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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苍天鉴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1736        作者:羽砚        发布:羽砚        首发时间:2013-10-10 19:13:24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五】•奇案判之苍天鉴
  且说自从柳公,携捕头宋玉及捕快李辉,于四合县处理完“银凤钗”一案,回到长举县后不久。这时,于西京长安之地的唐太宗,竟也忙得甚是不亦乐乎。此时,乃为贞观二年,秋季中旬之际。龟兹国王苏发叠,率使臣三百余众前往长安。向唐太宗敬献宝马良驹五百匹,及丝帛一千匹,黄金五千两,珠宝珍奇二十箱,香料二百罐,另又龟兹美女五十名。对此,唐太宗甚为欢喜,便亲派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王珪、徐茂公、秦琼、尉迟恭、程咬金、李孝恭、高士廉、李靖、萧瑀、段志玄、刘弘基、屈突通、殷开山、柴绍、长孙顺德、张亮、侯君集、张公谨、虞世南、刘政会、唐俭、薛仁贵等左辅右弼,此一众文武大臣,对这苏发叠及所率一众,予以了热情迎接与款待。于宴会上,唐太宗并命宫廷乐师,演奏了一曲,气势极为磅礴的“秦王破阵乐”,以示应景。待苏发叠率众返程时,唐太宗为表谢意,更为彰显天朝大国的阔绰,遂予以了还礼。便回赠其黄金五万两,上等香茗五十箱,各类鎏金佛像一百尊,丝绸五千匹,名贵草药五百箱,及上好檀香二百箱。
  随即,更又有高昌、伊吾、吐蕃、西突厥、焉耆、疏勒、于阗、倭国、扶桑、回纥、契丹、党项、南诏、室韦、黑水靺鞨、白山、渤海、高丽、新罗、百济、泥婆罗、天竺、喝盘陀、吐火罗、交趾、马礼、婆利突罗朱、流鬼、大食、波斯、拂菻等,诸番邦及邻国国君,亲自率众,或派出遣唐使,前来长安,向唐太宗逐一献贡。以表邦安太平,仰仗龙威之意。对此,唐太宗皆都欣然接受,并也全都予以了回礼。由此,各国君主,皆尊唐太宗为“天可汗”。
  与此同时,唐太宗还为其亡母高祖太穆皇后,于西京长安及东都洛阳两地,各敕建了一座寺院。以保其亡母往生极乐,永享天福。然长安寺院者,名曰“弘福寺”;而洛阳寺院者,名曰“洪福寺”。
  话分两头,且再言于这长举县内,有位唤作陈安琪的富商。其家中祖产丰饶,资财阔绰,店铺林立。自祖上三代,便居于此。共有当铺两家,钱庄四所及绸缎庄两处。现年四十余岁,家中妻妾成群,奴仆成帮。但看此人之长相,竟生得是头面似虎,颈部如燕,状貌异常奇特。然却喜好礼乐,笃尚诗书。更又善于书法,凡其所到之处,无论是名山大川,还是山崖峭岭,都会题赋于上。
  另这陈安琪竟有一癖好,生来好食狗肉。于自家厨中,无有一日不宰杀烹煮。如同常人,吃食青菜豆腐一般。故此,平日里,凡这陈安琪所到之处,常有群狗,向其狂吠。
  单说,恰逢九月十九这一天,正赶慈航真人圣诞。此日上午,这陈安琪又于家中吃完狗肉后,便携管家杜成及一众家丁共计五人,来到这县内三清观,燃香许愿,祝祷拜神。然就在此一众,刚入山门殿内之时。竟突见这殿内纠察灵官的神像,手内所擎握的金鞭之上,立时飘出一道金光,顿闪而过。这陈安琪竟大叫一声“啊”后,便立时扑到在地,口吐白沫。见此,那管家杜成便与众人,遂急忙上前,将其扶起。但却见这陈安琪,四肢麻木,全身软弱无力,已然气绝身亡。
  此时,一见这殿前竟死了人。此三清观住持青鸾道长,其左手轻捋长须,右手横搭拂尘。于座下徒众的簇拥下,便近前向这杜成一众稽首言道:“福生无量天尊。你家之主人,生性好杀,残忍暴虐,且更好食狗肉。以致整座长举县内,尽人皆知。如今,来我三清观内,仍还不守清规戒律,应是吃食狗肉后方才来此。故而遂遭报应,此般倒也算是天道好还了。”
  那杜成闻此,便近前稽首,向青鸾道长询问道:“敢问道长,且不知我家老爷,是何缘故,竟遭暴毙?”
  闻此,这青鸾道长回言道:“此乃是源于我三清观内,护法善神王灵官大显神威所致。此神君者,正气浩然,一向嫉恶如仇。凡吃食狗、牛之肉者,皆不敢入我观来。否则,必遭惩处。但只因你家主人,身为地方巨贾,且又曾经与我观内捐助过银两,以作维修扩建之用。故此,贫道便不好强加阻拦。若贫道未猜错的话,你家主人现今,已然是骨节尽碎。”
  这杜成闻此,不禁大骇。遂立即近前回言道:“是啊。道长说的没错,我家老爷的确是骨碎而死,且不知此般为何啊?”
  随即,这青鸾道长便回言道:“此乃是被王灵官金鞭所打致死。但凡此般,其全身骨节,当下节节破碎。试问你家主人,又岂有生还之理?”闻此,这杜成及众家丁等,便将这陈安琪的尸体抬回了家中,并料理了后事。自此,这陈府上下一家,便无人再敢吃食狗、牛之肉。
  而恰就在那陈安琪,暴毙的这日夜里。柳公刚于书房安寝后,便进入到了梦中。竟梦见那四合县新任知县,向自己走来。并于梦中,近前躬身抱拳施礼,向柳公递承诉状道:“奉旨出任四合县知县张颖晨,拜见青天柳大人。今在下实有冤情,需向柳大人诉告。还望柳大人明镜高悬,定要为在下,伸冤做主。”
  闻此,这梦中的柳公,不禁向其问道:“且不知张知县有何冤屈,欲向柳某投状。你之所辖四合县县衙,难道办不得此案吗?”
  那张知县闻此,遂哭诉道:“柳大人哪,且容在下详细言禀。”随即,便将此中之蹊跷,逐一予以了言明。原来这托梦之人,乃才是真正的四合县知县张颖晨。而那坐拥大堂,身穿官服之人,本是只妖魔幻化而成。
  却说这张颖晨,自祖上七代,便都是岳阳人士。家中祖德殷实,子孙兴旺。其共有兄弟四人,乃分别是张颖刚、张颖强、张颖明、张颖晨。而其亲娘舅,唤作乔仁山,当地人称乔大善人,或尊乔公,现年六十余岁。乃是当地岳阳县内,有名的富商巨贾,具有良田千顷,商铺十家。然却心地仁慈,且为人谦顺。虽说家资成山,富甲一方。但其日常生活,却甚是简朴。另又从不与那为富不仁之人交往,反倒亲近一些贫苦百姓。此般也正应了那句古话,正所谓:道不同者,不相为谋。平日里,对乡民百姓们,时常赠衣馈银,舍粥送药,实为不可多得的一位大善人。但可惜的是,此乔公者,与老妻宋氏桂香,婚配这四十年来,膝下竟始终无有子嗣。故此,便于十八年前,将自己妹妹乔仁美,及妹婿张东林的第四子张颖晨,接到家中抚养。当时,这小颖晨只有十二岁。待逐渐长大后,其舅父、舅母二老,便供其读书,另又为其娶得妻室。以致平日里,这张颖晨从小便对二老,极为孝顺,丝毫不敢忤逆。后又拿出盘缠,让其上京赴考。然幸运的是,这张颖晨倒也争气,竟考中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被吏部派任为,兴州之地槃头郡四合县知县之职。
 单说就在这张颖晨,接到朝廷派令后。便携家小众等,于挥泪拜别过舅父、舅母后。此一家人,遂共同乘舟,穿过八百里洞庭湖,直奔这兴州之地,走马上任而来。
 然就在这乔公老夫妻二人,送走此一众后的当日下午。其家中,竟来了一位身着黄衣,头戴黄冠的中年男子。但见此人,约四十余岁,身长八尺有余,剑眉凤目,面如冠玉,玉树临风,腮下五缕长须随风飘逸。
 待乔公命管家程云,将此人迎进院后,一见其相貌穿着,乃是位为官之人。便甚为热情地近前抱拳相迎道:“且不知这位相公,于何处而来?看相貌穿着,乃是位为官之人,现于何处高就啊?”
 那黄衣男子闻此,遂走上前来,拱手抱拳回礼道:“在下乃岳阳当坊土地正神是也。因仰慕乔公大善,故特来此地拜访。”
 这乔公闻得此语,立时大骇。遂与管家、家丁众等,全都急忙跪地,向那岳阳土地参拜道:“老朽实不知,您乃土地尊神驾到。告罪,告罪,若有失迎怠慢之处,还望尊神慈悲见谅。”
 那岳阳土地见此,遂急忙近上前来,搀起乔公,并又言道:“哎,乔公客气,客气。无需多礼,无需多礼。在下此番冒昧造访,不为别事。常听说乔公善心仁义,且赠粮施粥与贫民。故也想来此,讨顿饭吃。”
 乔公闻此,立时大惑不解道:“噢,原是这样。且不知尊神,是何缘故,需到老朽这寒舍中乞食,不该有诸多献贡祭品享用吗?”随一边说着,便吩咐那管家程云,赶紧去到后厨,准备宴席。
 席间,那岳阳土地与这乔公相对而坐,遂解释道:“乔公,您有所不知啊。在下虽身为岳阳土地,身担神职,所受供奉无数。但凡是献供祭祀之人,皆都是有所求者。无非是祈求一些,福禄寿喜财之类。对此,在下实难周旋。想这世间凡夫,愚顽刚强,自以为是。却不知因果循环,果报自受之理。命中本该是富贵之人,乃宿世善根成熟所致。但若命中本该穷困之类,当极力行善正己,便可改变命运。且又何需祈神拜鬼。另更有一些道德败环之辈,所求皆是损人利己之事。如此这般,在下又怎敢应诺,当只好不受祭拜,方才落得时常饥肠辘辘。另外,在下于当坊城隍之处,其善恶簿中,得知乔公您大善,且乐于助人。故此,方才到贵府叨扰,讨顿饭吃。”
 乔公闻此,便似有所悟道:“噢,原是如此。”待吃罢饭后,这岳阳土地便起身,向乔公躬身抱拳深施了一礼。随即,遂于屋内突然间金光大显,立时不见了踪影。
 乔公见此,便站起身来,不禁捋须言道:“如此看来,人之命运,皆握己手。是祸是福,当看自己行为。由此可知,天地诸神,实是无私无畏啊。”
 且再言,其乔公外甥张颖晨全家,于辞别舅父、舅母后。便一路行船,悠游于洞庭湖之上。一路走来,日行夜宿,走走停停,倒也乐得逍遥。且正当这张颖晨,携妻子孟氏香兰,及年仅八岁的独子张明朗,由管家、侍女陪侍着,于这洞庭湖上行驶之际。
  这一日,恰逢秋风送爽,天晴日朗。只见湖面潾波微动,亮如明镜,水天一色,且又一碧万顷,甚是赏心夺目。而再看那湖岸之上,更又是芳草萋萋,汀兰馨香。见此,这张颖晨便命船家,将船靠岸。随即,此一众便全都登上岸边,游玩山色。恰于这时,其妻张孟氏竟见张颖晨却无缘无故,突然流起了鼻血。且滴滴鲜血,皆都洒于这湖岸之上,顿时染红一片。见得此番情景,这张孟氏便急忙命丫鬟上船,取来纱布,便为这张颖晨止住了流血。
  随即,待游玩过后,这一众便登上行船,继续赶路。而此时,竟从这洞庭湖内爬出了一条,概有丈余长的鼍龙。待爬到岸边这滩血迹前方时,竟探头近前用舌头舔了舔。顿时,竟突然间青光万道,只见这鼍龙,竟变成了张颖晨的相貌。其身形、样貌、穿着打扮,及言语动态,皆与那本人无二无别。
 若问此鼍龙者,是何精怪,然并非妖孽。乃是这洞庭湖内,洞庭龙王座下的水族先锋神将,鼍龙将军是也。另更又是洞庭龙王的妹婿,红鲤长公主之夫。只因此日,这鼍龙将军于龙宫之内,与这洞庭龙王对饮之时,竟一时贪杯,喝多了酒。故而,方才化为原形。其原本只是想,游到岸边晒晒太阳,以解酒气。但不曾想,却遇到这凡人的鲜血,遂便昏头昏脑的舔食开来。
 随即,待到得是夜三更时分。这鼍龙将军所变的假张颖晨,竟飞身来到了行船之上。趁其家人与船夫,皆都熟睡,无有防备。便窜入舱内,将这真张颖晨,一掌打在后脑击晕后,遂拖到船外,投进了湖内。由此,这鼍龙将军,便就堂而皇之的乘船来到这兴州之地、槃头郡四合县内,做起了知县。
 且再言,待这梦中的柳公,得知此番详情后。遂立时怒目圆睁,根根红须倒竖,暴怒道:“好个胆大包天的妖孽,竟敢这般草菅人命,欺君罔上,实是罪犯滔天。那张知县,你且休要苦恼。本县就此接下诉状,且定会为你伸冤做主。然不知如今,你是身在何处,且是生是死。本县又有何处,能帮扶你的,烦请张知县直言便是。凡柳某能办到之事,且定当竭尽所能。”
 此时,那张知县闻此,不禁又复抱拳道:“承蒙柳大人厚爱,在下实是感激不尽。但还请柳大人放心。如今,在下并无性命之忧。自身躯体存放于洞庭湖顶,洞庭山云霓洞内,由洞庭府君派其座下神将,轮番看守。待柳大人您查处了,那鼍龙将军后,可派人前往接回。只因当时,在下被那鼍龙将军打晕,投入湖中后。恰被踏云飞奔,巡湖游历的洞庭府君遇见。遂运起一道金光,便将吾尸体带到了洞府,并喂以定颜珠,保持容颜及尸身不腐。吾之魂神,则被洞庭府君,暂任为“洞庭文案执事”一职。专司那八百里洞庭界内,及两河岸边,所有水族、牲畜,生死注籍之事。此番,来与柳大人您托梦,且也是那洞庭府君所授意。”
 柳公闻此,便回这张知县道:“噢,原是这般境况。那张知县你且放心,方才你之所言,本县全已记下。且先回洞府,履任公职。剩下之事,且全由本县安排处理。你且去吧。”
 闻此,那张知县便抱拳拜别道:“如此,那就有劳柳大人了。全且拜托大人您,仔细侦办。在下先且告辞,吾去也。”随说着,便立时于梦中,突然不见了踪影。
 然洞庭府君者,乃洞庭山湖两界之内,山神是也。本是位年约六十余岁的红衣老者。身长八尺有余,童颜鹤发,道骨仙风,腮下五缕白须随风飘逸。身着一袭紫红官袍,头戴冠帽,腰佩蓝田玉带,足蹬云头皂角靴,手握降魔伏龙杖。生于西汉年间,本姓牟,名云飞,字仰真。在生之时,乃是位郎中。因当时,洞庭山界发生瘟疫,其便为了医治乡民百姓,遂进山采药,竟欲猛虎,于惊慌失措奔逃时,却失足坠崖而亡。在其死后,玉帝感念其仁心仁术参天,忠义可表,遂加封神职。命其出任这洞庭山湖两界,洞庭府君一职。并赐降魔伏龙杖,专司擒妖拿怪,伏龙慑虎;及山湖两界所有生灵,生死轮回之事。其法力无边,且更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后于大唐贞观十年,此洞庭府君奉玉帝之命,转调至乐山,出任乐山府君之职。与此同时,又因柳公之三子柳毅,偶遇洞庭龙女而传书,遂喜结连理。其岳父洞庭龙王,便奏请玉帝,加封柳毅为洞庭府君。但因其文弱秀气,不能慑服精灵、水怪,遂改其容貌,变成鬼面。由此,这洞庭府君便成为了一位,赤面、獠牙、朱发、狞如夜叉之相貌。于巡视时,则以一手遮额覆目而视,一手指湖,甚是神威凛凛。
 待次日清晨,柳公醒来后。便立即唤来捕头宋玉,及捕快李辉。此三人便携得尚方宝剑,直接各自骑乘快马,奔赴到四合县。欲将这假知县鼍龙将军,捉拿归案。但就在柳公一众,到得四合县县衙之时。那张知县,却仍还大摇大摆的端坐于县衙大堂之上,正在审案。待案件审毕后,这张知县便将柳公一众,迎进了花厅。且命人奉上了香茶,并与柳公攀谈起来。
 此时,那张知县问柳公道:“且不知柳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更要劳师动众,使您走这一趟。”
 柳公闻此,便捋须回言道:“噢,张知县有所不知。本县此番前来,不为别事。只为这冒官顶替,且草菅人命之妖孽而来。”
 这时,那张知县不禁大骇。顿时惊红了脸,遂回言道:“哎,柳大人说笑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又何来什么妖怪。另外,听柳大人您言外之意,是怀疑在下做这知县,或有不称职之处不成?”
 柳公闻此,便捋须大笑道:“哈哈哈。张知县果然伶牙俐齿,口才了得。想本县不把话说知,你是仍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本县是说你这张颖晨,乃是冒名顶替之辈,妖孽幻化之徒。怎么,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随一边说着,便怒目圆睁,随之也将语调,立时生硬、高亢起来。
 闻得此语,那张知县不禁立时惶恐异常起来。还未等做任何辩白,遂便起身,正欲急忙踏云奔逃,但却被柳公早已识破。
 此时,只见这柳公,于座位之上突然站起,并大喝一声道:“好个刁滑的妖孽。倒要看你,欲往哪里逃?”随说着,便伸出右手,于胸口处,掏出那枚金刚伏魔印,并顺势予以了抛出。且直接打在那,正极力奔逃,其张知县的后背之上。顿时,道道青光刺眼,便见这张知县,立时应声倒地,遂被打回了原形。竟化作了一条,概有丈余长的鼍龙。随即,这鼍龙便拖着重伤,立时踏云飞起,直向那洞庭湖方向奔逃而去。
 随即,待柳公收回宝印后。便命左右随侍,宋玉、李辉二人骑乘快马,率这四合县一众衙役,共计八人。立即前往洞庭山云霓洞,将那真知县张颖晨接回县衙。待往返七天接回后,这柳公便又为其,在躺卧的床头予以了招魂。使其于须臾间,便得以还魂。由此,历经一番大难后,这张颖晨方才与家人,得以团聚。更又做起了,这真正的四合县知县。且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清正廉洁,德高风尚。待张知县回归县衙,身体恢复如初后。这柳公一众三人,便又回转到了长举县。
 却说,就在这柳公众等,回转长举县后的次日。其张知县座下师爷赵浩然,竟突然陈情,欲要辞职。对此,张知县不禁心生疑虑,怀疑这赵师爷,乃是推脱之言,恐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便于一日上午,在县衙花厅之内,叫来这赵师爷,欲要问清缘由。
 待这赵师爷听传来到后,便站于厅堂之内,吱吱呜呜,双手比划着,并不开口讲话。且于脸上,显出异常焦急的神情。
 张知县见此,便多少有些气愤,遂对那赵师爷言道:“赵师爷,何故你要如此搪塞本县。难道本县,有何不周之处吗?”
 赵师爷闻此,不禁立时异常焦急起来。于是便张口,让这张知县验看。待张知县从座位上站起,近前验看后,不禁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赵师爷你这是怎么了。你这舌头怎么突然没了,竟只剩得如豆大般的舌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即,便命赵师爷取来纸笔,写明缘由。
 原来,此般情景乃是源于,这赵师爷年少十余岁时。某日,与同乡四个玩伴,于田间游戏。忽见有只小黄狗,正于田间、草地,四处觅食,想来当是一只没有主人的流浪狗。于是,这一众顽皮且又残忍的孩童,便将这可怜的小黄狗围捕,欲捉回家中宰杀吃肉。但不曾想,却于半路上,这小黄狗为了逃生,便咬了其中抱着它的一个孩童。见此,这时的小赵浩然,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命这一众孩童扒开狗嘴,其亲自上前,竟活生生的将小狗的舌头,硬扯了下来。此时,只见这可怜至极的小黄狗,惨痛难言,直痛得浑身抽搐,大汗淋漓。满口的鲜血,顺着嘴角不停地往外流。甚是凄凄惨惨,着实令人不忍直视。
 随即,待这一众混账孩童,抱着小黄狗回到家后。趁各家父母都不在家,皆于集市上,忙着各自生意。便立即取刀宰杀,于烹煮后,遂全都大快朵颐的吃食开来。如此这般,不为人知的杀生大恶,竟于三十余年后的今天,遭到因果循环的报应。实也算是,苍天有眼了。
 待张知县得知此般境况后,便劝赵师爷道:“不想赵师爷于年少时,竟还做得如此荒唐残忍之事。如今,因果循环,方才遭此报应。此等之事,唯有仰靠佛力加持,方可有所转机,大病当可痊愈。若依本县来看,还望赵师爷听得良言劝告。从今以后,应戒杀茹素。更当虔诚书写《妙法莲华经》数部,以作功德,为那狗儿超荐。此般方为上上之策,明智之举。”
 于是就这样,赵师爷于当日起,便立下戒杀放生之大愿。且更餐餐茹素。并又虔诚诵经、拜佛,更成为定课。另又刺血书经,以赎其罪。并前往槃头郡府城周围,各县城境内的四大名寺,朝山拜佛,真心悔过。而四大名寺者,乃分别是:四合县青龙岭般若寺,安和县白虎丘莲花寺,江平县玄武沟圆通寺,长举县朱雀山菩提寺。
 然就在此朝山拜佛之际,这赵师爷竟逐渐深有感悟。且越发惭愧忏悔,另更勇猛修习佛法。此间,遂作得一首《费闲歌》,作为自己终身修行之座右铭。其诗曰:
学佛容易体佛难,谈玄说妙总是闲。信愿不足空费力,难了生死也徒然。
出家容易守戒难,净戒不守总是闲。鱼磬敲破空费力,又入轮回枉徒然。
修行容易逢师难,无师指点总是闲,自成一格空费力,一味盲修也徒然。
染尘容易出尘难,花花世界总是闲,凭此一生空费力,争名夺利也徒然。
闻法容易体法难,不依佛说总是闲,高谈阔论空费力,正邪不辨也徒然。
学道容易了悟难,行持懒散总是闲,孤灯埋首空费力,不信单行也徒然。
闭关容易守关难,心存杂念总是闲,妄想纷飞空费力,蒲团坐烂也徒然。
念佛容易真信难,心口相违总是闲。口诵弥陀心猿散,声嘶力竭也徒然。
拜佛容易敬佛难,迷惑颠倒总是闲,为名为利空费力,一颗妄心也徒然。
读经容易解经难,不明其意总是闲,纵解不依空费力,倒背如流也徒然。
 就这样,如此虔诚,痛切忏悔,且刺血书经超荐。略经月余后,这赵师爷的舌头,竟真的奇迹般,慢慢恢复如初,近而痊愈。于是,遂回到县衙,便继续述职。于张知县身边,辅助公办。由此,直到贞观十三年春,这张颖晨张知县,经柳公举荐,遂被唐太宗谕旨亲封为“监察御史”之职。而赵师爷,则接任四合县知县一职。自接任后,却也同样是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智斗权奸。遂深得当地百姓之爱戴。
 且再言,待柳公一众,回至长举县后。这一来一往间,便使得时节,早已近深秋十月上旬之际。却说恰逢十月初三,这日的夜里三更时分。于这长举县内的书生刘谨谦,正在自家书房之内,用功攻读之时。竟突然听见,于屋外的房檐下,有人正互相攀谈着。
 其中有位言道:“二位兄弟啊,我等的好日子到头啦。还是到别县耍耍吧。想这大魁星君柳青天,于这长举县执政,我等实在是没有活路啊。此县百姓,全都民风淳朴,不起恶心,我等又怎有趁虚而入之机啊。想这当坊土地、城隍、山神等,都敬这柳青天三分哪,见到他都要卑躬屈膝啊。我等又怎敢,在此作乱呢?”
 这时,更听另一位言道:“虚耗鬼说得对啊。想我赌鬼,生来是既好赌又好色。专以破人钱财,使人恋赌、恋嫖为能。可如今,这长举县内,实是无所作为啊。”
 此时,另又有位言道:“二位贤弟,所言极是啊。想我黄皮精,何等本事。但在这长举县内,却也畏惧这柳青天的神威啊。我等还是搬出这境县,去别处享用供奉,毁人耗财吧。”待言罢此语后,便立时寂然无声起来。
 闻此,这书生刘谨谦,不禁甚为好奇。遂端起油灯,打开房门观看。但却见门外,一片漆黑,四下寂静冷清,根本没有丝毫人的影子。于是,这刘谨谦便有所悟。深知此三位者,乃是妖鬼之物。遂便自言自语道:“唉,不想这妖鬼之类,实也惧怕我青天柳大人之神威。如此这般,实是我长举县万民百姓之福啊!”待走进屋后,便大发感慨。遂执笔于宣纸之上,题诗道:柳公刚直正,智斗腐权奸。狡吏畏公威,鬼妖更破胆。吾皇赐钦差,尚方真宝剑。青天好政声,万民永得安。
 随即,更于次日。这书生刘谨谦,便将此诗誊写了数份,张贴到了长举县内各条街道,及县衙门橼之上。一时间,此诗便于坊间,方圆千里之内广为流传。并被孩童们编成童谣,广为传唱。数日后,此诗更传至京城长安,被唐太宗得知,遂龙颜大悦。且于朝堂之上,手里拿得诗篇,驾坐金銮宝殿,通着殿下满朝文武,对柳公大加赞赏道:“哈哈哈,此乃朕之福,民之福也。好个狡吏畏公威,鬼妖更破胆。又好个吾皇赐钦差,尚方真宝剑。好个柳卿啊,有此良臣,实乃朕之幸,朕之幸啊!哈哈哈。”随说着,便满心欢喜的哈哈大笑起来。
 见此,那殿下左右两班文武大臣,便全都躬身抱拳齐呼道:“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再言这柳公,于办完“真假知县”一案,回转到长举县衙后不久,遂又接审了一例奇案,名曰:“苍天鉴”。
 且说就在这十月初十,这日中午。柳公于处理完一些公务后,便深觉有些疲惫,遂来到书房床上,歇息片刻。但不曾想,于一闭眼后,竟立时便进入到了梦中。于梦里,却忽然出现,有位年约五十余岁的老妇人,直向柳公走来。并于走到面前后,立即跪地哭诉道:“青天柳大人哪,求您一定要为老妇做主啊。老妇李刘氏,乃本县人士,家住城东后巷第三家。今特向青天柳大人,状告我那亲子李云腾,忤逆不孝;并用木棒,活活打断我双腿之罪。如此这般,方导致老妇我伤心至极。于不得已之下,便服毒自尽,遂由此含恨而死。望青天柳大人,您一定要为老妇伸冤哪。今老妇之尸身,还于家中停放,至今还未安葬。望柳大人明镜高悬,替老妇做主,定要严惩那逆子啊。”随说着,便突然一阵雾气后,那老妇便于梦中,不见了踪影。
 此时,这柳公也觉忽然一惊。待睁眼一看,原是被师爷欧阳仁孝所唤醒。这时,那欧阳仁孝向柳公禀报道:“学生启禀大人,现本县城东后巷,发生命案。望大人做主抉择,前往勘察。那死者之长子李云鹏,前来报案,求大人为其娘亲,伸冤做主。”
 柳公闻此,不禁一愣。心想,原刚才并非是梦,乃是那冤魂,来向柳某投状。随即,这柳公便下令,传仵作程天东,连师爷欧阳仁孝,及捕头宋玉,捕快李辉等,携一班衙役,直向这命案现场奔来。
 待柳公坐着官轿,携此一众,来到这李家门外后,便下得轿来,遂与众等一同进到了屋内。待众人进屋一看,果见于这里屋床上,卧有一位七窍流血,乃中毒而亡的老妇尸体。而其余家属众等,则在一旁,皆都嚎啕大哭着。有其死者之长子李云鹏,长媳李何氏丽云,次媳李孟氏婷儿。却唯独缺少那李刘氏生前,最疼爱的次子李云腾,其也便就是,造成此案的罪魁祸首。
 后经仵作程天东勘验后,更证明是中毒无疑,并验得乃是中砒霜之毒而亡。且双腿皆被棍棒打断,现还清淤肿胀,腿骨粉碎。另有旧疾,左手断臂已无,只剩残肢露于衣袖之外。待经向家属查问了解后,方才得知。此左手断臂者,乃是十年前,被天雷击断,所落残疾。
 此时,这柳公便端坐于客厅正中,左手轻捋胡须。命捕头宋玉,唤来那报案人,其死者长子李云鹏。及其余一众家属,予以逐个问话。待这一众来到后,便全都跪在了柳公面前。
 于是,柳公便向这一众家属,义正词严的质问道:“尔等与这死者,且都是何关系。另又可知,这死者是因何服毒而死。另于死者身上棍棒之伤,且又是怎么回事?当与本县逐一讲来。”
 这时,那李孟氏婷儿近前叩拜后,遂抽泣着,回柳公道:“回青天柳大人的话。民妇李孟氏,本是这死者李刘氏之亲子李云腾之妻。想我婆婆李刘氏,共有二子。长子李云鹏,乃公公原配柳氏所生,娶妻何氏丽云。而大伯、嫂嫂二人,平时对婆婆,极为孝顺,从不敢有丝毫忤逆之举。但却因婆婆,心生偏向极重,不愿与其来往,便只住我家。只因我夫李云腾,乃是其亲儿,故从小便就过分溺爱、偏袒。以至造成,如今这般下场。只因昨日,民妇母亲病重,故被兄长接回娘家,遂不在家中。但没想到,今日趁母亲好转一些后。民妇便放心不下婆婆,遂急忙往家赶,待于临近中午到家之时。却见我那可怜的婆婆,已然被那孽障给害死了。平日里,那孽障对民妇,也同样是非打即骂。为了护住婆婆,不被挨打,致使民妇我,也曾被他打断过双臂,及三根肋骨。柳大人您看,这伤痕至今还在。”随一边说着,更一边抽泣着,泪眼婆娑的将两只手臂擎起,令这柳公及众人查看。待一见后,果然不假。只见此双臂,早已因骨断尚未接好而错位,扭曲的甚是不成样子。使人见者,无不生怜。
 随即,这李孟氏又继续言道:“青天柳大人哪,如今婆婆枉死。民妇身为儿媳,亦有不孝疏于照顾之责啊,望大人责罚。如此这般,民妇方得心安。此案本与兄嫂二人无关,还望柳大人,莫要牵连无辜才是。这一切,皆是那孽障李云腾所造的孽,还请柳大人秉公处理,为我那枉死的婆婆报仇伸冤。纵使那李云腾伏诛后,民妇亦也愿为婆婆守孝、守节一生一世,永不再嫁,以赎不孝之罪。望柳大人成全。”闻此,此时的柳公,不禁甚为感动。遂站起身来,便上前将这李孟氏,予以了扶起。且于心中,甚为钦佩道:不想这如今世上,竟还有如此贞洁至孝的烈女子。实是人间少有,天下难寻。
 此时,那跪于一旁的李云鹏夫妇二人,全都早已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全为这二娘李刘氏的死,深感到不值与冤枉。
待柳公又回到座位,坐下后。便对此二人言道:“这李孟氏方才之所言,可否属实?你夫妻二人,平日与这李云腾一家,关系如何?”
  闻听此处,那李云鹏抱拳叩拜道:“回青天柳大人的话。弟妹所言,虽说属实。但二娘之死,云鹏身为人子,亦有责任啊。平日里,对二娘疏于照顾与孝养,以致于今日的天人永隔,云鹏实在是有罪啊。望柳大人严惩,云鹏不孝娘亲之罪。”随一边说着,便再也止不住伤心至极的泪水。望着里屋,自己二娘,那冷冰冰的尸体,不禁嚎啕大哭起来。并于嘴里,还不停呼喊着:“二娘,是儿云鹏不孝,让您老无辜枉死。您有什么委屈,为何不与云鹏说啊。是儿云鹏不孝啊。娘啊,是云鹏不孝啊。”
 见此,其妻何氏丽云便跪拜道:“望青天柳大人明察。只因我家相公,常年在外经商,根本无有闲暇,孝养老人。是我这个做儿媳的失则不孝。若是真要治罪的话,求柳大人就治民妇的罪吧,且饶过我家相公。因二娘的死,相公早已是痛心疾首,又怎可再向他伤口上撒盐啊。”
 柳公闻此,遂示意座下左辅、右弼,师爷欧阳仁孝,及捕头宋玉二人,近前将这李云鹏夫妇,予以了扶起。随即,便并未追究,此夫妻二人的任何罪责。却只是令其出些钱财,将这李刘氏,予以了妥善安葬。
 另更派出捕头宋玉,及捕快李辉,携得一众衙役,急速前往临县江平县内的“常胜赌坊”,将那逆子李云腾,当即抓拿归案。且按大唐律例,判处其腰斩之刑,以正视听,以儆效尤。且由宋玉监斩。与此同时,更又发出布告榜单,于长举县全县境内,若再有不孝双亲,忤逆败德者,定当严惩不贷,皆依国法制裁。
 且单说,就在这宋玉奉得柳公之命,于县内菜市口,监斩行刑之时。于那天空中,竟突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旱雷震天。待行刑完毕后,霎时间火光四溅,便突降一道天雷,直接击中了那李云腾的尸身,顿时白光乍现。待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尸体,竟变成了一头小白猪。随即,这小白猪便晃晃悠悠,一路哼哼着跑下了刑场。直奔那县外桃园山上,李刘氏的坟茔跑去。此时,这四下围观的百姓见此,不禁全都大骇,且甚觉好奇。便一窝蜂的奔去坟地,欲要一看究竟。于这人群之中,其李云腾的妻子李孟氏见此,遂一边泪流满面,哽咽哭泣着,也一同跟随众人,跑了过去。另外,这李云腾的兄嫂,李云鹏及李何氏二人,于此时,也同众人直向这坟地跑来。
 待这众人奔到后,竟见那小白猪,于跑到这山上坟茔前的当下。便突将两条前腿跪下,且一边哼哼叫唤着,另一边流着泪水抽泣着,更不停的将头抬起、低下。似乎是在为自己生前,对于娘亲的不孝,而叩头谢罪。于接连叩拜九次后,竟忽见这小白猪,直向那墓碑撞了过去。一时间,头血喷流不止,遂就此倒卧墓旁,气绝而亡。
 这时,那李孟氏眼见自己的丈夫,已忏悔自身的不孝,并遭到了天谴,更变猪撞碑而亡。顿时,心如刀割,于连滚带爬的奔到坟前,抱起这已然身亡的小白猪后,便死死地搂在怀里,响天彻地的嚎啕大哭起来。虽经一旁的兄嫂,及众多百姓上前安慰劝解。但于这李孟氏的心里,早已是痛到滴血。常言道: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更何况,此二人早已婚配七载。此番情意,恐怕只有夫妻间,方能心领神会。待这李孟氏哭到筋疲力尽后,竟突觉眼前一片漆黑,便昏厥了过去。后由嫂嫂李何氏,及一众乡亲搀扶抬起,便背回了家中,且又予以了悉心调养。
 而此时,待这众百姓及李孟氏、李何氏等都走后。这作为兄长的李云鹏,便跪在坟前,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弟弟,早已变成白猪的尸体。及那甚为可怜,无助枉死,自己二娘的坟茔。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压抑,不禁悲从中来,立时泪如雨下。
 便嚎啕大哭着爬上前来,抱起这弟弟所化白猪的尸体。哭诉道:“云腾啊,我的弟弟啊,你为何这般不争气啊。是大哥不好,没能照顾好二娘,更没能规劝好你。使你如今,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更又使二娘,惨遭枉死。是哥不好,都是大哥不好。身为兄长没能尽到责任,身为人子更没能尽到孝义。二娘啊,是儿云鹏的罪过,您老死的冤哪,儿有罪,儿有罪啊。爹啊,儿云鹏对不起您啊。没能照顾好二娘和弟弟啊。您老在天之灵,一定要睁眼看看哪,儿云鹏心都悔碎啦。儿悔啊,悔不当初,该将二娘接到家中孝养啊。若是如此,二娘与弟弟,或许皆能逃过此劫,自当也都不会死啦。爹啊,儿云鹏罪孽深重啊,您一到要饶恕孩儿啊。儿也不想啊,不想二娘和弟弟死啊。爹啊,二娘,儿云鹏不孝啊,不孝啊!”随一边哭嚎着,随一边猛猛地于地上叩起头来。
 最终,直磕得坟前土地,都被染红了一大片。而这李云鹏的额头,竟磕到皮开肉烂,鲜血直滴。待情绪稍缓和后,这李云鹏便一边呜咽着,一边用颤抖的双手抠土挖坑,便将这白猪葬在了其母李刘氏的坟旁。从此,令他母子二人,长伴在一起。
 此后,这李孟氏竟真话付前言,信守承诺。于自家佛堂前,长伴青灯,孤独终老,未曾改嫁。待柳公得知后,遂感慨万千,并大加赞赏。为表其贞节孝义,便命捕头宋玉与捕快李辉,率一众十余名石木工匠。在这长举县东门之处,由县衙出资,为此贞节孝妇李孟氏婷儿,建起了一座贞节牌坊。以彰其德行与操守,近而教化世人。
 但若说起,这化猪撞碑而亡的李云腾。其生前,本已年满二十五岁,平日里对其寡母,非打即骂,过于忤逆,甚是不孝。且只知一味的花天酒地,烂赌成性。本是个品行低劣,败家毁德之徒。因其妻劝阻,应多孝养母亲,不该忤逆,便也经常遭到暴打。且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如此这般造孽,遂促成了婚后七载,却始终无有子嗣,难以延续香灯。
 而于平日,更是与同父异母的亲兄长李云鹏,少有往来。此般,却是源于其母李刘氏偏心,不喜与这李云鹏,有任何瓜葛。故而,两家虽为血缘至亲,但甚是疏远。致使这李云鹏夫妻二人,虽有心孝养自己的二娘,但却始终苦无机会。
 若提及这李云腾,忤逆不孝的根源,当还要从十九年前说起。当年,其同父异母的兄长李云鹏十三岁,而这李云腾则正好六岁。也正是这一年,此兄弟二人的父亲李欣桐,因病去世。在其生前,乃是于这长举县城内,开有一家名唤“庆丰米行”的米铺,专以经营米粮为业。
 而其长子李云鹏者,乃是这李欣桐结发妻子,柳氏玉颜所生。但极为不幸的是,就在这小云鹏,刚近五岁之时,其母竟因患肺痨而去世。这时,其父正赶而立之年。于此两年后,经县里王媒婆介绍,遂续弦娶得同县刘彩林员外之女,刘氏秀娟为妻。而这刘氏倒还争气,竟在转年,便生得一子,取名唤作李云腾。于未生亲子之前,很长一段日子里,这刘氏对李云鹏,倒还算是体贴和善。但在生育之后,其却突然变了个人,竟逐渐偏心、阴险起来。且开始仇视,这甚为可怜,没娘疼爱的孩子李云鹏。
 但还算幸运的是,其父李欣桐善能分辨是非,且性情刚强,并从不听挑唆。另仍就如常,疼爱着李云鹏,不让其爱子,堪受半点委屈。对此,这刘氏多少有些忌惮,便就不敢过于虐待,或是公然打骂这孩子。但此般好景不长,于李云鹏十三岁这年,其父因患心痛旧疾,最终不治身亡。
 且就在这李欣桐,已然病入膏肓,临死之前。握着爱子李云鹏的手,对刘氏说道:“夫人哪,如今为夫的大限已到。望能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此番情义之上,能够善待这鹏儿。想我儿生来命苦,小小年纪便没了亲娘。现如今,我这做父亲的又要撒手而去,实苦了我儿啊。待鹏儿与腾儿成年后,当将这偌大的家产,平分与他兄弟二人。如此这般,想他两兄弟,将来的生计,便都有着落。现使为夫最放心不下的,便还是这鹏儿,想我儿自幼丧母,难尝母爱的呵护,该是多么的可怜。如今我儿,还未成人,当还更需你这做继母的抚养与照顾。望能将这鹏儿视如己出,且莫叫我儿,再受半点委屈。若能如此,为夫死也瞑目了。”随说着,便就放下了那,仍还紧握着爱子李云鹏小手的那只干瘪瘦弱的手。就这样,恋恋不舍的永远闭上了双眼,就此撒手而去。
 这时,李云鹏见此,遂立时如发疯般嚎啕不止。呼喊着,摇晃着,要父亲再复活过来。并于口中呼嚎道:“爹呀,您不要走啊,您不要鹏儿了吗,鹏儿不能没有您啊。爹啊,您不要走,鹏儿已经没有娘了,不能再没有爹啊。爹啊,您不要走,鹏儿不要您走,您怎么这么狠心,丢下鹏儿不管啊。爹啊,您睁开眼再看看鹏儿啊。鹏儿听话,再也不惹您生气啦,您不要离开鹏儿啊。爹啊,您走了鹏儿该怎么办啊。鹏儿不能没有您哪,不能不能啊!呜呜呜!”随一边哭嚎着,随一边哭喊着,随一边摇晃着,随一边呼唤着。此番场景,实是闻者伤心,见者有泪。但任凭这李云鹏,如何哭天抢地,终归无济于事。人死不能复生,现已成为事实。
 于发丧时,这李云鹏便在棺木前,披麻戴孝,长跪不起。为其父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守孝三天。
 可就在其父去世后不久,这刘氏便一反常态,对李云鹏顿萌恶念,且百般虐待。平日里,予李云鹏穿的是破布麻衣,吃的是馊饭腐菜,睡的是柴房猪圈。并还时常棍棒相加,且经常被打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只因这可怜的小云鹏,自幼就缺乏营养,本身长得瘦小枯干。虽是十三岁的年纪,但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比那小自己七岁的弟弟李云腾,还要羸弱瘦小很多。却怎能经得起,这般非人的摧残。
 由此,这小云鹏便常常半夜一个人,抱着早已饿瘪的肚子,浑身冻得哆里哆嗦,蜷缩在柴房的柴草堆里。伤心欲绝的以泪洗面,哭着喊着,呼唤自己的父母双亲,为何狠心抛下自己,让其受尽这非人的折磨与痛苦。就这样,这可怜的小云鹏,经常在哭喊抽泣中,慢慢地入睡。只有睡着了,如此弱小的心灵,才不会这么痛苦;空空的肚腹,才不会这么饥饿;羸弱的身体,才不会这么寒冷;满身的棍伤,才不会这么疼痛。只有在梦里,还能再见到自己的娘亲与父亲。梦里的双亲,是那么慈祥与和善,对鹏儿是那么的体贴与爱护。也是时常于梦里,才会看到这小云鹏,如此天真烂漫的年纪,本该有但却阔别已久的笑脸。且笑得是那么的甜蜜,是那么的无忧无虑,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在梦里,一家三口满怀幸福的嬉戏着,一起在花丛中捉蝴蝶,在田间放风筝,在山上看日出,在家中陪鹏儿读书。另外,娘亲还给自己缝制了美丽的新衣裳,且穿上是那么的合身;父亲又给买回自己最爱吃的花生糖,而这糖是那么的香甜。梦里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却又是那么的很快消失,消失在醒来的当下。待醒来后,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为梦境,都已化为泡影,如朝露般难得长久。
 但在这小云鹏的心中,所有的憧憬,恐怕也只能在梦里实现。也只能在梦里,与自己的双亲,再次团聚。享受那平常孩子都该有的,与父母共享天伦的权力与快乐。也只能在梦里,才能将所有的祈盼与思念,全都化为本是奢望的现实。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可怜的小云鹏,总是在希望与绝望中,饱受折磨。春去秋来,寒冬又至。就这样,总算又熬过了五年。
 此时的李云鹏,已然年满十八岁,早已从那个身体羸弱的可怜虫,现长成了一位年轻帅气,美眉明目,英俊潇洒,甚是风流倜傥的翩翩俊美男。且更才高八斗,聪明睿智,知书达理,任劳任怨。于街坊邻里间,全都交口称赞,皆说这李云鹏,乃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后生。若是谁家姑娘能下嫁予他,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祖辈子烧了高香。
 此外,虽说这心肠歹毒的刘氏,仍还我行我素,未曾断过施暴虐待。但这李云鹏却对继母,从未有过丝毫忤逆与不孝,更不曾有过些许的嗔怪之心。纵使那刘氏,从不分场合,不留余地,仍还棍棒相加。而其却跪在继母面前,任由打骂,只待继母消气为止。事后,其只会自己反省,是否何处做的不够好,或是何处做错,方才致使继母生气。也就是在此间,这李云鹏为了劝勉鼓励自己,当不计二娘的过失,而尽力行孝。遂作得一首,名为《为人孝子行》的诗篇。只见字字珠玑,文风隽秀。专以此常提醒自己,生为人者,知恩报恩。应努力行孝,不计得失,随顺亲心,此般方为正道。如此孝行,天日可鉴。其诗曰:天秉大道,地顺大行。好比双亲,洪恩至诚。日月同辉,溢彩光明。慈似海深,恩过山高。终身难报,致死难答。双亲予命,苍穹之德。为报亲恩,何惧碎身。百代儿孙,俱皆亲得。报恩反哺,人之基根。万世荣昌,乾坤永宁。人之身命,父母所生。不孝父母,与畜何争。人畜之分,德性所别。虽为畜类,也明孝悌。羊知跪乳,鸦晓反哺。人若不孝,畜类难容。所生为人,理应孝亲。亲虽有过,且顺其心。待亲明理,自悔其行。有朝一日,天伦乐成。人之大幸,父母康在。如日中天,佑子护德。人之大悲,父辞母谢。似草忧黄,风吹枯摇。言之体性,心共此行。共孝彼亲,尽此一生。承欢膝下,更悦慈容。孝亲为大,祖德应弘。
 然而虽说这刘氏,在其亡夫过世这五年当中。不止一次梦见那李欣桐,对其严厉训斥,不该对李云鹏虐待,并用藤条予以追打。但这恶妇,却仍还死性不改,心如蛇蝎。
 与此同时,一见这李云鹏渐已长大。那刘氏便心想,不能让其太过清闲,在家里吃白食。于是,便命其从十六岁开始,遂在其亡父留下的“庆丰米行”打理生意。对此,这李云鹏于这时起,每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甚是不辞辛苦,倒也心甘情愿。
 随即,就在这李云鹏,已然长大成人后。那恶妇刘氏,竟不愿遵照数年前,其亡夫的遗命,将遗产分给这继子。故而,便对这李云鹏,是更加的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都不顺意。
 相反,却更变本加厉的放纵娇惯,自己这败家亲子李云腾。致使这孽障,从小就骄横跋扈,混账无比。平时对其兄长,也无半点恭敬之意,总是呼来喝去,待若下人一般。更对其母刘氏,亦也常常出言顶撞,若不顺遂,还会推搡其母。待长大一些后,更对其兄长及母亲,非打即骂,稍有不如意,这刘氏便成了出气筒,常常对其拳打脚踢,且又棍棒相加。见此,身为兄长的李云鹏,岂能坐视不理。便时常为这刘氏解围,且又好言相劝这李云腾,不该对其母如此不孝,恐他日必遭天谴。可这李云腾,又怎会相信什么天理报应。每当听到规劝之言,皆都会愤愤而去,继续去与那些狐朋狗友,吃喝嫖赌,花天酒地。也就是于此时,这李云腾的恶报,已然于冥冥之中成为定局。虽说这李云腾,要比其兄长年少七岁,但因自小生活富足,其母偏向,营养过盛。其身形样貌,竟如成人一般。平日与那些街上的流氓地痞,早已打得火热,如亲兄弟般,甚是形影不离。且挥霍无度,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而本该去的私塾,则早已抛在了脑后,任凭其母怎样去劝慰,且只是一顿拳脚棒打而已。
 对此,周围的乡亲邻里,各个拍手称快。都骂这刘氏,是因虐待继子,方才得到上天的惩罚,令其生养了李云腾,这个讨债的畜生。虽是如此,但这刘氏却仍还执迷不悟,依旧心狠手辣,且更总想欲治李云鹏于死地。
 且说就在这李云鹏刚满十八岁,此年的深秋之际。某日,这心狠至极该受天杀的刘氏,假意将这早已下好砒霜的一碗芹菜馅水饺,留给了李云鹏。并叫随身丫鬟春儿,将其从米铺里唤回,也好趁热吃了这水饺。
 待这心存仁厚,并无丝毫戒心,且生性耿直的李云鹏,回到家里。见到此番情景,遂异常感动,且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早已失去母爱、父爱关怀的他,现如今的心里,是多么的温暖。便于心中想道:“难道是二娘,对我有所改观,不再仇视了。竟还亲手给我包了这,平时最爱吃的芹菜馅水饺。难道是我云鹏一片孝心,感化了她老人家。若这样的话,这可太好了,二娘不再恨我了。爹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该放心了。我云鹏也有娘疼了。”待想到此处,此时的李云鹏,不禁欣喜异常,立时潸然泪下。
 然就在其,于顺势拿起碗筷,刚欲要吃之时。却见屋外的天空中,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甚是震耳欲聋。恰就在这时,只听霹雳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闪电,竟直向这屋内所站的刘氏袭来。顿时龙卷风起,遂将其从里屋客厅,径直卷到了院外的空地之中,且令其跪在了地上。而于左手里,竟还哆哩哆嗦的紧握着,那还未来得及扔掉的盛装砒霜的药瓶。原来,只因这刘氏在煮完水饺后,便命那丫鬟春儿,去叫这李云鹏。而自己则粗心的顺手将这药瓶,揣在了衣袖里。一忙之下,遂忘记了毁灭证据,没能将其及时扔掉。
 且再言此时,只见那倒卧跪地的刘氏,早已被这天雷,立时吓得魂不附体。便连忙向天叩头谢罪,且自言自语的哭诉道:“苍天哪,满天神佛啊,罪妇刘氏知错了,罪妇知错了。我不该虐待那继子,更不该用砒霜,放在水饺中,欲要毒死他啊。求求上天,就饶恕我吧,饶恕我吧。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不要劈我啊,不要劈我啊。”随一边哭诉哀求着,随一边在地上如鸡啄米般叩着头。
 恰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电光,霎时闪过。并随带一声巨雷,竟直将这刘氏握有药瓶的左臂,予以立时打断。一时间,鲜血四溅,手臂掉落在地,且蹦蹦乱跳。而这疼痛难忍的刘氏,遂也顺势倒地,顿时哀嚎不止。待哭喊一阵儿后,其便呻吟着,于爬起来后,遂又跪在地上,继续向天,不停地叩头。
 此时,眼见自己二娘,竟被一阵怪风,从屋里卷走。这李云鹏便立即放下碗筷,遂急忙追了出来。待到得院外,于观闻自己二娘,此番举动与言语后。这时的李云鹏,顿觉犹如晴天霹雳,只见其迷离的双眼,早已被滚滚而下的泪水所打湿。无比心痛难言的他,站在原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待站稳后,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他的心,于此时此刻,彻底碎了。他的梦,于此时此刻,彻底醒了。方才竟还幻想着,二娘总算对自己,有所改观。并还专为其包了这热腾腾的水饺。可谁能想到,竟是要毒死自己,足见这刘氏,还是未能将其当成儿子。此时的李云鹏,欲哭无泪,肝肠寸断。遂呜咽哭泣着背转过身去,心想:“二娘啊,云鹏到底哪里做错了,您要这样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为何人心就这般毒辣,为何用我的真心真意,却也换不来您的谅解与疼惜。这到底是为什么,让我的命运如此不堪。”
 但见此时,那天空中仍还天雷霹雳,轰隆不止。待这李云鹏稍缓情绪后,便抹抹眼泪,立即回转身来。心想:“我李云鹏自小孤苦无依,已然没了娘亲,早已尝尽了这世间的辛酸与苦楚。且更未曾,领受过半点的母爱。如今,绝不能再让弟弟云腾,失去这母亲。另更不能让二娘,就这样被雷劈死。”待想至此处,便急忙奔上前来。
 待跑到这刘氏跟前后,遂立即也跪了下来。并替刘氏求情,连叩响头,抱拳施礼对天祈祷道:“苍天在上,今二娘有过,实云鹏不孝所致。平日未能对其尽心尽孝。故而,方导致二娘,对云鹏产生误会。今番全是云鹏之错,皆是云鹏之罪,与二娘无关,若报就报在云鹏的身上。求求上苍,就饶过二娘,且再给她一次机会。若非要天打雷劈的话,且就朝我来吧。一切皆由云鹏承担,望上苍垂怜。”
 然话音刚落,竟忽然间雷停风止。霎时便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此时,却忽见从那天空中,飘下一条黄色云锦书文。其上乃篆字诗句,共计二十八枚金边大字。诗曰:“孝感动天孝方贤,为母扛雷孝无边。恶妇若再无悔改,雷祖送汝下黄泉。”而于诗文右下角处,另有五枚小字曰:“雷祖大帝题。”
 随即,待这李云鹏将那刘氏搀扶到屋内后,遂立即延医,为其断臂予以了止血包扎。可虽说家中发生此事,但那刘氏的独子李云腾,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眼见其母手臂已断,反而就像没看见一般。且不闻不问,仍然照旧在外疯跑,而不去私塾上学。继续与那些流氓无赖,在一起花天酒地,吃喝玩乐。专以败家毁德为能,专以不孝亲娘为乐,专以泯灭人伦为耀,专以挥金如土为荣。
 自此,这刘氏的左臂,便就成为了残疾。平日里,所有的家务,及米铺的生意,遂全都落在了李云鹏一人的肩上。虽说店里也雇得几个伙计,与一名账房先生。但每日家里店里的跑,仍还累得他,每到夜里很晚,方可入睡。次日清早,又需早起,于料理完家务后,且再去米铺开张营业。如此这般,让街坊邻里见了。皆都夸赞这李云鹏,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另更是名真真正正的大孝子。因此,就在此年的初冬之际。经县内媒婆蔺大娘介绍,后得刘氏同意。便为这李云鹏,娶得本县教书先生何清羽及其夫人单氏红棉之独女,何氏丽云为妻。婚后,夫妻二人眼见二娘刘氏,对这李云鹏仍还存有偏见。便就很有自知之明,只分得少许衣物、口粮,遂搬出了李家大宅。将所有的家产及店铺等,皆都留给了二弟李云腾。与此同时,且更育有长子李怀仁,次女李怀玉,此两名子女。
 从此,这夫妻二人,便自谋生路。从做摆摊卖菜小贩开始,经过十余年的努力,与辛苦打拼。最后,终于靠自己辛勤的双手,白手起家,闯出了一番天地,挣下了偌大的家业。于这长举县内,共有药铺两家,米铺三家,另又绸缎庄一家,此般也可谓是富甲一方。但这夫妻二人,并未因身豪富而忘本。平日里,对乡亲们诸多周济与帮衬,更是乐善好施,心怀慈悯。凡贫人患病抓药,一律布施馈赠,不收分文。但逢灾荒之年,更将米铺内所有米粮拿出,无偿的发放给乡亲们,从不计任何得失。
 而再说这刘氏独子李云腾,仅在其兄长离开的半年内。就将亡父李欣桐留下的偌大家业,及米铺等,因赌博全部输个精光。另还欠下二百余两白银的债务,后被其兄长李云鹏得知,便予以了全部还清。但后来,任凭其母刘氏怎样劝阻,这畜生却丝毫没有悔意,仍还狂赌不止。后因一切不顺,就常常拿老母出气,并对其大打出手。于此,便时常把这刘氏,打得是满地打滚,抱头蹲地痛哭,且伤痕累累,浑身结痂。见此,这李云鹏总还是为这刘氏解围。并不止一次,训教过那李云腾。也曾抽过其耳光,以惩他的放荡腐化与不孝。另还曾因追打那孽畜,竟将自己的左腿摔伤。但这孽畜李云腾,依旧恶习难改,照旧不孝忤逆其母。
 虽说其子已无人性,败类至极。但疼儿不过的刘氏,也不能让自家断了香火。故而,就在这李云腾十八岁这年,其便托本县媒婆刘阿奶,予其子介绍了一门亲事。娶得临县江平县朱紫镇内,木匠孟梵麟之女,孟婷儿为妻。
 介于上述种种,方才导致了数年后,这刘氏服毒惨死的悲剧。另又李云腾,被腰斩变猪,撞碑而死的奇闻。
 然再言这李云鹏之长子李怀仁,于年满十八岁这年,其便上京赶考。却竟独占鳌头,考取了头名状元。因此,便被唐太宗赏识,谕旨钦封为翰林院大学士,另兼吏部左侍郎之职。从此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后又因御旨赐婚,遂娶当朝谏议大夫王珪之女,王如梦为妻。而其妹李怀玉,则在此三年后,遂嫁予当朝左相魏征之长子长孙,身任秘书丞的魏膺为妻。且更是显赫一时。此般善报,当全赖其父李云鹏的大孝感天所得。
 就这样,自此又过了数十载后,待这李云鹏八十八岁这年。正逢仲夏的端阳佳节,其便与妻子李何氏老夫妻二人,在沐浴更衣后,遂全都端坐于自家佛堂前的蒲团之上,闭目合掌,无疾而化。立时,魂登仙界。便被玉帝敕封为“兴州之地府郡土地正神”之职。由此,这两尊圣神,便于此兴州大地之上,广播福祉,屡显神迹,护佑万民。以致庙高雄伟,香火旺盛,代代传颂。直至如今,其李氏子孙,仍还代代出贤良,辈辈忠仁义。尚祖传遗风,大公无私利。
 对此“苍天鉴”的故事,其中因果报应奇闻,后人有诗记曰:
继母虐儿蛇蝎心,可怜孤子伤满身。忍饥挨饿总受冻,几度严寒几度春。
日月轮回成以往,暗地下毒丧天伦。苍天有报明善恶,雷击断臂血淋淋。
自古有作有还偿,自作自受报在今。亲儿不孝暴打母,难忍折磨毒丧身。
儿死投猪忏己罪,撞碑明志落山坟。凄凄惨惨真报应,虽是传说理最真。
此般源于溺娇惯,方见逆子败人伦。吃喝嫖赌全著染,未曾想过报亲恩。
自古惯子如杀子,实为愚母罪孽深。从小到大将儿宠,胜过身命子最尊。
如能将天倒遮转,不惜家财顺子心。倒返天罡德行丧,伦常天理报业因。
恶贯盈满绳执法,腰斩雷劈化猪身。报应临头思反省,悔不当初应孝亲。
寡母心寒撒手去,体无完肤尽伤痕。因果循环苍天鉴,为人不可总欺心。
你奸你恶你称霸,苍天有眼报会临。人活一世应坦荡,不违天理忠义仁。
传家有道存仁厚,处事心平坦率真。人善人欺天不欺,此生难得做回人。
人恶人怕天不怕,死后自当堕沉沦。劝君明理知善恶,莫负韶华负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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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尤俊峰 评论 (评论时间2013-10-10 23:18:16)  
欣赏朋友一组妙吟,不忘国耻,同仇敌忾,寸土不让!
逸云先生 评论 (评论时间2013-10-10 23:12:42)  
欣赏,诗友爱国情怀,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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