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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审虎记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1110        作者:羽砚        发布:羽砚        首发时间:2013-10-08 20:21:48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一】•奇案判之审虎记

诗曰:
混沌初开阴阳转,六道轮回古今传。善恶由心报有别,不问王候将相权。
任你权贵通天地,势大不可使尽全。古今多少奸邪辈,不信因果报应谈。
是非功过如梦魇,天罡地律无讹断。人分好坏凭心念,为官有忠亦有奸。
头顶苍天脚踏地,更有日月照南山。不为权钱折身位,不为升官奉迎攀。
不为功名与利禄,不为荣华富贵贪。不为娇妻共美妾,不为攀高结贵缠。
只求明镜照天地,只求光明逞逆奸。只求铁面分善恶,只求百姓万年安。
只为天公与地道,只为刚正斗权奸。只为民丰国富定,只为此生无愧欠。
不求后世名垂史,不求家资积成山。不求为官庸庸碌,不求万民口称赞。
感天动地柳公传,能审阴司断阳间。自古天地存正气,大公无私天可鉴。
不饶不忠与不孝,不饶不仁不义贪。不饶为官不廉政,不饶经商诈客钱。
不饶市井多无赖,不饶鳏寡昧心肝。不饶为亲子不教,不饶为师授不专。
不饶子女皆不孝,不饶为医病不怜。不饶乡党存私利,不饶草民长怨天。
不饶口蜜常腹剑,不饶狡猾与刁钻。不饶口是却心非,不饶好勇斗狠男。
不饶残杀物命类,不饶奢侈腐化源。不饶手足不相亲,不饶吃喝嫖赌全。
不饶暴殓诸天物,不饶见贫心狠寒。不饶挥霍总无度,不饶门缝把人观。
不饶作奸又犯科,不饶仗势欺人憨。不饶心狠手又辣,不饶口舌诡辩言。
不饶欺行霸市罪,不饶巧舌如簧玄。不饶为利心肝费,不饶钻营总爬攀。
不饶背道无德辈,不饶小人混世间。君子坦荡无有愧,仰天俯地自坦然。
自古人非贤与圣,知过改错善报还。唯恐天道敢拼斗,知善明理作恶专。
明知莫违却已为,苍天有眼亦有判。举头三尺有神明,十目十指所视全。
为人莫作恶业事,福延子孙道路宽。天道好还明善恶,行恶必当恶报还。
泱泱华夏几千载,古圣先贤此理宣。可叹不孝子与女,视此天罡迷信谈。
莫在顽愚谁可救,只怕死后报延绵。上有苍天下有地,神鬼自古亦有传。
天造万物晓公理,地载众灵八方全。阴阳太极生两仪,两仪四象卦周圆。
此番涵盖真大道,悟亦不悟且随缘。明因识果真君子,且赏柳判柳公案。
 鸿蒙浊乱,混沌未分。遂感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后又三皇屡降,五帝定伦。便有三教治世,曰:佛教、曰:道教、曰:儒教。然佛教者,乃释迦文佛于天竺国界,所创之出世正法。而道教者,乃道德天尊于吾中华之地,所创之利世大法。其儒教者,乃孔圣先师于吾震旦国中,所创之入世教法。此三教者,如鼎之三足,实乃缺一不可!虽教理言辞各异,但却殊途同归。正法者,脱轮回之苦海,证无上之涅槃。大法者,尊天地之造化,渡沉沦之有缘。教法者,开治世之先河,尚古圣之先贤。盖三教之教化,皆直指人心,导人向善。若匡扶者,实乃国之幸,民之福也!有此于世,且定能兴国安邦,万民康泰!然佛有三宝,乃佛、法、僧,正所谓:佛者觉也、法者正也、僧者净也!道有三宝,乃道、经、师,修道者为精、气、神,行道者为慈、俭、让。儒有三宝,乃仁、知、勇,正所谓: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综上所述,方才形成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之十德也!
 却说在这道教内,有尊圣神,是为魁星也。其专司科举官禄,掌士子文运。一贯无私无向,不偏不倚,正气浩然。然今番只言,此魁星降世,渡人化众之一系列传奇。诗曰:
志诚皈命礼魁星,天罡正气奎壁精。鳌头独占狰狞面,考核士流察善行。
开启迷心惠颖悟,点化愚性赐聪明。广布孝友文章化,禄秩权柄赞功名。
慧心开解春秋园,龙蛇舞动锦文成。鼓笔飞鸾焕异彩,剃须释褐以梯荣。
左持朱砂大墨斗,右执狼毫掌文凭。司科儒风得彰显,辅雄贯佐盛龙廷。
七曲天宫判金榜,桂香宝殿玉籍衡。锡慧通灵扶文运,北斗四宿魁斗星。
 单说于大隋开皇二年的春闱科考之际。昆仑山举子裴兴,本字大奎。在自家祖坟的坟茔前,燃香拜辞了早已过世的父母二老后。便与两位生死结义兄弟,同时又是同村、同窗的挚友田龙、狄亚二人,各自骑乘着快马,结伴一起上京赴考。但因裴兴家中,双亲早亡,只有孤身一人,遂异常贫困。对此,平素本就志同道合,且又侠义干云的田、狄二人,便馈赠银两,助其赴试。于半路上,此兄弟三人,在经过一家名为“天禄园”的客栈之时,已近天黑暮垂之际。便就夜宿于此。而这三人所骑乘的马匹,则被客栈伙计,牵到了后院马厩之内,喂以草料。并依次拴在了三棵枯木树桩之上。
 但若言此举子裴兴者,其天生异禀——左脚踩踏北斗七星胎记。其生来眉清目秀,英俊潇洒,甚是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且更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并又正气浩然、刚直不阿、仁慈谦善、肝胆相照;甚是武艺超群,熟读兵书韬略。现赶弱冠之龄。曾于十五岁时,遂与同乡、同村、同窗挚友田龙、狄亚二人,义结金兰,拜为生死兄弟。然田、狄二人者,亦也同样是重情重义、铁骨铮铮的真汉子。田龙年赶十九岁,乃本地凌安郡利安县“通赢钱庄”老板田丰仁之独子少爷。狄亚年赶十八岁,乃本地县衙师爷狄公甫家中三代单传的独苗。此三兄弟,于平日里,便时常同寝、同食,甚是形影不离,总在一起习文练武。
 且说于当初,在裴兴出生之时,正赶当年的农历七月初七日。趁这日黎明之际,那天界北斗七星之中,构成斗形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竟突绽赤、金、绿、黄四道灵光,立时合而为一;于金光晃耀后,遂化作一赤身男婴,霎时降落凡间。恰巧,就在这男婴于周身缕绽红光,刚刚降凡的同时,正啼哭着手刨脚蹬的躺卧在昆仑山脉、七星崖顶的当下。竟被那昆仑山脚下、凌安郡利安县内的樵夫裴正修及其妻子裴董氏凤嫃,于上山砍柴之时所遇。见这崖顶有红光闪耀,那裴氏夫妇遂立即近前查看,一见是个婴儿,自当喜不自禁。只因他二人,婚后十八载,一直无有子嗣。那裴董氏见此,自然格外亲近,便立时近前将这男婴抱起,遂喜极而泣的抱回家中,当作亲生儿子抚养。随即,这裴正修便为儿取名为裴兴。于弱冠之龄,其自取字为大奎。此般只源于,在裴兴十四岁这一年的深秋之时。其父母二老竟突发疟疾,但因家中贫困难医,遂双双暴毙而亡。自此,这裴兴便独居于父母所留的老宅草屋之内。虽说生活异常贫苦,但他却甚是乐观向上,发愤图强。平日里,刻苦学习,专攻于文治武功。像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兵书韬略、岐黄针灸,皆无不精通也!
 另外,于裴兴在十三岁这一年的生辰之日。一大早,在吃过了其慈母裴董氏为其亲擀煮好的长寿面、荷包蛋后,遂辞了父母,拿起扁担、绳索、柴刀,独自一人入山砍柴。然就在一边走一边砍柴的当下,竟于无意之中突然进入到了昆仑仙境。但见那:磬鼓悠悠天花坠,如梦如幻云飘渺。鹤鸣当空鹿啼野,雾滚霞飞香袅袅。实可谓是:鼻嗅馨香,眼见妙景。彩云盘旋,天乐声声。又见那:群仙诸神驾龙骑鹤,驿凤乘鸾;游戏神通,甚是乐在其间。
 恰于这时,见有一白鹤迎面飞来。待近前落地之余,竟变成一位白衣童子。向这裴兴言道:“吾乃蓬莱仙岛南极仙翁座下弟子白鹤童子是也。今特奉恩师之命引汝奎童觐见师祖元始天尊。汝且随吾去也!”话毕。遂又化为白鹤,载乘起这裴兴直向那昆仑山玉虚宫飞去。然玉虚宫者,乃元始天尊之宫观道场。即:玉清圣境玄都玉京府,全称为:大罗天玉京山玄都玉清圣境清微天宫。
 待至宫门首时,那白鹤又化为童子引裴兴入宫。于刚跨进殿内的当下,见那元始天尊驾坐殿中九龙沉香宝辇之上,顶现庆云,头戴玉清莲花冠,身穿玉缕金丝霓裳袍,周身金花万朵,足蹬九宫八卦履,双手捧托混元珠。殿上左侧站有南极仙翁、姜子牙,右侧站有云中子、燃灯道人。殿下左右两侧乃: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太乙真人、黄龙真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灵宝大法师、惧留孙、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此玉虚十二金仙,分班列站。
 这时,那裴兴见状,遂近前急忙跪拜道:“昆仑樵子裴兴拜见元始天尊及诸位仙长。但不知大天尊此番召小童前来,所为何事?惟愿天尊示下!”
 那元始天尊闻言,遂微笑道:“那殿下奎童且应听好。想汝本为天界奎星降世,与那天师张道陵乃一炁所化。故生来与道有缘也!本座有意收汝为徒,但不知汝意下如何乎?”
 裴兴听罢,立即叩头道:“樵子小童有幸拜大天尊为师,实吾祖上三生有幸也!今小徒裴兴拜见恩师!”随说着,便连叩了九个响头。
 元始天尊见此,便微笑道:“吾徒免礼,且起身说话。现为师当有见面礼赠予汝也!”话毕。遂伸左手引混元珠之五色炫光顺势一甩,但见那光芒,便直向这裴兴迎面扑来。立时,只见有头马头、鹿角、骆驼颈、驴尾的四不像麋鹿站其身旁。另当再看其双手,则各握物件。于左手乃是一本薄册,在右手本是一支狼毫笔。随即,那元始天尊又复言道:“吾徒当知,此麋鹿四不像者,又名四不象。同始麒麟之子四不相皆是为师之坐骑也。今特赐吾徒堪修道之助缘,且赐名为“驴特”。想这鹿儿曾被为师派与汝之师兄姜尚任脚力,助武王伐纣。功成后又被收回,只待今日赐予汝也!另那狼毫笔及簿册者,乃是“阴阳五行神判笔”与“天干地支功过册”。乃为师之恩师鸿钧老祖于上古混沌中提炼之宝,后赐予吾,今转赐吾徒。待日后封神派用。吾徒从此便应做个在家修道的火居道士,仔细研修道法。以待日后惠及苍生,普救万民!”
 这裴兴闻言,刚要躬身拜谢,却见那元始天尊突然又伸左手一甩袖,便运起一道紫金圆光,将裴兴、麋鹿圈在其中,立时飘出了殿外。须臾间,遂飞出仙境。待钻过圆光隧道,于落地之余,便回到了现实之中。而此时,那笔、册则被裴兴揣在了怀中。待拾了木柴捆好、将柴刀别在柴上,随即,又将柴绑于扁担搭于鹿背后。这裴兴遂翻身上鹿驾乘起直向家中奔来。从此,其便成为了一名火居道士,并于家中设坛,供奉起了太清仙境大圣道德天尊、玉清圣境大罗元始天尊、上清真境大圣灵宝天尊,此三清祖师之画像。且戒了五荤三厌。并前往郡、县各道观,恭请各类玄门宝典拜读,如:《周易参同契》、《太平经》、《太上老君说了心经》、《冲虚至德真经》、《南华真经》、《黄帝阴符经》、《黄庭内景经》、《黄庭外景经》、《黄庭中景经》、《抱朴子内篇》、《太上老君说常清静妙经》、《阴符天机经》、《太上洞玄灵宝升玄消灾护命妙经》、《太上灵宝天尊说禳灾度厄真经》、《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元始天尊说升天得道真经》、《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等,皆熟记于胸,过目不忘。更定出早晚定课,早课诵《高上玉皇心印妙经》,晚课诵《道德经》。如此这般研修玄门道法,数年如一日,甚是精进不懈。
 且回头再言。单说就在这裴兴、田龙、狄亚三人,于入住到客栈吃罢晚饭之余。三兄弟,遂入客房安寝。于熟睡之际,这裴兴竟进入到了奇异的梦境之中。在梦里,却见有位神君端坐云中,左右两边亦有二神侧站。周匝彩云飘缓、上下盘旋围绕。
 此时,那端坐的神君,左手捋须,右手握持翠玉如意,向这梦里的裴兴言道:“裴秀士,吾乃天界文昌阁玉真庆宫之主、梓潼夫子文昌帝君张亚子是也。今特奉玉帝之命,携朱衣神君、文曲星君专程赶来,特改汝之面貌,以待日后得享天禄,加封成神。”话毕之余。遂见那文昌帝君,将右手所握的翠玉如意顺势一挥,立时甩出一道青光,便直向这裴兴面门扫来。随即,见青光耀眼,莹莹绕绕。直将这裴兴周身,尽皆笼罩在内。此时,这裴兴只觉浑身烧灼难耐,又觉头顶胀痛无比。霎时间,遂狂呼惊醒。
 这时,当再看这房内本已熟睡的田龙、狄亚,闻此狂呼之声,遂亦被惊醒。待二人皆眯着双眼起身之余,便向这裴兴异口同声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睡得好好的,何故如此大喊大叫?难道是做噩梦了不成?”随说着,待他二人睁圆双眼后,遂皆惊恐万分道:“啊!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般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且再看那裴兴,却依然是疼痛难耐,甚是一副异常苦楚的表情。更见他双手抱着头颅,直向那床边墙壁猛撞。待闻田、狄二人之言后,这裴兴便惶恐万分的以双手紧摸自己的脸颊、头顶。随即,便发狂道:“啊!我这是怎么了?”随说着,便连滚带爬、踉踉跄跄的拖着突然变瘸的左脚,直跑到屋门左侧脸盆架铜镜旁。便对着铜镜,见自己竟变成了青身麻面、头突两角的模样。遂狂呼道:“啊,天哪!我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天哪!我怎么变得这般丑陋。这叫裴某我日后可如何见人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裴兴到底何处,触犯了天颜,竟遭如此之报应啊?”随说着,便嚎啕痛哭起来。待经田、狄两个义弟好一番劝慰后,这裴兴方才止哭。于是,遂将梦境告予了田、狄。
 随即,于这当晚的后半夜,在裴、田、狄三兄弟再次入睡后,那文昌帝君竟再次为裴兴托梦。而此次梦境,唯有文昌帝君一人。梦境中。那文昌帝君直向这裴兴走来,且言说道:“方才实让裴秀士受苦了!但本座亦也是奉命行事,且天命难违,还望裴秀士多多见谅!今本座特奉元始天尊敕命,前来授汝“阴阳五行神判笔”及“天干地支功过册”之使用方式。另遵玉帝之命,赐汝部从坐骑鳌鱼一条及墨斗一只,待日后踢斗、点斗派用。想汝此番进京赴考,乃是枉费徒然。汝本命中不该高中,即使金榜题名,亦是空欢喜一场,却也难逃悲剧发生。汝之命运,于夙世已然注定,任谁也不得篡改。于那封神榜单之上,早已注明,汝将来当堪大任,专司主掌文运。且闲言少叙。汝且先受本座之授业,以待他日封神渡众。”话毕。但见那文昌帝君挥起右手所握翠玉如意,顿时运起一道五彩炫光,直向这裴兴迎面扑来。光芒中,竟见有一条九尺余长、通体金红,龙头、鱼身、鱼鳍、鱼尾的鳌鱼,连同一只墨斗,直向这裴兴胸口奔来。待扑到后,却见这鳌鱼、墨斗,竟现出道道红光直与那裴兴躯体合而为一,迅速便就飞进了体内。霎时间,只见这裴兴,通体缕绽红光,炎炎赤赤,光辉闪耀。
 然此坐骑鳌鱼者,又称龙鱼或鳌龙,亦名鼇龙。但当区别于龙族之子嗣九大瑞兽中的螯龙。然九大瑞兽者,乃分别为:蟠龙、蛟龙、螭龙、虬龙、应龙、蜃龙、夔龙、鼍龙、螯龙。而此鳌鱼之来历,乃是源于此前一年的阳春三月之际。因鱼王大红锦鲤私吞了黄河龙珠,遂引起水族纷争。由此嫌隙,这鲤鱼族故被黄河龙王驱逐出境。迫不得已之下,这鱼王只好率领全族概三万五千八百尾之众,从河南孟津境内出发,通过洛河,一路浮游,欲迁徙至龙门之地栖身。待顺伊河来到龙门水溅口的大湖之时,竟见龙门山之上无水路。于是,这鱼群遂只好暂栖湖内。
 此时,这鱼王向鱼群言道:“尔等若有胆,且随本王跳过龙门如何?”
 众鱼闻言,皆惶恐道:“大王,想那龙门山甚高,我等如何跳过啊?若有闪失,恐丢性命矣!”
 鱼王听罢,遂身先士卒道:“既如此,待本王先跳,尔等垫后!”话毕之余。但见这鱼王便纵起如水缸般大小的躯体,集全身力气,似离弦的箭一般一跃冲出湖面,立时跳至半空云里;卷起团团雨雾,驾云向前疾奔。于途中,其不断地拍打着鱼尾,浑身金鳞屡绽耀眼金光,鱼嘴一张一合,鳃边飘有数根三尺余长的鱼须,两颗核桃般大小的鱼眼死死的直盯着龙门。而恰就在这飞驰到一半之际,竟突现霹雳天火、道道闪电,一时蜂拥而至,皆打在鱼王周身,且烧伤了鱼尾。这鱼王见了,便强忍着剧痛,翻滚着鱼身继续奔驰;猛蹿腾空一跃,便跳过了龙门山,顺势落到了山南的大湖之中。眨眼间,于刚入湖的当下,却见那鱼王原本肥大的鱼肚突然迅速缩小,扁平的鱼身竟也慢慢变得圆滑;而那鱼肚下的鱼鳍亦也消失,然取而代之的则是两只五指龙爪。这时,那鱼王于湖内上下翻腾咆哮了数声后,竟又从鱼身后半段长出了两只鲜血淋淋的五指龙爪。随即,待狂纵身使出了一个神龙摆尾后,那鱼头亦也开始蜕变,霎时竟变成了龙头,且长出了龙角、龙须等。随即,一跃腾空,驾乘起五彩祥云,顿化一条数十丈长的五爪金龙,于云中上下翻飞,吞云吐雾,龙吟怒吼。且顺势直奔山北飞来,待飞至湖面上空之际。见那鱼群仍还未垫后跳跃龙门,遂对鱼族言道:“今本王已跃龙门化龙身,尔等无胆垫后,待本王引渡之!”随说着,便张龙口喷金光,吸起鱼族拢于金光阵中,腾云飞到山南,顺势俯冲入湖,遂将鱼群放到了湖内。随即,这金龙竟又猛绽红光一道,立时化为了一条数十丈长的赤体火龙。待顺势于湖内翻身一滚之余,这火龙竟又变成了一条九尺余长、通体金红,龙头、鱼身、鱼鳍、鱼尾的鳌鱼,即鳌龙也。相传,雄性鳌鱼者,乃金鳞葫芦尾;雌性鳌鱼者,乃银鳞芙蓉尾。而此鳌龙,乃雄性也。自此,这“鲤鱼跳龙门、得渡化龙”之传说,遂于民间广为流传。随即,这鳌鱼遂被监察游历四大部洲的游奕灵官引至天庭通明殿下,得玉帝敕封为“鳌龙王”。以待日后当堪大任。如今寻得主公,为裴兴之部从坐骑也!
 却说这时,那文昌帝君又于口中念诵起了咒语、心法。以此好传授裴兴“阴阳五行神判笔”及“天干地支功过册”之使用方法。然这裴兴天生异秉,甚是聪颖过人。遂将这所有咒语、密言,尽皆牢记于心。随即,并又照例予文昌帝君演示了一番。且句句爽朗,无丝毫遗漏、错讹。待躬身抱拳施礼、拜谢过文昌帝君之余,那文昌帝君遂绽金光隐没不见。这裴兴于起身的当下,被金光晃眼,竟立时闹个了趔趄,便顺势突然惊醒。待睁眼醒来之时,却见已是次日清晨。随即,那田、狄二人也一同醒来。待三兄弟睁眼醒来之时,竟见各自全都睡卧在荒草丛中。然再看那三匹骏马,则仍还拴在三棵枯木树桩之上。而那于昨晚之时树桩旁的马厩及整座客栈,现全然早已不见,皆变成了一片片的荒草野花。原来,此座天禄园客栈者,乃是文昌帝君施法所变,特为点化裴兴一众。此时,一见此番情景,这裴、田、狄三兄弟,遂皆对此了然于胸。
 随即,这裴兴、田龙、狄亚便各自解下树桩所拴的马匹,驾乘起,一路扬鞭驰骋。于走马观花间,不知不觉于数日后,便就来到了这大隋皇都大兴城。待入得城门后,只见这京城楼台林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甚是盛况空前。店铺、商户一户连一户,酒楼、茶肆一家挨一家。沿街叫卖争相买,讨价还价一声声。邻道小摊客云来,有道有俗又有僧。高楼幡幌迎风招展,闹市拥挤人头攒动。这裴、田、狄三兄弟见了,自是十分高兴。便都翻身下马,牵着各自的马匹,于街上游逛起来。
 此时,这裴兴见前方不远处,竟有一测字卦摊。在那卦摊的桌后,正端坐着一位年近不惑的道士。然此乾道者,实乃文昌帝君所化现也!但见他:于右手握持一杆“九龙功名文昌笔”,左手轻捻腮下长须。诗曰:头挽银簪发披肩,身长九尺仪貌端。足蹬黑白十方履,一席道袍羽衣穿。剑眉凤目仙风骨,眸如朗月散长髯。飒爽凌风面黄玉,神采英奕道岸然。另外,于这挂摊之上,更摆有一尊铜制“文昌宝塔”及一柄“文昌尺”,并同一些测字之用的笔、墨、纸、砚。
 见此,不禁使裴兴立时忆想起了,于梦中,那文昌帝君对其所言之语:“想汝此番进京赴考,乃是枉费徒然。汝本命中不该高中,即使金榜题名,亦是空欢喜一场,却也难逃悲剧发生。汝之命运,于夙世已然注定,任谁也不得篡改。”待想至此处,不禁心有狐疑,遂欲上前占卜一卦。欲算算自身命运到底如何?于是,便同田龙、狄亚各牵马匹,直朝这卦摊走来。
 待走近后。这裴兴便抱拳施礼向那道士言道:“先生,在下昆仑举子裴兴,同我这两位义弟,乃皆是这进京赶考的士子。但且烦劳先生,与吾等卜个吉凶、算算前程如何。”说罢。便提笔于这桌面纸张之上,写了一个“奎”字。
 此时,那道士一边捋须,一边甚为仔细的测看这个“奎”字。随即,于沉思片刻之余,便慢条斯理地向裴兴言道:“且不瞒这位裴相公说,望还请恕贫道文中子直言。相公此次科考,你之文章虽定然名列榜首,大举夺魁。但你生不逢时,时运不济,此乃命中注定。届时,不但名落孙山,且还会凶多吉少,性命堪忧啊!另外,你这同来的两位兄弟,亦恐怕也会遭受池鱼之殃也!”
 随即,那文中子在停顿片刻后,又继续言道:“裴相公且看。似你写这奎字,于拆开后,是大土土或大圭。此般字面之意,已然甚是明显。此次科考,汝当大展抱负,但却土崩瓦解归于尘土,复归于渺茫之境也!另外,双土即有坟茔之意,有大在上,下二土亦难得出路矣。故而,汝等兄弟三人,恐于旬日内,必有大祸临头。还望裴相公及二位同来的义士,能够听得贫道之劝。需多多谨慎才是。凡事当应谨言慎行,不可过于强势,更不可强出头,或可免此大难矣!”
 这时,待裴兴闻听过文中子此番解字之言后,遂甚为不悦。便于心内不屑道:“著实好个信口开河的江湖术士。凭个字,就断人吉凶命运,实乃无稽之谈也。想大丈夫存于天地间,只要行的端、走的直、坐的正、卧的平,一切问心无愧,又何来大祸临头?且又如何会殃及我这田、狄二位义弟。这可真是术士的嘴,随便说。”想至此处,遂于心内很是恼火。待付了卦钱后,便叫起田、狄,三人各牵马匹,转身扬长而去。
 随即,这裴、田、狄三兄弟,便就入住到了这大兴城中,一家名为“兴安客栈”之内。待吃罢了晚饭,好好地歇息了一晚后。于次日恰赶二月初八,三人入礼部贡院试场,遂参加了会试科考。然这会考,乃分三场,每场连续三天。第一场,二月初九至二月十一;第二场,二月十二至二月十四;第三场,二月十五至二月十七。于考试之时,每位考生皆被安排在单间号内,并按千字文按字编号。此单间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且每间皆设一桌一座一便桶,食宿如厕皆在此。另每位考生,于进入考场之前,皆被逐一搜身,并予每人三根蜡烛。待考生进到考场之后,便将房门马上封锁,亦使考生于此安心应考。待三场考完之余,于二月十八日中午,这裴、田、狄三兄弟,方才回转到了客栈。如此,待过了三日后,于发榜之时。这三兄弟竟全部名列金榜,裴兴乃贡首会元、应为状元,田龙乃贡士次名、应为榜眼,狄亚乃贡士三名、应为探花。只待殿试之时,皇帝钦点一甲赐“进士及第”。
 至此,当再言科考者。首先为童试,即童生试;亦称州县试,或郡试。其包括县试、府试、院试。县试在各县进行,由知县主持,在每年二月举行,连考五场。通过后参加知府主持的府试,在四月举行,连考三场。通过县、府试的便可称为童生。再以童生身份参加由太守、知州主持的院试。考中者为生员,即秀才是也!乃分廪生、增生、附生三等。再以秀才身份参加逢子、午、卯、酉为正科之八月秋闱乡试,考中者为举人,头名解元、次名亚元、三四五名经魁、六名亚魁。再以举人身份参加次年逢丑、辰、未、戌全国统一的二月春闱会试,由礼部主持,于京师举行,考中者为贡士,头名为会元。再以贡士身份参加由帝王于皇宫主持的殿试,又称廷试。取三甲及第:一甲赐“进士及第”,取三名,头名状元、次名榜眼、三名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若干名,头名传胪;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若干名,头名亦称传胪。而乡试、会试皆分三场,每场考三日,共计九日。乡试秋闱时,八月初六日考官入闱,初八、初十、十四考生进场,试毕后一日离场。头场者,乃为八月初九、初十、十一日;次场者,乃为十二、十三、十四日;三场者,乃为十五、十六、十七日;于次日八月十八出场。会试春闱时,二月初六日考官入闱,初八、初十、十四考生进场,试毕后一日离场。头场者,乃为二月初九、初十、十一日;次场者,乃为十二、十三、十四日;三场者,乃为十五、十六、十七日;于次日二月十八出场。且于应考时,吃喝拉撒睡,皆于各自封闭单间内解决。综上所述,乃大隋科考制度。但后于大唐贞观初年,唐太宗李世民执政后,遂费此惯例,重立章程。便定下连年科举制度,以此为大唐选拔人才。并创春秋二闱以春闱乡试、秋闱定会试开三甲之规,且春秋二闱皆在同年举行矣!
 单说于这会试之主考官,乃大隋名臣,身为尚书左朴射兼礼部侍郎的高颖。其原是位爱才、惜才之人。待看了这裴、田、狄兴三人之考卷后,遂不由眼前一亮,便立时大喜道:“好、好、好,奇才,奇才,此三人真乃奇才也!但看这每篇文章,且都字字珠玑,实乃堪比天授矣!现有如此栋梁之才,实是我大隋之幸,我万民之福也!如此,岂不是吾皇洪福齐天所致耶!”于是,其便主张将此三人,立即点为贡士三甲之列。
 随即,于殿试之际。那隋文帝因早已听闻高颖奏禀,言说一甲贡士之首裴兴,乃是个旷世奇才。遂于心中多有期许,心想此会元定是个才貌双全之辈。于是,在这金銮宝殿之内,便召裴兴入殿觐见。此时,但见那隋文帝驾坐大殿正中,皇袍加身,头戴冕旒。殿下文武百官左右端身站立。左班文臣以宰相苏威为首,各个整肃衣冠,手持朝笏。右班武将则以庐州总管韩擒虎为首,各个威严肃穆,顶盔贯甲。
 单说待裴兴遵召入殿后。那隋文帝一见其相貌,竟异常丑陋,更麻面跛足;遂大惊失色,便顿时心中不悦。此时,这裴兴跛足近前,立时躬身抱拳施礼跪拜道:“今科举子裴兴,拜见吾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那隋文帝见此,遂开言道:“那殿下新科举子裴兴,你且听好。想我大隋取士,全在德才兼备,品貌俱佳矣!论文治武功,乃缺一不可也!想你这此等丑陋、麻面跛足之人,且又如何担起这今科状元之荣啊?若封予汝,岂不有失我大隋天朝之威吗?”
 此时,那殿下左班之中此次会试之主考官高颖,于听闻隋文帝此言的当下,遂立即高擎朝笏出班跪奏道:“启禀吾皇万岁,微臣高颖现有本奏。”
 隋文帝闻言,便应声道:“高卿家但且平身,有本但凭奏来。”
 随即,这高颖于起身之余,遂高擎朝笏奏禀道:“臣启陛下。人之优劣,全不在貌。想这新科会元裴兴,天生异禀,德才兼备。实乃世之难得之奇才,其文章更是堪比天授。想我大隋正处用人之时,若将此等良才拒之门外,实是我天朝无福啊!万望陛下三思矣!”
 待隋文帝沉吟片刻后,便言道:“高爱卿之言,虽说有理。但我大隋天朝初坐江山,正是招贤纳士用人之际。想此人麻面跛足,丑陋异常。若为状元,恐世人会笑朕不识英才,过于无智昏庸也!”
 恰于这时,那裴兴闻言,不禁心生怨怼。但仍还甚为机智的抱拳跪言道:“陛下,草民裴兴虽是麻面跛足,身漏残缺。但我之面容,乃是“麻面满天星,众星拱月”。我之跛足,乃是“单脚跳龙门,独占鳌头”。试问如此这般,且不知陛下,当还有何疑虑?”
 此时,待隋文帝闻听裴兴此语。见其如此机智聪颖,遂龙颜大悦道:“哈哈哈。好个能言善辩,机智过人的新科会元裴兴。那朕就且再问你一事,你且如实回答。如今天下,谁之文章,著写最佳?”
 裴兴闻此,遂不假思索回言道:“回陛下。如今天下文章之最佳者,当属我昆仑山凌安郡利安县。但我县文章最佳者,当属我乡。然我乡文章最佳者,当属二位义弟田龙、狄亚。但二位义弟之文章,尚还需在下替其修改。”
 隋文帝闻言,甚是大喜。便拍案叫绝道:“哈哈哈。好好好!好个天生大才的裴兴,真不愧我大隋第一奇才也!”于是,遂有意钦点这裴兴为今科头名状元,并欲委任官职。
 然就在这时,于隋文帝对裴兴正欲御旨钦点之际。却见那殿下左班之首的宰相苏威,因平素为人,就向来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一见隋文帝欲要钦点的架势,遂立即从班出列,手持朝笏,立时奏禀道:“启奏陛下,想这今科状元,须内外兼修,才貌双全。今科考生三百余众,岂少其人?何不另选一位,替此麻面跛子。老臣苏威,素闻这今科贡士次名田龙及三名狄亚,与这麻面跛子本为结义兄弟,更是同窗好友。他二人之相貌,实乃英俊潇洒,更为才高八斗。若依老臣之见,陛下何不钦点那田龙为状元之名、狄亚为榜眼之号。如此这般,却也实至名归,众望所盼矣。想那状元之荣,又岂是这麻面跛子所能担当得起的?众文武同僚,汝等且看这跛子的样貌。如此,真可谓是:不扬何用饰铅华,纵使铅华也莫遮。娶得麻姑成两美,比来蜂室果无差。须眉以下鸿留爪,口鼻之旁雁踏沙。莫是檐前贪午睡,风吹额上落梅花。相君玉趾最离奇,一步高来一步低。款款行时身欲舞,飘飘度处乎如口。只缘世路皆倾险,累得芳踪尽侧奇。莫笑腰枝常半折,临时摇曳亦多姿。哈哈哈。”待吟毕此诗之余,遂捋须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于听得这苏威吟讽此诗后,那大殿之下的满朝文武,除韩擒虎、高颖外。这一众并同隋文帝及众宫女、太监等,便亦都向裴兴嘲笑起来。
 见此,那一贯忠贞果敢的韩擒虎。不禁立时遂向这文武众臣及大殿之上的隋文帝,狂呼暴怒道:“尔等太过放肆,于此金銮宝殿之上,岂容如此嬉闹耍笑,实在太过无礼。在尔等眼中,难道此事就这般好笑吗?亏得汝等领受朝廷俸禄,但却不知担君之忧、辅君之政。却只知溜须奉迎,实皆是一些无耻小人。如此这般,恐我大隋天朝,岂不早晚将毁于尔等之手。尔等匹夫,羞不羞愧!另外,那陛下,微臣韩擒虎有本奏。此新科会元裴兴,才华出众,貌异常人。若得此贤才辅政,想我大隋必将开万世之太平,享千秋之基业。一统华夏,平定安邦,扫荡蛮夷,实非梦也!劝陛下且万万不可以貌取人,莫漏此奇才,乃为最上策矣!”
 那隋文帝闻言,竟婉言道:“唉!韩卿家切莫如此小题大做。方才苏相之言,亦也不无道理,且颇合朕意也!此事朕意已决,且就依苏相之言,著令今科榜眼田龙替此状元之名。另榜眼之号由探花狄亚替补。”
 这时,那跪于殿下的裴兴,一见此番情景,竟这般难堪。遂不由怒发冲冠,猛然一窜站起,指着那隋文帝及苏威狂嚎大骂道:“好你个无智昏君的隋文帝,想我裴兴丹心赫赫,现竟枉受尔等贼痞如此侮辱。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也!我裴兴今对天发恨,咒你国运不昌,死于子手;且子夺父妻,淫乱宫闱,贼乱朝政;当遭万世唾骂矣!另那苏狗孽障,你且听好:想你官居高位,本应忠心辅政,为朝廷广揽人才。如此,方才是为臣之道也!但不想,汝竟是个为官不忠、心术不正、嫉贤妒能、尽献谗言的奸贼泼皮。想你本明知,裴某我与那田、狄二人,乃生死之交。如今,却又为何在此故意挑唆,使我等兄弟难堪?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如此昏君、奸贼在朝,岂不误国误民、害煞百姓,恐大隋亡国将不远矣!实难想你隋文帝竟如此昏庸,却这般以貌取人,任由这奸贼苏狗乱政,祸国殃民,裴某不辅佐当又有何妨!但只可惜我裴兴一片丹心,胸有满腔壮志,自幼习文练武。以致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理应当堪大任。并素怀精忠报国之愿,心装黎庶之想,至今却无用武之地,此般当是命啊!苍天哪!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是要亡我裴兴吗?也罢!大丈夫生而无愧、死又何惧!看这人世如此善恶不分,贫富有别,是非不辨,宵小狂妄,奸佞当道,裴某自是心灰意冷,又当有何所恋?奸贼苏狗,你且听好,就算裴某我死后做鬼,也定当决不会饶你,你且就等着报应来临、下那十八层地狱吧!”随说着,便踏地凌空飞起,顺势一跃奔出了殿外。且直接跳进了殿前的荷花池内,立时投水溺亡。
 与此同时,那隋文帝见这裴兴竟胆敢如此欺君。遂立即大怒道:“好你个大胆地举子裴兴,竟敢辱骂于朕。那殿外御林军何在?且还不速速与朕将这逆徒拿下。”却说,还未等这殿外数十名金盔金甲的御林军闻音奔进殿来。那裴兴竟已然一跃腾空,飞出了大殿,且直接扑向了荷花池内,霎时身亡。
 见此,那隋文帝及文武百官众等,遂都奔出大殿,至荷花池旁观看。立时,却全都大骇。这一众,竟皆见到那裴兴于淹死的当下,尸身漂于水面,而其神魂则脱体而出。且改变了模样,竟化为一鬼头身形(即:日后之魁星是也。),漂浮站立于荷花池水面之上。只见那神魂,面目狰狞,金身青面,赤发环眼;且头长双角。于右手持握朱笔,即:“阴阳五行神判笔”,意为用笔点中大举夺魁之人;左手端持一只墨斗;正所谓:自古文章无凭据,但愿魁星一点斗。任你才高志更远,就怕朱笔不点头。此即是:“魁星点斗”是也。右脚金鸡独立,踩踏一条鳌鱼头部,即:“独占鳌头”是也。而左脚则扬起后踢,其上并有北斗七星胎记。
 随即,不待多时。只见那荷花池内红光大闪,这鬼头身形便也随之不见。恰于当下,这裴兴之神魂,遂被文昌帝君谴朱衣神君接至天界文昌阁玉真庆宫。随即,遵玉帝宣召,至通明殿下,这裴兴遂被封为“九天宣化扶文启运魁斗星君”之职,简称“魁斗星君”、“大魁星君”,俗称“魁星爷”、“魁星老爷”;掌士子文运、科举官禄。乃与文昌帝君、朱衣神君、关圣帝君、孚佑帝君合称为五文昌神是也!与孔圣、仓颉同论时,即:“北孔子、南文昌”也!且赐府邸乃“奎光保运府”,本与玉真庆宫紧邻,然此二宫府皆属文昌阁也!除此之外,那玉帝还特将阆中鳌山,钦定为魁星于凡间道场之祖庭。并又将大英县魁山玉佛寺(又名魁山寺),敕定为魁星于凡间护持佛法之栖身道场,乃第二祖庭也。然在封神的当下,于这通明殿内;那玉帝向这魁星言道:“想卿自此掌管天下功名富贵,须知一切皆有因果。那梓潼神扶鸾降笔所书之《文昌帝君阴骘文》甚好。汝当护卫此善书,使令教化众生;若有上根利器者,当以方便接引,令皈依三宝,速成常、乐、我、净之正觉!”于是,从此,世人便又称其为“魁星菩萨”,遂亦成为佛教之护法神。然“魁”字者,于拆开后,一半是鬼,乃应魁星之面貌丑陋;一半是斗,乃应魁星才高八斗、亦应北斗星宿。自此,凡历朝历代,于皇宫正殿台阶正中的石板之上,皆雕有鳌龙图案,一只魁斗(墨斗)放在旁边。凡殿试完毕发榜之时,应试者都聚到皇宫门前,进士们站于台阶下迎榜。而头名状元,则左手持魁斗、右脚站于鳌头之上亮相,以示“一举夺魁、独占鳌头”。
 至此,当再言那这隋文帝,眼见裴兴竟如此精忠大义,浩然丹心,溺水而死。遂后悔不已。随即,便为了笼络人心,不至遭人话柄,骂其是个逼死忠良的昏君。遂下旨,将裴兴以状元之礼发丧,并遣回原籍,厚葬于昆仑山脉之七星崖顶。此时,这田龙、狄亚二人,见大哥已死,皆悲痛欲绝,自惭形秽。便未等隋文帝下诏封官,就毅然带起亡兄裴兴的尸体,驱车返乡。随即,待将裴兴妥善安葬在昆仑山脉之七星崖顶后。顺势,这田、狄二人,便为了结义之情,遂面带微笑手牵着手,双双跳崖而死。当下,此二人之英魂,便立时飘出。经由文昌帝君遣文曲星君接至天界文昌阁奎光保运府,与兄长大魁星君裴兴相会。随即,待文昌帝君向玉帝呈禀了此二人之遭遇后。那玉帝遂异常感动,便命这二人于文昌帝君左右,任随身之侍童。当与那大魁星君、文曲星君、朱衣神君及文昌圣班诸神元,同在文昌帝君座下辅佐。另外,又因文昌帝君主掌世间文章科举,当关系到天下士子之前途命运。故,中榜之密及天禄名册,当尤为重要。为防天机泄漏,田龙便自封己耳,以致不能闻;狄亚更自封己口,以致不能言。即:“能言者不能闻,能闻者不能言”,亦或称:“能知者不能言,能言者不能知”也!故此,玉帝便封田龙为“天聋神君”,命管文人录运薄册;封狄亚为“地哑神君”,命掌文昌大印。此外,当再提那裴兴于家中自幼饲养的坐骑驴特,待见到田、狄二人,以马车拉回了主人裴兴的尸体后;遂频频泪下,竟哀嚎不已。顺势,便瘫倒在地,以致绝草而亡,追随主人而去。随即,这驴特魂登天界,亦被玉帝封为“鸣邪真神”,且赐予文昌帝君为坐骑。然于此当下,这文昌帝君遂为了不与那元始天尊另头坐骑四不相重名,便将这驴特四不像麋鹿,引渡变成了一头骡身、马头、驴尾、牛蹄的白骡子,改称为“白特”,乃“雪精”也;于生来,其便具有“抖毛成霜雪、吞吐化冰凌”之能。故,自此便有了“驴特原乃四不像,文昌引渡化雪精”之语传世。自此,这文昌帝君便常骑白特往来四方,飞跃高山险阻、如履平地,巡游世间,普渡众生,广利有情。有道是:日行千里为马,日行万里为特也!赞曰:九十余化妙难量,一十七世放祥光。百代显灵垂感应,千秋执政主文章。常乘白特游寰宇,每降飞鸾整纪纲。众等呼嵩齐颂祝,桂香宫内正称扬。
 然于此后不久,这隋文帝果如裴兴咒骂之言。于大隋仁寿四年,其子杨广杀父夺位,史称隋炀帝。且更夺父之妻,淫乱宫闱。后又感得贼乱朝政,隋朝覆灭;继而建立大唐,由唐高祖李渊执政。然大隋之王朝,当共传位于三代天子,即:大隋高祖隋文帝杨坚、大隋世祖隋炀帝杨广、大隋世宗隋恭帝杨侑。另当再言那奸相苏威,本字无畏。原乃是南北朝时期,北周至隋朝名臣、宰相、西魏度支尚书苏绰之子,北周大冢宰宇文护之婿。隋初,隋文帝任其为太子少保兼纳言、度支尚书,后又兼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待于开皇九年,被任为尚书右仆射,时为“四贵”之一。开皇十二年,因被举报结党营私,遂被免官。此后,屡用屡免。大业元年,苏威继杨素为左仆射。大业三年,因事罢免,后又以太常卿、纳言参掌朝政,加授开府仪同三司,颇受尊重,不久又被罢免。隋末,宇文化及弑杀隋炀帝,任命苏威为光禄大夫。宇文化及败,归降李密。李密败,又归顺王世充。杨侗称帝,任命苏威为太师。唐朝平定王世充后,苏威求见秦王李世民及唐高祖李渊,均遭拒绝。随后,遂于大唐武德六年,因病死于长安,由此魂堕九幽,终遭报应。
 自此,这魁星之名响彻华夏,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以致魁星阁、魁星楼,遍布中华大地。凡我炎黄华夏子孙,试问又有几人不识,此大丈夫、真义士、神中王。相传,其还曾作了一篇甚是通俗易懂,使老少妇孺见之皆能晓其意的劝世良文,乃《魁星延生宝训》是也。训曰:[是以天地诸神,无私无畏,不以权钱奉祀而佑保,亦非贫苦行善而无视。善者得福,恶者得祸,天理循环,此为正道。纵善者竟得祸,恶者却得福,亦是前世余殃宿业及福报未尽所致。毫厘之善,自有万福寿禄而随跟。隐微之恶,自有无穷祸端而丛生。日月清明,天公地道,能降祸福,能分善恶。称量功过,对簿丹籍,赏善罚恶,按律循依。轮回六道,千回百转,苦多乐少,泪满大千。上达天曹,下至阴司,何处复归,凭心乃定。任尔违心阿谀报已近,凭君心底无私天地宽。扬人之长,改己之短,三纲五常,落于实践。日常起居,简朴为宜,莫可奢靡,莫可浮华。福切莫享尽,势不可用尽,寿不可折尽。生来三升米,怎受五斗金。若想趋吉避凶,当行诸善为要。若想诸事顺达,当需与人方便。若想寿康安泰,当应成人之美。若想子孝孙贤,护生放生为要。若想百代垂范,先应吃苦磨难。纵有千般福报,也应少欲知足。莫可急功近利,一切随遇而安。莫可贪得无厌,一切随缘得变。莫可权谋诡辩,自有天地神明。莫要乖张暴虐,处世无奇安然。延生有便法,长寿有灵丹,福禄自可至,唯心唯可应。]
 单说自魁星受封后,便长居这天界文昌阁奎光保运府,尽心辅佐文昌帝君。履魁星之权,掌文运之籍。点斗踢斗,遵天律仪。一晃儿间,于凡间时日,当又过了两年有余、近三年头上。逢大隋开皇五年二月初二日,释迦文佛金旨、玉帝圣旨、孔圣谕旨同下,由韦陀菩萨、太白金星、颜回,传至玉真庆宫。命魁星降凡历劫,渡人化众。这文昌帝君见了,遂与魁星率文昌圣班诸神跪地接旨。随即,便集齐五文昌神,携圣班神元遵旨下凡,按旨行事,于云中显圣。
 且言大唐贞观初年,太宗李世民执政。于兴州槃头郡长举县的知县柳魁柳智感,世称柳公,人称柳青天。原乃山西河东郡人。后因出仕,遂举家迁此。而柳公者,为官清廉,秉公执法,且爱民如子。因政绩卓著,不畏权奸,遂深受万民之称赞;被百姓奉若神明,尊为柳府君。然兴州之地者,当共分槃头、苌和、凌安三郡,且各郡皆辖九县,三郡乃共统二十七县也。另兴州之州府,乃坐落于三郡呈三足鼎立状、将其围在正中。由兴州知府、现已年近花甲的王文远坐衙。此州府之知府者,且又称知州或太守。而三郡之一槃头郡之郡府,乃坐落于所辖九县正中太极位安和县之上位太极阳地、安和县乃太极阴地;另其余八县,呈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此八卦状,各占一方,长举县属乾卦位。此郡由知府李道源坐衙;然这郡府之知府者,且又称郡守。另那苌和郡之郡城,则坐落于所辖九县太极位苌平县之上位太极阳地、苌平县乃太极阴地;另其余八县亦呈八卦状,各占一方排列。再有凌安郡之郡府,本坐落于所辖九县太极位安福县之上位太极阳地,安福县乃太极阴地;另其余八县亦同样呈八卦状,各占一方排列。
 单说于柳公未出生前,慈父柳忠与慈母林氏绣娘夫妇,于平素为人忠厚;且谦逊和善,心怀仁慈。但皆早已年过四十,却仍无子嗣承续香火。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此,这柳氏夫妇遂虔信佛法,礼敬玄门,以此亦好忏悔宿世之业障,希望能早日求得子嗣。且于家中设立佛堂,供奉西方三圣佛像。秉持斋素,戒杀、放生、护生,甚是多行善事、善举。并将《准提咒》、《往生咒》定为早晚定课,诵咒之余,念诵佛号,日日不辍。逢初一、十五及诸佛菩萨圣诞之日,并兼诵《妙法莲华经》。以上诸般功德,皆回向求子。从婚后不久便求,如此二十余年如一日,但却始终还未如愿。
 却说就在这大隋开皇五年,年初二月初二深夜。这柳氏夫妇于卧房安寝之际,竟神异的共得一梦。于梦中,只见万道金光耀眼,钟鼓齐鸣,天花乱坠。待夫妇二人抬眼探瞧之际。竟见原是那文昌帝君右手握持翠玉如意,左手搭于膝上;现慈容乘香车宝辇、驾坐云中,绽金光显神威妙相、天花普降。顶悬七珍宝盖以严饰,周有群神仪仗身绽光。腾云雾云翻缥缈,显圣身圣赐祯祥。
 这时,更见那天聋神君手托文人禄运簿册站侍于左,地哑神君手持文昌大印站侍于右。另陪身旁左侧者,乃大魁星君、朱衣神君;伴身旁右侧者,乃关圣帝君、孚佑帝君。而陪驾前左侧者,乃文曲星君;伴驾前右侧者,乃梁文真人。护身后仪仗者,乃文昌圣班诸神元,即:文昌紫微垣将相星君、文昌太微垣三宫内座星君、文昌少微垣处士博士星君、文昌太清宫九气星君、文昌东井清明主簿奎壁二宿星君、文昌内殿六籍仙官如意四将军、文昌北府左右二丞相、文昌左右太史苏黄二真人、文昌御史吕张二真人、天简主授司标侯真人、玄机应化赴感姚秦二真人、北府统帅武经宫主、北府驱邪济度将军、主嗣福安王协惠夫人、注籍校勘三科玉郎、校箓朱衣仙官典者、知贡逢运文卫仙官、九天主福主禄掌籍仙卿、中正卫姚将军、左右金吾屯卫吴耿二大将军、龙虎魁甲神兵捷吏如意李将军、掌籍如意刘将军、应梦储祥感应真君。与此同时,这梦中的柳氏夫妇见此,遂急忙倒头下拜。不停的向这众神叩头。
 此时,但闻那文昌帝君开言道:“汝等柳氏翁媪,但且听好:想吾文昌帝君一十七世为士大夫身,未尝虐民酷吏;救人之难,济人之急,悯人之孤,容人之过。广行阴骘,上格苍穹。故能久证真位。今慈劝尔等,自即日起,每日诵《太上感应篇》一遍。遵以修行。及书写一帙,日久瞻视。依此修行,行之二年,万罪消灭;行之四年,百福皆集;行之七年,子孙贤明,荣登科第;行之十年,寿命延长;行之十五年,万事如意;行之二十年,子孙为卿相;行之三十年,注名仙籍;行之五十年,天神恭敬,名列仙班。不依此加意修行,或作或辍;今日行,明日废,人事即乖,心田日暗。虽口诵经,而其心不悟,是为渎天,罪不容赦!篇文如下: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月晦之日,灶神亦然。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为,攻讦宗亲。刚强不仁,狠戾自用。是非不当,向背乖宜。虐下取功,谄上希旨。受恩不感,念怨不休。轻蔑天民,扰乱国政。赏及非义,刑及无辜。杀人取财,倾人取位。诛降戮服,贬正排贤。凌孤逼寡,弃法受赂。以直为曲,以曲为直。入轻为重,见杀加怒。知过不改,知善不为。自罪引他,壅塞方术。讪谤圣贤,侵凌道德。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愿人有失,毁人成功。危人自安,减人自益。以恶易好,以私废公。窃人之能,蔽人之善。形人之丑,讦人之私。耗人货财,离人骨肉。侵人所爱,助人为非,逞志作威,辱人求胜。败人苗稼,破人婚姻。苟富而骄,苟免无耻,认恩推过。嫁祸卖恶。沽买虚誉,包贮险心。挫人所长,护己所短。乘威迫胁,纵暴杀伤。无故剪裁,非礼烹宰。散弃五谷,劳扰众生。破人之家。取其财宝。决水放火,以害民居,紊乱规模,以败人功,损人器物,以穷人用。见他荣贵,愿他流贬。见他富有,愿他破散。见他色美,起心私之。负他货财,愿他身死。干求不遂,便生咒恨。见他失便,便说他过。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埋蛊厌人,用药杀树。恚怒师傅,抵触父兄。强取强求,好侵好夺。掳掠致富,巧诈求迁。赏罚不平,逸乐过节。苛虐其下,恐吓於他。怨天尤人,呵风骂雨。斗合争讼,妄逐朋党。用妻妾语,违父母训。得新忘故。口是心非,贪冒於财,欺罔其上。造作恶语,谗毁平人。毁人称直,骂神称正,弃顺效逆,背亲向疏。指天地以证鄙怀,引神明而鉴猥事。施与後悔,假借不还。分外营求,力上施设。淫欲过度,心毒貌慈。秽食馁人,左道惑众。短尺狭度,轻秤小升。以伪杂真,采取奸利。压良为贱,谩蓦愚人,贪婪无厌,咒诅求直。嗜酒悖乱,骨肉忿争。男不忠良,女不柔顺。不和其室,不敬其夫。每好矜夸,常行妒忌。无行於妻子,失礼於舅姑,轻慢先灵,违逆上命。作为无益,怀挟外心。自咒咒他,偏憎偏爱。越井越灶,跳食跳人。损子堕胎,行多隐僻。晦腊歌舞,朔旦号怒。对北涕唾及溺,对灶吟咏及哭。又以灶火烧香,秽柴作食。夜起裸露,八节行刑。唾流星,指虹霓。辄指三光,久视日月,春月燎猎,对北恶骂。无故杀龟打蛇,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又诸横取人财者,乃计其妻子家口以当之,渐至死丧。若不死丧,则有水火盗贼,遗亡器物,疾病口舌诸事,以当妄取之直。又枉杀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杀也。取非义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其有曾行恶事,后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所谓转祸为福也。故吉人语善、视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凶人语恶、视恶、行恶,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胡不勉而行之?”
 随即,又训于这柳氏夫妇道:“想当初,吾曾扶鸾降笔,书《阴骘文》劝世。今且训诫尔等。正所谓:人能如吾存心,天必赐汝以福。训曰:昔于公治狱,大兴驷马之门。窦氏济人,高折五枝之桂。救蚁,中状元之选;埋蛇,享宰相之荣。欲广福田,须凭心地。行时时之方便,作种种之阴功。利物利人,修善修福。正直代天行化,慈祥为国救民。存平等心,扩宽大量。忠主孝亲,敬兄信友。和睦夫妇,教训子孙。毋慢师长,毋侮圣言。或奉真朝斗,或拜佛念经。报答四恩,广行三教。谈道义而化奸顽,讲经史而晓愚昧。济急如济涸辙之鱼,救危如救密罗之雀。矜孤恤寡,敬老怜贫,举善荐贤,饶人责己。措衣食,周道路之饥寒;施棺椁,免尸骸之暴露。家富,提携亲戚;岁饥,赈济邻朋。斗秤须要公平,不可轻出重入;奴仆待之宽恕,岂宜备责苛求。印造经文,创修道观。舍药材以拯疾苦;施茶水以解渴烦;点夜灯以照人行;造河船以济人渡。或买物而放生,或持斋而戒杀。举步常看虫蚁,禁火莫烧山林。勿登山而网禽鸟,勿临水而毒鱼虾。勿宰耕牛,勿弃字纸。勿谋人之财产;勿妒人之技能;勿淫人之妻女;勿唆人之争讼;勿坏人之名利;勿破人之婚姻。勿因私雠,使人兄弟不和;勿因小利,使人父子不睦。勿倚权势而辱善良,勿恃富豪而欺穷困。依本分而致谦恭,守规矩而遵法度。谐和宗族,解释冤怨。善人则亲近之,助德行于身心;恶人则远避之,杜灾殃于眉睫。常须隐恶扬善,不可口是心非。恒记有益之语,罔谈非礼之言。剪碍道之荆榛,除当途之瓦石。修数百年崎岖之路,造千万人来往之桥。垂训以格人非,捐资以成人美。作事须循天理,出言要顺人心。见先哲于羹墙,慎独知于衾影。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永无恶曜加临,常有吉神拥护。近报则在自己,远报则在儿孙。百福骈臻,千祥云集,岂不从阴骘中得来者哉?”
 待训罢之余。这文昌帝君继续言道:“想尔柳氏翁媪,秉性纯良,世间少有。存忠存孝,存仁存义,甚感天心,恰合天道。且仰信三宝,礼吾玄门,勤修善法,福报存焉!当正合吾阴骘之本怀。且不以乏苦艰辛而气馁,更不以无子缺嗣而怨天。且以所能而助人,且以慈心而护生。当正合太上渡世之圣妙。如此善士仁人,理当子孝孙贤。今吾文昌帝君奉玉帝圣旨、遵释迦文佛金旨、按孔圣谕旨,特来赐予一子。以证因果不虚,苍天有眼!尔等柳氏翁媪,当应须知。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乃佛、道、儒三教圣人共宣之。乃真实之语,智慧之语,婆心之语也!岂是世间宵小妄断之迷信焉!如此毁谤真理善法,实乃罪大弥天矣!届时,报应临身,当呜呼哀哉,岂不痛心疾首、悔之晚矣耶!且以吾所经转世历劫为例,当可证明善恶报应、三世轮回真实不虚也!忆当初。吾方游人间,至会稽山阴。见一隐者,年五十许,焚香叩天祈嗣。时仲春丙夜,天文焕烂,张宿昭然在上,而隐者适姓张,吾于是生焉。然吾乡剪发文身,习为夷俗。吾既成童,心甚不乐。乃寻冠履,自习礼文。内外莫不以吾为异。及其久也,从吾者十有七八。一日,有耆旧谒吾父,口诵唐虞大训数篇。曰:‘中国有使人传此’。吾好之,就彼习焉,随口记授无遗。于是愿学者,从而习之,皆以吾为师焉。吾在周成王时,姓张,名善勋。成王置吾于言路。时虽盛明,而忧君忧国,未尝少懈。方王少时,听政于周公,后常怀不平。吾恐左右得乘间也,每以君臣始终祸福几微为戒。而谏草屡焚,人无见者。故公之东征,虽四国流言,召公不悦,而卒能保全者,吾亦少有力焉。吾在京周十年,久违桑梓。一日,见周公《鸱枭》诗,恻然有感,因告老乞骸。既归里,见族人多贫,遂兴义庄。困乏者,周急之;疾病者,疗治之;男女长成者,婚嫁之;子弟俊秀者,教养之。闻风者翕然相效,义庄滋广。吾在朝时,闻方外之言曰:西方之国,有大圣人,不言而自化,无为而自理,以慈悲为主,以方便为门,以斋戒为常,以寂灭为乐,视死生如朝暮,等恩仇如梦觉,无忧喜悲愤之情。盖知浮生不久,而求无生者也。吾尝慕之。及辞荣归,道逢隐者,行歌于市,深契于衷。吾乃下车拜恳。行歌子仰天而叹,指吾以心印,授吾以正诀,曰:‘此西方圣人归寂法也。子能念而习之,可度生死,证无量寿。若得到于彼岸,则可成正觉;如中道而废,犹不失为神仙。’吾受教后,尘缘既毕,百虑俱灰。时值仲秋,会集亲朋,留颂而逝。吾既迁化,将往西方,适至洞庭君山,爱其胜境,因少留焉。予时上无君相临制之威,下无骨肉系累之念,超然物外,此乐何穷!久之,有二仙童,自天而下,以吾为君山主宰,兼洞庭水治。一日见一妇人,年三十余,呼号而来,祭且祝曰:‘良人不幸,得罪于君,窜死南荒,家乡万里,旅榇难归。痛念堂有二亲,身怀六甲,若山川神灵,察吾夫君,以忠获罪,怜吾姑嫜,暮景无依,使得诞生一男,以续张氏,纵妾命不保,亦无憾焉。’吾在云路中,不胜其悲,涕泗从出。忽身堕妇怀,懵然无觉。久之,闻人语曰:‘是男,是男。’吾开目视之,身在浴盆中,盖已生世矣。吾皇考姓张,讳无忌,事周厉王,为保氏。时王耻闻过失,至于监谤。怒皇考谏诤,窜死番阳。时吾尚幼,从母黄氏,迎丧,归葬河朔。十岁就外学,名予曰忠嗣,追先志也。既冠,王父平子,字予曰仲。母氏慈祥明辨,笃于教训。值宣王即位,诏先朝臣子,死于非辜者,咸录其后。吾禀母命,诣京师,登肺石以自明。有诏复皇考官,谥曰‘献’。仍以吾为保氏。吾先有兄允思,不幸早世,母氏痛之,遂以次子楙阳承其后,以慰母心。王母赵氏终,王父寻亦不起。吾以孙承子,服斩衰三年,哀毁闻于中外。时以孝友称吾字而不名。吾既为诸山之王,凡所部山川,水旱丰凶,妖祥功过,皆得治之。青黎山神,高鱼生,悦部民孙涤女,拘其魂而乱之。为邻封白池龙神所察。吾觇之,与女俱讯。既伏其辜,归其魂,女乃苏。鞭鱼生背三百,黜之。而山下有故孝子吴宜肩,尝为父刺血写《楞伽经》四卷。寿终三年,未有所受。吾为保奏以代之,帝报曰可。自是大小之神,咸知敬畏。吾见秦任酷法,视民如草芥,乃飞章奏帝,愿以化身,援天下于涂炭之中,跻斯民于和乐之地。奈何帝命,以吾为赤帝子之后。玉音可畏,吾不敢抗。俄有九天监生大神,逼吾受生。于云霄间,下视人间,见火秦之后,宫阙鼎新,汉帝方与戚姬晤语。监生谓吾曰:‘此即赤帝子也。’吾纵目间,为监生所挤。堕于帝侧戚姬之怀。恍然而觉。帝以吾神骨相似,举动不凡,甚钟爱吾。晚年欲以吾为太子,既不果。帝万岁后,卒为吕氏所杀。吾母之死,尤被酷毒。吾深怨之,每思为率然之相,尽吞诸吕而后已也。吾自罹吕祸后,思报宿愤,不顾已往修积。虽诸吕死后,冥间备受苦楚,孽尚未清,然此时已共生于东海之滨,邛池邑矣。邑令吕牟,吕后之后身也。吾母夫人亦生于彼,复为戚氏。以前生享福太过,故至此贫悴,所嫁张子,老而乏嗣,以芟刈为业。一日至野外,自伤无子,泣而祷天。乃相与割臂出血,沥石凹中,且祝曰:‘若此石下有动物生焉,亦遗体也。’吾方感母氏心,不觉神识已经托彼。明日揭石视之,血化为蛇,金色寸长,余所为也。母收养逾年,顶上生角,腹下生足,能变化,每天欲雨,吾为助之。身既长大,腹量宽廓,见羊豕犬马,辄食之。邑令有良马,吕产后身也,吾拘而噬焉。令遂逮吾父母入狱,限三日不得吾,罪之以死。次日,吾化儒生,谒令解之。令曰:‘张老夫妇,家养妖蛇,食人六畜久矣,今又食吾马。吾欲为民除害,而不肯放出,是彼自为妖也,必将戮之。’吾曰:‘物命相偿,宿业所致。君欲为畜杀人,可乎?’令叱吾使退。吾曰:‘君面有死气,宜善自爱。’语毕,吾隐形不现。左右皆以为妖。吾乃奏天称怨,陈前世母子无辜,死于诸吕,今欲报之。词上而未报,乃不胜其愤,遂变化风雨,呼吸云雾,复借海水,灌注城邑,周四十里皆陷,吾乃身载父母而出焉。时孝宣之世,今所谓陷河者,是也。吾以吕后怨怼奏帝,未报而擅行之,虽一时快意,然气平即悔。翌日玉音荐降,以海神晁闳,劾予擅用海水,陷溺平民五百余户,以口计之,二千余命,除予前身仇怼,八十几人外,余俱夭枉。帝命赐谴,以吾为邛池龙,羁囚积水之下。连年旱虐,水复为泥,身既广大,无穴可容,烈日上临,内外热恼,八万四千诸鳞甲中,各生小虫,咂啮不已,宛转困苦,不计春秋。一日晨凉,天光忽开,五色祥云,浮空而过,中有瑞相,绀发螺旋,金容月莹,现诸妙相,希有光明。山灵河伯,万圣稽首,欢喜赞叹,声动天地。复有天香,缭绕四合,天花纷堕,堕处生春。吾乃耳目聪明,鼻观通彻,心清口润,声音发扬,仰首哀号,乞垂救度。诸圣咸谓吾曰:‘此西方大圣正觉世尊释迦文佛也。今以教法,流行东土,汝既遭逢,宿业可脱。’吾乃踊身入天光中,具陈往昔报应之理。世尊曰:‘善哉!帝子。汝于向来,孝家忠国,作大饶益,特以人我之相,肆兴残害。汝今复有怨亲之想,与嗔恚愚痴之念否?’吾闻至理,心地开明,无人无我,诸念顿息。自顾其身,随念消灭,复为男子,得灌顶智,吾归依焉。吾以先世有善政,天年甫尽,即生于顺帝永和间,所谓张孝仲者,即吾也。盖犹不忘其故称也。虽未登显仕,然蒙玉帝旨,俾予日应世务,夜治幽冥。凡人隐微之事,吾皆知而籍之,以至灵鬼邪祟,无不预焉。吾以善功世修,渐复神职,而命债未偿者,犹不吾置。复生于河朔。从邓艾伐蜀时,吾为行军司马,劝艾从间道出,省锋镝之祸。迨其深入,遇诸葛瞻。许以封王琅琊。瞻不听。至于交绥,瞻之中坚,吾所当也,流矢遍集吾体,瞻方就擒。吾欲营救之,而吾已创甚矣,盖向者邛池未偿之报也。玉帝以吾累世为儒,刻意坟典,命吾掌天曹桂籍。凡士之乡举里选,大比制科,服色禄秩,封赠奏吾,乃至二府进退,皆隶掌也。吾从释教,顿超不二法门,居清凉宝山,仍司民疾苦。时蜀患水灾,人多飘荡,又苦疫疠痼瘵痈疽之疾。吾化里人,为作篙师,拯合溺者数千人。又化太医生,亲为诊候,全活甚众。会鹫峰古佛释迦文,为吾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安乐不动地,游戏三昧定慧王菩萨,释迦梵证如来’。”
 随即,待文昌帝君言罢的当下。遂向这身旁左侧侍站的魁星言道:“那大魁星君,且座前听命。现速下凡,孝养二老。以证天理循环,善有善报!”话毕。遂挥起右手所握的翠玉如意,直向这魁星额头一扫。立时,便见这额上绽放霞光万道,遂为其开了天眼。
 顺势,但见这魁星便近前抱拳应诺道:“魁星谨遵帝君法旨。吾且去也!”说罢。便立化一道红光,直向这柳林氏肚腹扑来。借势,因这红光太过耀眼,直晃得这柳氏夫妇皆跪于原地向后一仰,都险些跌倒,遂同时惊醒。待睁眼一看,却已是次日天明之际。于是,这柳林氏便就此有了身孕。与此同时,这柳忠更将梦里文昌帝君所开示之言及悉心训诫之语,整理书作两篇圣文;即:《太上感应篇》、《文昌帝君阴骘文》是也。且传抄无数,从此广布世间。并自此与老妻一同将这两篇圣妙真文,视为日常之定课,朝夕至诚捧读。另更供于佛堂顶礼膜拜,每逢诵经念佛后,遂加念此二文也。并依文处事,依戒端身。如此行来,直至终老,亦因此功德殊妙,遂得二老皆获往生佛国之善报。
 单说这柳林氏,由此便怀胎十月,于当年腊月初八日,便诞下一男婴。但这婴儿之样貌,却甚是异于常人。只见他于双目眉心处长有隐约星斗胎记,发色暗红,左脚足底天生印有北斗七星胎记。因梦中之奇境,其父柳忠便为儿取名唤作柳魁。后于弱冠之龄,又取字智感。
  至此当提。于这同年正月十六日,这魁星亦还曾奉恩师元始天尊慈命,分灵下凡,投生为长安秦岭中段终南山下、周至县终南镇终南村的钟馗钟正南。即后世万民敬仰的“翊圣雷霆驱魔辟邪镇宅赐福帝君”,简称“赐福镇宅圣君”,号曰“三界捉鬼天师伏魔元帅”。故此,柳公与钟馗乃一炁所化,异体同心,各履天命,皆为大魁星君之转世也!
 却说于柳公弱冠这年,父母二老便为儿娶妻郑氏梅娘。然这柳郑氏者,年赶芳龄十八,生母郑姚氏芳华。其父郑毅乃柳父柳老令公之结拜义弟。经双方父母撮合,这原本从小就青梅竹马的两人,现又皆是大龄男女,遂结成了夫妻。婚后,育有一女三子,乃为:长女柳语嫣、长子柳风、次子柳臣、三子柳毅。
 然这柳公者,生来聪颖过人。且自幼习文练武,皈依玄门;甚是才华横溢,武艺超群。于五岁之时,便可识文断字。一十二岁,于生辰日腊月初八当晚,夜梦元神出窍至天界兜率宫,礼拜太上老君为师;且得授先天演卦及捉鬼之技,自此,遂成为一名正一派火居道士。一十五岁,通读四书五经。一十六岁,被当地知县李诚阳举为孝廉。一十七岁,任太子府监。但只因当时,隋炀帝荒淫无道,朝纲败坏,天下动荡不安。遂使万千无辜黎民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实苦不堪言,饱受劫难矣。故此,这柳公便毅然辞官,回乡专为百姓占卜、看风水、捉鬼,以助民丰。另于柳公适逢青年二十九岁时,竟与于后世被历代传诵的大唐贤相魏征、大唐国师李淳风,曾八拜为交,结为生死兄弟。当年,魏征三十四岁,而李淳风却只有一十二岁。然魏征者,字玄成,乃馆陶人士。于自幼丧失父母,虽家境贫寒,但唯喜读书,且甚为刻苦。在未出仕之前,曾出家为道士,礼拜青城山、青云观主持天麟道长为师。后任大唐之左相。共辅政一十七年,向唐太宗谏言二百余次,乃历代忠臣之典范也!而李淳风者,生父李播;乃岐州雍人,自幼被誉为“神童”,聪明好学,博览群书,乃后世公认之风水大师。于九岁之时,远赴河南之南坨山、静云观,礼拜至元道长为师。后又礼拜袁天罡为师,且与恩师共作《推背图》传世;此师徒,乃同为大唐之国师也。
 单说,虽年龄悬殊极大的兄弟三人,只因志同道合,皆有安国富民之愿、精忠仁义之想,遂凑在了一起。恰于这年的五月十三日,逢关帝圣诞;三人相约于魏征家中,在这魏府祠堂旁供奉关圣帝君的神阁前,同跪拈香发誓,就此义结金兰。
 此时,只见这三人各拈清香三柱,虔跪关帝面前。皆意气奋发、激动万分的异口同声道:“今我兄弟三人,于关圣帝君神像面前,愿结为异姓兄弟。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可同年同月同日死。皆秉承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之志,愿关圣帝君神威督鉴。倘若有违此誓,当天人共唾。今我兄弟三人,虔诚拜上。”敬香之余。这三人遂各自连叩了九个响头。自此,三兄弟便推心置腹,深交莫逆,甚是手足情深。
 诗曰:神光大感魁星降,初仕为官审虎民。天地之间存至理,做人当履忠孝仁。
 却说,待至大唐贞观元年,恰赶柳公四十二岁,适逢初春之际。因蒙义兄左相魏征举荐,遂得唐太宗赏识,便被任命为兴州之地、槃头郡长举县知县一职。任上,这柳公不负众望,始终清廉自守、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惩奸除恶,甚是爱民如子。使得这县内百姓皆安居乐业。一时间,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除此之外,这柳公生来茹素,于平日之饮食异常俭朴;吃的是萝卜、青菜、豆腐及五谷杂粮之类。穿着亦更朴素,但却不失威严庄重;常穿一袭蓝灰粗布大长袍亦或换着一袭灰黑粗布长衫,腰系布带,足蹬一双黑布短靴。而其样貌,则生来异于常人,但却甚是英伟雄壮。只见他:身高九尺,肩宽膀圆,发髻盘挽顶插银簪,且又满头暗红长发过肩。环眼怒目,鼻额高耸。一双暗红剑眉、直逼眉心隐约星斗胎记;腮下五缕暗红长须、随风飘逸。虽说自古便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之谚语。但于柳公身上,此乃妄言、呓语也!于入仕为官以来,这柳公便一向廉洁奉公、铁面无私、殚精竭力,只拿该得之俸禄,以此养家糊口。另外,其全家上下老少之日常,皆俭朴渡日,规矩做人。亦都“视百姓受苦如己苦、见黎民遭难如己难”。虽说自家并不宽裕,但柳公夫妇还是时常周济县内穷苦百姓,且赠粮、赠衣。对此,全县万民对柳公一家甚是敬重。出于敬意,遂尊称柳公为“府君爷”,尊称柳郑氏为“府君奶”。
 单说就在柳公于任职后的初秋之际。在这长举县城东三十里外的云头山上,竟屡有猛虎为害,常吃人、食畜。但奇异的是,此虎所啖食者,竟是一些不孝仵逆之子、不仁不义之奸商、恶人所养之孽畜。凡良善之百姓及所养之牲畜,此虎却向来不予伤害。对此,这百姓们皆都议论纷纷。言说此虎,当必有灵性,极有可能是修仙得道之神兽。于九月初六这日上午,家住本县东坪堡村的老妇人陈刘氏,前来县衙击鼓鸣冤。待柳公于后堂书房闻鼓声响起的当下,遂立时穿戴好官服、官帽,立即奔向了大堂。这时,于那堂外亦也早已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但见这柳公,正冠威严,端坐于大堂之上。待震拍惊堂木,两班衙役齐呼威武后,便开审了此案。
 此时,这柳公于震拍惊堂木后,遂向那堂下所跪的陈刘氏问道:“那堂下原告妇人,本县现且问你,汝是何方人士?且又为何喊冤,又欲状告何人?当与本县逐一道来,待查明案件缘由,亦好为你做主。”
 这时,只见那陈刘氏,泪流满面的向柳公哭诉道:“呜呜呜!青天柳大人哪!您慈悲,且定要为我老妇做主啊!老妇陈刘氏,乃是本县东平堡村人士。只因老妇我育有一子,名唤陈麟,因其父死得早,故而抛下我孤儿寡母的勉强度日。可没成想,我儿于昨日上午,因来县里市集打酒,而途经那云头山,竟被一只斑斓猛虎给活活吞吃了啊!后经村邻李大嫂相告,老妇我只捡得我儿的一只血鞋啊!青天柳大人哪!您定要为我儿伸冤报仇,为我老妇做主啊!”随说着,遂再也抑制不住老来丧子的悲伤之情,便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起来。并于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哭喊着:“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让为娘我,可怎么活啊!你怎就忍心丢下为娘了吗?儿啊!你在哪啊?为娘好想你啊!儿啊!我的麟儿啊!”见此情景,这时,那堂外围观的众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且都为这陈刘氏老来丧子,而感到同情、难过。
 柳公闻此,遂深受感动,立时双目赤红,眼中噙泪。遂安慰那陈刘氏道:“那陈刘氏,你且莫要过于伤心。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还需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万万不可哭坏了身子呀!你且放心,本县定会为你做主,替你那死去的儿子陈麟讨回公道!”
 随即,便向这堂下的两班衙役言道:“堂下两班衙役听令。”
 两班衙役闻言,遂异口同声道:“属下在。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柳公回众衙役道:“尔等且速随本县,一同前往那云头山,将那恶虎擒拿归案。”
 闻此,那两班衙役接令道:“得令。”随即,于退堂后。这柳公便率众衙役携带绳索、横杠,此一行人等,遂径直奔赴到了云头山。于到达之际。这走在最前的柳公,正欲向山上攀爬之时,忽听见似有猛虎的哀嚎狂啸之声。闻此,柳公一众遂立即寻声探找。不多时,便见于前方不远处,有只硕大的斑斓猛虎,竟被一对兽夹锁夹了两只前爪。
 那虎一见柳公率众迎面奔来,竟突现灵异之事。这虎于哀嚎数声之余,竟立时说起了人话道:“但请尔等官家救我一救,于日后,本王定当竭力报答。”见此,这柳公一众,遂皆大骇。
 随即,待众人迎面奔到之时,那虎竟又对柳公言道:“兴州虎王见过大魁星君。虎民乃这兴州境内辖虎族千余众之虎王也!一向深知柳公柳大人您仁慈博爱,向来以民为本。今虎民我受此苦楚,皆因此长举山神狭私报复。不容虎民我率族于此山中修行,故特设陷阱害吾。实防不慎防,亦才身受重伤,落入圈套矣。还望柳大人您,且念在上天本有好生之德,能够救我一救。待日后定当报答。届时,若有所求,吾当万死不辞矣。”
 柳公闻言,便随即质问这虎道:“那虎王,你可知罪?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大开杀戒,吃人食畜。在你眼中,当可还有王法吗?现还要本县救你,你且说出缘由,要看是否得当。你且道来,待本县听后,再做论断。”
 那虎回言道:“柳大人哪,您有所不知。虎民我并非一般凡虎,乃是在这云头山顶、猛虎洞中,已然修炼五百余载的虎仙。方才您所言吃人、食畜一事,且容虎民与苦主当堂对质。但且不知柳大人您意下如何?”
 柳公听罢,便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回言道:“也罢!既是这等,且待本县回衙升堂,问个清楚。来人哪,且速将这虎绑了,押回县衙候审!”但闻话音刚落,便见那随行一众衙役,尽皆急忙上前,先将那一对兽夹为虎取下。顺势,又以绳索将其捆绑好。另又用横杠横穿过绳索,便将这虎抬回了县衙。
 于回衙后,这柳公遂派出两名衙役,前往县内阊阖医馆,请来了大夫陈玖龄,好为那虎仙诊治。随即,又喂以了饮水、饭食。待次日清晨之际,便升堂审理了此案。那原告陈刘氏及被告虎仙,都应传到堂,且皆跪在了堂下。
 却见此时,那柳公向这堂下匍匐的虎仙喝问道:“那堂下被告之虎,本县现且问你。汝是出何缘由,才将这堂下原告陈刘氏之独子陈麟予以活活吞食的?且速与本县从实招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闻此,那虎仙匍匐在地,回柳公道:“回青天柳大人的话。虎民我本是那云头山顶、猛虎洞中,修行五百余载之虎仙。只因从当坊土地正神及司命灶神口中得知,那该死天杀的陈麟,平时对双亲甚是忤逆不孝。其父陈东强,就是因为劝阻他不要再酗酒如命,而惨遭其毒手。竟被他以菜刀活活砍死。此外,那孽障陈麟平素又对其娘亲陈刘氏,是非打即骂。如此这般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罪恶滔天之徒,岂不该死?另又因那陈麟之前世,本一猎人,曾杀我一子,此仇岂能不报,因果怎会讹差?故此,虎民我一是为了报仇,二更为了替天行道,遂便活吞了他。另外,虎民我现还有当坊城隍所赐的“讨命令牌”,若柳大人不信的话,自可亲自查验。以证吾言到底是真是假。”话毕之余。便见那虎仙立时从虎口之中吐出了一块铜质方牌,见牌上正面书有“城隍令”、反面写有“讨命牌”。此时,那虎仙又顺势用嘴一吹,此令便飘然带起一缕金光,顿时遂就飞到了公堂案几之上。
 随即,又复言道:“如此这般,只为惩治那陈麟的忤逆败德。而至于那些被吾所吃之牲畜,乃皆因其各自的主人,都是一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加之此些畜生,在过去世时,都曾欠下虎民我的命债。故而,吾才逐一讨还,将其全都吞掉,以了前业。敢问柳大人,如上述之言,不知虎民我还何罪之有?今只望柳大人能明察秋毫,以还虎民我一个公道。”
 然再看这时,那柳公顺手拿起此令,待仔细端详一番后,竟见果然是“城隍令”。随即,便质问那原告陈刘氏道:“那堂下原告陈刘氏,本县现且问你。这被告此虎之言,可否属实?你那死去的独子陈麟,可曾因其父劝阻不要饮酒,而被他刀砍杀害?”
 闻此,那跪于堂下的陈刘氏,一见此事再也难以隐瞒,便默然点头,立时嚎哭起来。并回忆道:“于半月前,我那逆子陈麟,因酗酒无度,便被其父劝阻,而心生愤恨。竟立时冲到家里厨房,抄起菜刀,将我那可怜的老头子当即砍死。且并残忍的连砍了一十八刀。直到砍得我那老伴浑身血肉模糊,那逆子方才停止暴行。见这阵仗,老妇我又怎敢上前阻拦,亦唯恐也被他杀害。遂夺门而逃,奔到院后树林藏身。待那逆子醒酒后,我老婆子方才敢回。随即,便为亡夫料理了后世。于外,只称我夫病死,生怕死了丈夫再没了儿子。故隐瞒了那逆子的弑父大罪。但不曾想,苍天有眼,神目如电。如今,我那逆子遭此报应,亦是我老婆子没教育好之过呀!”话毕。遂嚎啕痛哭起来。
 见此,这柳公便当堂判决道:“既如此。且念在陈刘氏年老无依,替儿瞒罪,乃事出有因;其情可悯,情有可原,便不予深加追究。另因被告之虎吃人而导致陈刘氏年老孤苦,无依无靠。故判被告虎仙,自此做这陈刘氏之义子,需妥善侍奉终老。待陈刘氏百年后,再准归山修行。以待来日,修成正果,造福苍生。”随即,便退了堂。
 于是,由此又过了三月之余。这陈刘氏因思念亡夫、逆子过甚;最终医药无效,而不幸病故。此间,这虎仙于伤势痊愈后,为了侍奉义母陈刘氏方便,遂变成一位白面书生之貌。尽其所能的孝养着陈刘氏,且日夜不离在侧。并将自己所修之元神丹(名曰:“元牝珠”)自口中吐出,以此为义母续命。但因心病难医,更加之早已病入膏肓,故最终亦未能挽救其性命。恰逢冬至月初一清晨之际。这陈刘氏于吃过最后一餐、义子虎仙为其亲手熬的小米粥后,竟忽然气喘、吐血不止,立时绝气身亡。在处理完义母陈刘氏一系列身后事之余。于冬至月初五的午后,这虎仙便在这陈宅的院内,立时脚踏虚空、步步生云;随即,便一跃飞起,驾乘着五彩祥云,直奔这修行故地——云头山顶、猛虎洞飞来。自此,便入洞率族继续修行。直到从此大半年后,在机缘成熟之际,这修成正果的虎仙,且又再一次与柳公相逢。
 却说时如流水,日月如梭。转眼间,便已是贞观二年的初春之际。于此时,在这长举县当地,竟遭受了数十年难遇的洪涝之灾。对此,现身为当坊知县的柳公,自然是心急如焚,甚是忐忑不安。于是,待经柳公一番明察暗访后,竟然得知此次灾患,乃源于一条蛟蛇精作怪。为了剿灭此妖,柳公遂以火居道士之身份,在这县外东河岸边,设立起了一座法坛。便身穿蓝底八卦道袍,头戴道冠,立时登坛作法。这时,那县内百姓、衙役、官差众等,皆围在这法坛周边,都目不转睛、屏气凝神的观看着。全想亲眼见识一番,这柳公柳青天是如何作法降妖?另于河中,且到底有无妖物?
 这时,只见那柳公于法坛之上,经过了一番燃香祈请、礼拜之后。随即,便左手持握桃木长剑,口含朱砂酒。待以法坛烛火点燃了剑端的三道灵符后,便将那朱砂酒直喷灵符。随即,又于右手掐诀、口中念咒。待这剑端的三道灵符刚将燃毕之际。却见在那法坛东南方的虚空中,竟突然狂啸着飞奔来一只吊睛斑斓猛虎。
 只见此虎,一边飞奔着,一边自口中以隆隆的声音,向柳公言道:“大魁星君莫急。且待本神替您降那妖魔。”随说着,那虎便径直向水中奔去。霎时间,这岸上围观的人们,遂皆看见水面鲜红一片,自小到大,缓缓铺开。恰在这时,竟见有条两丈余长的蛟蛇尸体,慢慢的自水底浮了上来。于身上斑斑伤痕、血迹,甚是清晰可见。周身血肉模糊,甚为可怖异常。与此同时,更又见那虎从水中猛然飞冲上来。顺势狂奔咆哮着,四足连踏朵朵祥云,直奔虚空,风驰电掣般的腾云而去。原来,此灭妖之虎者,非其他凡虎,乃正是半年前,柳公所判“审虎记”一案中的那位虎仙。但此时,其早已修成虎神,即“虎爷”是也!只因当初,柳公依律断案之后。这虎仙在料理完义母陈刘氏的后事之际,遂直奔修行故地,于那云头山顶、猛虎洞中率族继续修行。在月余后,竟幸遇天机府四大天师之首的张道陵,遂被看重,便收为坐骑。进而得成正果,遂率族白日飞升。被玉帝于通明殿下,钦封为“真元善果虎族灵应驱魔真君大元帅”,简称“飞虎大神伏魔将军”,俗称“虎神爷”、“虎爷”。并赐上古轩辕神斧为兵刃,乃法宝神兵利器也。然此斧者,本是女娲娘娘补天所剩五色晶石炼就。经女娲座下螣蛇将军,费尽三百年光阴,才于昆仑山顶女娲神宫旁的岩浆池内,将其反复锻打万余次而成。斧重三千三百三十三斤,呈金黄色,斧刃凝聚五色炫光;其素能斩妖除魔,降鬼弑怪;又可镇宅驱煞,招祥纳福。当再言,这虎神爷此番下凡协助柳公灭妖,一是奉了张天师之命,二是为报柳公当初对其活命之恩。
 单说这时,一见那蛟蛇妖现已被虎神爷灭掉。一时间,这所有围观百姓、衙役、官差等,便尽是一片欢呼雀跃。从此,遂对柳公更加敬仰、尊崇,皆视慈父一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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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峰 评论 (评论时间2013-10-08 21:26:46)  
一组妙吟关公神武、栩栩如生的英雄形象再现,弘扬忠义与正能量,浩气长存~大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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