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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县城
伪县长樊西亭最近感到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本来,樊西亭这个伪县长就是一个傀儡政权,县里的一应事宜都要与日本城防司令官佐腾或日本宪兵队队长谷口邦三郎商议,请日本人定夺,然后才能实施。说穿了,樊西亭有县长之名而无县长之实,日本鬼子是凌驾在他这个伪县长之上的“太上皇”。八路军攻克八公桥后,伪第二方面军暂编第五军军长王清瀚和河北省保安第十二中队长何冠三生怕步甄纪印之后尘,遭八路军奇袭生擒活捉了去,相继逃回濮阳城。别看他们见了八路军熊得跟三孙子似的,可在樊西亭这个县长面前,个个趾高气扬,颐指气使。这还不算,一步步成长壮大的八路军,也毫不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去年,王清瀚刚刚到达柳屯,就生法排挤张连仲,硬说张连仲的警备团混进了共党分子,把打入张连仲部的尚和县敌工站站长刘爱民逮捕,交樊西亭的伪县政府处理。第四军区分政委张国华闻讯,直接函告他无条件放人。樊西亭既怕八路军,又不敢得罪王清瀚,无奈,只好让孙子章铭出面打通关节,放走刘爱民。自己是靠日本人起的家,当上了伪县长,眼看着日本鬼子由强到弱,日薄西山,樊西亭不由为自己的前程犯起了愁。
“樊知事!”这时,宪兵队长谷口邦三郎带着一个人走进来。樊西亭十分讨厌“知事”两个字,但谷口从来不叫他县长而是按日本国的习惯叫他“知事”。县长也好“知事”也罢,总之,樊西亭在日本人面前从来都不敢说个“不”字。
樊西亭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热情地迎上去:“谷口君大驾光临,必有要事!”
谷口邦三郎冷冷地说:“这位是新到任的张知事张洪宾先生。张知事,还是由你宣布冀南道道尹薛兴甫先生的任免书吧!”
冀南道是伪国民政府华北政务委员会仿照日本政府的建制所设立的一级地方政府机构,由大汉奸薛兴甫担任道尹。
张洪宾从公文包内拿出文件,清了清喉咙念道:
“近来,濮阳地区匪患日盛,社会治安急剧恶化,严重干扰了政府工作秩序,扰乱了社会治安,影响了当地驻军和百姓的日常生活,给大东亚共荣事业设置了障碍。造成这一社会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与本县知事樊西亭工作不力、政令不通有很大关系。为维护社会治安和繁荣,经冀南道会议研究,决定免去樊西亭濮阳县知事一职,另有任命,由张洪宾先生继任濮阳县知事……”
张洪宾后来都读了些什么,樊西亭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自日本鬼子进入濮阳,樊西亭就致力于日中友好,致力于大东亚共荣圈的建立,可谓费尽了心血和汗水。不曾想到,他的所作所为依然没有赢得日本人的赏识,到头来竟然被一脚踢开,失去了县长一职。落寞、悲伤、失望、愤怒等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又很快散去,最后只剩得落寞,在倍感落寞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幸运。日本人显然是不行了,尽早让出县长一职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洗涮罪名的最后时机。
想到这里,樊西亭拉开抽屉,取出伪濮阳县政府的大印移交给张洪宾。
至此,维持了三年之久的樊西亭伪濮阳县政府垮台。
走出伪濮阳县政府,樊西亭感到心中十分苦涩。他强打精神吟了一句唐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但却不知所云。或许这是对他三年伪县政权工作的自嘲,或许是对自己被日本人始用终弃命运的悲叹。
他深感,从此起,他将不名一文……
濮范观中心区,红庙村
政治部主任崔田民手持一份报纸,兴冲冲地走进来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樊西亭的濮阳县政府跨台了!”
崔田民把报纸递给杨得志。杨得志看后,又把报纸转给黄敬。
“咦,真是的!我们奇袭了八公桥,樊西亭的日本主子嫌他维持社会治安不力,借故换了他!”黄敬一边看一边说。读完后,他把报纸递给苏振华,说,“我也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由于我们肃清了濮范观中心根据地的日、伪、顽、会、匪,奇袭了伪第二方面军孙良诚的老巢八公桥,使中心区和第二、四、五军分区连在一起,巩固扩大了根据地,中共中央和北方局决定,成立冀鲁豫分局,由我任书记,宋任穷同志任组织部长,领导冀南、冀鲁豫两个根据地的区委工作。冀南和冀鲁豫合并后,我们的根据地更大了,战略纵深和回缓余地更深了!”
“太好了!”在场的人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首长,还有什么好消息吗?”军区的同志问。
“有!”参谋长阎揆要说,“日本鬼子在太平洋战场上节节败退,为挽回败局,喜多诚一的第十二军团所属的三十二、三十五、一一O师团全部和骑兵第四旅团、独立第一混成旅团大部,被调往南方。谴防由五十九师团、新编一一七师团、独立步兵第一旅团接管。这些日本鬼子多是日本政府新征召的老年兵和少年兵拼凑起来的,战斗力薄弱,厌战情绪严重。边区的形势越来越有利于我们,抗日战争的新时期已经到来了!”
“好啊!”大家沸腾了,兴奋地跳起来欢呼。
“司令员,政委和参谋长、主任都告诉我们好消息了,你也该告诉我们一条好消息吧!”军区的同志向司令员杨得志提议。
“是呵!司令员,有什么好消息,快告诉我们吧!”大家用期待的目光热烈地望着杨得志。
“好吧,本来不想早早告诉你们,既然大家都在问,我也就如实地告诉你们。可有一样,不许难过哟!”杨得志站起来,热切地看着大家说。
大家都笑了。军区的几个同志说:“司令员,你快说吧,好消息我们不难过!”
杨得志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前几天,我接到中央的命令,中央决定让我和赵健民同志带部队到延安去,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
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杨得志激动地说:“几天前我就接到命令了,我怕影响大家的情绪,所以没有马上宣布。说实在的,我已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我在冀鲁豫边区已经战斗了五年三个月,这里有我生死与共的战友、同志和骨肉同胞!我是不愿意离开大家的,但是你们知道,我又不能不离开大家……”
杨得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在场的人都流了泪。
黄敬走上前,握住杨得志的手,非常动情地说:“去吧,去延安,把大家的心愿汇报给党中央,汇报给毛主席!”
大家正在沉默时,行署的通讯员匆匆跑进来报告说:“司令员、政委,行署晁主任、贾主任让我来报告,马本斋司令员病情恶化,昏迷过去了!”
“什么?”杨得志、黄敬吃惊地问。
“马本斋司令员脖子后边长了个小疱,起初,他也没在意,现在高烧不退,病情急剧恶化,可能已经波及到了脑髓,正在军区医院抢救呢!”行署通讯员说。
“警卫员,备马!去张清营!”
杨得志、黄敬、苏振华、崔田民、阎揆要相继走出军区指挥所,跨上战马,猛加一鞭,向张清营驰去。
濮范观中心区,张清营村
马本斋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已经处于严重的昏迷状态。边区行署和第三军分区的主要领导同志守候在他的床前,期盼着他能从昏迷状态醒过来,转危为安。晁哲甫,贾心斋把军区卫生部长、院长及主治医生叫到医院的一间办公室内,关切地询问马本斋的病情。
医生惋惜地说:“太晚了,治疗得太晚了!如果早一点治疗,或许还有希望,可是……现在已波及到脑髓,现有的药物,连高烧都降不下来……”
医生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院长也难过地说:“医院里仅有的一点盘尼西林都用完了,还是不能控制住病情。现在,我们只能熬制中草药来消炎。要知道,中草药与西药相比,速度和疗效都差得多!”
院长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卫生部长说:“我们派了许多同志去找药品,但是,由于日伪军对根据地的封锁,一次次的计划都落空了。我们的好多同志就是因为缺少药品得不到及时治疗而牺牲的!”
听完医院方面的汇报,晁哲甫、贾心斋心情沉重,一言不发。沉重的气氛象一座大山,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大家听得到对方紧张的喘息声。
“能不能把马本斋同志送到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地方去治疗,比如说延安……”晁哲甫说。尽管他感到自己的提议很牵强,但是,为了这位世人景仰的民族英雄,哪怕是有一点希望,他也会牢牢抓住不放。
院长摇摇头,说:“马本斋司令员的身体太虚弱了,已经经不起长时间的跋涉。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找来足够量的盘尼西林!”
卫生部长说:“我马上派人尽最大努力去找!”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接着就听有人说:“杨得志司令员和黄敬书记来了!”
晁哲甫、贾心斋等人闻言,急忙迎了出来。
“杨司令员、黄书记,我和心斋刚才与医院的同志谈了,马本斋同志的情况不是太好!”晁哲甫神情忧郁地说。
杨得志点点头,说:“我和黄敬同志进去看看再说吧。”说完,与黄敬一起走进病房。
这就是当年那位叱咤风云、威震敌营的民族英雄马本斋吗?杨得志、黄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天不见,马本斋瘦多了,更重要的是,死亡的阴影正在他的头顶盘旋,随时就会降临。
“本斋同志!”杨得志、黄敬扑上去,抓住马本斋的手,热切的呼唤着。一语未了,已是泪湿双颊。
马本斋苏醒过来,由于长时间的高烧,神志不太清醒。他努力睁开眼睛分辩着眼前的人,才认出是杨得志和黄敬,挣扎着欠了欠身体,却被杨得志、黄敬按住了。他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本斋同志,好好养病,以后我们延安再见吧。中央已决定,让我和赵健民同志带部队去延安,咱们回民支队也一块儿去!”杨得志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
马本斋点点头,吃力地说:“我是应和……部队一起走的。”
“不要急,”杨得志安慰他说,“等病好了,你赶上来嘛!”
马本斋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我总想……和你……一块……一块去……去、延安!
杨得志点点头,握住马本斋的手说:“我在延安等着你!你一定能够去延安的!”
杨得志、黄敬看马本斋太累了,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不忍心影响他的休息。安慰了几句,便告辞走出来。
两个多月后,杨得志率大军经长途跋涉,到达延安。从《解放日报》上他看到,马本斋在他离开后不几天便与世长辞。《解放日报》报道说:
八路军(冀鲁豫军区)回民支队领导兼三分区司令员马本斋同志,因公积劳成疾,于二月七日晨病逝于军区后方医院,享年四十三岁……
杨得志读完这则消息,不由惊呆了。继而,温热的泪水流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濮范观中心区,张清营村
二爷来到报社的院子,还没见到梅姨,脸先红了。
自与梅姨相识,几年来,这是二爷主动找梅姨为数不多的一次。他第一次在清丰县六塔和梅姨邂逅相遇,就对梅姨有种说不出的独特情感。后来,做为丁树本的信使,他曾到清丰六塔给晁哲甫送信,不期又遇梅姨,也算是找过她一次。他与樊玉霞结婚前夕,决定去找梅姨的时候,梅姨却受直南特委的派遣,去卫河流域的瘟疫区疏散灾民,使那次寻找无果而终。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讲,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找梅姨。
来到梅姨的办公室门口,二爷为自己无端的激动感到羞愧。和玉霞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而且玉霞又是那么地爱他,他也很喜欢玉霞,但对于梅姨,仍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自始至终伴随着他,折磨着他。
他敲敲门,屋内便传出梅姨那熟悉的、具有磁性一般极具感染力的声音:“谁呀,进来吧!”
二爷的突然到来,是梅姨始料不及的,她显出一丝慌乱,但马上便镇定下来,热情地说:“哎哟!你可是稀客哟!快坐,快请坐!”并为二爷倒了一杯开水。
二爷没有坐,接过水杯又放在桌上,直挺挺地站着,火辣辣地望着梅姨说:“我求你办件事!”
“办事?办啥事,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梅姨爽快地说。
“我想……我想让你和我去找申戈军大姐,与司令员说说,让我和他去延安!”二爷说。
梅姨吃惊地望着二爷。在她的记忆中,他是个十分恋家的濮阳子弟。因为恋家,他背叛了丁树本;同样因为不肯离开冀鲁豫这片广袤的土地,他脱离了高树勋,成为一名八路军战士;“九·二七”大扫荡,他被日伪军俘去,关进济南监狱,但他和战友们最终暴动越狱成功,历尽艰险,终于重返解放区。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主动要求离开家乡去延安。梅姨有点读不懂他了。
“玉霞知道吗?”梅姨问。
“知道。她本来要和我一齐来,临时有点急事,等一会就过来。”二爷说。
果然,过了不大一会儿,玉霞便尾随而至。
“你舍得让他离开你,去那么大老远的地方?”梅姨本想开樊玉霞的玩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问道。
“本来,我不想让他去,都是革命工作嘛,在哪儿还不是一样干。可他想去。我想,对他应该理解和尊重!”樊玉霞笑着说。
正是因为樊玉霞的理解、尊重、大度和宽容,象二爷这样一个没有文化、粗野不羁的汉子,才最终被一腔热情所感动,使两个本来不相干的人,走上了恩爱美满的婚姻之路。
梅姨有些感动,爽快地站起来身说:“走,咱们一块去找申戈军大姐!”
三人来到边区妇女联合总会,找到了申戈军。梅姨向申戈军说明了来意。申戈军笑道:“你们真走运,司令员刚刚来这里,你们直接对他说吧。”
“对我说什么?”杨得志从里面走出来,笑着问。
“司令员,我想跟你去延安!”二爷大着胆子说。
“你是哪个团的?”杨得志问。
“报告司令员,我是二分区八团的!”二爷说。
“噢,想起来了,九·二七扫荡后,从济南监狱中越狱暴动的就有你,是吧?可是,这次去延安的六个团中没有你们团。”杨得志笑着说。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来找司令员的。”二爷坚持说。
“军区的六个主力团走后,边区的形势很严峻,你们留下来的部队的任务很艰巨啊!”杨得志皱着眉头说,“至于哪个团去哪个团留,是区委、军区领导开会定的。去要去得光荣,留要留得高兴,都是革命工作,要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样我们的军队才取得最后的胜利!
二爷低下了头。樊玉霞也低下了头。梅姨的脸赧红了。是呵,作为革命军人,咋把三大纪律中最重要的一条给忘记了呢?!
“司令员,我懂了,我一定听从首长的命令,留下来,保卫根据地!”二爷说完,敬个军礼,一溜烟地跑了。
望着二爷的背影,杨得志、申戈军不约而同地笑了。
梅姨和樊玉霞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濮范观中心区,范县,杨集村
根据中央的指示和命令,冀鲁豫军区第二团、十一团、十六团、十九团、三十二团及回民支队,已先期到达濮县杨集集结,准备启程奔赴陕北延安。附近的党政军民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为部队送行。
岁月峥嵘,清深义重。骨肉分离,大家有说不完的话流不完的泪,但最终都化作四个字:“保重!”“再见!”
1944年元月31日,杨得志、赵健民率领部队告别根据地,从杨集启程,开赴延安。
边区党委、军区、行署的领导同志都赶来送行。杨得志、赵健民与黄敬、苏振华、崔田民、阎揆要、晁哲甫、贾心斋等一一握手话别。
杨得志紧紧握着崔田民的手说:“田民,五年前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中央给我们的任务是扩大队伍,待命回山西。现在我们不仅扩大了队伍,还开辟了冀鲁豫根据地,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黄敬、晁哲甫走上前,握着杨得志的手说:“得志同志,你就放心走吧,冀鲁豫根据地是边区军民用生命打出来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用生命捍卫她!”
“杨勇同志正在从延安到根据地的路上,估计近几天就能来到。我走后,在党政军民的共同努力下,相信根据地的形势会更好!”杨得志说完,飞身上马,向热烈送行的人群挥手致意,深情地说:
“同志们,乡亲们,冀鲁豫,再见了!”
部队开拔了,紧紧相握的手分开了。双方的激情却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军民撒泪相送,部队的战士挥泪告别冀鲁豫!
走了很远的一程路,申戈军忍不住回头张望,看到天地的尽头,那群送别的人还没有散去。她的眼睛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戈军同志!”杨得志关切地说。
“得志同志,真不想离开这块地方!这里有我们的家,还有我们离散的女儿抗生!”申戈军深情地说。
“等打走了日本侵略者,全国获得了解放,我们再回冀鲁豫来,看望我们的战友和乡亲,寻找我们的女儿抗生!”杨得志安慰说。
杨得志回过头来,看到战士们因为惜别而心情沉重,大声说:“同志们,打起精神,用良好的风貌告别根据地。大家振做精神,一起唱支歌嘛!”
激昂的歌声响起来,响彻冀鲁豫广袤的土地:
八路军,真勇敢;
游击队,是好汉。
冀鲁豫军民齐参战,
逐鹿在中原!
战饥荒,斗敌顽;
拔据点,破机关。
冀鲁豫军民团结紧,
凯旋在中原!
(全书完)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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