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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县城,樊西亭家
就在冀鲁豫边区遭受日寇肆意蹂躏的时候,濮阳城樊西亭的家却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正在庆贺樊西亭就任濮阳县长。在庆贺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特别显眼,他就是日军驻濮阳城防司令官佐腾一边少佐,人们众星捧月似地围着他转。佐腾似乎对自己的中心地位非常满意,心甘情愿地替代樊西亭成为这次喜筵的主角。他端着一个黑瓷大碗,频频与人干杯。
“樊公……呵,不!樊知事,为了大和民族的光荣,为了东亚共荣,干杯!”
在佐腾面前,樊西亭象一只驯服的哈巴狗,慌忙举起酒杯:“为皇军解放濮阳,为太君进驻濮阳,为大东亚共荣事业在濮阳的实现,干杯!”
在人头攒动、觥筹交错的欢庆宴上,人们没有发现樊西亭的爱女三小姐樊玉霞,也没有看见她的夫婿我的二爷。
其实,二爷和樊玉霞根本就没有出席樊西亭的喜筵。
在日寇进城之际,二爷就试图冲出去和鬼子拼命。怎奈樊玉霞拦腰把他抱住,怎么也不肯松手。
“放开我!放开我!鬼子兵已经进城了你还拦着我干啥?非等他们到家里来杀咱们呀你?”二爷铁青着脸,竭力挣脱樊玉霞要冲出去。
樊玉霞哭泣着,死死抱着二爷,生怕她一松手,二爷就会从家里闯出去,再也不会回来。
“不是我不让你去,他们人多枪多,你去了也只能去送死!”
二爷不听这一套,拧着脖子嚷:“鬼子都进城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我不如和他们拼命算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就是为打鬼子当英雄吗,何必去送死呢?!”
二爷最终向樊玉霞屈从了,一筹莫展地蹲在地上,长吁短叹。
佐腾进城后,就在濮阳城积极筹建维持会。因为在1937年日军第一零八师团大乌联队攻占濮阳时,樊西亭伙同陈德升积极拥日,当过一段维持会长,佐腾便扶持樊西亭当了伪濮阳县长。
二爷对此十分气恼,对樊玉霞说:“你爹要当汉奸,我就杀了他!”
樊玉霞吃惊地望着二爷。
“知道不,陈德升那只手就是我砍掉的!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你爹那个尿罐子给砸了!”
二爷的眼睛里含着杀气,仿佛随时会把樊西亭给揉成一团稀泥。
樊玉霞知道二爷的脾气,知道他什么事都干得出。她恨自己的父亲,更恨日本人,是日本鬼子的到来才迫使她父亲当了汉奸。而她则成了汉奸的女儿!
她不愿落这个骂名,更不愿父亲在这个陷井里走得更深,就径直找到樊西亭,说:
“爹,你不能当这个县长,不能帮着日本鬼子杀咱们中国人!”
这话让樊西亭吃了一惊。他反剪双手踱着步,慢条斯理地说:“这话是你也能说的么?纯粹胡言!你都结婚成了人家的媳妇了,咋还改不了这副学生腔?”樊西亭停下来,语气有些激动,音节也加快了许多,“我知道,背地里有人骂我是汉奸,但我要告诉你,没有我这个汉奸,鬼子兵就会屠城,那时不知有多少人会无辜被杀!我这是为全城百姓着想!说我是帮鬼子杀中国人,简直是无稽之谈!荒唐!荒唐!”
樊玉霞也不示弱,哭着说:“你汉奸都当了,还为自己分辩?就是因为你当了县长,日本鬼子才有力量去其他地方杀人。你不是帮鬼子是帮谁?!”
“你都懂些啥?啥也不懂!”面对女儿的任性与坦言,樊西亭气极败坏,“鬼子们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抵抗。如果他们不抵抗,鬼子兵不会滥杀无辜!汪主席说,抵抗本身就是变味的爱国主义。老百姓要生存,国家要建设,我们只有和日本人携起手来,才能建设一个新中国……”
未能樊西亭把话说完,樊玉霞就抢白说:“汪精卫是大汉奸,你是小汉奸!”
“放肆!”樊西亭拍案大叫。
他妻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问:“你们爷儿俩发啥火?你还能把闺女吃了不成?”
“我看她是越来越不象话了,都是八路军的抵抗宣传给闹的!”樊西亭火气明显小多了,“你反日,抗日,关键是你不了解日本人。昨天夜里,我和佐腾司令官谈到三更。佐腾司令官说,日本人和中国人是唇齿相依的骨肉同胞。始皇帝时期,派方士徐福去东瀛寻长生不老药,没有找到,徐福怕始皇帝怪罪,便在东瀛扶桑扎下根来,繁延成大和民族。日本国的字都是用咱的汉字演化的。佐腾说,在大和民族的发展过程中,汉文化做出了很大贡献。现在,日本强大了,反过来帮助中国,在这里推行王道乐土,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日本人有哪点不好!”
最后,樊西亭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放明白点,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
樊玉霞哭着从樊西亭的院子里跑出来。刚出院子,她就瘫倒在地,过了好久,才精神恍乎地回到自己屋里。
“和你那王八犊子爹谈得咋样?”二爷恶狠狠地问。他不知从那找来一只无柄的梭标,磨得锃亮,示威似地在樊玉霞面前晃了晃。
樊玉霞不言语,扑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悲恸地哭起来。
樊玉霞平静下来后,把二爷叫到跟前,亲切地依偎着他。
二爷被这过分的温柔闹得有些不知所措。
樊玉霞轻轻呼唤二爷的名字,充满无限柔情。
“咋了玉霞,你是不是病了?”二爷很奇怪。
樊玉霞摇摇头,冲他笑一笑,却笑出两眼泪水。她抚摸着他,问:“你不是天天都想出去打日本吗?”
二爷点点头。
“在我们家,你不仅打不成日本,反而成了汉奸!你不是给我说过陈副司令投奔高树勋了吗?”
二爷再点头。他不知道妻子的意思。
“你也和陈明韶一块投奔高树勋去吧!”
二爷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把樊玉霞抱在怀里……
尚未等二爷离开樊西亭家,樊西亭早已为他的爱婿在他的县政府里谋了一份肥差,当“支应局”局长,专门支应日本人。
二爷一听,当时就火了,冲着樊玉霞大骂:“你爹个狗日的,不安好心!他当汉奸不算,还让爷们当,爷们要当汉奸就不出来当兵了!”
对二爷的骂樊玉霞听得多了,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去和他计较,只对他说:“这事儿闹到佐腾那里就不好办了,你还是赶快走吧!只要离开这里,不管是八路军九路军,只要不是汉奸,你跟谁都行!”
经过一段相濡以沫的生活,二爷已经对樊玉霞充满无限爱意,要离开时还真有点恋恋不舍。他捧起她玉一样光洁的脸,亲着她的额头说:“你和我一快走!”
这个问题樊玉霞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她不愿离开这个温暖的家,不愿去过飘零的生活,更多的,她是想在二爷累了的时候能给他提供一个温暖安宁的巢。她拒绝了二爷。
在一个黄昏,二爷背着樊玉霞给他准备的行囊,离开了濮阳城,去找高树勋。
濮阳,八公桥,小村
在日本鬼子及国民党三十九集团军的压制和胁迫下,八路军第二纵队被迫转移到鲁西北一带,共产党在直南的活动处于地下状态。
中共濮阳县长王卓云的工作也由公开转为隐蔽。
由于“五·五”扫荡期间,地方武装损失惨重,濮阳县大队减员三分之二,王卓云便走村串户,秘密发展县武装,并动员爱国群众向县大队捐献枪支。
自梅姨介绍爷爷入党后,爷爷对组织上布置的工作每次都完成得非常出色。因而,我们家便成了党的堡垒户。王卓云县长也就顺理成章地来到了我们家。
王卓云让爷爷把几个靠得住的青年召集到我们家,动员他们抗日,参加县大队。经过一番说教,其中的两名青年动了心。但由于抗战处于低潮状态,两名青年仍存在一些顾虑,暂时没有表态。
几位青年走后,爷爷就把自己的烟锅递给王卓云,并替他点上,推心置腹地说:“王县长,你看,我参加县大队好了。”
王卓云痛快地吸了一口旱烟,浓重的烟雾呛得他睁不开眼睛:“你参加县大队,我还真得考虑考虑。”
爷爷很暧昧地搂住王卓云的肩,问:“王县长,你看我哪点不合格?”
王卓云叭哒了一口旱烟:“合格是合格,但并不是每一个合格的人都能参加县大队!”他把烟锅在鞋底上磕净,又重装上一锅,“你是组织上在这一带发展的党员和堡垒户。你一走,这一带组织的联系就全中断了。不让你参加县大队,是要给你大事去做咧。”
组织上对他如此信任,爷爷更是来了精神:“县上让我干啥咧?”
“卧底!”王卓云简要地回答,他看爷爷不甚明了,补充说,“你要注意保密,不要暴露了身份,哪怕是对自己人也不能暴露身份。八公桥这带,只要有你一人在,党组织就能了解这里的情况。所以,你一定要隐藏下来,坚持工作!当然,卧底这项工作没有在县大队干得痛快,但这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甚至于比在县大队的一名战士还要重要!”
爷爷望着王卓云的眼睛,坚定地点点头。
“听说你还有个在丁树本部队里当团长的兄弟?”王卓云问。
爷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想解释,但又觉得在事实面前任何言之确凿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惭然说:“他的丈人是日本鬼子的县长樊西亭。”
奶奶这时从外边走进来,听他们讲起二爷,就插嘴说:“前些日子他回来了。隔壁卷毛劝他去参加八路军,他说他打过八路军,不敢,去了城里樊西亭家。樊西亭投靠日本人后,他去找高树勋了。对了,我忘了一件事。”奶奶压低了声音说,“他从家里走的时候,我让他把枪留下了。”
“枪?什么枪?”王卓云惊奇地问。
奶奶跑回院子里,从香椿树下挖出那支二十响的驳壳枪。
“哟!好家伙,还是德国造的!”王卓云赞叹不已。
“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爷爷把奶奶打发出去后,对王卓云说,“王县长,俺兄弟当兵是我送的,目的是打鬼子!尽管他先后跟丁树本、高树勋,可他最终还不是为了打鬼子。咱们的县大队是打鬼子的。俺兄弟这枪也是打鬼子的。现在,我就替俺兄弟把枪献给县大队!”
王卓云接过枪,感慨地说:“我代表县政府和县大队谢谢你,谢谢你兄弟!之所以让你卧底,组织上也是考虑到你家庭关系的复杂,希望借助你兄弟的关系好好为党工作!必要时,党还会派你打进敌人内部去,你要充分做好随时牺牲自己的准备,不要和其他任何党员保持横向联系,你只服从县政府和梅春同志的直接领导,以免党组织遭到破坏时受牵连。”
爷爷庄重地点点头。
正当王卓云与爷爷促膝长谈的时候,村口的哨兵慌慌张张跑来报告说;“王县长,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正从八公桥向这边走来。”
“是不是汉奸队?”王卓云站起身问。
“不象。这伙人来历不明,很有派头,怕是来者不善。”哨兵说。
“那我们就撤!”王卓云和爷爷握了握手,道一声,“珍重!”便离开了我们家。
就象哨兵所言,来小村的这伙人并不是汉奸队,而是快刀会的掌门人张昊天。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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