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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的春节转眼间就要到了。奶奶考虑到二爷和樊玉霞离家都不太远,就想着让二人回来过春节。她把自己的想法给爷爷说了,爷爷皱着眉头说:“不好办吧,他们都是队伍上的人,纪律严明,不方便咧。”
奶奶固执地说:“这事对你一说就不好办,你还没办咧,咋知道不好办?玉霞在那边是教书先生,自然比不得队伍里严格,说回来就能回来。只是咱那兄弟,回来回不来,问他一声,也好有个安排。”
爷爷就让人给二爷带去口信,要他回来过年。二爷带回信说军务繁忙,鬼子大兵压境,局势紧张,不可因小失大。二爷让人带回五块光洋,嘱咐着爷爷奶奶将就过年。
有了五块大洋,这年自然就好过多了。奶奶想到玉霞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夏天的衣裳,天未入冬,她就把自己的棉衣棉裤给玉霞带了去。如今,有了钱,也该给玉霞置办一套象样的衣服了。奶奶亲自赶了一趟集,扯了几尺花面洋布,又称了两斤棉花,连夜给玉霞赶做了一套新棉衣,让爷爷托人带了去,并叮嘱玉霞回家过个团圆年。
梅姨在冀鲁豫联合抗日中学再次看到樊玉霞时,发现这位官宦家出身的叛逆者往日的娇小姐气已荡然无存。她的面庞清瘦了,也黑了一点,但由于心情舒畅的原因,显得青春而富有朝气。她穿一身奶奶送给她的厚棉衣,外罩一袭八路军的灰制服,体态有点臃肿。从外表看,她已经是一个完全的八路军战士了。只是她没有舍得把自己那头黑瀑布般明亮柔顺的秀发象梅姨一样剪掉,而是把头发很随意地挽在脑后,象是不经意间顺手用一根树枝别了,于是,所有风韵便由这根象是很随意的树枝变得不同寻常,增添了许多诱人的魅力。
这时,冀鲁豫地区,正在下着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大雪象一张巨大的地毯,把山川河流均纳入自己温暖的怀抱之中,一派冰清玉洁。这一天,玉霞没有课程安排,她独自一人在一间狭小的茅草房内备课。冀鲁豫联合抗日中学的条件极其艰苦,没有固定的校址,甚至没有固定的学员。学校完全是军事化的,随二纵队的转移而迁徙,三五天即转移一个地方,运用的是典型的游击教学方法,但学习制度健全。他们严格按规定的时间吃饭、上课、开会、活动,从不紊乱。上课时,他们没有课本,没有教材,没有桌凳。课本是老师们自己编的,油印成小册子发给大家。玉霞任的是语文课,她在教学员们的读书识字的同时,结合历史知识,把岳飞抗金、文天祥拒元、戚继光抗击倭寇、范筑先血战聊城、一二九师平型关大捷等,有机地结合起来,绘声绘色地讲述给大家。她的教学声情并茂,表达感染力很强,学员很是喜欢。当讲到老同学范树琨遇难时,她情绪激动,唏嘘不已。学员们被范筑先一家前仆后继、忠诚报国的精神感动了。一位学员激动地站起来,振臂高呼:“打倒日本鬼子!为死难的烈士报仇!”全体学员齐声响应,声如雷震。没有课桌,学员每人则有一个行军背包,背包放下就是凳子,书包往膝盖上一放就是桌子。没有固定的校址,大院里、麦场上、树林内、破庙里,黑板一挂就是教室。被周恩来总理称赞为“人民的老教育家”的高镇五先生,当时是联合抗日中学主要负责人,他的《拐杖歌》大略反映了抗日中学的生活:“一根拐棍三尺长,行路曾把拐杖当,今天写字在地上,指东划西胜学堂。”联合抗日中学的生活实行供给制,每人每天定量一斤半,42年大灾荒之后,粮食定量减到一斤。每人每天的菜金也只有五分钱,粮食供给不上,大家只有靠吃树叶、野菜充饥。菜是盐水煮萝卜,有时还能放几只辣椒,不过已经是很奢侈的享受了。师生们同吃一锅饭。玉霞这些教职工们比学员们多出六斤小米的津贴,但不发实物,折款发给鲁西票六毛钱。就是这六毛钱,玉霞也没有舍得花。她只用两毛钱为自己买些雪花膏,剩余的钱全部攒起来,准备补贴家里用。如此艰苦的生活,对于过惯锦衣玉食日子的樊玉霞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仍然难以适应。最让她难以承受的是转移和行军。她的脚上磨出许多血泡,疼痛难忍,根本就无法着地。高镇五先生就让两名学员做了一副简易担架抬着她走。这让樊玉霞感到无比感动而又十分羞愧。在随后的行军转移途中,她仅仅让学员替她背着背包,自己坚持走路。再后来,她连背包也不需要别人背了。几个月后,樊玉霞已经完全适应了联合抗日中学的生活,并深深地爱上了自己所从事的事业。
樊玉霞课备累了,就走到门口看那碎琼乱玉般的雪花。这时,她看到了风雪中的梅姨。只是距离太远,雪下得又大,梅姨已经成了一个活动着的雪人,没有分清来人是谁。直到梅姨叫了声:“玉霞!”樊玉霞才辩认出来人就是梅姨。
樊玉霞热情地帮梅姨拍打着身上的雪,口中埋怨道:“雪下得这么大,跑这么远的路来干啥?”
梅姨娇嗔地说:“你这个没心肝的,别人好心好意为你送东西,你不欢迎反而埋怨我,看我不扯你的嘴!”
玉霞避开梅姨伸过来的手,笑着问:“什么人让你送的什么东西?”
梅姨打开蓝布包袱,露出一套眩目的红棉衣。玉霞吃惊地问:“谁让你送来的?”
“嫂子呀!”梅姨幸福地迷起大花眼说。
“嫂子?谁嫂子?”玉霞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你嫂子呀,又不是我嫂子!嫂子说你还没过门,就给你做了一身嫁衣。我来是给你下聘礼的。”
玉霞羞红了脸,用手咯肢着梅姨,骂道:“叫你乱说,叫你乱说,再说连你一块嫁过去!”
梅姨故意说:“男人可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再嫁过去,你不就失宠了!”
玉霞摆出一脸的不屑说:“我失宠了没关系,就怕他没有这样的艳福!他一介鲁夫,甚至连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哪能配得上我们梅先生啊!”
梅姨从玉霞的口气中知道她吃醋了,便继续逗她:“你是嫌他没情调?那可真是条汉子,可遇不可求呢!”
玉霞也不示弱,嘻笑道:“你果真喜欢他,也犯不着‘除却巫山不是云’,我让给你。”她突然间记起了什么,大笑着说,“你说他没有情调,那是对别人,对你,他可是一往情深,一副小波尔乔亚的情调。当然,他可不知道什么叫小波尔乔亚,只是他对着梅花的那副痴迷,让人感叹。当初,我还以为他很有情调呢,结果是爱屋及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幸亏我不是男人,否则,我也会踏雪寻梅了!”
梅姨嫣然笑着,反唇相讥:“现在,我不是在替他踏雪寻梅吗?”
玉霞一把抱住梅姨,亲昵地拉她坐在炕沿上,并把炭火盆拉到她的脚下,央求说:“好梅姐咧,走了这么远的路,又冷又累的,别逗嘴了,坐下烤烤火,休息一下吧!”
梅姨感喟一声:“傻妹妹,梅在他心目中只不过是一种存在、一种象征、一种意象而已。我只不过是姓梅,便被他爱屋及乌。你可是一树真正的梅花,属于这个冬天的风景,蕊寒香冷,皑皑白雪也遮不住暗香浮动……”
玉霞痴痴地望着门外冰雕玉砌的世界,淡淡地说:“这个时节,我院子里的那棵梅花也该开了……”玉霞显然被梅姨的言辞所感染,情绪有几分伤感。她仿佛又置身于姑娘时所居住的那个独门小院,看见了梅树前怅然而立的二爷,鼻子一酸,两行泪水断线珠子般掉下来。她一下扑在梅姨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腊八、祭灶,年下来到。姑娘要花,小子儿要炮,老头要顶瓜皮帽。”在这欢乐的民谣中,1941年的春节一天天临近了。尽管人们饱爱日本鬼子、汉奸、国民党反动派的铁蹄蹂躏,但内心深处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却丝毫没有削减。倒是这种情绪更强烈了,仿佛美好的生活稍纵即逝,必须牢牢抓住机遇的马缰。因此,春节还没有到,元宵的一些东西都已争先恐后地上市了。当然,人们没有丰富的物质生活,许多人甚至吃不上一顿象样的年饭,可他们心中那份对美好生活的热望,通过一张灶马、一幅神龛或者用高梁杆扎成的打鬼棒、谷子、麦子或者一根红头绳、一盏红灯笼、一串鞭炮而表现得淋漓尽致、热情洋溢。
高镇五先生让学生把大街上的雪扫除后,支起一张桌子,为村民们写春联。一群顽童立刻把他包围了,叽叽喳喳叫着、笑着,好不热闹。邻居家的一位老翁听说高镇五先生亲自上街写春联,回家取了红纸,交给高先生,说:“高先生,俺不识字,您顺便给俺写一幅吧!”
高镇五先生看着面黄肌瘦的老翁,触景生情,提笔写道:
面黄老叟辞旧岁;
肌瘦儿童贺新春。
接下来,高镇五先生又为其他人写道:
穷年穷日穷节气;
愁衣愁食愁过春。
一位稍识几个字的人看到对联,感慨地说:“高先生,咱老百姓的这种日子,都是日本鬼子汉奸造成的,打不走鬼子,咱没得好日子过!”
高镇五点头说:“打鬼子关乎国计民生民族存亡。”他提起笔,写下一幅春联:
钢枪唤醒救国梦;
热血洗涤民族耻。
那人看后,心悦诚服地说:“高先生说得对,我们只有用热血和钢枪洗涤中华民族耻辱,建立民主、富强的新中华!”
就在高镇五先生为人热火朝天写春联的时候,樊玉霞来到了一名叫芬儿的女孩家。芬儿今年十九岁,不几天就要出嫁了。芬儿是个文静的女孩,不善言辞,却总是爱笑。她的笑象风吹过水面荡起的涟漪,淡淡地荡漾开去,让人感到很美。芬儿总爱拿着针黹找玉霞玩,听她讲故事。芬儿的针黹是一些也叫做针黹的针头线脑和一些破烂的布条布块,芬儿却能把这些花花绿绿的破烂缝合成弟弟妹妹所需的小衣裳。
玉霞见到芬儿时,芬儿一脸的不开心。玉霞坐到她的身边,笑着说:“要做新娘子了,咋还这样不开心?”
芬儿叫了声:“玉霞姐。”便坐在那儿不再吱声。两只眼睛含满泪水,几乎溢了出来。
芬儿娘把玉霞拉到一边,轻轻叹口气说:“樊先生,你开导一下芬儿,芬儿这孩子可犟了!姑娘出嫁要穿红棉袄红棉裤的。可这穷家薄业的,哪来的钱置办这些东西?她婆家也是本分的庄稼人,就那几亩老坟地,一家几口人的肚子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置办嫁妆。两家人的钱凑在一起,才扯布做了件红棉袄,再怎么也做不起红棉裤了。这下,她就不高兴了。她这个样子咋出嫁呀……”
“原来是这回事!大娘,你等着。”玉霞说完撇开芬儿娘,径自走了。
稍倾,玉霞拎来一个包袱。那是奶奶托梅姨刚送来的。她把包袱塞到芬儿怀里,兴奋地说:“芬儿,你看这是啥?”
芬儿打开包袱,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啊,红棉袄红棉裤!”
芬儿的情绪只激动了一霎,便消失了。她知道,这是玉霞的,是她做梦都在想的,但不是她的。她神情黯然。
“芬儿,你要出嫁了,咱们姐妹一场,也没啥东西送你,你就把这个收下吧!”玉霞轻轻地,态度诚恳地说。
“不,玉霞姐,你没衣服穿,我不能要。”芬儿低着头说。
“芬儿,姐给你说句实话,你相信不?”
芬儿点点头,说:“我信。”
“姐给你说,我衣服多的是,不仅有洋布做的,还有绸子的缎子的。”芬儿抬起头,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玉霞。玉霞继续说,“我爹是现如今日本人的县长樊西亭,我的哥哥是濮阳商会的。……”
芬儿打断玉霞的话,幽幽地说:“可是,你的家人不要你了。”
“不,不是家不要我,是我不要家了。你玉霞姐不能当个女汉奸呀!”玉霞凄苦地笑了笑。芬儿也跟着笑了。“我的丈夫,原来是丁树本的特务团团长,现如今是高树勋的手枪队副队长,专门打鬼子的。他有钱给我扯衣服。再说,八路军里穿的都是制服,这红棉裤红棉袄,我想穿都穿不了,留着它也没用,你就收下吧!”
芬儿将信将疑地望着玉霞,不置可否。
“你还信不过我这个当姐的吗?”玉霞嗔怪地说。
芬儿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两行泪水便顺着粉面桃腮扑簌簌落下来,只唤了声:“玉霞姐……”便感动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玉霞热情地拉着芬儿的手,鼓励说:“芬儿快穿上,让姐看看。”
芬儿换上了簇新的红棉裤、红棉袄,显得娇媚无比。
玉霞笑道:“再加上一顶红盖头,真真是一个新娘子了!”
芬儿羞涩一笑,两颊浮起两朵桃花般的红云。她幸福地低下头来。
“芬儿,婚期安排在什么时候?”玉霞问。
芬儿抬起明眸,羞答答地说出了那个令她心醉的日子。然而,因为日本鬼子的大规模扫荡,这个日子成了芬儿的祭日,成为冀鲁豫人民心灵深处永远的冰冷和疼痛。
1941年元月8日,八路军一一五师教三旅某部包围郓城北部的侯集据点,迫使郓城的日军派出一个加强中队和部分伪军出援。当日伪军行进到郓城北部的碱场店、侯楼等村时,遭遇教三旅的伏击。日军中队长软原少佐等一百六十余名官兵当场毙命,一百三十余名伪军被击毙击伤或被俘,同时,教三旅还击毁日军汽车四辆,缴获九二式步兵炮一门,轻重机枪八挺。这一围点打援的战斗,一时间成为鲁西地区的典范战例。
元月15日,日寇纠集日军第三十二师团、骑兵独立第四旅团及部分伪军共两万余人,在十三架飞机的掩护下,分乘三百二十多辆汽车、九十余辆坦克,向我冀鲁豫地区北至冠县、堂邑、聊城、东阿,南至郓城,西至清丰、南乐、观城,东至东平、梁山地区,进行报复性的大扫荡,妄图聚歼我军主力。并将鲁西党委、行署、教三旅直属机关和南下的冀南军区新四旅包围,情况十万火急。17日,一一五师教三旅七团及旅直属特务营分别在马集、苏村一带与敌人展开激战,阻击敌人,掩护区党委、行署、旅直机关和新四旅安全转移。随后,七团撤离阵地。特务营在完成阻击任务撤退的途中被日寇包围,一百二十六名指战员壮烈牺牲,身负重伤的副教导员秦光等十多名同志冲破重围脱险。日华北派遣军分进合击我主力部队的企图再次落空,即转入分区“清剿”,并在郓城、寿张、阳谷之间和沿东平湖东岸的东平、东阿、平阴间构筑碉堡线,对我根据地进行分割。冀鲁豫的抗战形势日趋严峻。
在这次“反扫荡”中,鲁西行政公署主任段君毅同志负伤。
芬儿出阁的日子就定在元月16日。芬儿出阁的时候应该是坐轿子的。但由于婆家娘家都穷,雇不起轿子,芬儿的婆家就借了一辆太平车,在车上用芦席扎起一个彩棚,就算做彩车和花轿,由三头大犍牛拉着。芬儿只念叨着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并不在乎形式,坐上三套牛车,美滋滋地过门。不料中途遇到日本鬼子的飞机,赶车娶亲的人一哄走散。芬儿是不能够中途走下彩车的,她的目的地是她的婆家,她如果中途下车就意味着婚姻的残缺。因此,当婆家娶亲的人竭力劝她下车躲藏时,芬儿蒙紧了红盖头,死活不肯同意。日本鬼子的飞机尖利地呼啸着在头顶盘来盘去,不时用机关枪扫射着,天和地都充满恐怖的气息。娶亲的人顾不得许多,径自逃命去了。只留下芬儿坐着三套牛车执著地向前走。忽听得一声锐利的呼啸,骇得人毛骨悚然,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枚炸弹不偏不倚地落在太平车前。太平车被炸得支离破碎,三头牛两头当场毙命,一头重伤后疯狂地跑出来数百米,倒地身亡。可怜的芬儿被强大的冲击波掀出十米开外,肢体不全,血肉模糊。玉霞送她的那套红棉裤红棉袄多处被烧焦,沾满斑斑血污……
樊玉霞是在半个月之后才获悉芬儿死难的消息的。她两眼一迷,两行泪水潸然而下。她本来打算为芬儿上一次坟,因为鬼子的大扫荡刚刚结束,抗日军政联合中学一时还回不去,只好放弃了这一念头。这天,她在村子的一角看到一树淡黄的梅花,便折下一枝,插在了芬儿遇难的方向。
梅花开了,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到人间呀?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1-24 13:56:00) | ||
梅花开了,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到人间呀?不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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