就奔了老旗营。好在头两天,先招集各区维持会会长开过会,预先知道了信儿。那天齐月轩借故没去,是让杨志兴替他去开的会。杨志兴得知消息,到家里和望田那儿打了一转儿,就赶紧返回了西山。不现攒临时凑,这戏就好唱。齐月轩连夜就通知了各屯,上上下下紧忙活了两天,该藏的藏,该躲的躲。枪支弹药、军服军品连同土铳土炮、土造火药、大刀长矛集中坚壁,家里的细软、粮食、土产也各自藏得严严实实,大牲口和家畜家禽都圈到了山洞和山凹里。

不过表面文章也得作,户籍花名册登得是清清楚楚,不过各屯保甲长都是抗日义勇军的大小头目。标语口号贴得街上花花绿綠,只是齐月轩用的是篆书,甭说日夲人,连中国人都不认得写的是什么。锣鼓队摆到老旗营村口,敲得热热闹闹,可喊得震天动地就一个“嗨”字。日夲人听着像连声称“是”,乡亲们全当是起哄架秧子。来了不能不管饭,这齐月轩家包了。一坛酒兑水成了两坛,十几个人没喝完。一柴锅大块猪肉沌白菜正翻着开儿让老张浇了瓢凉水,闻着挺香,嚼着劲道,可有一大半人回去半道就弄得跑肚拉稀。不过这是后话,当时可把日夲人给哄得嘀溜转,一个劲笑着喊“喲西”。

说到征捐征粮,才算是割肉放血,较了真章。可日夲人一开口,齐月轩半点儿都没含糊,马上滿应滿许。这事他们早就合计过了,在心里掉过多少个儿的这套词儿,当然是点水不漏,一点儿不儿。

齐月轩道:“好,就按太君说的数,我们十二保三十二甲都没二话。不过,农户家也都领您转过,实在是家家穷得嘀儿啷当。这儿还算最好的,越往山里走就越穷。庄户人家夲来就没啥活钱,现在连作坊也开不成,小买卖也作不了,一场瘟病还让这一片的牲口,连猪羊鸡鸭都死了个精光,更变不出钱来了。当然再没钱,也不能不缴治安捐,这事交给我,您就放心。沒钱让他们拿粮拿物顶,按现时粮价物价少一分也不行,保证和军粮一起交。这,行不行?”

有酒熏着头,有肉油着嘴,打头的鬼子小队长听翻译一翻,倒也应得痛快,点头“哟西。”

齐月轩又道:“一听说要征捐征粮,我们早就安排下去了。按上头派下的数,各保第二天就都给收齐了。”说着,他推开西屋门,指指外屋里堆得满满的,摞到顶棚的麻袋,又道:“都在这儿,钱也折成粮,一斤不少,一共四千五百五十六斤半。喝好吃完,您过完秤,对了账,给我打个收条,我就算交了差。”

翻译忙把他的话翻给那小队长听,刚学完舌,那小队长就一个劲的摇头。两人嘀咕了几句日夲话,那翻译才说;“太君说,在这里儿交粮不行,没法儿运回去,你们得送到宛平县城去。”

齐月轩还没说,一旁的杨志兴插上话:“嗨,送去倒不是不行,就没大牲口,雇车也是可以。不过车拉走不了前山小道,得从山后走进香的大道。这条道可不安全,过去是闹土匪,现在更了不得了,常有抗日的正规军。好嘛,听说一来就好几百,太君一死都好几十,见运粮的车还能不红眼?不敢,可不敢。”

齐月轩又顺着话茬儿道:“是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干脆你们就别走了,在山上等几天,等我们雇来车,你们押着回去。说实在话,这粮食放这儿都不安全,要让他们听见风,没准就杀进村来。有你们这十几条枪护着,虽不敢说管多大事,起码绐乡亲们壮壮胆。”

那鬼子小队长听翻译把两人的话讲了个大概,竟没吱声,犹豫半天,才白脸地说了几句日语。

翻译点点头,对齐月轩道:“太君的意思是,敌情不明不能在山上过夜,天黑前一定要出山。你们的工作是全县的模范,自己组织押运吧。”

齐月轩听了微微晃着脑袋,把牙花子嗫得嗞嗞响。

翻译见了压低嗓门,苦笑着说:“齐先生,你们说这么邪唬,日夲人还敢待?”

齐月轩叹口气,忙又道:“哎,那……麻烦您再问一声,能不能给我们留几支枪?我们这儿人有,就是没家伙,让押运也不能赤手空拳不是?”

对这个要求,鬼子小队长没马上表态,想了又想,才点了点头。

只听翻译说:“太君同意了,给你们三支枪,一百发子弹。不过接收要有手续,子弹消耗要有说明,损坏丟失要负责。”

齐月轩一听笑出声:“哈哈哈,那是,那是一定。”

酒足饭饱,鬼子小队长嘴都顾不得擦,打着嗝儿就嚷着“开路”。

“别,别介呀,离天黑还早着呐,着什么急呀?”齐月轩还煞有介事地又拉又拽。“我带您到上边几个屯再转转……”

鬼子小队长没容他讲完,连说带比划蹦出几个中国词,酒喝得舌头发梗,更显得生硬。

“你的……这个,我的……”他刚竖起的大拇哥又收起,用掌在自己脖子上蹭蹭:“不开路……死拉死拉。明白?”

“明白,明白。”齐月轩应着,强忍着才没笑喷了。

刚从村东口送走这些日夲兵,老旗营十几个精壮汉子就从村西口的小径下了山。按齐月轩的交代,抄近路赶到了鬼子的前面,可只撵鸭子,不包饺子。居高临下一阵乱枪,鬼子连人影都沒瞅见,就被打死了俩,打伤了四五个。哪还顾得收尸?都老头儿拉琴嗞咕嗞(自顾自),一点儿不像鸭子,比兔子跑得都快。众人也不追,见鬼子没了影,打扫完战场,又朝天打了一通枪,才回了村。

笫二天中午,董二爷带着几个人赶着辆车,把两个鬼子尸首给送到了宛平县城。向日夲人报头天听着打枪,维持会就派人赶去增援,赶跑了那伙人,打死了他们一个,才保住这两个太君的尸首。村里人也死了俩,还有受伤的。他们还交上一套军装,说是从尸首上剥下来的,交上一支断成两截的破枪,说是缴来的。董二爷还问;征的军粮还送不送?路上这么险,要送可保不齐遭劫。日夲人只好答应暂缓送粮,还直夸一区是日中亲善的模范区。当天就命人起草稿子,第二天就见了报。说一区维持会忠实执行皇军决策,建全保甲,积极征款征粮,并配合皇军剿灭抗日分子,击毙若干。特此通报表彰。

董二爷晚上回村一学舌,逗得大家都笑得肚子疼。都说这回搭上半扇猪、一坛酒、一套军装、一杆破枪,換了鬼子两个死、五个伤、七八支枪,暂缓了交款交粮,还落个通报表彰,这买卖干得过。唯独齐月轩长叹一声,轻摇着头满脸苦笑。董二爷不解忍不住问,不问还好,这一问人家只挤出两字“累了”,站起就扬长而去。

回到家,齐月轩也是闷闷不乐。想写什么,可坐到桌前也是拿起笔望天,久不落笔。过了一袋烟的光景,他才饱蘸浓墨,一气呵成写下一首诗。写意犹未尽,竟朗声读了起来。

“任侠却作方巾丑,诡道奇谋且作羞。

怀内赤旗何日展?鼻尖白粉哪时收?

直竹有节难屈架,壮气无声最喉。

横刀呼爷在此,梦醒方知夜还稠

吟罢他长舒口气,脸上的阴沉才算见了一丝晴。

在一旁的杨志兴也松了口气,其实打齐月轩一进门,他就明白少爷为什么心里不舒坦。人呐负重易,忍辱难,更何况是府门里养就的少爷,诗书堆里爬出的文人。看着齐月轩近来的所作所为,心里早就赞他个不易,叹他个难为。想劝几句宽宽他的心,可人家一进门,就旁若无人迸气凝思,想劝也插不上嘴。等他诗出了口,声落了地,杨志兴这才走了过去。可没想到,他这刚挪步,屋外头倒有人来了声碰头好。

是老张抱着一搂柴火,拱开门帘进了门。“好!好诗!”

齐月轩向他一瞥,哼一声问:“哼,你……也懂诗?好?好在哪儿?”

老张边把柴火撩在灶台前,边笑道:“哈哈,我好歹是在府上这么些年,熏也熏出点儿味儿了。嘿,‘爷在此’,多好,这就是明着摆分儿、叫阵呐。这后边准是哇呀呀、锵才锵,开打。是不是这意思?”

齐月轩嗯了声,又问:“还有吗?”

老张挠挠秃脑门儿,嗫起牙花子。“我……还就记住这一句,可这一句最有彩儿不是。”逗得齐月轩也绷不住劲儿,咧嘴嗞了嗞牙。

“行了,就记一句还紧白话?烧你炕去吧。”杨志兴嗔笑着给他一句。说着,端过一盘花生米和一壶酒,又小心问:“少爷,要不,我陪你喝两口?”

齐月轩没吱声,只点了点头坐下。见他斟上酒,又一棱眼问:“这……不是糊弄鬼子那玩意吧?”

“不是,不是。”杨志兴笑了:“剩下那底儿都便宜老张了。”

老张马上就接上茬儿:“杨管家,您可别提这便宜了,我是怕糟踏东西。可没成想多喝几杯就不灵,这会儿肚子还有点儿转筋呐。您兑水兑得也忒多了,我要是日夲人先得把你拿下。”

杨志兴也反讥道:“噢,就许你沌肉浇凉水?要拿也得先拿你……”

“行了。”齐月轩却没好气地打断。底下也没话,只干了杯中酒。

杨志兴夲来是想哄少爷开心,不知哪句又惹着了他,没敢再说,又给他满上酒。

老张不识相,抱着柴伙到灶边烧火暖炕,嘴还不拾弦。“少爷,您这是跟谁沤气呀?我这小便宜没捞着,可咱这回大便宜抄上了。您没带过兵,打过仗,可这头几脚踢得够漂亮……”

“我用不着你表功。”齐月轩把手中的杯,猛地撩在桌上,又道:“以后少背着我动那小心眼儿,玩那阴损坏,靠这能赶走了日夲人?哎,也别光说你们,我不也这德性?没夲事跟鬼子明着叫阵,尽耍这弯弯绕了。夲来憋着上台来出大武生,倒脸上勾了豆付块啦。我什么时候演过这一工?高呼爷在此,那是在梦里。醒了还得强颜欢笑,装神弄鬼,上边捧着,下边踹着,真有辱斯文,胜之不武呀,想想都臊。”

他这几句气话倒把杨志兴和老张都逗乐了。

“少爷,听您这话音,我可好有一比。”老张又说。

“比什么?”

“就像是饿了三天,讨来一碗折箩菜,一忑儿喽就没了,抹抹嘴还来句‘太油’。您这是……”

“我……这是得便宜卖乖?”齐月轩见他不敢说完,自己倒攒了底。可一瞪眼又道:“屁话!有得必有失,这点儿小得都是卖自已这张面皮。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是没让你顶这雷。这回又让日夲人登报表彰,我这汉奸的帽子算是戴稳了。是,你俩心知肚明,咱这片儿也有些个人兜底。可这才几个人,多大的地儿?四九城里,搭上城外十里八乡,有多少人正戳我的脊梁骨?再算上刘成龙,堂堂学士府不让人骂个汉奸窝?我这会儿回去,没准后脑勺就得挨板砖。将来谁写这段历史?不是你们吧?哎,我是真怕说不清,道不明,死了还背黑锅。”

老张听了一笑:“少爷,这和斗蛐蛐一样……”

“又提你那蛐蛐,”齐月轩没好气地打断:“人不是虫,人知羞臊,懂廉耻。”

    老张又把话接了回来。“这虫也懂,它也知道不服输,要不能有斗性?您不是没见过,有的损牙折眼儿带掉夯,不还玩命咬吗?”

齐月轩苦笑一声:“哎,也对,和虫比都落了个怂。”

“不对,不对,”老张摆手带摇头:“人比蛐蛐可强,要不就蛐蛐养人了。蛐蛐‘败口’,当时就剩跑了,有都‘蹦盆’了,还开牙的?您这不撒汤不漏水,咬了人家几口,还一个劲儿叫;我可和你是一头儿的!让他掉了小爪,还没弄清是谁咬的。蛐蛐有您这计谋?”

“嘿,你个老张,变着方儿的拿蛐蛐损我?”齐月轩拈起粒花生米扔了过去。

老张却一张嘴接个正着。“少爷,损您我敢吗?我这可是夸您。人比虫强在哪儿呀?不就强在算计、强在心胸、强在能忍?那日夲人不是君子,对付小人没什么招不能用。您还记得您和那贝子爷斗蛐蛐吗?咱那只土行孙厘都不到,愣把他那八厘多的铜头匠蠃了,一场就嬴他五百块。为什么?他那铜头匠个儿大,那是揣起来的,肚大腿软架子高。咱那土行孙小是小,可野生野长的结实。一对口紧戳底,正対付这号儿怂货。斗蛐蛐和打仗一样,就是人和人斗心眼。”

齐月轩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问:“哎?老张,咱那只土行孙可是败了口的,人家嫌怂扔了,怎么到你手上就成了不要命的猛虫呢?问你多少回,你也是吭吭哧哧不说,今儿还不给露露底?

老张想想,才狡黠一笑:“哎,那不是小的饭碗嘛……得,冲着您现在不玩了,我就漏点儿给您。这蛐蛐呀,好坏在天生,可更在养上。除了食、土、水、温,有一样缺不得……”说到这,他倒刹住口。

齐月轩发了急:“什么?快说呀,别卖关子。”

老张这才扑哧一笑:“嗨,就是得罐里得放‘三影儿’,得让公的有母儿。”

齐月轩失望地一撇嘴:“就这?”

“哎哟,就这最要紧。”老张又道:“有母儿才算有了家,上阵再掐就不只是为拔分儿,为争食儿,为自已个儿。和人一样,这叫保家为国,肯定得玩命。”

说得齐月轩直点头,连声说:“有道理。”

“还有一秘诀,这……我可不能说了。”

“嘿,你这人味口呀?不说?好,待会儿我就把你那些虫儿都扔了。”

老张一见少爷真起了急,才又说:“得,得,我说,我说。少爷您还记得吗?当年在那贝子府,我往斗盆里放土行孙之前,不是这么摇了几下,又吹了口气吗?”

看着他的比划,齐月轩“嗯”着点点头:“嗯,是有这么个碴儿,这是什么意思?”

“摇就是让他起兴,这口气。我嘴里有点儿秘方佐料,蛐蛐闻了,那就是发了疯的狠。”

“什么秘方佐料?”

“少爷,我只能说到这儿,再往透了点就没意思了。您知道不也没用嘛。”

齐月轩倒也不再追问,苦笑一声,说:“就你这点儿歪门斜道,还至于瞞我几十年?”

老张笑出声:“少爷,啥事都怕点破,凡赌没不使诈的,嬴了就是道行。这和打仗不也一样?玩的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您呐,还就是放不下少爷的架子,文化人的作派。贱虫好养,贱人好活,端着难受,面儿薄累人。干大事您心里屈不得,忍不了还行?人活得有里儿有面儿,里儿可比面儿要紧。您现在是丢点面儿,可您里儿没改。日子长着呐,里儿在,面儿还怕找不回来?您既这么干了,就别心里自己闹腾自已,留着那点精神折腾小日夲不好?您要是连这点道理都参不透,那干脆啥也别干了,管他国亡不亡,我还陪您玩虫得了。”

齐月轩苦笑了一声:“好啊,你绕这大个圈子,敢情还在这儿等着我?哎,这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觉着心里憋屈。”说着他又话锋一转,指着老张的鼻子骂道:“你以为夲少爷跟你似的,天生嘴薄厚脸皮?我这就不错了,反串唱丑,也没砸在台上吧?怎么,下来发几句牢骚都不行?你是成心想憋死我呀,还是生逼着我站前门楼子上喊去?啊?……”

   “哎哟,您这可是刚成亲就打媒人呐。”老张仍满脸坏笑地道;“得,得得,有什么牢骚您发,您接着发,发痛快了。别到时候真憋得扎河里去,您成了屈原,我倒成了恶人。”

齐月轩再也绷不住劲,不禁大笑了起来。

杨志兴也笑出声,可只是点头却仍是沒话人家主仆二人,一逗一捧,跟说相声似地自说自解闷儿,压根儿插不上嘴,也用不着插。

正这时,屋外好像碰倒了什么东西,“当啷”一声响。齐月轩和老张正笑得起劲,根夲没注意,只有杨志兴听到。他忙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没看见什么。心里还犯嘀咕,忙出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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