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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事情未被发现不代表未做过（上）

“做过的事情没有被发现，不代表没有做过”这句话好像来自《无间道》的一句台词。这句话对李辉那张人脉网里的人来说可是如鲠在喉，他们恨自己曾经一时贪念从而结识李辉，恨自己在李辉的人生字典里出现过，恨自己与李辉联系过、来往过。

这几天鄱阳湖公安分局喜事连连，可是感恩寺里的马荣却一点也乐不起来。因为赌楼被一锅端，李辉被抓就发生在梅峰山的另一侧，马荣有命悬一线的痛楚，而且这事还没有结束。马荣在想：“李辉知道的事情太多，警察完全可以逆查李辉的关系网，也非常有可能查到自己头上。此地不宜久留，在这里斗不过陈凯那帮人，迟早成为他们的阶下囚！”马荣把自己想法告诉了鲁慧。而鲁慧早在“陈凯禁毒”的时候起了逃离的想法，感觉自己坐在炸药桶上，随时会被炸得粉身碎骨。马荣拿定主意后，飞鸽传书告诉了“鸽子”，让其潜伏。马荣临走之前也与林荷话别同时告诉林荷“林玉与一位名叫张旭的警察在谈恋爱”。

9月2日，鲁慧把“美丸”的各种设施密封打包装车。马荣来到那间偏僻禅房检查，发现鲁慧在装车。马上把鲁慧叫到旁边说：“鲁慧呀鲁慧，聪明一时糊涂一世，你这是想抱着定时炸弹走吗？估计都出不了沧海镇我们就被抓，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鲁慧一拍脑袋说：“呀，呀，我怎么这么糊涂，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鲁慧等人立即把设备卸下来，里三层外三层全部密封包装，借着夜色把其沉入梅湖湖底。处理完毕后，鲁慧把禅房恢复原状。晚上10点左右，马荣、鲁慧一行五人借着夜色离开感恩寺。由废弃的那条老路转道新城然后去“四处游学”寻找适合安身立命的地方。

李辉赌楼案件的影响并没有因为他被抓而终结。8月31日，薛瑜在李辉家取走了账本、银行卡、手机、视频监控硬盘还有那张全家福。薛瑜很疑惑，迫切想知道：李辉是如何一次次逃脱的？李辉关系网中除了刘龙还会有谁？李奎是谁？我在哪里见过？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出现在脑海中。从李辉家离开的时候就这些问题困扰了薛瑜。到了分局后，薛瑜先把账本每页进行拍照，还有6部手机通讯录保全固定。薛瑜拿着李辉全家福找高亮问：“这张相片中的李奎，你在哪里见过吗？我感觉在那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高亮看了看说:“确实有印象，有段时间还因为什么事情找过这个人的资料。”二人谈话被前来的王林听见了。

王林问：“你们聊什么呢？”

薛瑜拿相片给王林说：“这个人，叫李奎、李阿牛，我们曾经为了什么事情找他，可是一着急想不起来什么事情。”

王林说：“李奎、李阿牛！李奎、李阿牛，哎呀！我想起来了。”

薛瑜、高亮看着王林等着回答。王林反问：“你们知道我为何来这里吗？”

薛瑜、高亮异口同声的说：“因为你警卫不力，被贬到这里呀。”

王林说：“都拜这个李奎、李阿牛和周虎所赐。”

高亮才明白说：“对，对，当时是排查过。”

薛瑜说：“原来这个李奎是李辉的哥哥，那周虎呢？”

高亮说：“这是个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可以顺藤摸瓜，由李辉到李奎再到周虎，这期间就是通话记录。看来市局这个无头案之谜快要解开了。”

薛瑜说：“我还想知道，李辉除了和刘龙联系外，我们分局有没有其他人，还有既然他在新城镇扎根，那么新城镇派出所有没有内应？”

高亮说：“此事重大，估计要上报陈凯局长。还有你们把李辉家的资料备一份特别是账本、手机通讯录，搞不好这个案子会送市局纪委办理。” 三人聊一会然后各自离开。

薛瑜从李辉家带回账本等证据的消息不胫而走。鄱阳湖分局里的熊一飞如坐针毡，真后悔当时在办刘龙案子的时候直接抓住李辉，那样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了。可是李辉已经被带到了特警支队，现在是否在特警支队还不清楚，因为治安支队在主办李辉案件。熊一飞想了一夜未合眼，也没有想出好办法。熊一飞决定试探一下薛瑜，看看能否看一下账本从而核实自己是否再列。

9月1日晚上，甘家望知道薛瑜从李辉家搜出许多证据包括账本、银行卡、手机等，具体证据内容不太清楚。甘家望十分着急生怕上次帮助熊一飞通知李辉逃跑事情被高亮等人发现。甘家望做贼心虚就私下找到了薛瑜，请薛瑜吃夜宵。在一家夜宵店的包厢里，这两兄弟传杯弄盏的喝了差不多的时候，甘家望说：“薛瑜，想找你帮帮忙？”

薛瑜一愣马上问：“帮什么忙？我说平时‘铁公鸡’的你为何请客呢。原来是有事情。”

甘家望说:“不是，我……”哽咽了，缓了一下。甘家望接着说：“上次刘龙事情后，熊一飞队长带我们去捉李辉。熊一飞让我私下通知李辉逃走。”

薛瑜立即起身说：“你，家望这几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糊涂吗？熊一飞叫你通知你就通知呀，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别说是熊一飞了，就是陈凯让你做你也不能做。你难道不懂吗？我们是效忠法律不是某个领导。老弟，这次哥真心劝你，你这次还是坦白吧。陈凯比高亮还要明察秋毫，眼里不容沙，你是躲不掉的。”

甘家望抹着着眼泪低头不语。薛瑜接着说“我说怎么看见李辉手机通讯录里，有个号码这么熟悉。”

甘家望哭着说：“哥哥，我那是一时糊涂，你也知道熊一飞这个人的，我不听他的，他在刑侦大队会排挤我。”

薛瑜生气的骂：“你妹的，都是借口。我糊涂你怕什么，我看熊一飞为何不敢怎么高亮呀，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看我今天是要给你疏通一下思想。我们是国家权力部门，这是公共权力，你一旦私用就是这次不出事，早晚也要出事。”

甘家望看着薛瑜眼睛说：“薛队长，你骂的对，我真是糊涂，我也是‘农二代’，真恨自己没有几天就脱离了群众。”

薛瑜说:“是你自身免疫能力差。新局长都来了你怎么还看不清局势呢？局长是谁知道吗，那是陈凯。他什么人？他是实干的人，你不做事天天想歪点子他能容下你吗？你下步如何打算?”

甘家望说:“哦，哥哥，哦”

薛瑜说：“还是没有拿定主意是吧！想发财要经商而不是做警察。要想当官也不要做警察。你就是局长又怎么样犯事了一样把你撸下来。不如安分的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警察进监狱在监狱里日子更难混。我今天就奉劝你这么多，想明白了尽早去自首与熊一飞划清界限。想不明白我们兄弟情也到头了，也不要说今晚找过我。还有今晚夜宵钱我出了，你钱留着发财吧。”薛瑜说着走出夜宵店把吃饭钱结了，留下甘家望独自一个人走了。

甘家望被薛瑜一顿毫不客气的训斥后，自己躲在自己办公室里想了一夜，写了一份5千多字检讨书把向李辉告密事情原委详细写了下来。于9月2日中午饭后，甘家望带着检讨信到陈凯办公室认错自首。

9月2日一上班，熊一飞由三楼到一楼来回上上下下走了十几趟，希望能在楼梯间更自然的遇到薛瑜。恰巧薛瑜准备上二楼找高亮谈事情。熊一飞主动与薛瑜打招呼说：“老弟，这次很棒，大功一件，给分局长脸呀。”

薛瑜被这突入起来的恭维有点不适应“怎么曾经不可一世的熊一飞那里把我这外乡人放在眼里。一个曾经和刘龙号称沧海‘双虎’的人今天怎么这么温顺了，难道也是为了李辉一事而来。”这一瞬间几个念头从薛瑜脑边划过。

薛瑜看着熊一飞在这杵着未动，马上说：“熊大，谢谢夸奖，真不好意思，那搜回来证据当天我直接送到指挥所温支队长那里了。当时陈凯局长也在，你怎么不早说呀。”

薛瑜说完看见熊一飞面目狰狞，马上闪身离开了。其实在这之前，甘家望就私下找过薛瑜，他们是同一批到鄱阳湖公安分局上班的。薛瑜当时就和甘家望聊了好多，主要谈的是入警的初衷，如何让百姓“安全到家”、“安心做事”、“安心生活”而不是中饱私囊。最后薛瑜劝诫甘家望早点向陈局长反应自己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下午，高亮来到了陈凯办公室看见陈凯在认真看人民公安报关于《鄱阳湖公安分局新警务模式》特稿就没有打扰，在边上等了一会。陈凯抬头看见高亮来了，立即起身招呼高亮说：“高亮快来，坐！坐！请坐，这次我们分局名声远扬多亏了你和薛瑜、王林、张旭四个人的努力。”

高亮说：“多亏了你的新警务模式，要是以前那样我们都窝在单位，是发现不了的。这次功劳主要是薛瑜的，是他发现线索又是他抓到了李辉！”

“哈哈，高亮太谦虚了，是你计划周祥，后来听说你们踩点当天还带了两位女士。有勇有谋呀。”陈凯开心的说：“许多事情，是需要魄力的，这次行动彰显你的组织能力和抗压能力。如果说只有好的警务模式，没有你高亮，我这也是摆设。这套警务方案，分局党委是设计者，你是实施者，我确实要感谢你。”

“哎呀，使不得，再这样我可坐不住了，我是有事情来向你汇报。”高亮着急说。

“这次抓赌，分局党委要给你和薛瑜等四人报功、发奖金，我与夏里扬局长商量过了。你与薛瑜每人一万奖金，王林、张旭每人五千，姚路等人两千。已经安排办公室9月1造表，你现在可以直接去领。”

“薛瑜12000，我8千吧，必定这是他走访社区的线索。我有事情向你汇报。”高亮说。

陈凯说：“这个你不要推脱了，在计划没有形成之前，你有魄力自掏腰包办理案件，推动案件进展。我们单位需要你这样的榜样，由‘要我做事，变成我要做事’。对了，有机会我请那两位勇敢的女士吃饭，感谢他们对公安工作的支持。这次还特意给他们每人批一千元奖金作为奖励。对了，你刚才一直说找我有什么事情？”

高亮把薛瑜发现李奎的相片及李辉的人脉网络账本如实详尽的向陈凯汇报。陈凯问：“怎么才报告？”

高亮解释说：“李辉的人脉应该是警届圈内的，一时也走不了，还有你最近宣传分局新的警务模式确实太忙了，怕你累坏了，所以就晚了点。”

陈凯在办公室里转几圈说：“是的，那好把证据交给我，我带到市局去。为我那老战友做点事，这么年轻就躺在病床上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要把这些人渣清理出队伍。估计警卫保障也有内鬼。我们这次如果在分局大张旗鼓的抓赌，估计李辉还会跑掉。我现在就想知道当天要抓他的时候，分局谁通风报信的。李辉在此盘踞这么久，估计新城镇也有内应。”陈凯一听说李辉账本、电话通讯录事情后义愤填膺说了许多。还是高亮提示陈凯，陈凯这才停下来。高亮把证据交给陈凯就走了。

高亮到办公室财务科领完钱后，来到自己办公室把薛瑜等人叫来。薛瑜等人到后，高亮说：“今天陈局非常开心，就上次端赌楼事情给我们发奖金，我领回来了。”高亮边说话边发钱。

王林开心的说：“真的，看来这次虎穴没有白去呦，不仅赢钱还有奖金。”

薛瑜说：“‘清道夫’，你把证据交给陈局长，陈局长怎么说？”

高亮说：“陈局长听了非常生气，说要把人渣清理完毕，看上去比我这个‘清道夫’还有厉害百倍。”

姚路不好意思的说：“承蒙队长抬爱，这次我没有帮多少忙，还有我的呀。”

高亮认真的说：“老弟你是派出所治安队队长，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的了你。大家都把钱领了吧，要是不满意的找我沟通。我还要提醒你们一件事，这次这件事估计没有这么容易结束，你们以后出去不要老是待在一起‘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我们要好自为之。”

“好，好，是，是。”大家都答应了。

高亮开心笑着说：“不过周五晚上6点的聚会是陈局长默许的，到时候到我家聚餐，我让老婆做几道好菜，大家不许喝醉。”这时候大家答应后都散开了。

唯独他把薛瑜、张旭留了下来说：“陈局长，考虑两位帅哥的女朋友当天去赌场辛苦，每人奖励一千元奖金。”

薛瑜说：“真的呀，还是陈局长办事周全。”

张旭说：“真的呀！聚餐当天要多敬高队长几杯。”

高亮说：“谈正事，李辉通话记录怎么样了，还有你们都要注意安全了，因为单位可能有人要被处理 ，最近都要低调。外面都称我们为‘四虎’了。”薛瑜、张旭都点头答应。

薛瑜说：“早些时候甘家望、熊一飞找过我问起账本等事情，我说都上交了。”

高亮说：“所以你们要防止狗急跳墙，不要让我的事情在你们身上重演，注意安全。”薛瑜、张旭答应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