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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本栏所称的短篇小说，一般指不超过5000字的小说。其基本特征是篇幅短小，情节简洁，人物集中，结构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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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汉子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1432 作者：苍野 发布：苍野 首发时间：2010-04-13 16:06:00
关键词：李博兴 赵子亮 四姨太
编语：
李博兴？他在咱们这里不出名。西北，离咱村三十多里的河北张各庄一带是他的地盘。那家伙人高马大，是玩刀子的好手。既然你大老远地来了，又对咱村的村史感兴趣，我就给你说说他吧。
去年，本家的大爷去世时我回老家奔丧，就对流传在村里的一段传奇故事向叔叔刨根问底。叔叔把我带到村里最为年长的一位老人家里。文章的开头和以下就是这位老人讲的故事——
李博兴家里穷得可谓上无片，下无立锥之地，十七岁那年就出去逃荒了。这一去就是十多年。他回来后就去张各庄当了倒插门女婿。他说他在外流浪的这几年跟高人学了少林拳，也当过土匪，手里坏过几条人命。是真是假没人深究。但李博兴玩刀子是出了名的，打架下手也够狠。那时他纠集了几十人，在打麦场练武摔跤，每天都折腾到下半夜。我那时还小，有天求他收我为徒，他一把就把我推到水沟里了，脾气很暴躁。
张各庄的富户马长山的四姨太生得俊俏，高胸细腰大屁股，往街上一转，男人的目光就跟了她游走了。听人说她暗地里跟李博兴有一腿。马长山年纪大了，对付不了那四姨太了，不由着她疯也没招儿，睁一眼闭一眼吧。有天夜里在麦场练武时我亲眼看到的，那绝对是真的了。李博兴和几十个徒弟摔跤，四姨太和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围着观看。李博兴大喝了一通酒之后，命令徒弟向他进攻。结果敢上去的被他一跤一个全部放翻在地。四姨太高叫：“好！”李博兴停止了练武，走到四姨太跟前抱起她就下了小河堤。人人知道他们在鬼混，只瞒着他老婆。李博兴那时真很风光啊，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请他来吃酒。有次在酒席上与人发生了口角，李博兴掏出刀子往桌子上一剁，人都吓得脸煞白。他在街上走一遭，狗都不敢叫唤。年轻人都学他的走路姿势，包括穿衣戴帽，就是吐痰也学他的样子。不安分的女人都以能接近他为荣。
不过，李博兴到底有多少分量，那天夜里可被我掂量到了。
马长山死后，四姨太和李博兴的来往就更加明目张胆了。但事情就是那么地邪乎和离奇，四姨太当姑娘时在她村里与之相约私定终身的人找来了。那人叫赵子亮，是个杀猪的屠夫。他对四姨太说：“俺家穷，那时聘不起你。现在好了，马长山也死了，你跟俺回去吧。我等你等到现在，十多年了啊！你忘了咱俩在村头的约定了吗？”四姨太被李博兴所迷，是否跟他回去也不置可否，半天憋出一句：“那你跟李博兴打一架，你赢了他，我就跟你回去。”
我记得那天好象是八月十六，月亮又大又圆。李博兴和徒弟们练得兴致正酣，赵子亮来了，只他一个人。他扒拉开众人，直奔李博兴。有年轻人想阻拦，结果被赵子亮提起扔了出去，好象抓个人象撂翻一头猪那么轻松。李博兴停止了练武的动作，站定了。那些个徒弟开始对赵子亮拳打脚踢，但他不以为然，象扒拉小孩子似的推开了他们。两人四目相对了。赵子亮拿眼怒瞪着他说：“听说你很会玩刀子。我不会，只会杀猪。咱俩今天比比刀子！”说着他从腰里掏出两把一尺多长的刀子，自己拿一把，扔给李博兴一把。
李博兴怎么了？赶快教训这个气势汹汹的家伙啊！但是他并没有弯腰拣刀子，而是摸出了烟袋。我当时站在他身边，发现他装烟的手在发抖。
“把刀子拣起来！”赵子亮大吼一声，他手握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子下蹲了马步，已经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李博兴看着刀子，突然一脚把那把刀子踢飞了。然后推开人群消失在了夜色里。
四姨太飞快地冲进人群抱住了赵子亮的脖颈。
从那以后李博兴在张各庄是呆不下去了。女人见他吐口水，孩子见他丢坷垃。他只好带着老婆孩子来到咱们村。你去村东南地那个沙岗向东有个土堆，那就是他坟墓，哈，坟上荒草有一人高啦！
去年，本家的大爷去世时我回老家奔丧，就对流传在村里的一段传奇故事向叔叔刨根问底。叔叔把我带到村里最为年长的一位老人家里。文章的开头和以下就是这位老人讲的故事——
李博兴家里穷得可谓上无片，下无立锥之地，十七岁那年就出去逃荒了。这一去就是十多年。他回来后就去张各庄当了倒插门女婿。他说他在外流浪的这几年跟高人学了少林拳，也当过土匪，手里坏过几条人命。是真是假没人深究。但李博兴玩刀子是出了名的，打架下手也够狠。那时他纠集了几十人，在打麦场练武摔跤，每天都折腾到下半夜。我那时还小，有天求他收我为徒，他一把就把我推到水沟里了，脾气很暴躁。
张各庄的富户马长山的四姨太生得俊俏，高胸细腰大屁股，往街上一转，男人的目光就跟了她游走了。听人说她暗地里跟李博兴有一腿。马长山年纪大了，对付不了那四姨太了，不由着她疯也没招儿，睁一眼闭一眼吧。有天夜里在麦场练武时我亲眼看到的，那绝对是真的了。李博兴和几十个徒弟摔跤，四姨太和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围着观看。李博兴大喝了一通酒之后，命令徒弟向他进攻。结果敢上去的被他一跤一个全部放翻在地。四姨太高叫：“好！”李博兴停止了练武，走到四姨太跟前抱起她就下了小河堤。人人知道他们在鬼混，只瞒着他老婆。李博兴那时真很风光啊，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请他来吃酒。有次在酒席上与人发生了口角，李博兴掏出刀子往桌子上一剁，人都吓得脸煞白。他在街上走一遭，狗都不敢叫唤。年轻人都学他的走路姿势，包括穿衣戴帽，就是吐痰也学他的样子。不安分的女人都以能接近他为荣。
不过，李博兴到底有多少分量，那天夜里可被我掂量到了。
马长山死后，四姨太和李博兴的来往就更加明目张胆了。但事情就是那么地邪乎和离奇，四姨太当姑娘时在她村里与之相约私定终身的人找来了。那人叫赵子亮，是个杀猪的屠夫。他对四姨太说：“俺家穷，那时聘不起你。现在好了，马长山也死了，你跟俺回去吧。我等你等到现在，十多年了啊！你忘了咱俩在村头的约定了吗？”四姨太被李博兴所迷，是否跟他回去也不置可否，半天憋出一句：“那你跟李博兴打一架，你赢了他，我就跟你回去。”
我记得那天好象是八月十六，月亮又大又圆。李博兴和徒弟们练得兴致正酣，赵子亮来了，只他一个人。他扒拉开众人，直奔李博兴。有年轻人想阻拦，结果被赵子亮提起扔了出去，好象抓个人象撂翻一头猪那么轻松。李博兴停止了练武的动作，站定了。那些个徒弟开始对赵子亮拳打脚踢，但他不以为然，象扒拉小孩子似的推开了他们。两人四目相对了。赵子亮拿眼怒瞪着他说：“听说你很会玩刀子。我不会，只会杀猪。咱俩今天比比刀子！”说着他从腰里掏出两把一尺多长的刀子，自己拿一把，扔给李博兴一把。
李博兴怎么了？赶快教训这个气势汹汹的家伙啊！但是他并没有弯腰拣刀子，而是摸出了烟袋。我当时站在他身边，发现他装烟的手在发抖。
“把刀子拣起来！”赵子亮大吼一声，他手握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子下蹲了马步，已经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李博兴看着刀子，突然一脚把那把刀子踢飞了。然后推开人群消失在了夜色里。
四姨太飞快地冲进人群抱住了赵子亮的脖颈。
从那以后李博兴在张各庄是呆不下去了。女人见他吐口水，孩子见他丢坷垃。他只好带着老婆孩子来到咱们村。你去村东南地那个沙岗向东有个土堆，那就是他坟墓，哈，坟上荒草有一人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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