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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徐镇
提起快刀会,还得从濮阳县徐镇集北门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庙说起。
徐镇,原名烟城。传说,明朝洪武年间。烟城出了位奇人,姓徐,名三亭。此人脑袋硕大,头胪、躯干及两腿,几乎等长,人送外号徐三挺。这徐三挺也不知从哪门仙道那里学得本领,自幼修练成仙。一年,黄河水猛涨,这黄大仙自持水兵雄厚,便欲改道而行。黄大仙骑驴在前探路,身后不远,跟着汹涌的黄河水浪。黄大仙走到烟城村外,正碰上徐三挺。徐三挺看到黄大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扛住黄大仙的毛驴,拒不放行。一个要走,一个不让通行,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惹得村民俱来围观。黄大仙走下驴来,对众人双手抱拳,施个大礼说:“我黄某人自西天而来到东海而去,走过万千村镇从未有人阻拦。大家给评个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位先生不让我通行是何道理!”徐三挺说:“如果是常人通行,本人断无阻拦之理,但你黄大仙所过之地,浊浪滔天,民不聊生。本人家乡,绝无你通行之路!我奉劝你,还回旧道去东海吧!”黄大仙仰天长笑:“笑话!黄某人既已来到这里,岂有回头之理?大家看嘛,黄某人垂垂老矣,晴天白日,岂有浊浪滔天之说!”任凭黄大仙怎么说,徐三挺挽住驴缰,就是不肯放行。黄大仙叹口气:“这烟城之地太霸道了,原因就在于有你这么个恶人!也罢!也罢!黄某择道而行矣!”村民闻听过路者说烟城霸气,纷纷怪徐三挺管事太多,为黄大仙鸣不平。黄大仙见人们为自己鸣冤叫屈,遂又来了精神,执意要从此路过。徐三挺遭到众人指责,喟然叹曰:“肉眼凡胎,岂知仙家争执!”拂袖而去。黄大仙骑驴走过去不足半个时辰,黄河水便如脱缰野马一样呼啸而来,濮阳金堤以南地区,遂成水乡泽国……
人们为纪念徐三挺,遂把烟城改名徐镇。直到如今,徐三挺抗驴的故事仍是濮阳地区的美谈,被一代代人传颂着。
徐三挺的出名,并不在于这次抗驴,而在于永乐二十年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朱家皇帝对徐三挺的封谥。
永乐十九年,成祖朱棣皇帝迁都北京,原本繁华的上京大都云集了四海的达官显宦,一时全城米贵,冬天的菜蔬更成了稀世珍宝,令人望洋兴叹。就连朱家皇帝的餐桌上摆放得也全是萝卜、白菜之类的菜蔬。徐三挺听到这一消息后,遂生报国之心。他每天三更起床,施展道行,从南京贩菜到北京去卖,每日一趟,使南方的时令菜蔬上到了朱棣皇帝的餐桌上。朱棣龙颜大悦,询问是哪家商贾做得此等好事。有人答曰,是一介其貌不扬的村民野夫。朱棣又问,此人有何能耐能够天天如此,是否有人在背后做供应。众人皆答不知。朱棣遂令东厂调查。东厂锦衣卫报告说,此人每天凌晨在南京购得菜蔬,风驰电掣般往北京赶,其速度之神奇,非一般自然力所能企及。值得一提的是,此人南京购的菜价,与在北京卖的价格相同,也就是说,他每天无偿为朱家皇帝长途运菜,不计报酬。乡间流传着一段民谣,唱道:“徐三挺,作买卖,南京发了北京卖,不图赚钱光图快!”朱棣听完,当即召见徐三挺。朱棣看徐三挺的容貌,倒也稀松平常,但见他头大,身短,腿短三段与常人不同,尤其是那个硕大的脑袋,又长又大,象只大冬瓜。朱棣莞尔笑道:“好一颗新鲜的头……”徐三挺闻言,双膝跪倒,叩首称颂:“谢皇上龙恩!”朱棣忍俊不禁:“爱卿何故谢朕?”徐三挺答道:“皇上封臣为众仙之头。”金口无戏言,朱棣无奈,遂封徐三挺为“仙头”。
对这些稀奇古怪的神话传说,外人大都会一笑了之。但当地人却把它视为骄傲,以至于这荒诞不稽的故事妇孺尽知、耳熟能详,成为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被一代代人传颂着。他们还情有独钟地认为,一幅叫做《福寿延年》的年画中,那位头胪硕大、捧寿桃的老者,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徐三挺。
按道理讲,神话传说中这位至善至美的徐三挺老人是不会和一个叫做“快刀会”的封建邪教组织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因为这个叫张昊天的人,徐三挺自然就成了快刀会的精神支柱——徐老仙师。
张昊天原是韩复榘部下的一个无名兵痞。韩复榘倒台后,他便离开队伍,流落到濮阳徐镇一带。当地流传的关于徐三挺的神话传说令他着迷。他亲眼目睹了徐三挺庙前缭绕的香火和那一群群虔诚的善男信女,便开始对徐三挺进一步思索。一日,他去徐三挺庙进香膜拜的时候,突然倒地,人昏迷不醒,处于一种迷幻状态,口若悬河中不停地说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人们认为他是颠痫病发作,没人理会。张昊天醒来后,自称徐老仙师灵魂附体,要替徐老仙师行道,救庶民于战乱水火。
鉴于对徐三挺的崇拜,人们对张昊天的话半信半疑。张昊天说:“徐老仙师在仙国里看我们长期受尽兵荒马乱的欺凌,于心不忍,命我为人世间的代言人,成立‘快刀会’,还命我做掌门人,保护国家!徐老仙师说,凡是参加快刀会的人,都会有隋唐好汉灵魂附体,保佑你们刀枪不入!”
张昊天怕人们不信,便现场演示。他把一只撅把子手枪和几发子弹交给一位将信将疑的人,要那人在徐老仙师灵魂附体后开枪射他。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高声叫道:“徐老仙师来也!尔等肉眼凡胎,见到徐老仙师为何不跪?我命张昊天组织快刀会尔等为何不听?哦,徐老仙师明白了,尔等惧怕洋枪洋炮!这也难怪,尔等血肉之躯,自然难以承受刀枪之害,今,我徐老仙师灵魂附体,可保佑尔等刀枪不入!如若不信,可开枪射我……”
张昊天的一席话唬得人们面面相觑,拿撅把子的那人两手发颤。
“开枪呀,懦夫!徐老仙师刀枪不入!”张昊天叫着。
有人纯粹是让张昊天出丑。他一把抢过撅把子,向张昊天开了一枪。
枪声响时,子弹从张昊天的肚皮上滑落。
张昊天果然刀枪不入!
人们大惊失色,一齐跪倒,齐声乞求:“徐老仙师饶命!小的肉眼凡胎不识仙师真身。从现在起,我们愿意参加快刀会,求徐老仙师保我平安!”
张昊天很大度地挥挥手:“仙家言,不知为无罪。徐老仙师怎会和你们这帮肉眼凡胎计较,只要你们初一、十五向徐老仙师进马,徐老仙师保你们刀枪不入一家平安!”
张昊天说到这里,突然大叫:“李元霸!李元霸何在?”
人们匍匐在地,你看我,我看你,却不知李元霸是谁。
张昊天一指刚才拿撅把子射他的人:“隋唐第一好汉李元霸已经灵魂附体,从现在起,你就是李元霸!徐老仙师责成你,辅助张昊天统管快刀会。”
张昊天又指一人:“嘟!你现在就是单雄信,负责为徐老仙师进马。”
“李元霸”、“单雄信”叩头谢恩。
张昊天说:“你们已有隋唐好汉灵魂附体,也可以刀枪不入了!”
人们用撅把子分别射击“李元霸”、“单雄信”,果然也是刀枪不入。
快刀会名声大噪,发展到徐镇周边的十几个村。
快刀会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遍布直南,缘于石友三的大力扶持。
石友三重新入驻直南后,亲自拜会了日军三十五师团参谋部中佐参谋主任林正直。林正直告诉他,之所以在与八路军的磨擦中节节败退,关键在于脱离民众。如果发动民众,共同抵制八路军,即可稳坐直南,进而占领冀鲁豫,切断八路军与冀南根据地和山东根据地的联系,实现“万难之中握住冀局”的夙愿。正在石友三为如何发动民众而左右为难的时候,王清瀚引着张昊天晋见。双方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一拍即合。石友三为快刀会提供资金、军事、供给等方面的帮助,快刀会则协助石友三攻打八路军。于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快刀会迅速发展到濮阳全境、滑县、清丰、内黄、南乐等地,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反动邪教组织。
与此同时,青龙会、朱洪会等封建道会组织也纷纷建立。与黄顺德齐名的大土匪王六也重返濮阳。日、伪、顽、会、匪杂乱纷纭,形成“五鬼闹中原”的复杂局面。
濮阳县城,樊西亭家
一天,濮阳城南王掘地村王卓云的家里,窜进一帮不明身份的人,不由分说,把王卓云年迈的母亲和刚成年的妹妹带走,不知去向。
王卓云自幼丧父,母亲含辛茹苦地拉扯着他和妹妹相依为生。母亲、妹妹无端被抓,使王卓云感到揪心的疼。为这事,这位坚强的县长偷偷地哭了一场。但在白天,在工作中,他从未对此表露出一丝的情绪。他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从不向领导和同志们表示过什么。
事情发生刚几天,伪县长樊西亭托人带信给王卓云,信中说,只要放了新习集的维持会长,他将保释王卓云的母亲和妹妹。王卓云的肺几乎都气炸了。他把信扯得粉碎,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怒不可遏地说:“樊西亭,你想让我拿俺娘和妹妹和你交换,放了一个大汉奸,这办不到!”王卓云当即报请冀鲁豫区委,把这名维持会长就地处决。
既然人在樊西亭手上,冀鲁豫区委便指示樊西亭的孙子章铭、濮阳敌工站站长孙福臻等人出面营救。同时,又派梅姨来到我们家,让爷爷去一趟濮阳城找樊玉霞,由她出面协助章铭、孙福臻等人做工作。
营救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王卓云的母亲和妹妹是日本宪兵队派人抓去的。母亲关进了牢房,妹妹则被送进支应局,供日本鬼子糟蹋。樊西亭尽管是伪县长,但他担心一旦日本人垮台后自己没有退路,遂答应放人。
因为受了爷爷的嘱托,樊玉霞决定亲自到支应局去接王卓云的妹妹。
自从日本鬼子占领濮阳后,樊玉霞便在家里埋头读书,尤其是二爷投奔高树勋后,她更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少外出走动。有时佐腾到她家里作客,她也不去见面。因此,鬼子兵们几乎没有人知道樊县长还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三小姐。
樊玉霞一到支应局,就看到两个日本兵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她权当没有看见,埋头走自己的路。当她挽着王卓云的妹妹从支应局走出来时,一个鬼子兵一把拉住她,叫道:“花姑娘的,花姑娘!”
一旁的汉奸见鬼子兵调戏樊玉霞,忙上前开脱说:“太君,她的,樊县长家的。不敢!不敢!”
“哟唏,樊知事家的花姑娘……”鬼子兵放开樊玉霞,恋恋不舍地看她消失在巷口。
当天夜里,佐腾司令官来到樊西亭的府宅拜会。席间,佐腾对樊西亭说:“东轩君,听说你家藏有一位仙子一样的姑娘。”
樊西亭笑道:“佐腾君说的可是小女玉霞?”
佐腾开心地问:“东轩君家里藏有几位千金?”
樊西亭摇摇头:“还有几位,仅此一女就把老朽折腾坏了!小女无才,却生性倔犟,总是不听话。儿大不由爷呀!哈哈哈……”
佐腾说:“东轩君,能否请出爱女一见。”
樊西亭唤来樊玉霞,并把她介绍给佐腾。
佐腾亲切地伸出手来,要与樊玉霞握手。
樊玉霞象冰雕一般立在那里,对佐腾的亲昵之举视而不见,只冷冷地对樊西亭说:“爹,找我来有什么事?”
樊西亭笑道:“也没什么事。让你来和佐腾君认识一下,陪佐腾君吃顿饭。”说着殷勤地为樊玉霞拉了把椅子,让她坐在佐腾一侧。
樊玉霞毫无表情地说:“我吃过饭了,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说完,转身欲走。
樊西亭一把扯住女儿,声色俱厉地训斥道:“咋这样不懂规矩,在客人面前如此放肆!”
樊玉霞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训斥,她转回身,厉声问:“谁是客人?他吗?他称得上是客人吗?他带着枪械,闯到别有家里,算什么客人?强盗!”
樊西亭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混帐!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骂太君!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佐腾拉住樊西亭,息事宁人地说:“东轩君息怒,东轩君息怒。爱女做为青年学生,受反满抗日的思想影响深刻,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樊西亭气得浑身打颤:“都是从小惯的,越大越不成器!哎哟,气死我了!”
佐腾反宾为主,把樊西亭拉到椅子上,若有所思地说:“爱女的思想确实是个问题。对这种思想,我们必须正视它。解决的途径吗,我看不外乎两条。一是坚决打击它消灭它;二吗,就是采取怀柔政策,感化它。”他看了一眼樊西亭,脸上堆起媚笑,“至于爱女这种人,我们不能象对待共产党、八路军一样坚决打击,彻底消灭,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樊西亭余怒未消,一言不发。
佐腾继续说:“我这次拜访东轩君,一来早闻爱女美貌,亲自见识一下,二来就是向东轩君提亲。我的一个伍长山岛野秀君,想入赘东轩君府上,东轩君愿意否?”
樊西亭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天地,就敷衍说:“小女已经结婚,怕是配不上山岛君。再说,她也未必答应。”
佐腾哈哈大笑,“东轩君见怪了。为了大东亚的共荣,山岛君是不会计较爱女是否结婚的。只要东轩君答应,爱女那是不消说的,时间一长自然会感化的。这就是我说的怀柔政策么!”
佐腾说完,便起身告辞。
樊西亭木然而坐。
在他看来,佐腾此意以决,是不容更改的,但这无疑是把樊玉霞推进虎口。樊玉霞是他的儿女当中他最宠爱的一个,他自小就娇她宠她,造成了她任性的性格。如今,要把她嫁给一个鬼子兵,实在不是他的初衷。何况,玉霞已名花有主。她最初的婚姻就是因为自己寻找靠山勉强而成,如今,又为寻找靠山牺牲她的幸福,做为父亲,他于心何忍?但是,不这样做将会带来严重后果,不仅他这个县长当不成,甚至这会葬送家庭其他成员的生命。樊西亭想到这里不寒而栗。最后,他拿定主意,去找女儿谈谈。
樊西亭来到樊玉霞的房间时,见她玉一样光洁的脸上仍挂着泪珠,心情不由变得沉重起来。他言不由衷地说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樊玉霞从父亲含糊不清的言辞终于听清楚了,父亲说她的丈夫是一愚鲁草民,不如大日本皇军的伍长山岛有前程。如果她嫁了山岛,就成了天皇的臣民,而不再是支那人了。那么,她就可以光宗耀祖,为大东亚共荣做出贡献。
此时的樊玉霞心情出奇地平静。现在她才看穿了父亲的内心,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人看过。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种工具。只要需要,他可以用她去干任何事情。樊玉霞对父亲产生了强烈的仇恨。
“爹,我是你的女儿么?”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这还用说,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樊西亭说。
“不!你什么时候都没把我当成女儿看待过!为了寻找靠山,你把我嫁给丁树本的特务团长,为了寻找靠山,你又要拆散我们夫妻让我嫁给日本人!我只是你手中的一件工具,工具!工具!”樊玉霞声泪俱下,大声叫嚷。
“玉霞,别生气,有事慢慢商量吗!”樊西亭有些紧张,慌忙劝道。
“已经定了的事,你还找我商量什么?从今天起,你不是我父亲,我也不再是你的女儿。我是从树杈上掉下来的无辜生命,与樊家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樊玉霞歇斯底里叫道。
“放肆!”樊西亭挥起手臂,重重地打了樊玉霞一记耳光,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从树杈上掉下来的!你不姓樊姓啥?你兄弟姐妹当中,我最疼爱你,从来没有打过你,骂过你,你却得寸进尺,给鼻子上脸,反了你了!”
樊玉霞不作声,咬紧牙关盯紧父亲,一点都不妥协。
樊西亭骂得累了,拂袖而去。
樊西亭一走,樊玉霞抱起桌子上的青花瓷瓶摔在地上,然后推倒屏风,撕扯帐幔。樊玉霞折腾得累了,伏在床上昏昏睡去。
她梦见了二爷。二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驰而来。她跨上马,和二爷欢笑着向前跑去。前方彩霞满天,遍地野花。突然,马被什么东西绊倒,她跌进深渊,骇得她大呼二爷的名字,从梦中惊醒。
她呆呆地出了一会神,突然意识前方等待她的才是真正深渊,便起身飞快地收拾行囊。行囊很简单,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她常读的几本书。天刚麻麻亮,她就跟在外出担水的伙计后面出了院子,然后混杂在人群当中出了城门,向我们家奔去。
樊玉霞一见奶奶,叫一声嫂子,便伏在奶奶怀里悲恸地哭起来。
爷爷奶奶问清原委,也直骂樊西亭不是东西。
在来家的途中,樊玉霞多次想象着家的形式和内容。虽然她想象中的家很贫寒,实际状况比想象的还要差。三间茅草屋算是上房,一间不能遮风挡雨的茅草屋就是厨房。房子里几乎没有象样的家俱,所谓的床也极其简陋。这一切都与她原来的家差之霄壤。樊玉霞难以想象,她所深爱着的丈夫在这极其简陋贫困的情况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当下就从行囊中取出一叠钞票,交给奶奶,让她补济家用。
这个家庭尽管贫穷,整洁、干净是最大特点,而且充满热情,让樊玉霞对这个家产生了几分亲切感和依恋感。对农家的生活,她新鲜而又陌生,样样活都想亲自体验一下,每当这时,奶奶总是从她手中抢过来,不让她动手。其实许多事她是做不得的,因为一气走了几十里路,她的脚上打了好几个血泡,走起路来疼痛难忍。奶奶用针把那些血泡挑破,又用毛巾帮她热敷,使得樊玉霞十分感动。
樊玉霞惦念着她接出来的王县长的妹妹,问奶奶才知道,她已含辱悬梁自尽。樊玉霞愣怔了好半天,叹口气说:“都死了……范树琨死了,卓云的妹妹死了,樊玉霞也死了!”
“谁死了?”奶奶吃惊地问。
“过去的我,樊西亭家的三小姐!”
奶奶暗自好笑。这死的活的都是戏文里公子小姐的事,樊玉霞识文断字,自然属于公子小姐之类。奶奶对她的话似懂非懂,自顾忙去了。
樊玉霞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就提出去找二爷。爷爷奶奶生怕路上有个闪失,坚决不让,再说,二爷说是投奔高树勋,始终没个准信,既使投奔了高树勋,又在高树勋哪个部队,实在是个未知数。樊玉霞贸然去找,无疑于大海捞针。
樊玉霞改口说:“我去找一个打鬼子的部队。”
爷爷奶奶寻思,樊玉霞是读书人,这穷家僻舍的实在委屈了她。如果参加部队,或许真能帮她找到一条出路呢!奶奶想起梅姨,悄悄对爷爷说:“让弟媳妇去找梅先生吧。”
于是,爷爷找到梅姨,给她讲了樊玉霞的经历,请求梅姨在部队上给樊玉霞找份工作。梅姨莞尔笑道:“边区联合抗日中学刚刚创建,正缺少老师,我给高镇五校长讲讲,就让她到抗日中学去吧。”
这样,濮阳名绅樊西亭家的三小姐樊玉霞就成了冀鲁豫边区联合抗日中学的一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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