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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十年(长篇连载 四)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1120        作者:醉玉如雪        发布:醉玉如雪        首发时间:2009-05-16 19:06:00
关键词:同居十年(长篇连载 四)
编语:

第四章 都是生日惹的祸

 

三点多的时候,雨停了。

丁思佳推开窗户,看见至西向东流淌着的河道在一片雾气昭昭中如甩袖弄姿的多情美女。马路上,过往穿行的车辆和行人,仿佛憋闷了一天似的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匆匆忙忙,想着给林小殊过生日的晚宴越来越近,丁思佳的心里一点都不急,丁思佳很纳闷,这情形要是放在以前,准会提前两三天地去为林小殊挑选生日礼物,可现在,可能是因为有了刘连,丁思佳觉得自己从心里往外地不愿意离开,这让丁思佳觉得自己很怪,不能接受刘连的求婚,却在内心里矛盾地将刘连视为整个世界,甚至,有些时候,丁思佳都觉得自己好像因为刘连都愿意无视于其他任何一个男性。丁思佳回身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昨天进来时还很脏乱的房间,只经过这一天,便有了温馨静爽的感觉。

刘连正在叠一个水粉色的薄绒被,因为叠的总是不符合塑料拎兜的大小,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打开重叠。

“你不走了?”刘连发现丁思佳在看他。

“我这就走!”丁思佳放下手里的抹布,轻轻叹了口气,本来,如果没有林小殊过生日这回事,丁思佳想将所有的玻璃都擦了,可是,林小殊的生日不能不去,不管怎么说,林小姝的生日还是比刘连家的玻璃重要。

刘连什么都没说,把叠好的绒被放在大衣柜的上面,然后,坐在床头,静静地看丁思佳将那件还没上过身的嵌珠纱裙换上,丁思佳一边换裙子一边想,如果这个时候刘连说句不让自己去的话,自己就会坚决不去,但刘连还是什么都没说,刘连只是静静地看着丁思佳没完没了地将头发一遍又一遍地梳得顺顺光光,丁思佳没办法,只好左顾右看地反复端详自己,还好,不谙世事的神态里依然留存着从前的清纯和淡然。

人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两个人再好也不可能永不分开,林小殊的生日宴请再隆重可人,也不可能不散,丁思佳想把这个道理说给刘连,但见刘连关心的并不是这些,便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算了,赶紧走,越快越好。”

刘连将头倚在门框上眼见着丁思佳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似乎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丁思佳觉得刘连哪都挺好,就这一样不好,你越希望他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就越是什么都不说地让你着急。

楼外,被雨冲刷后的步道砖,整洁静爽的如一方方彩色手帕,天空一尘不染的空旷明丽,泥土和草叶的清瑟阵阵扑来,像清凉寺里的暗香缭绕,深深地吸一口,五脏六腑都仿佛在瞬间被纳入另一种体味,丁思佳想起来了,怎么忘了问刘连晚上吃什么,如此大意的疏忽怎么竟一点可以事先预知的迹象都没有。

丁思佳想返身上楼,但又怕自己不愿意离开,更不敢再看刘连倚着门框的呆相,或许,刘连有着更多要对自己说的话,只是遇到这样的事,刘连也很无奈。

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吧,谁离开谁都饿不死,这样一想,丁思佳的念头即刻被打消了。

拐过街角,有一家“天街微笑”的花店,大型彩喷广告上,各种花卉争奇斗艳,推开店门,刚刚扎好的一大束鲜花深深地吸引了丁思佳的视线,莲蓬状的金莎巧克力被错落有致地点缀在红色和粉红色的玫瑰之间,冷眼看去,显得爱意缠绵又不失落落大方。天蓝色的薄绵纸包裹在花束的最外面,像守护神的盾牌,拥搂着绵纸内的所有馨香,双层的白色纱网和镂空丝带如雨后天晴的片片薄云,若隐若现的让那些花朵充满了神秘色彩,没有什么能比这束叫做“爱人”的玫瑰花更能替代生日的祝福了。

“就是你了!”丁思佳笑着抱起那束花,突然心旌荡漾地感觉自己不是去参加别人的生日宴请,而是出阁嫁人。这感觉好,这感觉让丁思佳觉得天空更加辽远,生活更有情调。

很快,丁思佳找到了林小殊在电话里所说的那家“仙来居酒楼”。

雨后的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停车场的外围被切割整齐的方形草坪围拥着,立在酒店围墙边的紫色聚光灯,将草尖和矮树上的叶子照射得游离而跳跃。这世界,各种形式的生活形式此起彼伏、花样繁多得像一波又一波奔涌的浪花,时不时地让你看到晶晶亮的涟漪。

丁思佳的心情随着那束花而美好起来。

到了林小殊在电话里强调过三次的包厢门口,丁思佳刚要举手敲门,门却被里面的人猛地给拉开了,是正要往外跑的林小殊。

“你来晚了!一会罚酒!”林小殊用她的桂圆眼睛狠狠地瞪了丁思佳一眼,但发现了那束“爱人”之后,又旋即兴奋异常地将“爱人”花亲昵地搂抱在自己的怀里。

“快去看看肖娜的小宝贝儿,好玩儿死了,他们男的都在底下喝茶呢,我这就叫他们上来。”丁思佳听说肖娜家的小玩闹也来了,急的立刻就要进屋,可是,还没等丁思佳的半个身子顺进包厢的门,跑了几步又退回来的林小殊一把抓住丁思佳:“千万别跟肖娜说我看见她眼睛被打青的事。”

丁思佳笑着应了一句我还没那么傻的话便急忙闪进包厢。

肖娜穿着一袭白裙,看着女儿豆豆的表情犹如西斯廷的圣母一般,坐在肖娜的怀里兴趣索然地摆弄着围碟里的汤匙,满头还长着绒绒卷儿的豆豆却怎么看怎么像宫廷里的小狮子狗,丁思佳一边笑一边恨不得立刻将生下来第二天就被自己抱了整整一小时的豆豆搂在怀里。肖娜见丁思佳来了,急忙抓住豆豆的手,将豆豆手里的汤匙迅速地抖回汤碗里。

“新姨抱——!”丁思佳立即听到了豆豆放着长音的童声。

糟了,怎么就没想到肖娜一定会来,不给豆豆买点什么这叫什么姨,丁思佳一边责怪着自己一边充满歉意地将豆豆头上的绒卷,一绺一绺地按着卷的形状捋顺到一起,这倒好,狮子狗变成了牦牛羔。

“思佳!一会儿给你介绍一个人,你肯定喜欢!”林小殊抱着丁思佳送给她的那束“爱人”刚一走进包厢就急不可待地说,丁思佳看了一眼肖娜,发现肖娜正冲着自己神秘兮兮地笑着。

“你过生日给我介绍什么人!”丁思佳对林小殊的话一点都不往心里去地嗔怪。

“真有你的,什么事都不上心!”林小殊一边说一边将花束里的巧克力一个一个地给抽出来。

“给,小豆,别忘了,这巧克力你丁姨买的,但却是我送给你的。”林小殊的话音还没落,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三个男人,一个是林小殊的丈夫,一个是肖娜的丈夫,还有一个丁思佳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他们三个人一边打着谦让的手势,一边笑语盈盈地一同走进包厢,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生日派对?丁思佳仿佛明白了些许地扭头看了一眼肖娜和林小殊。

“来,坐我旁边,我给你们介绍。”林小殊的手冲着那个陌生男人招摆了一下,丁思佳见了,立刻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子躲闪了一下。

“大家可别拘束,他是我三爷的大孙子,都是自家人,——实在亲戚!”肖娜说完,林小殊即刻补充道:“别光提你家,他和我老公还是高中同学呢。”听她俩这么一唱一和地介绍完,丁思佳的心里放松了许多但又立刻满是狐疑,如果几天前自己没对林小姝说那些事时还可以另当别论,可现在不同,现在的自己正和刘连以夫妻的形式同居在一起,这可不是好玩的事。

“对了,我还忘了说他的名字,——许牧翰,好听吧?”丁思佳发觉,肖娜说这话时眼睛一刻不停地游离在自己和那个叫许牧翰的男人之间。

有人说,缘分,不过是让这个世界充满了意外和惊喜的变数,这变数会让你在一次又一次的巧遇或邂逅中对生命乃至对命运有了一种无奈无可的顺从和依赖;缘分,会让两个彼此陌生的人很快相识、相知,并相爱,而没缘则是将两个已经认识很久或是刚刚认识的人,擦肩而过的再也遇不着,这个世界,有缘没缘都是任谁都无法左右得了的事。

如果说丁思佳和许牧翰之间有缘,他们的缘从一开始就带着某种天生自带的缺憾,丁思佳认识许牧翰时,已经和刘连同居在一起,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丁思佳对刘连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而许牧翰偏偏在这个时候,懵懵懂懂又近乎偏执地闯入了丁思佳的生活。

丁思佳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林小殊不要再管自己的终生大事,毕竟,她们在“蘅芜院”说过的那些话还时不时地在自己的耳边回旋。可林小殊不给丁思佳机会,丁思佳想告诉肖娜,又知道这样的事实在不是一句半句就可以解释得了的。

“来,为了我们的缘分,——喝酒!”林小殊站起身,带头举起了酒杯,丁思佳见了,只好身不由己地端起杯子。

酒,在透明的杯子里,红艳欲滴,悠悠荡荡之间,犹如一方被精心裹藏起来的旧式盖头,羞怯地敏润着香醇和色彩的同时,又勾魂摄魄般地只一会儿工夫就被丁思佳喝没了一大半,或许是因为头一天丁思佳和刘连喝了很多酒的缘故,也或许在这个时候丁思佳只能用喝酒这一简单的酒事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我怎么觉得有点头晕!”只一会儿的工夫,丁思佳就明显地感到自己开始脸红心热手脚冰凉,林小殊听了,先是一愣,仔细看了看丁思佳的神态后,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事,干红葡萄酒,多喝点,不得心脑血管疾病。”说完,还将丁思佳的杯子给重新满上。

“你别害人,我可没那么大的酒量!”丁思佳立刻站起身来推托。

“别唬我!你忘了咱们几个过圣诞节的时候了!”肖娜说完,突然想起了坐在她旁边的许牧翰,急忙伸了伸舌头,然后,压低了声音对丁思佳说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丁思佳想起头一天晚上和刘连在“天府酒楼”里频频举杯的情形,那可是五十二度的白酒啊,丁思佳不敢再言语了。

丁思佳觉得自己在喝酒这件事上的胆子越来越大,曾经连酒都不知道是啥滋味的酒盲,这会儿,不是酒人也是半个酒仙,这是不是和自己私自搬到刘连家里住属于同出一辙的性质。

“怕啥,今天人多,不怕没人送你。”肖娜看明白了怎么回事地一边说一边朝林小殊递眼色,丁思佳明白了,今天的事是她们事先合谋好了的。

“思佳,你不知道,我今天要是找不到你该有多失望。”林小殊的眼神开始醉态沉迷,仿佛这个生日不是她林小殊而是丁思佳的。

“你不知道,牧翰和我老公是高中时最要好的朋友!他们在学校住宿的时候还是上下铺呢!”林小殊说完,将嘴巴贴到丁思佳的耳朵旁又悄声地问:“这人怎么样?——不错吧?”

丁思佳听了立刻警觉起来,丁思佳想说你这是干什么,明明知道我是怎么回事还要这样,但看着旁边的人正吃酒夹菜地不亦乐乎,丁思佳不想扫大家的兴。

“你那天跟我讲的那个人不行,咱们好了这么多年我还能坑你!”林小殊突然将声音压得更低地仿佛她的一句话就可以了断丁思佳和刘连的关系。

丁思佳觉得林小殊热心的有些讨人嫌,那天,毕竟自己流了那么多的眼泪,林小殊怎么就不往心里去,如果彼此之间真的了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如此荒唐之事的。刘连怎么了,刘连不就是离过婚,有个女儿嘛,这不是刘连的错,如果说婚姻真的是一双鞋子,那也应该是各人穿各人的,都是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丁思佳看着林小殊,觉得林小殊越来越不可爱。

“喝差不多了大家就可以起来唱歌了!”不知什么时候,肖娜的老公将音箱打开了,电视屏幕上,静静漫开的画面里,一首《不要错过》的歌曲名字,如林中飞鸟般地落在一扇即将启开的门扉上。

地久天长 / 从来都是梦想 / 你我今生 / 有缘相望 / 不要错过这有如流水的时光。

变体字的歌词,象一只只萤火虫,在落日如荼的余晖里,飘忽着、游动着,这画面让丁思佳想起了和刘连相识的那个傍晚,那座长着高槐的山坳,那处清碧见底的水洼、那几尾欢游追逐的小鱼,还有那个已经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整整一天的刘连,丁思佳觉得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不可信任,一种疏离感和陌生感在丁思佳的内心幽幽地升腾起来,这个时候的刘连在做什么呢,是煮方便面,还是在吃早晨剩下的油条和油炸糕,如果煮方便面刘连知不知道再打里两个鸡蛋会更好吃,如果吃油条和油炸糕,刘连能不能想着出去买些鲜奶回来,如果这个时候,刘连早已吃过了饭,那他又在干什么呢?看报纸还是看电视,如果看电视是在看新闻还是在看电视剧,丁思佳想跑出包厢偷偷地给刘连打个电话,但是,不离自己左右的林小殊和眼神始终盯着自己的肖娜又让丁思佳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肖娜的老公在认真地给豆豆扒蟹肉,豆豆有些厌烦地摇着小手只等着他爸爸将蟹肉放到她嘴里时再说不要;林小殊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又坐下的仿佛椅子底下放着一只蚯蚓,果然,是一只螃蟹的夹子粘到了她的裙子上。

“好你个小玩闹!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小殊突然发现豆豆正高兴地鼓着小手直说太好了、太好了。

丁思佳见了也跟着笑了,丁思佳在想,如果这个世界的每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能变成大人那该多好,如果那样,这世界上的人就会省去很多很多的麻烦。但很快,丁思佳就被自己这个荒唐又幼稚的想法给逗乐了。丁思佳发现,自己乐的时候,与林小殊的老公撞杯干酒的许牧翰正面带微笑地偷瞄着自己,怎么可以这样,一定是林小殊和肖娜背着自己跟他说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总是那么关注自己。

丁思佳将头扭向电视机的屏幕。

摇滚风格的歌,已经在一男一女的追嬉相拥间明亮了和谐的色彩,委婉而温柔的曲调,带着一树的落叶,在惆怅不安的境遇里,如水如斯般地静静流淌。丁思佳觉得,《不要错过》这首歌的词曲作者一定有着与自己和刘连之间相似或相关的情感经历,不然,他们的感情怎么能如此清晰又完整地表达出来。

“——天!还没吹生日蜡烛呢?蛋糕没吃怎么就没人发现!”随着肖娜的一声惊叫,在座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生日过的,连最起码的正常程序都被打乱了,丁思佳看着愣怔了许久才恢复如初的林小殊内心充满了歉意和不安,一定是大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和许牧翰的身上才忘记了生日里所必须的那个重要环节。

“就怨豆豆,要不是一进来就吵着要吃蛋糕,谁能把那么漂亮的蛋糕给放到窗台上。”肖娜在最关键的时刻将豆豆充当了牺牲品。

豆豆看着已经摆到桌子中央的蛋糕,对大人的抱怨一点都不知也不觉地开始手舞足蹈。

“可别用语言糟蹋我们可爱的下一代,这是缘,该着我和我的蛋糕得在八点见面,七点五十九分都不行。”林小殊举着塑料切刀,仿佛忘记了吃蛋糕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可是,丁思佳仍旧不安,丁思佳后悔,为什么不把刘连带来,如果刘连来了,林小殊和肖娜就不会总是那么多事地将自己和许牧翰往一起捏合,可问题是刘连来了,那又将是怎样的情形呢。是丁思佳和刘连俩个人尴尬,还是大家跟着一起尴尬?

丁思佳找不着答案。

“来,初次见面,我们喝点酒吧!”许牧翰端着酒杯在丁思佳沉思的时候坐到了丁思佳的旁边,丁思佳见了,立刻窘得满脸通红,拒绝不对,可接受就更不应该,生日宴请成了相亲场所,尤其是许牧翰的眼神,亲和的近于胆怯,一种让丁思佳无法推却的真诚又怎么可以拒绝,丁思佳实在是为难。

“我不告诉你了嘛,今天喝多了有人送!还犹豫啥?”林小殊用手指碰了碰丁思佳的胳膊,丁思佳这才发现,包厢里所有的人,除了豆豆趁大人不注意在偷着抓蛋糕上的奶油外,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自己和许牧翰。

“喝点酒又要不了你的命!”是肖娜的声音,直率又带着强迫性的威胁,丁思佳想起了林小殊所说的肖娜右眼皮上的那块青痕。

“我——!”丁思佳想解释什么,但许牧翰尴尬又难堪的神态里露出了让丁思佳无以言说的无奈。

为什么要那么答应刘连的求婚呢,如果光明正大地答应了,这个时候可以不考虑任何地带着刘连一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丁思佳没有任何办法,丁思佳只好将自己杯子里的酒都喝了,满满的,热热的,喝到肚子里,天旋地转之间会让人误以为喝了迷魂汤。

这出的是什么洋相,丁思佳努力地控制自己,但越是想控制就越是迷迷糊糊。丁思佳希望刘连能在这个时候变成玄幻小说中的百变大侠,那样,刘连就可以穿墙入室地把自己从这个酒桌上给掠走,可是,酒席散了,刘连也没来。

丁思佳知道自己喝多了。

夜在酒醇菜香的时光里,越来越像深不可测的老者,眼见着一个又一个来时还精神爽朗的人,不长时间便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低调地只想着散伙。离开“仙来居酒楼”的大门口,林小殊附在丁思佳的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般地告诫了丁思佳许多许多,归纳起来也不外乎是人生凡事要多为自己着想,要讲究现实,不要冲动用事,更不要一意孤行,丁思佳听着那些陈词滥调的所谓人生哲理,左耳朵刚听完右耳朵就全冒出去的几乎什么都没记住。

夜风很凉,夜色也很明澈,路灯的光线在风中或跳跃,或舞蹈,像丁思佳的思维,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模糊,被委以重任的许牧翰搀扶着丁思佳,顺着“仙来居”南面那条狭长的梯阶一蹬一蹬地走出很远。

三叶草在迷乱的灯光下,婆娑着单薄的叶片,并且,见证着一路走过的丁思佳在许牧翰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走到一处巨幅广告牌前,那是一块方圆不过五十多米的三角地。一面临山、一面临河,还有一面临着可以通向远方的大路,许牧翰问丁思佳你家住在哪?丁思佳扬了扬手说我还不清楚但出租车司机肯定知道。许牧翰听了,一边笑一边将出租车拦下来,还没等将车门拉开,就见丁思佳一头跌进出租车里。

醉了,真的是醉了,心里还清醒的丁思佳一边用并拢在一起的手指使劲地按压自己的额头,一边想,刘连怎么就不管我了呢,我都喝醉了,可你到底在哪里呢?有那么一瞬丁思佳错把许牧翰当成刘连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许牧翰的肩膀上,但仅仅是那么一瞬,丁思佳又立刻清醒了。

丁思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那个紧紧贴着墙头凸角柱的二楼窗口,远远望去,黑漆漆的只能看见西边的窗口还闪着微弱的光亮。刘连在干什么呢,是看电视,还是已经睡着了,如果此时的他知道昨天被他亲自接到家里的女人只一天的时间就参加了意想不到的相亲酒宴,他还会相信爱情吗?而林小殊和肖娜,非将两个豪无干系的人硬捏合在一起,这不是人类文明,这是给自己找累赘的同时,也累带着别人一起遭罪。

许牧翰说他要将丁思佳亲自送到家,丁思佳听了非常生气,并说如果你再送我一步,我就永远不跟你来往,许牧翰只好让出租车司机掉转车头,可是,出租车刚一开走,丁思佳就立刻后悔了,因为,丁思佳想起了自己身上没有刘连家的门钥匙。

没钥匙也没关系,只要刘连在家就不怕进不去屋,这样一想,丁思佳又释然了许多。不大一会儿,丁思佳终于摸到了家门口,刚要敲门,门却一声不响地被拉开了。

刘连站在昏暗的灯影里,像没有血脉的木偶,满嘴酒气的丁思佳只说了句我可找到你了的话便一头晕到刘连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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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5-18 19: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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