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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银凤钗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1093        作者:羽砚        发布:羽砚        首发时间:2013-10-10 18:33:17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四】•奇案判之银凤钗
  且说就在柳公,处理完“金麒麟”一案之后。其侠盗“玉面飞狐”宋玉,便由此奉得唐太宗谕旨,以“飞天巡捕”之身份,陪伴在柳公身边。与师爷欧阳仁孝一起,形成文武之势,专在柳公左右,辅助公办,以侍差等。
  恰就在大唐贞观二年的夏末秋初之际。距长举县以西十里外,有座方圆十里的池塘,名曰“长举放生池”。其原本是当初,天台宗第三代祖师智者大师,于隋朝初立之时,便命座下弟子、善信众等,四处化缘募捐,集得重金。方才购得浙江临海一带,洼地六十余处。其面积概有四百余里,便于此处开凿放生池,普劝世人戒杀放生。并向隋炀帝请旨,下令立碑,禁止捕鱼。然其智者大师者,乃是隋代荆州华容人,俗姓陈,字德安。乃为隋炀帝之皈依受戒恩师,世人称其为智者大师,或天台大师。相传此大师者,乃是释迦牟尼佛之化身也。
  待到得大唐贞观初年,唐太宗荣登大宝,仁义爱民,心系苍生,更又崇信佛法。故便依循此例,下诏天下州县各处,皆必需选一良址,开凿放生池。普劝当地黎民百姓,戒杀放生,以响上天本有好生之德,以达天降福祉,风调雨顺,四海升平。故而,于长举县境内,自然也不例外。于贞观元年春末夏初之际,便寻得此处,开凿了此座放生池。
  且再言,单说在这长举放生池内,鱼虾、螺蛳遍布。加之此季度,雨水频繁暴涨。故而,导致其众多螺蛳涌上岸边,星罗棋布,处处可见,足有数万之众。 某日上午,其柳公之父柳老令公,于家中闲来无事,便告知了老妻柳林氏老夫人,独自一人到得郊外。欲要到放生池边,闲游一番。恰走到此处之时,竟见螺蛳遍布岸边,皆遭阳光暴晒,遂便顿生恻隐之心。于是,其便俯下身来,将所有螺蛳逐一拾起,全都投进了放生池内。待柳老令公忙完之时,却见已近当日下午。
  单说,于这日夜里,柳老令公因拾螺蛳,忙了大半日,甚觉疲惫。待于寝室刚睡下后,遂便进入到了梦中。于梦里,突然间金光万道,竟见一位金甲神人,立于虚空之中,对其说道:“只因柳老令公善心仁义,赎救螺蛳数万性命。故而,玉帝龙颜大悦,特赐其子大魁星君柳智感,荣升上品官禄,得享礼部侍郎之职”。待言罢此语后,却见金光顿消 ,而那金甲神人亦也不见了踪影。然柳老令公,遂也就此惊醒了过来。待此后,其柳公果如金甲神人,所言说一样,竟真的荣升至礼部侍郎之职,专司考生举子监考之责。
  然再言与此同时的柳公,也于自己的书房之内独自安寝,竟也进入到了奇异的梦境之中。却说,在这梦里,其柳公竟然梦见,有十位穿黄衣戴尖帽之人,长跪于自己床前。并对其苦苦哀求道:“今我等十兄弟,恳祈大魁星君慈悲怜悯,救我等一命,放我等一条生路吧”。随一边说着,随一边如鸡琢米般,连连叩起头来。待等次日清晨醒来之际,柳公之心中,不禁疑怪交集,甚是难以释怀。便于花厅之内,唤来其妻柳郑氏,言明了梦境详情。
  却见柳郑氏闻得此梦后,不禁惊呼道:“哎呀呀,可坏了呀,是为妻的一时疏忽了啊。昨日上午,县内石匠杜荆生,送来其临县好友所赠的十尾黄鳝。说是欲谢老爷,仁义爱民之举。以及为他家儿子杜晓宇,被人冤枉偷盗一案,洗冤做主之德。为妻的深知老爷,为官清廉,拒不收礼。且平生茹素,更又仰信三宝道法,修习地藏慈悲法门,仰体上天好生之德,万物和乐之心。更严禁我县内黎民百姓,绝不可入江河捕网鱼类。故而,为妻的便想为老爷积份福德,遂欲收下这黄鳝,予以放生。可难料想,为妻的忙于家事,竟一时疏忽忘记了此事。老爷莫恼,为妻这就唤来风儿、臣儿,我等母子三人,这就将那十尾鱼儿,送到放生池内予以放生”。
  此时,待柳公闻得此语,便端坐于花厅正座之上,不禁手捋红须道:“如今鳝鱼为了求生活命,竟能现黄衣之人,而入我柳某梦中,可见万物皆有灵性啊。我等又怎忍杀之、害之、食之。放生,赶快放生,以免造成鱼儿恐慌”。待言罢此语后,其妻柳郑氏便携长子柳风、次子柳臣一起,来到这放生池边,将这十尾黄鳝,逐一从水桶之内捞出,抛到池内,予以了放生。
  且说就在这柳郑氏母子三人,将那十尾黄鳝放生完毕,返家途中之时。竟听得山中密林深处,传来阵阵虎啸狂嚎之声,及狂呼救命之音。原来,此般竟是这长举县内,有名的歹人程恩厚,因打猎而遭虎狼扑食。
  然此程恩厚者,年约三十余岁,娶妻宋氏林雪,本是一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无恶不作之徒。但却极擅射箭,平生最好打猎,荼毒残杀之物命,甚是不计其数。并且时常携其幼子,年仅九岁的程虎出外狩猎。
  恰就在这日清晨之际,风和日丽,秋风送爽,这程恩厚又携幼子程虎,来到这长举县以西十里外的“虎啸岭”狩猎。忽然间,这程恩厚竟发现,有一母鹿带一小鹿出游。其便搭弓引箭,直将那小鹿予以了射杀。此时,只见那母鹿一时痛失爱子,当即痛彻心扉,悲鸣徘徊不已。对此,这歹人程恩厚不但不予怜悯,且更又隐伏在草丛之内,继续搭弓引箭。待等母鹿正悲伤舔抚小鹿之时,又将这可怜的母鹿顿时射杀。待这程恩厚兴奋之余,正要去拿取母鹿及小鹿时。却竟发现,又有一只小花鹿,于草丛间跳跃。于是,其便再次搭弓引箭,直将那花鹿射穿头颅致死。然就在这程恩厚,走近花鹿倒卧之处一看,竟赫然发现,其所射杀的花鹿,原是其爱子程虎。见此,其程恩厚俯身倒地,顿时泪如雨下,不禁抱起爱子,悲痛欲绝的嚎哭起来。
  然就在这时,竟从空中传来声音道:“恶贼程恩厚,汝之杀孽罪犯滔天,如今遭此恶报,该是你咎由自取。想那母鹿爱子之天性,与汝又有何异。恶贼,你的死期到了。吾乃天界虎神,今特奉家师张天师之命,前来取汝狗命,还不受死,更待何时。哎呀呀,还不与我拿命来”。待此话音刚落,却见在那空中正南方之处。有一飞天双翅斑斓猛虎,踩踏五彩祥云,周身屡绽金光,便直向这地面之上的程恩厚扑来。随一边飞奔着,随一边传出阵阵虎啸狂嚎之声。待扑至地面后,遂便直将那声声呼救的程恩厚,活吞到了肚腹之中。
  随即,这飞虎周身金光一闪,便就化变成了一位金甲神将之样貌。但见其顶盔贯甲,相貌堂堂,右手提握轩辕神斧,左手横搭剑指。脚下生云,踏地凌空,转身直向南天门飞去。然这飞虎神将者,本非别人,而正是“审虎记”一案之内的虎仙,及“灵蛇有泪”一案之内的虎神爷。
  话分两头,且再言此时,这柳郑氏母子三人,闻得虎啸之声及求救之音后。便各自于路边拾起木棒,直向这目的地奔来。以图能驱赶走老虎,救下呼救之人。待她三人来至此处时,却见那老虎及求救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名孩童,及母子二鹿的三具尸体。见此,其柳郑氏不禁顿发恻隐,率二子将这母子二鹿的尸体,予以了就地掩埋。另又将这孩童程虎的尸身,送至程家,让其母对此子,予以了妥善安葬。
  翌日,柳公于处理完一些,县衙之内的公务后。便命师爷欧阳仁孝留府当班,而自己则携捕头宋玉,及捕快李辉二人,一同到县内各村体察民情。然就在这三人,来至郊外,一处偏僻田间时。竟见草丛间,有众多蝌蚪跳于前方,以作向导。其三人见此,便随蝌蚪前行。待来至一处洼地田埂之时,竟发现有三具尸体叠在一起。见得此番情形,柳公便立即命宋玉、李辉二人,抬开上面叠压的两具尸首。随即,竟赫然发现,下面一具尸身,尚能微动。宋玉见此,遂即刻上前将此人扶坐起,以内功之力点其穴道经络,顷刻间,其便复苏过来。
  待此人略睁双眼后,便对柳公言道:“在下高文斌,本是这临县安和县境内的商人。率二仆途经此处,路遇二人,肩挑两担蝌蚪,说是欲往集市贩卖。故而,在下便一时心生怜悯,全数将其买来放生。然那二人却说,此处皆是浅水洼地,虽是放生,但难免被人捕获。不如前往不远之处的放生池,将其放生,最为稳妥。当时,在下并未怀疑他二人,于是便跟随来至此地。却不料,那二人趁我主仆三人不备,竟从身后,用随手所握的斧头猛砍,立时将我那二仆杀死。而我也就此不省人事,昏迷了过去。然随身携带的资财,便也由此不翼而飞。
  柳公闻此,不禁大骇。遂便于表明身份后,应允高文斌,定当彻查此案。并立即派出宋玉、李辉二人,急速前往追捕。不待少顷之时,此二犯皆被抓获,且更追回了资财。随即,柳公便与宋玉、李辉三人,携此案一众人等,回衙判决。最终,那案犯二人据实招供,且供认不讳。对此,柳公便判处此二人死罪抵命,待秋后问斩。而资材,则仍归原主所有。待这商人高文斌,对柳公好一番千恩万谢后,便离开了长举县县衙。将其已故的两位仆人,带回安和县家中,遂予以了善后事宜。
  且再言与此同时,远在京城长安的唐太宗。于一日夜里,竟接到大内密探“黄莺十子”的密报。声称大唐之地,西南千里之外,现有天子之气,恐有人谋朝篡位。闻此,唐太宗不禁大骇,于是连夜宣旨。遂便秘密派出,同为大唐国师,并兼任“钦天监台正”的李淳风之恩师袁天罡,于次日一大早,乔装打扮,率众前往当地,以测王气。
  但见这袁天罡,年约四十岁上下,满面红光,童颜皓齿。发挽银簪,且长过肩。身着一袭纯白锦缎八卦道袍,腰系玉带,且配紫金鱼袋,足蹬黑白十方履。腮下五缕长须随风飘逸,左手捋须,右手轻搭拂尘。实一副仙风道骨,精神爽朗之样貌。相传,其袁天罡者,竟还是药王孙思邈之徒。
  然就在其奉命奔赴当地,途经广元之时。却被荆州都督武士彟邀至家中,求其为家人看相。待到得武家后,其家中奶妈,便将现仅一岁的武媚娘,经扮作男孩后,予以了抱出。袁天罡见此,遂端详了片刻,随即惊呼道:“啊呀呀,奇哉奇哉,真是好相貌,好相貌啊。此子龙眼凤颈,若为女,当为天下之主啊”。武士彟闻此,捋须微笑,默不作声。然此武士彟者,字信明,并州文水人,唐朝开国功臣,其父武华。隋朝大业末年,武士彟为鹰扬府队正,资助李渊起兵。贞观初年,出任工部尚书转荆州都督。
  待饮过半杯茶后,袁天罡便拜辞了武府,率众直向目的地奔来。于到得阆中后,只见大小蟠龙山,如两条蛟龙盘绕其后,凤凰山高举凤头,左右张开双翅,若揽若抱,形成龙凤之势。于是,其便立即命人,将大小蟠龙山结合部位砍断,以破龙脉。却在这时,石脉凿破之际,竟见短岩之上水流如血,鲜红无比。随即,龙脉被破。
  待袁天罡回京复旨后,唐太宗顿时龙颜大悦,从此总算可以高枕无忧,稳坐江山。遂便在御书房“隆德殿”内,予以了召见。
  但见此时的唐太宗,壮冠虬髯,甚是神采英毅。端坐于御书房的正座,香樟木椅之上。与袁天罡君臣二人,相视对坐着。而再看那袁天罡,则左手捋须,右手轻搭拂尘,实一副道法超然的样子。
  却说此时,唐太宗早已命得内侍李公公,为这袁天罡敬上了一杯香茗。待袁天罡端起茶盏,饮下了些许香茗后。便向唐太宗言道:“陛下,如今异地龙脉已破,自此当可安枕无忧。想我大唐江山,正逢贞观盛世,且国祚中兴,又因吾主圣明,万民自当归心矣!”
  唐太宗闻此,便捋须微笑着,回袁天罡道:“哈哈哈,此番实是辛苦贤卿了。如今朕有贤卿,及令徒李淳风二位国师。连同一众文武群臣,共襄辅佐。又何愁我大唐江山不得稳固,朕实幸甚、幸甚啊。”
  袁天罡闻此,遂便回唐太宗道:“陛下过誉了。微臣及小徒淳风,只是略尽绵力罢了,又怎敢劳烦陛下,如此厚待。微臣着实惶恐之至,惶恐之至啊。”
  唐太宗闻此,不禁伸手示意,婉言道:“唉,贤卿何须如此推诿。若要这般说的话,贤卿与那巴蜀古时擅于占卜的严君相比,到将如何?"
  袁天罡闻听此语,随即,立时回唐太宗道:"臣启陛下。想那严君生不逢时,然微臣却遇圣明吾主。故此,臣当胜于他矣。"唐太宗闻此,不禁捋须,与这袁天罡君臣二人,全都相视而笑起来。
  待次日上午,因出差公干过于劳累,其袁天罡便奉唐太宗之命,于家中休假数日。一时间,闲来无事,遂邀爱徒李淳风,共往郊外一游。待这师徒二人,一同来到郊外一所乡村之时。竟碰见一棵两扒杈的大柳树,斜长于当道之上。见此,其便就各自挽袖搭衣,坐在树下歇息。然就在他二人,刚坐下之际,竟见有一老农,直向这大树走来。
  于是,其袁天罡便开口向李淳风言道:“徒儿啊,我等师徒各自掐算一番,看这老农是从树的哪一面走过,看谁算得精准一些,你看可好。”
  李淳风闻此,遂回师尊袁天罡道说:“且依恩师之言,我等师徒各自掐算一番便是。不瞒恩师说,小徒也正有此意。”随即,这师徒二人,便各自掐算开来。
  袁天罡算到,言这老农当走左面。而李淳风则算到,其老农当走右面。可实难料想,待这老农走近大树后,却即未走左也未左右。竟二话不说,立时上了树,顺势从两根扒杈中间钻了过去。
  这时,此师徒二人见此,不禁大骇。于是,其李淳风便起身近前,抱拳施礼,问那老农道:“敢问这位老伯,您是何故不走路面,却跃树而过啊?”
  那老农闻此,不禁微笑着,轻捋扎须回李淳风道:“这位相公,你有所不知啊。老朽此举实乃是大路朝天,不走两边啊!哈哈哈。”闻得此语后,且再看这李淳风,及其恩师袁天罡二人,皆都四目相对,恍有所悟。
  随即,这师徒二人,便又继续游山玩水。转眼间,便已到得当日的傍晚时分。于是,便就住进了这山坳路边,一位唤作陈婆婆所开的“吉祥客栈”之内。
  待吃罢晚饭后,陈婆婆便向其二人言道:“二位客官,天将要下雨,且就在屋内安歇吧。莫要再出外,以免淋湿着凉啊。”
  闻此,其袁李师徒二人,便各自掐指捻算,看是否有雨。少时,其袁天罡便向陈婆婆言道:“陈婆婆,这大晴天,且又怎会有雨呀?”
  陈婆婆言道:“唉,我老婆子说有就是有哩,你这先生且稍等片刻,且让你看看,雨是否会降临哪。”随说着,但见这陈婆婆,竟突然直向屋外跑去。待奔到院内后,竟健步拧腰,立时踏地凌空,脚踏五彩祥云直向天空飞去。
  此时,还未等这袁李师徒二人缓过神来。随即,便立时霹雷闪电,大雨倾盆。然再看那客栈房屋,却在这时,竟突然间不见了踪影。夜幕降临下的大雨中,只剩下这早已被淋湿的袁李师徒二人。
  待下过一阵急雨后,天总算放晴开来。此时,竟从夜空中显现出了道道金光,于金光之内,现出一首七言绝句。诗曰:“算破天机道枉然,阴阳孕化蕴坤乾。朝露难知当阳景,雨神意渡痴儿男。”
  这时,待袁李师徒二人,抬头望空一看,经读过这首诗后,不禁恍然大悟。原来此般境遇,竟是天界雨神,下至凡间,有意点化他师徒一众。见此,其二人顿觉自惭形秽。遂便意欲入山修炼一番,届时,再出山辅政。
  于是,次日一大早,这师徒二人,便进宫面圣,觐见唐太宗。将其所见所闻,及离奇遭遇,逐一予以了言禀。待唐太宗得知,此师徒欲要隐遁修炼一段时期后,便予以了限期,共计七七四十九天。
  随即,于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其袁天罡便携爱徒李淳风一起,时常幽游于普天之下的诸多名山大川,及各处山水之间。某日,恰逢百无聊赖之际。此师徒二人,于黄山之巅的青松岩上,相背而坐,欲要推算一番,古往今来之事。也好以此测验一番,各自修行之成果。遂便如此,袁天罡推前事,李淳风推后事。然前事者,乃是自天地形成以来,所发生之事。而后事者,乃是从大唐以后,华夏欲将发生之事。除此之外,且推一事,画一幅秘像,另写几句谶言、偈语以记之。共计当有秘像六十幅,谶言、偈语六十段。
  于是就这样,袁天罡画图,李淳风写歌,后便对在一起,竟然分毫不差。如此七天之后,此事竟被玉帝得知,遂便生怕天机泄露过多,故特派太白金星所化的陈博老祖,下凡前来阻止。
  却说此时,那袁李师徒二人,仍还继续逐一推算着。却见有一蓝衣道人,自天空正东方逐云而降。右手轻搭拂尘,左手捋须,径直向他二人走来。并于口中呼喊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陈博在此有礼了。二位道兄,可是在测天下大事吗,且能否算得出,贫道是欲要进还是欲要退呢?”随一边说着,便一步跨开,双目凝视着袁李二人。
  此师徒二人见此,犹如当头棒喝般猛然醒悟。待辞别过陈博老祖后,遂便相视而笑,飘然离去。然这卷预测之书,此后竟流传于民间。因其最后一象,有诗言道“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故此,便得名为《推背图》。
  待七七四十九天期限已满后,其袁李二人,便重返西京长安,继续辅佐大唐太宗李世民。以达上体天心,下顺民意,诚哉忠矣,臣之道也。
  话分两头,且再言与此同时。于这兴州之地,槃头郡长举县境内。其柳公仍依然勤于政务,一心为民。闲暇时,自然也不忘,继续经常率众出外,以此体察民情,进而为民做主,明镜高悬。
  且说恰逢这日上午,待柳公于县衙内,处理完一些公务后。便闲来无事,携座下师爷欧阳仁孝,及捕头宋玉,捕快李辉,此一众四人。一同前往集市一游,以达体察民情之意。这一游不要紧,此一众,竟有意外收获。
  待这柳公众等,来到集市后,便于嘈杂的人群中,四下闲游着。突然间,竟偶然听得,一众百姓聚在一起,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待柳公一众,仔细一听,皆都不禁大骇。
  原来,于离此长举县,向东百里之外的四合县境内。当地的黎民百姓,正在饱受煎熬,皆都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更因此,致使诸多百姓,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楚。最终,竟导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桩桩人伦惨剧,于此处反复上演。其根由,原是这样。于这四合县境内,以西十里外,有座青龙山,山中有一洞,名曰:“火云洞”。在这洞内,竟有条青色妖龙为害,且时常兴妖作怪,祸乱百姓。并以专吃童男、童女为祭,为此丧命的孩童,近三年来,当有四位。
  待柳公闻得此语后,当即被气得,怒目圆睁,不禁根根红须倒竖。遂一甩长袖,携众立时回到了县衙。随即,其柳公便未作停歇,立即书得奏折,上书朝廷。且派出轻功武艺,甚为超群的捕快李辉,亲自前往西京长安。将此奏折,递承予其义兄左相魏征,托其转奏唐太宗,以待圣裁。
  于是,这李辉便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待到得长安后,遂进到了左相府,将此奏折承予了魏征。随即,这魏征便也未敢耽搁,立即进宫,将其转奏予了唐太宗。
  待唐太宗于御书房“隆德殿”内,将其奏折详细御览后,不禁立时,龙颜大怒。当即,便颁下圣旨,并赐尚方宝剑。敕命:“长举县知县柳智感,出任彻查此案之钦差大臣。待圣旨到达之日,著令柳智感立即赶赴当地,全权督办此案。且代天巡狩,如朕亲临,并有先斩后奏之权。另派内侍李公公,率御林军一百名,前往长举县传旨、赐剑,且御林军全归柳智感调配驱使。”
  然其柳公,所递承之奏文如下:“臣柳智感、今有一本启奏:今微臣所辖之长举县以东百里,四合县境内,屡有妖龙孽畜为害。连续三年,专以童男、童女飨供为祭。所枉死之孩童,已有四名之多。其罪其恶,罄竹难书。此般妖魔,尚不念上天本有好生之恩德,更不顾百姓丧子之悲苦。实乃罪大恶极,当遭屠戮。更有甚者,其当地知县李文东,不但不以百姓黎民为念,却竟专侍讨好妖龙为能。荼毒百姓,罪不容诛。终日与妖为伍,霍乱民心。致使万民心寒,苦不堪言,丧子离亲之痛,无救无赎无休。故臣不才,斗胆谏言,启奏吾皇万岁,愿可命臣,全权督办斩此妖龙,惩治昏官,为民解困,伸张正义。恳乞陛下,天恩垂赐,当悯万民苦楚为念,应以苍生安乐为要。臣感仰止圣恩,定当披肝沥胆,惟愿吾皇,慎勿忧虑。
                                                        今特百拜于上闻,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请吾皇圣裁
                                                         大唐兴州之地、槃头郡长举县知县柳智感
                                                                    天运戊子、大唐贞观二年秋。”
  且话分两头,然此案之因由,还当要从三年前,初春之际的某日夜晚说起。当夜,这四合县知县李文东,于刚刚睡下后,遂得一梦。
  于梦中,竟梦见有条青龙,腾于虚空之上,对其言道:“吾乃此四合县以西十里外,青龙山,“火云洞”内青龙大神是也。自即日起,当于每年农历九月初九这日,必须为本龙神,敬献童男、童女一对,作为岁祭。如此这般,方可获得本龙神,保你一方风调雨顺,安居乐业。若非如此,且休怪本龙神,心狠手辣。届时,定搅你个天翻地覆,淹你全县。灭了你这一方,亿万生灵。那凡夫,你可记下?”待闻得此语后,仍在梦中的李文东,便立时倒地参拜,连连称是。
  于是,从此以后,一连两年,这昏官李文东已为那妖龙,敬献了四名孩童为供。该是两名童男,更又两名童女。期间,受此妖龙威胁的李文东,竟未能及时上奏朝廷,予以灭妖。反却听信妖言,惟命是从。更唯唯诺诺的将如此耸人听闻的要求,如圣旨般照办,且更办得混账无比。自那年起,适逢每年农历九月初九。其李文东便就会派出衙役、官差等,强行来到县内街上,生有童男、童女之家,进行强抢,以此作为岁贡,敬献妖龙。直搅得整个四合县内,是乌烟瘴气,鸡犬不宁。致使万民百姓,皆都唾骂这李文东,实在是太过丧尽天良,狼心狗肺,实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今,已是第三年头上,当又要有百姓遭殃,孩童蒙难。
  然再言,待七天后,其李辉便携朝廷的批文,又是一路快马加鞭的急速返回到了县衙。随即,于次日上午,其李公公及所率御林军众等,业已到达。
  于是,这李公公便在县衙的花厅内,予以了宣旨。然于身边左侧,那御林军统领林云,则顶盔贯甲,双手擎托尚方宝剑,以待恭接。
  且就在这时,其柳公与师爷欧阳仁孝,及捕头宋玉,另又有捕快李辉等一众衙役、官差,皆都俯身跪地,恭接圣旨。
   然就在这时,但听这李公公,于双手展开圣旨后,便嗲声嗲气地宣读道:“长举县知县、柳智感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卿言,深感痛悲。不想吾大唐天朝境内,竟屡有妖龙为害,荼毒凌虐百姓。此般实乃朕之罪也。身为一国之君,未顾苍生之疾苦,未解万民之倒悬,朕确难辞其咎矣。现依卿之所祈,派其出任钦差大臣之职,并赐尚方宝剑。待圣旨所到之日,著令卿,当立即赶赴当地,全权督办此案。且代天巡狩,如朕亲临,并有先斩后奏之权。另派御林军一百名,归卿调配驱使。钦此。”:“谢恩哪。”
  待李公公宣读完圣旨后,便对柳公言道:“柳大人,领旨吧。”
  闻此,这柳公便跪迎上前,双手恭接圣旨道:“微臣柳智感,叩谢吾皇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此,其柳公身边右侧的捕头宋玉,遂也跪迎上前,双手恭接过了,这御林军统领林云,所擎托的尚方宝剑。与此同时,这宋玉及跪地一众等,便也齐声唱言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接过圣旨后,其柳公便将李公公,请至花厅上座奉茶。随即,更又准备了一桌酒席,为这李公公,予以了接风。席间,因柳公平生茹素,遂命师爷欧阳仁孝,及捕头宋玉作陪。经一番盛情款待之后,那李公公便酒足饭饱,率随从回京复旨去了。
  于李公公走后,这柳公便携捕头宋玉,及捕快李辉,连同一百名御林军。立即赶往四合县,全权督办此案。而师爷欧阳仁孝,及一众衙役、官差等,则于县衙留守。然此时,则正逢农历九月初八,离那献祭之日,仅差一天。不幸的是,此年恰逢,县内菜摊小贩,吕蒙金及其妻蔡氏桂芬,仅七岁之独子吕玉龙。连同还有这瓜农,陈琦友及其妻刘氏兰花,所生之独女,年仅十岁的陈晓惠,作为岁贡。
  待柳公一众,到得当地县衙后,经宣读完圣旨,便请出尚方宝剑。遂将这昏官李文东之顶戴花翎,立时予以了摘除。另革职查办,且刑压大狱,以待开刀问斩。
  随即,其柳公更又在这县衙花厅之内,向此县刑名、钱谷师爷赵浩然,详细询问了一番。以便了解一些,此案之详情。
  但见这时,那柳公端坐于花厅正座之上,然宋玉、李辉则左右侍站。而这师爷赵浩然,则躬身抱拳,立站于花厅正中。此时,这柳公开言道:“今本县特奉吾皇谕旨,授命钦差,督办此案。有些细节问题,当还需,请教赵师爷,万望师爷,多多从旁鼎力协助才是。”
  那赵浩然闻此,不禁甚是诚惶诚恐,遂立即倒地参拜,施礼言道:“钦差大人客气。且莫言请教,学生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大人如此客气,实在是太过折煞愚生,学生实难受起。如今,柳大人钦奉吾皇圣差,来此县督办此案,实我当地万民百姓之福,且更感皇恩浩荡啊。现有柳青天来此,我县百姓有盼矣。学生断不敢言劳,要说辛苦,当还数柳大人才是。”
  柳公闻此,不禁捋须微笑道:“哈哈哈,赵师爷太过客气。还请起身说话便是。”随一边说着,随一边伸手示意,命这赵师爷起身说话。
  随即,柳公继续言道:“那就烦劳赵师爷,详叙一番此案之细节,以便本县查察督办。”
  于是,这赵师爷,便将此案细节与详情,予以了逐一详述。待柳公闻听后,遂立时拍案大怒,并发誓定将斩此妖龙,以还百姓清平。
  然就在当晚,这柳公及随行众等,于管驿下榻时,便于各自卧房之内,酣然熟睡。待三更时分,其柳公之元神,竟被恩师太上道祖,所派之炼丹道童清风,接引至天界兜率宫。待柳公一进殿来,便见恩师太上道祖,正闭目端坐于蒲团之上。但见这老君,童颜鹤发,且发挽银簪,玉面红光。银眉悬坠,另又腮下五缕银须齐胸长短。其身着一袭纯白八卦道袍,足蹬黑白十方鞋。左手执持拂尘,右手放掌于右膝之上。
  柳公见此,遂便急忙近前,躬身抱拳跪地,大礼参拜道:“小徒柳智感,今参拜恩师太上道祖。且不知恩师,今番召得小徒前来,所为何事,还望恩师示下。”
  太上道祖闻此,遂一边轻甩拂尘,且一边睁开双眼后,回柳公道:“吾徒在那凡间为官,可一向还好啊?”
  柳公回言道:“多谢恩师惦念。小徒不才,自出任那长举县县令一职以来,所辖百姓还算衣食丰足,境内亦也风调雨顺。”
  太上道祖闻此,遂微笑道:“哈哈哈。吾徒果然不负为师所望。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随即,更又言道:“今为师召吾徒前来,只为凡间四合县境内,那作孽妖龙之事。想那妖龙之前身,乃是为师同门师弟,灵宝天尊座下四大护法之一,青龙将军是也。然其余三位者,乃分别是白虎、玄武、朱雀三大神将。此四神者,乃是当初,为师之恩师鸿钧老祖,向女娲娘娘讨要之神兽。待鸿钧老祖将此一众驯服后,遂将其全都化为人形,便赠予了灵宝天尊,堪当护法。然这青龙作孽之根由,乃是源于三年前。当初,这青龙将军与钱塘龙王,于私下斗法,故而导致钱塘湖水患。致使数万民房被淹,诸多百姓淹死,近而触犯天条,故便被灵宝天尊革职查办,贬下凡间。而那钱塘龙王,亦也触怒龙颜,遭受玉帝制裁。但不曾想,天上方一日,凡间已一年。这妖龙竟在人间,为非作歹,兴妖作怪三载。如此贻害苍生,荼毒百姓,实乃罪大恶极,天律难饶。今为师特奉玉帝之命,赐吾徒“七星降魔宝剑”一柄,及“金刚伏魔印”一枚。并敕封“伏魔天师”一职,自此代天巡狩,斩尽世间一切妖魔。吾徒当应全力以赴,且不得有误。”随一边说着,便见这太上道祖,顺势轻甩拂尘,直向这柳公迎面扫来。立时间,却见有道金光,直照其柳公全身。
  这时,待这柳公缓过神来一看。竟赫然发现,自己的右手,紧握着一柄七星降魔宝剑。
  随即,太上道祖又复言道:“今送吾徒之金刚伏魔印,乃一玄妙异常之宝。言之有物,见之无形。但于斩妖除魔之际,其又可现化真身,吾徒自可随心派使。此宝者,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遂产此灵物。后被吾师鸿钧老祖,于昆仑山顶金刚洞内所得,今奉敕命特赐吾徒,万望珍惜。”
  柳公闻此,不禁诧异。遂用手直捂胸口,未曾想,竟真从胸口之处,取出了一枚拳头大小,并印有“金刚伏魔敕令”篆字的金印。待仔细观瞧后,这柳公便又收回了胸口之处。随即此宝,便自隐不见,而胸口遂平复如初。
  恰于此时,那太上道祖又复言道:“吾徒回去吧,凡间的案例,还需汝侦办哪。回去吧,回去吧。”随说着,便又一甩拂尘,顿时风起,直向这仍还跪于地面的柳公扑来。这时的柳公,只觉被风刮得前仰后合,失重刚将倒地,遂惊醒了过来。待睁眼一看天色,却见已是鸡叫天明时分。
  然不可思议之事,竟于此时发生。这柳公于起身后,待向床头一看,竟见真有一柄七星降魔宝剑。对此,柳公亦也无暇顾及。待更衣后,便召来宋玉、李辉,及御林军统领林云等,详细分工一番。命这林云,安排布置好,其所帅一众百名御林军,届时定要保护好献祭时,围观的所有乡民百姓。另命捕头宋玉及捕快李辉,穿着便服,扮成平常百姓模样,混于人群之中,专司护佑那两名献祭孩子之安全。经一切皆安排妥当后,其柳公便亲自前往出贡吕、陈两家,告知孩子父母,仍将两个孩子吕玉龙及陈晓惠,照例出供,也好以此,引那妖龙现身。然孩子之人身安全,自当完全保证,绝对万无一失。
  待一切准备就绪,此时,已然是农历九月初九当日。于是,其柳公一众,及县内众多百姓,盖有四五百众。便浩浩荡荡,直向这青龙山火云洞奔来。就这样,献供仪式,如往年无异,如期举行。然再看这充当祭品的俩个孩子,各坐托盘,安放于供桌之上,桌前香灯纸烛,一应俱全,炉内三柱清香,香烟缭绕。此时,只见这柳公,独自一人走上台来,登坛主祭。但见一身官袍打扮的他,却于后背腰间,携有一柄七星降魔宝剑。令众人一见,似乎如何看,皆多少有一些不伦不类。
  于祭词诵毕后,却见那妖龙,竟在一阵风雨雷电过后现身。霎时阴云密布,遮阳盖日,且伴随着狂嚎怒吼的龙吟之声。立时,直震得在场数百余人,皆都捂耳退步。一阵狂风阴云之后,且再看那妖龙,于空中上下翻腾,吞云吐雾,概有百丈余长。
  随即,便以隆隆之音,质问柳公道:“是何因由,那四合县知县李文东竟然不在,往年皆是他主祭,如何换得别人。汝又是何人,缘何要替代于他?”
  柳公闻此,遂陪笑着,朝空中那妖龙,抱拳施礼回言道:“还请青龙尊神,您暂且息怒。只因那李县令,如今重病在身,卧床不起。但逢此祭龙大典,又岂敢疏忽怠慢。且又因我朝唐王陛下,向来敬天地,崇龙神。故而,方才特派下官,长举县县令柳智感,前来替补主祭。万望青龙尊神,您能恕罪。”
  那妖龙听得此般奉承之语,果然顿时心生欢喜。遂得意忘形起来,便使出一副盛气凌人之模样。不禁于心中想道:“想你大唐天朝皇帝,皆对本龙神如此崇拜。看来吃你这童男、童女,着实是吃对了。不行,两个实是太少。待明年,当要向他索要六个,如此,方可填饱本龙神这肚腹。”
  想至此处,那妖龙便恬不知耻,甚是不知死活的向柳公言道:“嗯,如此说来,你朝天子,还算略识大体,对本龙神还知敬崇。那明年,且再增添俩对童男、童女,总共三男三女,届时贡献上来,好令本龙神饱享口腹。”
  柳公闻言,遂一再容忍,并假意回言道:“青龙尊神所言极是。此一对童男、童女,的确实在太过寒酸,望祈龙神见谅。且遵咐嘱,待明年献祭之时,当增加至三对。”
  然就在这时,此话刚将言毕。柳公所言,竟突然话锋一转。并随即,一跃腾空飞起,立时脚踏五彩祥云,猛向这妖龙奔来。另顺势,便拔出了背后所携的七星降魔宝剑,说时迟那时快,竟握剑直向这妖龙刺将而来。且当即,怒喝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孽畜。竟还敢在此叫嚣,口出狂言。今有本天师在此,且还不与我拿命来。休走,且先吃吾一剑。今日,且就待本天师,送你下地狱、入黄泉,以慰那无辜枉死一众孩童。畜生,受死吧。”
  只见还未等那妖龙,缓过神来。此时,这柳公的宝剑,已然刺向其左眼,一时间,鲜血四溅。遂使那哀嚎不止的妖龙,立时摇头摆尾,上下翻腾着,便与这柳公,于云中打斗了起来。
  随即,待柳公与这妖龙打斗数十回合后,趁其不备,遂又是一剑,将其右眼亦也刺瞎。那妖龙倒也好生本领,实有一副好手段。虽说双眼已瞎,但却仍还狂吟怒吼,无有丝毫败阵之意。此时,只见它仰头暴怒,口鼻喷烟,周身摇动且云翻浪滚。俯仰之间,不乏道道青烟,直向这柳公迎面袭来。然这柳公,却也好个道法,对此早有防备。立时踏云飞起,顺势躲过了烟袭。
  而再看此时,这地面之上的诸多百姓,各个目瞪口呆,直视天空,列队观战。恰于这时,那捕快李辉,于缓过神来后,遂对宋玉喊道:“宋大人,我等且先快些救下孩子,以免伤及无辜。”
  闻此,那宋玉倒也机敏。遂立即凌空飞起,跃上祭台,便将那吕玉龙抱在了怀里,直向台下飞来。而与此同时,这李辉倒也不落其后,遂也踏地凌空,飞奔近前,待抱起那陈晓惠后,便也飞下了祭台。随即,此二人便将孩子,送到了各自父母面前。待吕、陈两家父母见此,遂急忙近前接过,经对孩子一番安抚后,此一众两家人,皆都喜极而泣。
  然再言此时,这地面列队观战的所有百姓,及百余名御林军等,竟全都为柳公呐喊、助威起来。并于口中狂呼道:“柳大人,杀了这妖龙,杀了这吃人的畜生。杀了它,且休让它再活着害人。柳大人杀了它,杀了它,杀了这吃人的畜生。”
  这时,柳公闻得地面之上的百姓,竟如此群情激奋。为平民怨,遂对那妖龙言道:“孽畜,此番死让你死个明白。你且听好,吾乃太上道祖之入室弟子,大魁星君转世临凡是也。今奉玉帝之命,特来诛杀于汝,畜生,受死吧。”随说着,但见这柳公上前又是几剑。
  然此时,这瞎眼的妖龙,自知招架不住,遂欲转头驾云奔逃。但不曾想,却被这柳公一剑近前,当即便斩断了龙头。说来也巧,此龙头竟正好落在了,事先柳公命人于地面,架好的油锅之内。只见灶下烈火熊熊,烧得正旺。龙头坠锅后,当即油花翻滚,霎时便炸个外酥里嫩。而随即,那无头龙身自然坠落,但因被七星降魔宝剑所斩,故而,竟瞬间化为了血水。
  与此同时,这柳公业已从云中降落著地。因唯恐百姓害怕这龙头,便命宋玉、李辉二人,将其于油锅捞出碾碎后,遂葬在了这青龙山的山巅之上。
  随即,待柳公回返县衙后,便先将那刑押大狱的李文东,按大唐律例,处以了腰斩极刑。并没收其全部财产,充公上缴国库,且解散奴仆十五位。而其家小妻妾等,则赶出四合县境内,于别地谋生,以免遭受当地百姓唾骂与报复。对此,柳公还竟自掏腰包,特赠纹银二十两,给予这李氏家小。另又判那当初,涉案抓捕孩童之衙役、官差,共计十名,皆充军塞外二十年。且各个扛枷带锁,被一众御林军押解前往。而此时,那御林军统领林云,待拜辞过柳公一众后,便帅座下其余众等,回京复旨去了。
  随后,这柳公便又命宋玉、李辉二人,于此县衙门外,贴出布告。应诺当地百姓,言要在此逗留半月,若有冤情,可到县衙逐一申诉。
  然于当日下午,整个四合县境内,家家鞭炮齐鸣,户户张灯结彩,如同过年一般,尽是一片欢腾。皆为除去那吃人妖龙,及昏官李文东,而大肆庆贺。另更感柳公为民请命之恩德。
  当日夜里,恰逢柳公正于县衙后堂,观阅当地县志之时。竟忽然听得,门外的鸣冤鼓,立时急促响起,且带有阵阵凄厉的喊冤之声。声称是一例灭门惨案,定要柳大人,为他一家做主。闻此,这柳公便立即穿戴好官服、官帽,于来到大堂端坐后,遂开审了此案。但见此时,于这县衙大堂之上。捕头宋玉右手竖握尚方宝剑、及捕快李辉二人,站于大堂之右。本县师爷赵浩然,则端坐于大堂之左记录文案。待柳公震拍惊堂木,两班衙役齐呼威武后,便传原告,开审了此案。
  此时,只见那堂下,竟踱步走进一位年约十四五岁,书童打扮的少年。待近到阶前后,便泪水纵横,泣不成声的跪在了堂下。并言说,求柳大人定要为他主人一家,伸冤昭雪,讨回公道。
  这时,柳公不禁问这书童道:“那堂下书童,本县现且问你,汝是何方人士,另又有何冤情,且与本县逐一道来。你那主人一家,又是何许人也,另又因何含冤?”
  那书童闻此,便哽咽着回柳公道:“回青天柳大人的话。小的名叫小六,本是这四合县本地人士。然我家少爷,本是这县内教书先生刘景堂之独子刘文轩。原与本县清酩阁歌姬杜青芸,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且定下了婚约。但只因这杜青芸之父母二老,皆患重病,遂相继离世。便留下诸多债务,致使无力偿还,故便沦落风尘。但杜小姐卖艺不卖身,始终洁身自好。对此,我家少爷甚是欣慰。便以沿街卖字,替写书信,而筹得纹银二百两,为其予以了赎身。但就是如此一对苦命鸳鸯,竟于刚欲拜堂成亲时,却遭飞来横祸。且就在我家少爷,与那青芸小姐大婚之日。这县内恶霸赵大鹏,因早就垂涎杜小姐的美貌,便想抢为己有。竟携一众恶奴,径直闯入我家,打翻礼堂。并上前不容分说,将我家老爷、少爷,连踢带打起来。见此,小的便上前阻拦,却不曾想,竟被他们用木棒立时打晕。只可怜我家老爷,因年纪稍大,禁不起这般畜生的暴打,便当场被活活打死了。夫人见此,遂上前为掩护老爷,竟被木棒敲中后脑,一时脑浆四溅,也命丧了当场啦,呜呜呜•••。柳大人哪,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为我家老爷、夫人报仇啊,呜呜呜•••。老爷、夫人,你们死的好惨哪,呜呜呜•••。”说至此处,那小六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与委屈,遂嚎啕大哭起来。
  柳公闻此,顿时便气得怒目圆睁,霎时间,其根根红须倒竖。遂暴跳如雷,随手震拍惊堂木后,便怒吼道:“啊呀呀,好个无法无天,草菅人命的畜生,着实气煞本县。那书童小六,你且继续道来,本县定会为你做主。你且放心,有本县在,定当不会叫那凶手,逍遥法外。”
  随即,那小六继续言道:“多谢青天柳大人。小的当时,于昏厥后,迷迷糊糊间,竟见那赵大鹏,将青芸小姐拖到房内欲要予以强暴。此外,那畜生又将我家少爷,命恶奴也绑到屋内,让其眼见青芸小姐,任他揉虐凌辱。如此这般,我家少爷,眼见实在无法救那小姐,便一头撞向门柱,忿恨自杀了。那青芸小姐,眼见少爷已死,自当不愿偷生,更加受辱不过。便拔下头上那支,当初少爷,赠与她的定情信物银凤钗,直插自己心脏而死。见此,那畜生赵大鹏,竟不慌不忙,摇晃着膀子,携一众狗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门。随即,扬长而去了。如此畜生不如的行径,当时小的都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但只因被他们打晕,浑身酥软,动弹不得,故而实在有心无力。今求青天柳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家主人报仇啊。”
  闻得此语,这柳公强压怒火,又质问那书童道:“那书童小六,本县现且问你,当需如实回答。你可知那恶霸赵大鹏,有何靠山,又因何在本县目无法纪,竟可只手遮天?”
  小六回言道:“回青天柳大人的话。说起那恶贼赵大鹏,其亲娘舅,本是我朝开国功臣虢国公张士贵。借此,这狗贼方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作恶多端,丧尽天良。”
  待柳公得知此番境况后,心里似乎已有了应对之策。此时,那本县师爷赵浩然,已将案件的始末,详细记下。待来日升堂,以作呈堂证供。
  但若说起这刘文轩,与杜青芸二人,真可谓是一对苦命鸳鸯。十三年前,两家人皆从外省,逃荒来到这四合县内。刘父景堂以教书为业养家,而刘母康氏月梅,平时则做一些女工针黹,替人缝制喜服,借此勉强度日。当时,仅七岁的刘文轩,与正五岁的杜青芸,便就是儿时,最好的玩伴。又加之,两家人曾是同乡。故而,平常相互扶持,来往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天长日久之下,两家父母,都看在眼里,乐在心上。直到两年后,刘文轩九岁,杜青芸七岁,经由双方父母商定后,便将此二人,定为了娃娃亲。从此,两家人遂更近了一层,成为了儿女亲家。
  而那杜青芸的父母,杜海龙与其妻胡氏秀芬,此夫妇二人,则以摆摊卖菜,勉强糊口。因无时间照料,还甚小的杜青芸,于平时多半便在刘家,陪刘文轩一起读书、写字。后又一起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然刘氏夫妇对这杜青芸,且更是百般爱惜,视如己出。
  转眼间,十年如箭射。偶逢这年,瘟疫肆虐。杜氏夫妇因诊病服药,早已外债累累,再也无钱求医,遂双双离世。此时,只因这刘家境况,也不富裕。平时接济过的十几两纹银,也实在是杯水车薪。故而,也只能眼睁睁的,见这杜氏夫妇,全都撒手而去。痛断肝肠,念亲心切的杜青芸,待将父母安葬后,于不得已之下,便只能变卖家产,卖身青楼。以还那一笔笔的高额债务,共计纹银二百七十余两。见此,本就家贫的刘文轩,也自然是,无从施以援手。只得暗中两人约定,自打这杜青芸,进入青楼清酩阁之后,只可卖艺,不可卖身。平时,专以弹琴、抚筝、跳舞、唱曲为业。而刘文轩自己,平时则以沿街卖字、卖画,代笔书信为业。只盼早日凑齐银两,为未婚妻赎得自由之身。并还送予这杜青芸,一支银凤钗,以作定情信物。到底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如此两年后的某日清晨,这刘文轩终于如愿以偿。以纹银二百两,将这杜青芸,从那虎狼之窝,予以了赎回。随即,此二人便相互牵着手,一路兴高采烈,含情脉脉。遂准备回家,拜堂成亲。
  然于家中,早已翘首祈盼的刘氏夫妇二老。于事先备好的礼堂前,正焦急的等待着儿子、儿媳。待此二人到家后,于刚刚拜堂完毕。难料想,竟见有人携一众恶奴,各个持棒提棍,闯进屋来。然此人并非别人,乃是当地人称“吃人虎”的恶霸赵大鹏。然此人者,本是个不学无术,狗仗人势的无能鼠辈。只因其亲娘舅,乃是当朝开国功臣虢国公张士贵。故而,才敢仗其功勋,吆五喝六,残害百姓,无恶不作。致使,当地的民众,早已对其恨之入骨,且都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但要说起这赵大鹏,之所以前来挑衅,乃是源于半年前。当初,那清酩阁内,正举行为期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赛。于这名妓、名媛共计九十余位当中,唯有杜青芸天生丽质,遂脱颖而出。并以化名“玉蝴蝶”,博得了花魁之雅号。一时间,便引得众多狂蜂浪蝶,纨绔放荡之辈的垂涎。然这赵大鹏,便是其中之一。但只因杜青芸,当初进得青楼之时,便早已言明,只卖艺不卖身。故而,一见这赵大鹏欲要上前轻薄,便就被青楼的打手予以了拦下。而此时,那老鸨见此,遂也上前,嗲声嗲气的婉言予以回绝了。因此,这赵大鹏便记下了仇。待得知此杜青芸,已然脱离苦海,且得以赎身,并要与人拜堂成亲。遂立时恼羞成怒,便携一众恶奴,前来报复。于是,方才发生了刘氏一门,皆遭枉死的人间惨剧。
  却说,待那赵大鹏携一众恶奴走后。身遭木棒打昏的书童小六,遂慢慢苏醒过来。待睁开迷离的双眼,奋力爬起后,竟见自家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皆以无辜惨死。遂顿时悲痛欲绝,泪如泉涌,嚎啕大哭起来。随即,这小六又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便将此一家四口的尸体,于厅堂之内,以白布予以了掩盖。之后,便连夜跑到这四合县县衙,击鼓鸣冤。以求青天柳大人,为其主人刘氏一门,洗雪沉冤,讨回公道。但若放在,还是那原知县李文东当政的话,这小六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来告。只因那李文东,乃是这被告赵大鹏之义兄。如今,那狗官李文东业已被斩,而青天柳公已到。故此,方才敢,前来击鼓鸣冤。
  且回头再言,却说待退堂后,此时的柳公,遂深思起来。如今,被害人皆已死无对证,仅单凭这书童小六的指控,想那赵大鹏,定会矢口否认。且又如何能搬得倒他,甚至还会倒打一耙。届时,此刘氏一门之死,再赖到这书童小六之身上。说他是谋财害命,也未尝不会发生,到那时,可如何是好?想至此处,柳公便已有了办法。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随即,便立即派仵作,前往刘家验尸,且详细记录在案。并随行一名画师,对这刘氏四口,予以了临摹,以待破案之用。另又命宋玉、李辉二人,携几名衙役、官差等,助书童小六将这刘氏一门,予以了妥善安葬。后又部署好一切,凡事就等,第二日升堂问案。届时,便可为死者,洗雪冤屈,讨回公道。
  次日一早,这柳公便派宋玉,于江湖正道武林之中,请来了一位易容高手。江湖人称“千面罗汉”,真名唤作杜云华。此人大概三十岁上下年纪,尤擅易容之术,曾师承于,西域易容神僧鸠摩腾。于是,这千面罗汉,便将两名衙役,和那本县师爷赵浩然的妻女,照着绘影图形,易容成了刘氏四口,且形神兼备,无二无别。
  随后,又将大堂移往县内的城隍庙。更令两班衙役,各自打扮成牛头、马面,及各类鬼卒、夜叉的样貌。而柳公自己,与那师爷赵浩然,则打扮成城隍,及判官的样貌。并事先命人,将庙内的所有神像,经过一番燃香祭拜后,全都请至一闲屋隐蔽之处,并上了铁锁。
  当日夜里,月朗星稀。这柳公便派出捕头宋玉,及捕快李辉二人,扮成黑白无常的样貌。各执锁链,趁深夜三更时分,仗各自轻功之力,便来到了这赵大鹏的府邸。随即,翻墙入院,且一跃飞上了寝室的屋顶。待掀开几片砖瓦后,此二人便全都缩身一纵,遂进到了屋内。待近到床前后,只见那赵大鹏,仍还甚是不知死活的蒙头酣睡,且鼾声如雷。另见其身旁,睡有一女子,想来定是其小妾。见此,这宋玉便飞身上前,先点了那女子的睡穴,后又连点了这赵大鹏的昏穴。随即,这宋李二人,便将其以锁链捆好,于吊上房顶后,遂扛起一跃,翻墙飞出了赵府。一路之上,只见他二人步走虚空,风驰电掣般,便直朝这城隍庙飞奔而来。
 待奔到殿前后,便将其扛进了殿内。然此时只见这整座大殿,金碧辉煌,甚为宏伟壮观,气派异常。在那朱红门橼之上,用黄铜铸成的四枚钉子,挂有一块匾额,上书“惩奸除恶”四枚烫金小篆大字。此匾上方,另有一大匾,则书有“四合县城隍殿”六枚烫金小篆大字。而于门前左右两边廊柱之上,则悬有一副对联,皆为烫金小篆大字。上联为:举头三尺有神明。下联为:善恶到头终有报。
  而这时,于这大殿之内,华灯金烛,阵阵金光耀眼,众神庄严肃穆,鬼卒森然罗列。但见那四合县城隍,端坐于大殿正中审判席上,甚是威严庄重。另外,更见这殿前左右两侧,分别列站有文判官,及牛头、马面等。而再看这殿下,其左右两侧,则站侍着两列,青面獠牙的夜叉、鬼卒,概有数十余位。只见其各个手中,擎枪持戟,握剑扛刀,看起来是异常神勇,极为不可侵犯,好不威风。故此使得整个场面,看起来则是,非常的威严肃穆,且又恐怖异常。
  且再言,待宋玉、李辉二人,将其扛入大殿放下后,先予解开了锁链,令其跪在了堂下。随即,那宋玉上前又是一指,遂解开其昏穴。顺势便与李辉二人,侍站在了殿下左右两侧。
  待睡眼朦胧的赵大鹏,缓缓醒来睁开眼时,不禁被眼前的阵仗,立时吓得魂飞魄散。便立即,急忙用双手揉搓,他那瞪圆的双眼。只见这殿内,阴森恐怖,到处鬼火乱窜。不时地还从殿外传来,地狱之中,罪人受罚的种种哀嚎之声。另又见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以及鬼卒、夜叉众等,两边列站。而那大堂之上,更有城隍端坐。左侧一旁,另有判官,执笔握薄威严。堂前匾额,则悬有“威灵显赫”四个烫金大字。
  恰于此时,还未等这赵大鹏,缓过神来。只听得从堂上,传来厉言对其吼道:“那堂下案犯赵大鹏,你可知罪。只因你无故草菅人命,今有刘氏一家四口冤魂,来吾阴司控告于汝。故而,本城隍遂奉阎罗天子之命,接审此案。汝之犯案经过,且还不与吾,速速从实招来。或可免去一些,刀山、油锅之刑。”
  待赵大鹏闻得此语,遂早已乱了阵脚,且甚是惶恐异常。随即,便于私下偷偷窥探,果见于他不远,右方之处,真有刀山、油锅之刑。并见数位犯人,在其之上,受刑不过,欲做奔逃。但却被一只青面獠牙赤发厉鬼,和一焦面大鬼,各持钢叉、狼牙棒,逐一驱逐。令入油锅烹炸,令上刀山受刑,其惨状实在触目惊心。
  赵大鹏见此,便不由得寒毛倒竖,且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却仍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故作镇定的样子。并甚为理直气壮的回城隍道:“城隍大人,您说我杀人,可有证据?我赵大鹏本是良民哪。自幼一向奉公守法,从不做那杀人越货之事。更何况,我与那您说的什么刘氏一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试问杀他为何,当又有何企图啊?您说的那四个冤魂,如今何在,可敢与我当堂对质,以还我清白。”
  城隍闻此,遂震拍惊堂木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孽障。说得好,你说的好啊。你说你与那刘氏一门,本无冤仇。出何原因,要残忍到灭他一门,这也正是本城隍,欲要问你之言。今番反却被你质问起来,着实刁滑至极。好,你不是要与那四个冤魂,当堂对质吗?好,好,好,那本城隍就且成全于你。来人哪,速传那刘氏一家冤魂上堂。”
  随即,那殿下左右侍站的黑白无常,传唤道:“传刘氏一家冤魂上堂。”
  只见此时,待这黑白无常的话音刚落。竟有老少四只厉鬼,各个张牙舞爪着,已然来到这赵大鹏的周围。并全都口喊冤枉,飘忽不定的四下盘旋着。
  更见其中一位,本是那刘文轩。在其额头之上,仍还留着鲜血。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地对其言道:“赵大鹏,我死得好惨啊。快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随说着,便立即扑上前来,以双手死死地掐住其脖颈,使劲的摇晃。
  此时,又见那刘氏夫妇二老,也一同扑上前来,对其撕扯扭打,欲要索命。且各个目露凶光,全都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我们死的好冤哪,死的好冤哪。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快快还我命来。”这时,只见这刘父景堂,其浑身血肉模糊,一看便能辨清,乃是棍棒所伤。而这刘母康氏月梅,则面目狰狞,头后仍还往外流着脑浆。
  恰在这时,更又见这杜青芸,于胸口之处,插有一支银凤钗。双足飘然,便飞至其面前。遂劈头盖脸,向其恶狠狠地暴打开来。并于嘴里,不停的叫骂哭喊着:“赵大鹏,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强行玷污了我,另又使我公婆、夫妻四人,无辜枉死。今天我就要你死,我要杀了你,要你下地狱,我要你的命。我要你死,要你死,要你死。”
  而于这当下,此赵大鹏,早已被吓得魂飞天外。且慌不择路,连滚带爬,拖着早已尿湿的裤子,四处奔逃,四处躲闪着。实是惊慌失措到了极点。如同待宰之羔羊,待杀之猪狗一般,甚是可怜。
  此时,那堂上城隍开言道:“尔等大胆四鬼,今有本城隍在此,且休得无礼。若有冤情,当定会为尔等,澄清便是。”待听完此言,竟见那四鬼,便相继退下,遂也全都跪在了堂下。
  随即,这城隍又对那赵大鹏言道:“那堂下被告,案犯赵大鹏。如今,已有四鬼,指控于你,枉害其性命,你到招是不招?若可招供,本城隍定可量刑轻判。但若不招的话,就且休怪吾阴司无情,遂叫这四鬼,向汝索命,任其打杀。”
  这时,那早已吓得哆哩哆嗦,屁滚尿流的赵大鹏,听闻此言,又岂有不招之理。便立即俯身叩拜,磕磕巴巴的回言道:“城隍大人,小•••小•••小人•••小人招•••小人招•••小人招供便•••便•••便是。只求您•••只求您,叫•••叫•••叫那四鬼,莫要向我索命啊,我还不想死•••死啊。”
  城隍闻听此言,不禁大喜。遂立即命判官上前,让这赵大鹏签字画押。并对其言道:“只要你从实招来,认罪伏法,本城隍定可说服那四鬼便是。”
 待这赵大鹏,刚刚签字画押完毕,竟突然间,殿内灯火通明。而再看这四下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及各类鬼卒、夜叉等。竟全都摘下了面具,恢复成各自捕头、捕快、衙役的本貌。待抬头再一看,那城隍与判官,竟是柳公与本县师爷赵浩然。随即,便又向两旁一看,却见那四只索命厉鬼,乃是易容术假扮而已。至此时,这恶贼赵大鹏,方才如梦初醒,后悔莫及。但此案业已审毕,更无转圜余地。见此,遂立时瘫软昏厥在了地上。如此这般,真可正所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作孽者,必不可活。
  随即,这柳公便又命宋玉、李辉携一众衙役等。前往赵府,将与此案有关人等六名,全部缉拿归案。并以不同程度罪责,处以充军塞外,及斩立决之刑。另又没收其全部家产,分发予当地,所有贫困百姓。并将田园、屋院充公,上缴国库。最后,更留得数十余亩薄田,令其家眷谋生度日。待于次日正午,这案犯赵大鹏,及手下恶奴四名,便被押往菜市口,当众处以了斩立决。
  当日下午,这四合县当地三千多百姓,派一百二十余人代表,齐聚县衙。且全都跪在柳公面前,感念其官风,与为民除害之恩德。并赠万民伞,以表黎民百姓,对柳公无上崇敬之情。
  待到是夜,柳公便在这四合县的县衙花园里,焚香祭拜那无辜枉死,刘氏一家。愿能感动上苍,令其众等,皆可投生到富贵、吉祥之家,且不再受任何冤枉与委屈。只见这柳公,于刚合手祈祷完毕。在这院内,竟金光一闪,突现四位神人。待柳公近前一看,原正是那刘氏一门四口。此时,这四人近得前来,全都对柳公大礼参拜。
  随即,那刘文轩躬身抱拳施礼,对柳公言道:“多谢青天柳大人,大魁星君,您为吾等洗雪冤屈。今吾四人,特在上任之前,来此拜别恩公。若日后有可效劳之处,还望恩公,莫要推辞才是。吾等四人,定当竭尽所能,以报恩公之大恩大德。”
  柳公闻此,遂抱拳回礼道:“四位于阴司,可还一切安好,且为何如此装扮。列位且千万莫言谢字,为民请命,惩奸除恶,实乃本县份内之事。又何言恩德,四位实在多礼,实在太过客气,柳某实不敢当。”
  此时,那刘文轩回言道:“还请柳大人,您莫要推辞。常言道:知恩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是小人。如若无有您之大恩,又何来我等,今日之天禄。今特蒙天恩,获玉帝怜悯,吾等之冤情。故而,于我四人枉死之后,经由当坊土地,及司命灶君承报。后得玉帝降旨,因我老少四人,生前并无恶业,遂封我父我母,为这兴州槃头郡境内,府郡城隍之职。且执掌此域,所有人畜生死之关。柳大人,您之所辖的长举县,自然也在其内。而我夫妻二人,则被封为,此域司雨大龙神之职,专司布云、降雨及旱涝均调之事。此皆全赖恩公所赐,若非是您为吾等洗雪沉冤,恐怕我刘氏一门,当将冤沉大海。今我一众,再次拜谢恩公之大恩。”随说着,此刘氏一门老少四人,皆都再次向柳公施礼。
  随即,这刘文轩又继续言道:“此后,只要恩公开口,但凡权限所在,吾等定当竭尽所能。恩公,吾等去也。”待予以告辞后,便见这四人,皆都转身,拂袖凌空而去。
  此时,却见那刘文轩及杜青芸二人,随踏云飞奔着,竟顿时化作两条五爪金龙。于吞云吐雾间,便龙吟怒吼,摇头摆尾着,直入云霄而去。而这刘景堂与刘康氏二人,则被那五彩祥云之内,前来接引的擎幡云辇列队,予以了接走。见此,这时的柳公背手捋须。于心中,总算为此四人,得以释怀。
  随后,这柳公又于四合县内,逗留了半月。更为当地百姓,审理了概有几十余例,大小案件。其中自然也不乏,有一些冤案平反之事。半月后,新任知县张颖晨,奉旨接任。于是,这柳公便携其手下宋玉、李辉等,手持尚方宝剑,回转到了长举县县衙。继续施其仁政,爱其百姓。至此,这一场“屠龙辨奇冤”的旷世奇案,便就此收场了。然更多柳公的断案奇谋,且待日后逐一揭晓。伏启诸君,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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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峰 评论 (评论时间2013-10-10 23:22:25)  
欣赏一组情之悠悠之味,更见真挚友爱之深情!唯诗律应注意一下,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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