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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叩响的门环

      “虎子呢？张局长，你不是派虎子出发了吗？咋还不回来？”。隔壁张局长家的门环总是被按时扣响。每天早上，我都是被这种焦急的声音所惊醒。“嫂子，虎子去海南了，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不是说半个月吗，今天是一百二十三天了，我掐算的准着呢。不会错!”。开始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总是陪着流泪，尽管隔壁安静了，我也难以平静……

        虎子是土管局的职工，刚专业回来两年多。尽管已娶妻生子，可妈妈总不让他分开另过。事无巨细，妈妈都要亲自过问。出发几天，到那里去，几月几日几时回等等，总要问个明白。为这事，虎子常嫌妈妈烦，媳妇还常和妈妈闹别扭，说妈妈是恋子情结……

        虎子喜欢摩托车，媳妇也喜欢。妈妈反对，小两口就用私房钱买了一辆。他们常常出去兜风儿。好风光，好惬意！日子过的如蜜甜，亲戚邻居都说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儿！一天，媳妇回娘家了，虎子去接。也许是喝了点酒，也许是思妻心切，虎子出事了……

        一家人哭了个天昏地暗，媳妇几天不吃不喝。“不能让妈妈知道！就说虎子出发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大家达成了一致协议。妈妈一直蒙在鼓里。妈妈一天一天算着“出发”回来的日子。半个月到了，妈妈炖好了排骨，到媳妇房里去找人，媳妇不在，小孙孙也不在，问老头子，老头子有心无心地说“还不到时候。”到单位去找，大家不是远远的躲开，就说不知道。排骨温了又温，炖的都没汤了，妈妈也没等回儿子……

         妈妈总找不到能说个明白的人。一日，她忽然聪明起来，“不是张局长让虎子出发的吗，就去问他”。在单位门口等，张局长不下车；到办公室去找，保卫不让进。“对，早起啊，到他家去。”于是，张局长家的门环总是按时响起。也不知这农村老太婆费了多少周折，在一字不识的情况下，怎么找到的南关新巷16号？。也不知她从几点起床，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老太太，从小城的西北角，每天6点就准时赶到三里多外的南郊。。。。。。。。。。。。

虎子回不来了。昨天丈夫喝酒回来说，虎子媳妇嫁人了，男方是他单位上的副主任，在县政府请的喜酒。虎子媳妇穿着大红的嫁衣，笑盈盈的，很好看的新娘……

        “当，当 ，当！”“虎子呢？张局长，你不是你让他出发了吗？咋还不回来啊？今天是第三百二十一天了，我掐算的准啊，不会错的！”隔壁张局长家的门环又按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