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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见了，想你们了，过来看一看你们。”荆无涯呲着牙笑着，他的微笑很有那么一点儿魅力。无戒夫妇立马迎上去，无戒抢先一步，学着西方的礼仪来了个拥抱礼，心里想，这个黄鼠狼上门肯定没安好心。

      几句寒喧，无涯的目光随即绕过无戒落在紫蝶儿身上，心里一阵嘘唏——许久不见，没料蝶儿竟被无戒摧残像一片枯叶似的，全无当年在校读书时的那番光彩。同时心里忍不住暗笑，还是老怪那家伙说得对，多好的菜挟在碗里也会变成家常菜，多好的花被栽在盆里不透气也会枯萎。老怪这小子真损。这笑不觉就映在了脸上。

      “你笑啥？最近忙啥去了？蝶儿，别愣着，赶快给老同学弄杯茶去。无涯，咱们别杵在这儿，到客厅里坐。”无戒连忙用一串以示关心的话截住无涯的目光。

       无涯随即跟无戒到客厅坐。蝶儿在外面稀哩哗啦地找无戒的茶，一边找一边心里嘀咕，八辈子没见过你喝茶，还请人家喝茶，这不是给你大姐我出难题？正急着，抬头突看见冰箱上有一个蔫巴巴的小柠檬，灵机一动，就切了薄薄两片泡在两个杯里端了过去，心里一阵得意——现在喝柠檬水可比喝茶更别致也更时尚。

       三人就坐在了一起。无涯还没开说又是一阵笑，无戒夫妇愕然。无戒骂，“你这家伙怎么几天不见变得跟老怪那家伙一样神经兮兮的？”

      无涯刚抿了一口柠檬水，“扑”地喷了出来，“哈哈，别提老怪，这两天我们就在一起，这家伙不知和谁骗了一身藏袍，每天穿在身上装活佛，嘴里嘀哩呜噜地胡念着，说自己是老怪仁波切，到处给人灌顶，逮住女孩子就在人家胸前画符。前几天拉我拍春景出去采风，我还差点和他翻了脸。”

   “那你赶快讲一讲。肯定特好玩。”无戒夫妇立马被无涯的话吸引住了，跟着也大笑起来。只要提到老怪这活宝，想一想他那赖皮样，他们就想笑。

      无涯趁这空赶紧补抿了口水，就开讲了，“前几天他跟朋友借了个悍马非拉去我散心，我们就去了山东临沂。我本来不想去，他许诺有美女作陪，费用他出，我好奇心重，就请了几天假跟他去了。正好也想散散心。不料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还真弄了两个女大学生模样的小姑娘，一路上老师长老师短地叫得我们直乐。闲话少说，按照当地朋友的指引，我们就到了一个偏僻一些的小村。阳春三月，遍地杏花，的确很美。我们就稀里花哗的散开了，随便乱拍开了片——胡玩呗。突然听到老怪喊，到河对面去吧，那边风景更好。可走到河边我们就有些傻了，河倒不宽也不深，只是初春刚解冰的河，水里冒出的那股寒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水一定很刺骨……”

      说到这里无涯又抿了口水，“快讲，你们怎过的？”无戒两口子异口同声地催道。

    “怎过？我们两个大男人总不能在女孩子前面示怯吧，总不能让女孩子们跟着我们受制吧？老怪那家伙脸皮厚，把相机往身后一倒，向其中一个说了声，妹子，女人怕冷，哥抱你过吧。二话不说，就抱起那女孩子咬牙切齿地哗啦哗啦地趟了过去，那女孩子在他怀里还一路傻笑，弄得我很尴尬。我和另外一个就僵在那里，我也怕冷啊。那边老怪猛催，别磨磳，一个老爷们儿，别让人女孩子受冷啊。那女孩子也直看我。被他催急了，我只好心一横，脱掉鞋袜，咬着牙也抱起那女孩子趟了过去。那女孩子把手紧紧扣住我脖子，和我贴得死紧，害得我心怦怦地真跳，差点羞死......”

     “那你们不至于因为这翻脸吧？”无戒问。旁边蝶儿笑成了一堆。

      “唉！都怪我，过去后我老觉得心里不踏实，好象干了什么坏事了，就不想说话，也不好意思和那女孩子对视，弄得气氛挺闷的。老怪倒还那样，一路上仍然胡说八道的，逗得那俩傻妞直笑。临吃晚饭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地问老怪，咱们那样抱女孩子合不合适？不想他竟一点也不留情面，大声呛白，就你这点出息，这样大个爷们儿没见过个女人？老子早放下了，你还抱着！——这话说得声音特大，全饭店的人都回头，那两个女孩子跟他当场笑成一团，弄得我觉得特没面子特没调，第二天我就回来了。”

       正说着，外面又是一阵敲门声，蝶儿问，“谁？”

       外面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