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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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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2967        作者:花语        发布:花语        首发时间:2014-11-04 08:52:49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反应时下农村存在的一些问题。

孙庆奎,47岁,是河北省邯郸市某村的农民,2001年秋天的一天,正在自留地干活儿的孙庆奎的手机突然“叮叮”的响了起来,庆奎放下锄头,接听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没说上几句,孙庆奎就把电话往口袋里一揣,顺手把锄把儿往地上一扔,快步往村里走,走了大概100米,回头说了一句,“金枝啊,我有点事儿,先走了”,李金枝是孙庆奎的媳妇儿,还没等她缓过来劲儿,大奎已经一溜烟儿消失在人高的玉米地了。

李金枝直到下地回家的路上还在嘀咕,“大奎是怎么了啊,有什么事儿啊?”一定神儿,考虑大毛马上下学回家吃饭了,也没多想就砍柴做饭去了。没等饭做完,正要糊糊涂的时候,刚倒一半,盆子还定在半空,就听到有人气喘吁吁的撞街门进院里来,那人边走还边嘴里嘟囔着,“哎,真是笨蛋,你这不是帮忙,是在找忙”,几步来到堂屋门口,一揣门,便进屋将背的那个人放到了正屋圈椅上,回头就冲着李金枝硬硬地说了几句,“弟妹啊,快过来看看你家大奎,今天下午帮俺家翻新房子,刚上房梁就摔下来了,还砸坏我家一铝壶,也没多高,顶多7米,你看他,肯定是装昏的”,李金枝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给蒙住了,无意识地向正屋走几步,探头瞧见坐在椅子上的大奎,他痛苦万分,呻吟不止,顷刻间,金枝额头的虚汗加上脸颊上的泪珠挥洒而下,并自言自语地嘟囔起来,“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呀?”高富贵见状放缓脚步,但还朝着街门走去,脸颊上成串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流下,立即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这婆娘,还不赶紧把你老头儿送医院,看看摔坏了没”。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特别刺耳的声音,迎面过来的原来是高富贵的婆娘郑疯子,“妈呀,你看看,你家大奎,平时和我家死鬼关系好,敢情让他帮帮忙,可他这是讹我们啊,我看就是你家大奎使得那苦肉计吧”,说到这时,正在往院外走的高富贵猛一怔,抬头一看是自家媳妇儿就停在院门边,骂咧咧地说“臭婆娘,赶紧回家,还有好多活儿,说不一定明天大奎就没事儿了”,边说边回头看看李金枝的脸,李金枝的脸刷白刷白的,似乎没在听她俩的话,高富贵见状赶紧拉着郑疯子离开了大奎家。

头嗡嗡的直响,停了好久、好久,李金枝才一怔,缓过神儿来,赶紧去看看大奎,然后急忙招呼本家抬着大奎去医院了。

第二天,在村口聚了五六个人,他们叽叽喳喳说着。

“原来高富贵和孙大奎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打牌、喝酒,那天下午打电话的就是高富贵,大奎在村里平日里爱帮乡里乡亲干活儿,这不一听富贵家里翻新房子,马上就去帮忙。可能是点背,大奎真摔着了。”村里的舌根子笑着说。

“瞎说,明明是大奎家里不如富贵,想讹富贵吧!”高本邪回舌根子说。

“你们啊,竟是闲得没事,瞎扯别人家的家常,这么大的人都不害臊?”抬头一看是村里的正大爷,拄着个蛇皮的拐棍,一瘸一拐的走到村口路边,气狠狠地看着高本邪,并用手指着他“你个臭小子,你去看看大奎是不是在乡医院躺着,听俺家老刘说,八成是骨折了”,人群里识趣的见到正大爷这么一说也就散开了。

第三天,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大奎气狠狠地对李金枝说,“咱回去吧,我没事,在家待一段就好了,医院这么贵,咱们家拿不起啊。”回头看看正在给自己擦脸的李金枝,李金枝偷偷的掉了两滴眼泪,然后急忙擦掉,可能是怕大奎看见,便小声接了一句:“这不是帮富贵家,他得拿医药费啊!”孙大奎一听,大怒,随即把李金枝手里的毛巾一推,掉在了地上,“你没听到富贵婆娘说嘛,你还真想讹人家啊?” 李金枝赶紧把毛巾拾起来,并在盆里洗涮起来,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泪珠大滴大滴地落在盆子里,嗒嗒的,一串的金属质地的撞击声,“你就不觉得冤吗?帮他家忙还这样说你,出事两天了,别说是拿医药费了,就是作为朋友来看看也没啊?”大奎怔怔脸,“别瞎说,给人家帮不上忙,还添忙了,唉,我真没用!”还没等李金枝回话,只听门外走廊里传来了熟悉又刺耳的声音,“护士,哪一个是孙庆奎的病房啊,俺是来揭穿他的,哪个?”护士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随即甩给她一个冷眼,“小声点儿,这是病人监护室,你说的孙庆奎在102重病房”。郑疯子一听没理会医生太多,转身去找102病房,大奎听到是郑疯子的声音,心也酸溜溜的,但是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他赶紧招呼金枝去迎迎疯子,金枝气恼的说,“我不去,要去恁去。”

大奎见金枝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会儿郑疯子就找到病房了,一进屋就发牢骚,“唉呀,妈呀,这病人就是架子大啊,何况还是那个啥的啊?”大奎笑着说,“嫂子,过来了,富贵哥呢,没一起过来啊?”疯子一听,来火了,“你孙大奎啊,孙大奎,你是不是想让你富贵哥来给你付医药费,外加赔礼道歉,啊?我们富贵可好了,本来我们家就忙,要我就懒得来揭穿你们,你富贵哥非得让我来,我都拉不开这张老脸啊!”金枝和同屋的其他病人都没出声,但从金枝脸上泛青的颜色可以看出,她克制住跟面前这个女人吵架的冲动,毕竟在外边,况且自己家男人还在病床上躺着,这真是要动起手来,可别让别人笑话。

郑疯子呱啦呱啦说着,大奎、金枝、其他人都陷入了无尽的遐想中,但从各自的表情来看,都是那么的凝重。时间大致过了一小时,还是更长,谁也没注意,郑疯子说累了,就停下来,然后招呼金枝,“喂,金枝啊,见到嫂子也不给倒杯水,现在渴死了,虽然我来时匆忙,没带东西,但毕竟我是来看大兄弟,你起码的礼数得有吧!”说完,看看大奎,大奎傻笑一下,忙转头对金枝说,“金枝,快去给大嫂倒杯水,要温的啊。”金枝听后狠狠地回了一个眼神儿,钉子一样在那一动不动,郑疯子笑呵呵地,“看看,昨天没这事的时候还是嫂子这嫂子那的,这一下就装作不认识了”。大奎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我说你个臭老娘们儿,去给郑疯子倒杯水,快去!”金枝看见大奎这样说自己,本来就很委屈,这下眼泪就像溃了坝的洪水一样,再也止不住了,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出病房,郑疯子听到话音不对,马上说,“大兄弟,我走了,改天再来!”大奎没有吭声,像木头一样筑在病床上,郑疯子看着心里嘀咕,别自找没趣,还是消停走,得了。于是转身大步走出病房,在医院大院里也没碰到金枝,噘噘嘴一溜烟儿走了。

半个月过去了,大奎临出院的时候嘱托金枝把该别人的钱记好,叫金枝收拾好细软以后,一瘸一拐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河北的这个时候正值热天,虽然西边火红的太阳缓缓的变暗,慢慢落下山去,但天儿仍很热,知了依然在吱吱地叫着,叫得人心里发麻,临近半晚,村口好多人正在纳凉,有的人边摇着扇子边唠家常,一会儿有人说,“嗯,听说东头富贵家的房子盖起来了,你们没看吗?盖得老气派了,东西7大间啊!”听到这,另一个人吭坑的憋出几句话,“那大奎,这富贵可不仗义啊!你看人家现在还在医院呢”。“你知道什么啊?我疯子婶儿说了,大奎在医院根本就没什么事儿,前一段她还拿着东西去看他呢,说是大奎给他家要5000块,这事就了了”。“真的假的,我10天前去看大奎的时候,还输液呢,问医生,说还得10天才能回家,要算算今天也该回来了”,一个男人扯着嗓子眼说。“怎么说人家大奎也是伤者不是,不管富贵家盖房子怎么困难,也该管管人家大奎,其实大奎家的日子很难过,现在还摔坏了腿,三个孩子,一个上大学,唉,日子怎么过啊”。“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喜欢同情弱者,你们不说说我富贵叔家,刚盖新房子,大奎就出这事儿,哪能那么巧啊!我就不相信,走着瞧,真相会大白的。”还是那个尖嘴女的哼哼出几句,其他人听到后,也没再接话,气氛立即陷入了出奇的静,一会儿有人又开始了新话题,这才斗起嘴来。

后来,村里的大舌头们因为这事儿几经讨论,也没得出个什么好结论,即便大奎当时因为医药费的问题,没有治疗彻底,撂下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的,也没挡住其他人的猜疑,而大奎私自嘱托金枝不要去反驳质疑的人,自己要认命,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渐渐的,村里就不再说孙庆奎和高富贵的事儿了,因为他们又有了新的谈论话题。

十年后,秋收过半,大奎正在小河边割草喂羊,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他急忙四处张望,几经搜的,看见离自己20多米处的河水里有一个人在挣扎,说起这个落水的地点并不多奇,乡间的小桥是由三四块石板架起来的,板与板之间有空隙,所以骑自行车的人一不小心就掉河里了,这个人算起来已经是第11个掉河里的了,前10个有8个是大奎救的,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大奎信手拈来,他拖着瘸腿迅即的跑到落水处,一个前扑似箭一样插进水里,5秒后浮出水面,把那个人拖上岸,整理好衣衫,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己10多年都没再说一句话的高富贵,看着面前肚子鼓鼓充水的宋富贵,大奎何尝不委屈,“别救他”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可大奎再沉思一想,这毕竟是一条人命,不救以后就难以心安,于是他摆开富贵,慢慢将他腹中的水排净,一个小时后,高富贵醒来了,一睁眼他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浑身麻麻的,头也昏昏的。

“大奎呢,我在河边见到大奎了。”郑疯子见到苏醒的富贵,抹抹泪,哽咽地说,“老头子,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啊!”高富贵猛摔郑疯子一眼,着急的说,“大奎,怎么样?在哪,我的兄弟啊,我这张老脸啊”。还没等说完就又昏过去了。

高富贵落水的事儿很快在村里传开了,“听说富贵叔是大奎叔救的?”三丫好奇的问其他人。“听说是这么回事儿,那不富贵兄弟就是大奎送回来的,你说富贵当年那样对大奎,现在大奎冒险拉富贵一把可真仗义啊”,高本邪憨憨地笑着说。

又过了几天,高富贵康复了,着急忙慌地带着郑疯子就来到大奎家,手里还拎着两瓶好酒和几个小菜,看看大奎10多年还是那个门,房子还是那个老房子,心里酸溜溜的,没多想,几步来到堂屋前,“大奎啊,大奎,富贵来看你来了”,屋里灰暗暗的,一会儿屋里传来了阵阵咳嗽声,照这架势金枝肯定没在家,于是富贵和郑疯子来到屋里,一进屋一股酸醋味扑鼻而来,“富贵哥,你过来了,我给你倒点水吧!”说着,大奎颤颤巍巍地就要下床给倒水,见状,高富贵忙劝大奎,“你赶紧躺下,怎么了这是?”说着郑疯子赶紧扶着大奎坐在床上,“我感冒了,本来腿就不好,这次我是熬不过去了,又犯病了。”原来大奎是得了罕见的肌肉萎缩病,本不应该着凉,因为这病易感冒,引起发烧,稍有闪失就会送命,高富贵看到这种状况,心里满是愧疚,不由得眼泪横流,“金枝呢?”高富贵随口问,“金枝啊,两年前就走了,说是受不了村里别人的说,这么多年可苦坏她了。怕别人说三道四,我这两年就瞒着你们,有人问我,我就说金枝去儿子那了,其实她是走了。”大奎颤颤地回答高富贵。“哎,都怪我啊,10年前要是我不和你开那个玩笑也就没这样的事儿了。”高富贵满脸愧疚地说,“本来是翻新房子的时候,我高兴,想在房檐上开开兄弟你的玩笑,没成想你能摔下来,更没成想我那臭婆娘没收起来水壶,酿成今天这样的事儿”。大奎气急败坏地朝高富贵说,“哎,你这玩笑开大了。一个玩笑毁了我一生啊”。

第二天,高富贵和大奎的事儿村里又传开了,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后来,大奎和富贵相继离世,村子里渐渐就不再说这些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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