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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子——2 社员大会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2063        作者:孙守富        发布:一丁        首发时间:2013-10-23 15:23:39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二 社员大会

第二天晚上,靠山屯召开全体社员大会,文化室里挤满了老老少少男女社员。水泥黑板下,坐着当政治队长的父亲和生产队长初学亮大爷,靠近前边的是几位年长的三叔二大爷,有叼着旱烟斗的,也有抽着卷旱烟的。几位穿红戴绿的年轻女社员靠着开着的窗户站着,叽叽喳喳说着小话儿。刘老三瞪着那双大眼睛,左瞧瞧右望望,像只瘦猴蹲在门槛上。双子三哥上穿雪白的背心,下套火红色的宽腿的确良跑裤,脚蹬一双皮质拖鞋,粗壮的胳膊交叉在胸前,倚在门框上。
      一百度电灯光下,一只葫芦蜂带领着一群飞虫,在烟雾里吸吮着烟味、汗味、泥土味、大蒜味,还有香皂和雪花膏的香味儿,欢快地肆无忌惮地旋转着飞舞着,好像它们才是这里的主角。

今天开会主要是研究发展生产队集体副业的事情。父亲是政治队长一把手,主要负责政治宣传教育,考虑老初大爷年长腿脚不灵便,不能带领社员下田劳动,便主动承担起生产队长的责任,大事小情还是要两个人一起商量来决定。

现下,靠山屯的集体副业倒是不少,有一个养猪场,是由车老板刘本正的三小子刘老三看管着,饲养着清一水儿的本地黑猪。三头公种猪都在三百斤以上,配上近二十头种母猪,每年每头猪平均都能产下两窝半猪崽子,算起来也有三百来头。一部分分给社员家庭里饲养,到年底都能杀年猪,是一家子全年的油水。一部分就留在养猪场,刘老三每天看管喂养着育肥,上缴给合作社卖派购,保障城里的猪肉供应。

草袋子编制女组,是由二大伯家孙长英大姐带领着,由二十几位年轻的女社员组成,集中在生产队的东厢房里,纺绳机、卡包机排成好几排。秋收过后到来年开春,男社员大多拉着双轮车、推着单轮车,到北碱滩拉碱泥压地改良土壤,女社员就留在生产队里,在屋子里制作草袋子。用稻草制成的草袋子一部分留给队里装粮食,社员家里有需要也可以分上几个,主要是卖给红岛公社拦海造田工地,用来装石子儿堆叠构筑防浪坝。

铁匠铺子是由罗锅腰沈三爷掌锤的,父亲、厚居四叔和得子二哥都是沈三爷的徒弟,双子三哥是父亲的徒弟。
      沈三爷七十多岁了,花白的羊角胡子,黑瘦的脸,凹陷的眼窝儿,罗锅着腰,整天叼着那长杆烟袋锅儿。打铁的时候总是喊着:“ 重、重、轻、轻”,他的掌锤落在哪儿,徒弟的大锤就跟着落到哪儿,一点点的,轻重角度就用他的掌锤来指挥了。
      在赶上季节活计忙累的时候,父亲便到铁匠铺子上帮工打夜班,打制一些农具、灶具、船锚等,揽了附近十几个村屯的生意还很不错。

队上的果园子由孙志新小叔、隋传发二哥看管着,主要栽种本地的国光苹果、一面红甜梨,还有桃子、李子、香瓜等。每年秋后,除了给村民各家分一些,还有剩余的可以卖掉。

队里还有一个鱼塘,由国民党俘虏兵“水蛇腰”吕得水看护着。由于靠山屯的村民都不太喜欢淡水鱼,生产队里没有太多的投入,吕德水也就漫不经心,一年的收入还不够他自己的工分。村民们知道这是落实优待俘虏政策,也都没有什么计较。

整个儿靠山屯山多地少,由于集体副业挺多,社员每年的工分收入在附近的村屯中还是排在前面。

前几天,父亲就在家里跟老初大爷商议着发展集体副业的事儿,想要再上一条渔船,今天考虑成熟了,便拿到全体社员大会上研究决定。

话题一提出来,各种声音便冒了出来。于大卫暗地里挤兑老初大爷,急着要当生产队长,他是第一生产小组组长,首先站出来坚决反对,主要理由是上船的渔工需要壮劳力,粮田里农活也缺不了啊,我们还是要相应毛主席的号召,以粮为纲。

于大卫中等身材,高颧骨、短嘴巴、招风耳,看风使舵,机灵的脑瓜子,在靠山屯是出了名的冒尖刁歪人,但由于出身佃农,农田的活计也肯干下力,第一组长当得还算可以。

随后,第二组长沈丹心发言,说:“队长啊,上船的风险太大啦,买船又要减少大家今年的收入,是不是再等一等?”
      第三组长初学德却不同意,站起来说:“沈组长,我们搞生产就不能怕风险啊,咱们靠山屯离海边六七里路,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但发展集体副业这是最快、最好的一条道,我坚决赞同。”
      随后,贫下中农代表殷文运、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代表徐才斗、妇女代表孙长英相继发言,反对的意见不少,但最终还是得到了大多数社员的举手通过,下一步就是要研究买船以及船工的安排。

有了昨晚在铁匠铺子里的经历,我一下子对父亲和外边的事情增加了许多兴趣,今晚也闹着大姐领着,在文化室的角落里听着大人们的讨论。我站在大姐的腿上,在人头的缝隙间,看着父亲那张油黑红润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或隐或现,还有老初大爷前进帽下满脸纵横交错的皱纹,咧嘴大笑时露出的被烟草熏黄了的几棵老牙,不再像平日里见到的那样子让我害怕了。

散会的时候,几位比大姐长不了几岁提前下学务农的大姐姐便围着我,这个亲一下我的小手,那个扯一扯我那能夹得住五分硬币红嘟嘟的大耳垂,都夸我“富日子”长得白有福相,将来肯定有出息。

那边,父亲正被队里几个有出海经验的社员和下乡知青包围着,大家都对生产队要新上的渔船特别感兴趣,摩拳擦掌的你一言我一语。刘德子说:

“队长,咱们队里要上船就上一条大船,马力越大越好,跑得远,就能打到大鱼。”

父亲接过来说:

“德子,上大船当然是好啦,不过,那价钱可不是一两个数。”

双子三哥急着说:

“师傅,不管上什么样的船,您都得让我上!”他拽着父亲的胳膊前后摇晃着央求着。
      “好啊,双子,我看你的水性还不错,就不知道晕不晕船?”
      “师傅,我不晕车,还能晕船不成?”
      “咳,那可不一定,双子,不过,晕船不要紧,晕几次能扛过去就好了。”
      “真的师傅?那我一定得上船!”

大姐和几位姐妹在一旁好像也被这兴奋劲儿所感染,都在细心地聆听着大人们的谈话。父亲站在人群中间,一边点头,一边拍着德子二哥宽厚的肩膀,说大伙儿先都别着急,等把渔船买回来了,咱再商量好不好?顺手接过双子三哥给他卷好的旱烟,双子赶紧划着了火柴,用两手捂着给父亲把烟点上。父亲吸了两口烟,招呼着生产队的会计殷三爷把门锁好,走过来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喊着大姐“秀荣子”,兴高采烈地往家走去。

父亲那浓烈的旱烟味儿呛着了我,我不由地从他的臂膀里往外扭转着,父亲“啪”地一口吐掉了烟蒂,硬硬的胡茬子扎在我的脸上,又是一声“啪”的狠亲,说:

“小子,咱队里以后也有鱼吃了”,紧接着是“哈哈哈”的一阵狂笑,我用小手护着被他的胡子扎痛的脸,扭动着闹着要大姐来抱,父亲却不肯放手。

回到家里,父亲拿起柜子上的半瓶白酒,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吓得母亲和姐姐弟弟都目瞪口呆的。母亲为父亲脱下半截袖粗布衬衫,掐了一下他的后背,说:

“别吓着孩子,快洗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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