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胜者为王【057】婶婶... [庄河教师]
- 【柳判传奇】̶... [羽砚]
- 美丽的逃亡(少年勿点)... [烽火]
- 17·天伦孽【草稿】... [羽砚]
- 我是你的稻草人... [皓月]
- 胜者为王【024】三个... [庄河教师]
- 31集电视和谐文学连续... [韦志远]
- 韦志远扶贫... [韦志远]
- 男奴(一)... [卡萨布兰]
- 恩施剿匪记 (二)解放... [云木欣欣]
格子窗中镂空几缕灿烂的阳光,阳光饱和,带来窗外的馨香。
这是易府东厢房的一片馆区,雄风阁里摆设庄重而典雅,主人却是一个十岁的少年。雄风阁的大厅正中央就是三个遒劲苍挺的大字,让踏进门第的人一见就不进肃然起敬。
“听说,这是爹爹的手笔,怪不得下笔跟他的脸一样严肃,可怜我就是不懂,为什么我一个小小子却要住这么大这么庄重的地方……”十岁的易江陵坐在书房里,一张雕龙的书案上堆满了高高的书垛。
“爹爹每次来看我就要给我安排这许多书读,什么《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司马法》《百战奇略》《三十六计》的,这么多书我真教人头疼!”他的手里正抓着一本《六韬》,他抻手按了按脑袋,不断发着牢骚,顺手拽起狼毫,肆意挥舞,在铺好的宣纸上涂鸦了几笔。
“我——很——无——聊——”他一边写一边念着自己写的字,“天呐,这些字真难看。”
易江陵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咋舌。
要是被爹爹看到了,我还不被打死!真不知爹爹老让我学兵书干嘛?他一边拿笔在《六韬》上涂鸦,一边胡思乱想着。
咚咚咚,门外有人神神秘秘地敲门!
莫非是爹爹?爹爹时常莫名其妙来敲门。
易江陵慌忙抓起书来,看着花乱的书页,叨叨地念起来:“夫主将之法,务揽英雄之心,赏禄有功,通志于众……故曰:莫不贪强,鲜能守微……”
他不敢抬头,门却吱地打开了,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少爷,老爷说你读书读饿着了,千万别废寝忘食,你吃点燕窝吧。”却是一个生得明丽的约莫十三四岁的丫鬟走了进来,她将汤呈上,一双略带干燥却柔软的纤手便伸到了易江陵视线里。
易江陵故作认真地慢慢抬起头来,眼睛掠过丫鬟,从她的身侧往门外打量,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她道:“好阿巧,好好阿巧,爹爹呢,他没来么?”说着,一双藏在大袖底下的手露出了一大截来,紧紧地抓住阿巧的手。
阿巧将燕窝放在书案上,害羞地缩回了她的手,郑重其事地道:“少爷,你要是总这样,我就告知老爷,说你读书老常不认真,叫他多来过问过问你的课业!”
易江陵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哀哀地看着她,道:“好阿巧,你真的忍心呢?你看,吃过午饭,紧接着我要跟师父一起练剑去,那一个下午的大好时光就这样泡汤了。你看看我多可怜啊,写完了字,读完了这该死的《六韬》,才有一点玩耍的时间,好阿巧,你就别跟爹爹说我不认真吧。”他又趁机抓住阿巧的小手,感觉手心暖暖的。
这一次阿巧并没有反抗,她像个慈母一样抚摸着易江陵的头,以呵护的口气道:“这一次我给你握住,那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易江陵顿时喜笑颜开,大喜道:“阿巧,现在你就陪我出去做耍子,你最喜欢木槿花,院子里都有的,我采给你戴,上次你说的那个‘家家酒’的游戏可好玩了,要不这一次你又扮新娘子,我给你戴木槿花?”
阿巧连忙啐了一口,赶紧捂住他的口,悄声道:“少爷,你可不能乱说话,我只是个低贱的丫头,要是你这样的话,老爷会打死我的。”她说着,禁不住就哭了出来,“上次你就对人家说‘阿巧,你的手真好看’,我就差点被老爷把手都剁了下来,要不是惊雷哥哥求情,我恐怕,我恐怕都成了独臂姑娘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恐惧地抽回自己的手,心里兀自提醒自己,我差点又忘了老爷的嘱咐了。
“易惊雷比我更爱讨好爹爹,爹爹当然听他的话了。阿巧,你真的就忍心撇下我不管了么?”易江陵一双手支在空气里,阿巧只是摇着头。
易江陵又转口气“哦”了一声,道:“你是觉得当新娘子不公平吧,那你当新郎官,我当新娘子,你给我戴花吧。”
阿巧又摇摇头,道:“少爷,你以后不要牵我的手吧,也不要叫我作新娘子,我好怕老爷,我真的好怕!老爷会打死我的!”
易江陵忙问道:“为什么?”
阿巧并没有回答他,她的思绪仿佛又陷入了深深的痛苦的回忆之中,她眼神慌乱,小脸涨得通红,像一个被踢出被窝的兔子一样无主,突然含着泪水就冲出了大门。
秋高气爽的下午。
堆满兵器的练武场,簇拥在一片芬芳馥郁的桂花园中。易江陵换上了一身劲装肃服,几个家丁引着他穿过了朝西的几片花园和走廊,就来到了这里。
师父夏侯雷正背扣着手站在练武场正中间,抬头仰望着天空,似乎在想着什么。
“师父,”易江陵一见到外人,表情立刻就随之严肃了起来,他远远地站着,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弟子前来恭请师父赐教。”
夏侯雷睁开眼睛,缓缓地道:“你又来迟了。”
易江陵尴尬地沉默着,不敢打破这严肃的气氛。夏侯雷道:“将我上个月教你的‘游龙剑法’整套再练一遍,我看你领会了精髓没有。”
易江陵道了一声是,便拔出腰间的宝剑,尽心尽力练了一遍,剑势夭矫如雀,轻灵如蛇,凝重处渊停岳峙,轩昂处却如龙盘虎踞,直练到大汗淋漓。这一切都是他私下里自己领悟的一些风格,满以为师父会大加赞许,但谁知自己都已经筋疲力尽,仍不见师父吭一声,且并不看自己一眼,似乎已经能听出自己的门径火候。
夏侯雷眼望天空,自顾自地道:“夫剑有三种境界,第一层境界,便是只掌握剑式,但若达到这一层者,只能算是初窥门径;若是再加参透,能知一剑之正反,每一式出都能举一翻三,那便是登堂入室更上一层楼了;若能再在锤炼领悟,那便再进了一步,达到了以剑意御剑势,以剑势出剑招,是为攻足无懈可击,守足天衣无缝之境。”
易江擦擦汗水,停剑喘气,拱手道:“师父善教,徒儿领会得。”
夏侯雷微笑了一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爹爹教我传你‘游龙剑法’,我是不遗余力尽心传授于你,你自己以为方才表现如何?”
易江陵不服气地道:“师父若要考较,徒儿随时待命。”
“那好。”夏侯雷拍了拍手,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从练武厅的大门走了出来,像标枪一样立在门口,院子里有微风从腋下袭过,易江陵感觉看他的眉毛似乎都要结霜了一样,他感到全身寒冷,不由得失声道:“是你?”
这个双眉冷傲的少年名叫易惊雷,是易江陵的堂哥,他的父亲死得早,一直都有叔父易专城抚养长大。
易江陵曾向父亲问及自己的母亲是谁,父亲总是坦白对他说母亲还活着,不过她很坏很邪恶,并一边鼓励他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能干一番大事业的伟才。
易江陵看得出父亲想对母亲的事情避而不谈。但他倔强的脾气就如蛮牛,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但父亲只是讳莫如深却强忍怒气,并不给他答案。易江陵便大叫大嚷着要独自一人去寻找母亲的下落。易专城终于忍不住了,一掌击在易江陵的胸口,易江陵当时就委顿在地,晕了过去。那是上几个月的事情。
从此以后,易江陵的性格就变了,他时常一个人发躲在雄风阁里深居简出,也不去给父亲请安,父亲却也懒得理他。他从来不透露自己的心事,并对父亲当做凶神恶煞一般敬畏。
易惊雷却时常跟父亲修习武功,他深得易专城看好,也学会了叔父的冷若冰霜。易江陵只跟师父夏侯雷修习“游龙剑法”,两位老师各自收徒,从来不切磋武艺。
但易江陵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是父亲的唯一嫡子,却还要一个外人来教习武功。而易惊雷呢?不过是死去的伯父的儿子,却由他亲自传授武功。易江陵有时会嫉妒,于是就干脆不去想这个问题。
两人均是少年心性,无论是哪一方都肯定对对方的武力高低非常好奇,必待跃跃欲试,一见高低。
夏侯雷笑笑,对易惊雷道:“昨日老爷对我说,要让你来和我徒儿切磋一番,看看你们兄弟俩到底谁进步大一些。”转过脸又同时对易江陵道:“不过我想你们本是一家兄弟,生小出在易府中,都是金贵之体,陵儿,快拿好你的兵器,去跟堂哥首先见个礼。”
易江陵道了一声:“是。”重新架起宝剑,试了试剑锋,道:“禀报师父,今日之考校,若是徒儿输了权当是自己学艺不精,还乞师父见谅。”
夏侯雷微微颔首,眼光又转向了易惊雷。
不料易惊雷并没有看他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抽出一张宽大而张弛的镔铁弓来,右手极其轻佻地拭弄着弓弦,态度说不出的冷傲,嗤笑道:“比武就是一见高低输赢的事情,刀剑不长眼睛,若是输了,可别怪我捅你个血窟窿。
夏侯雷受不了易惊雷的这种倨傲之态,直气得吹胡子。可是他没有生胡子,他只能吹鼻子。然后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下意识地整肃表情,道:“可以开始了。”
易江陵挽了一个剑花,对易惊雷道:“易惊雷,做人不要太狂妄了。”脚步一滑,展开了自己生嫩的“游龙剑法”,剑势大张,像一只大鹏一般扑向易惊雷。易惊雷却静静地站着,守株待兔一般等着易江陵冲过来。
易惊雷镔铁弓轻轻一抬,便把他的剑势挡在了门户之外,道:“你的心气太燥,早就犯了剑法中的大忌,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易江陵一个纨绔少爷,几曾受过这等的嘲弄了,大叫:“少来教训我,当心讨死!”剑走偏锋,左手一翻,直击易惊雷中宫,正是“游龙剑法”中的一招“龙飞凤舞”。
岂知这招一出,易惊雷又道:“这一招用力过小,根本无法近身。”轻易一闪便避开了。易江陵气往上冲,小脸像烧红的炭一样热。这样便正中易惊雷下怀,只听得旁边夏侯雷忡忡地叹了一口气,不由让易江陵更加心浮气躁了。
易惊雷一招“百变横生”,弓弦斜转半弧,刚好抵住易江陵中宫这一张,接着连勾带打,又圈住了他右手的一剑。易江陵无暇进招,身子乱晃,像一条柔若无骨的虬龙一般摆舞。已经累突然一腿弹出,正好踢在胸膛上,易江陵只觉胸痛一痛,呛了一口鲜血,立时登登登乱退。
夏侯雷急忙道:“两位少爷,大家点到为止。”然而两人剧斗方酣,哪里还听的进去,然而不过十个回合,易江陵的剑势已被易江陵生生逼到劣势,无论易江陵如何用力都扳不回来。。
易惊雷镔铁冷笑,嘴里道:“徒弟都是三脚猫的功夫,师父的功力也可见一斑了。”不顾夏侯雷的劝阻,乘胜追击,双方又拆解了十几招,易江陵迭遇险境,却始终不败。易惊雷的镔铁弓并没有使出致命的杀招,只是想用手里的弓圈住易江陵的脖子。
夏侯雷手心冒汗,心里担心,要是自己唯一的徒弟都被易惊雷套住,那不是斯文扫地?于是他顺口摘了一截树枝,一旦易江陵再不能招架,便出手横断。但他却始终在叹息,易江陵心中又悔又怒,悔的是自己平时不该学武不专心,怒的是易惊雷刚才说的话让他听不惯。心道,若今日不让你吃点亏来瞧瞧,以后我在易府还如何立足?
眼见大弓圈到,一鼓作气,右手换剑至左手,左手剑迅速向后倒勾,意欲划断他的弓弦。他这一剑好快,快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噌的一声,只见易惊雷面如土色,手心一震,以为自己的弓弦必定立断,好胜之心顿挫,简直不忍再看。他高大而坚挺的身躯就如巨石一般落下来,僵直地矗立易江陵面前,手里举着弓,一动也不动。
所幸的是,弓弦未断,这让喜形于色的夏侯雷几乎要气得吐血。
易江陵从来都没发觉过自己的左手速度会如此之快,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并没有将之发挥到极致。
易惊雷冷若冰霜的脸上就如雪崩,他折弓在手,终于心悦诚服地道:“虽然你的力量不够隔断我的弓弦,但从速度和招式来看,无疑,是你赢了。”
易江陵看着他,突然忍不住破颜,几乎就要跳起来。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举起手中的剑,剑尖前的易惊雷正麻木不仁地看着他,他猜想这小子肯定在流冷汗,于是以胜利者的口吻道:“看来你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不要总以为爹爹传了你武功你就可以是天下无敌了,今天我就是代表师父收拾你这狂妄小子的,我要让你知道,爹爹的武功不一定比师父强!”
说完了这些话,他感到很泄愤,也很得意,转身来到师父身边,咚的一声磕下头去,立剑而禀,带着铿锵的语气道:“师父,孩儿不辱使命,替您教训了这小子!”
“站起来!”夏侯雷粗重地怒喝道。
易江陵以为师父在为易惊雷怒不可遏,道:“师父,徒儿替您教训了这小子,您又何必再为这种人生气?”
夏侯雷浓眉一轩,骂了一声:“孽徒!”不由分说,砰的一掌,正中易江陵胸膛,掌力大半部分都盖在了易惊雷踢那一腿的伤痕处。夏侯雷的掌力何等纯阳刚健,这一掌击下来,易江陵直感觉胸口一阵烦恶,肚腹中翻江倒海,眼睛里金星乱撞,头脑里忽然就一片空白。
接下来的一切,就在家丁们的抢呼声中变成一片黑暗……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版权所有:诗赋网 Copyright 2008-2016 zgshifu.com All Rights Reserved 辽ICP备18006388号
诗赋杂志投稿邮箱:sunwulang@163.com
联系人:轻盈 QQ:418193847、1969288009、466968777 QQ群号(点击链接) 电话:15609834167 E-mail:sttsty@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