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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斯诗歌在中国已流传百年
                                                                                                                纪有志
 
    罗伯特.彭斯 (1759-1796), 苏格兰伟大的农民诗人 , 歌颂爱国主义和民主平等思想 , 向往世界大同的理想。他的诗和歌谣在英国家喻户晓 , 在世界流传极广。
    马克思喜爱彭斯的作品 , 他把彭斯列入他特别喜爱的诗人之列。他经常听女儿吟咏苏格兰诗人的讽刺诗和爱情诗 , 从中获得了无比的快慰。
    " 粗布衣诗人 " 是苏格兰 18 世纪著名诗人彭斯的自称。 " 粗布衣 ", 意即农民。彭斯确实也是苏格兰有史以来一位最杰出的农民诗人。彭斯的一生是短促的 , 生在 1759 年 1 月 25 日 , 死在 1796 年 7 月 21 日 , 活了不过 37 岁。
 
        

        
         彭斯出生的茅屋

    在中国的书籍中较早记载彭斯事迹的当推《英轺私记》一书 , 此书记录刘钧鸿曾访彭斯墓。《英轺私记》是郭嵩焘出使英国的副使刘钧鸿留下的一部使英日记。刘钧鸿 1876 年任驻英副使。郭嵩焘、刘钧鸿一行于光绪二年十月十七日 (1876 年 12 月 2 日 ) 出国 ,1877 年 1 月 21 日抵伦敦。 1877 年 11 月 13 日离英国伦敦。 1877 年 4 月 30 日 , 刘钧鸿被改派出使德国 ,1877 年 11 月 13 日离英国伦敦赴德国柏林 , 在英国只住了九个多月。 1878 年 8 月 25日即被召回 , 在德国为时不过一年。留有《日耳曼纪事》 若干则。 因他去访彭斯墓是在离英赴德之前 , 即 1877 年11月 13 日之前。大约离彭斯逝世 80 年左右。 刘钧鸿在日记中写道 :" 今将衔命德国 , 不遍游览阿尔兰苏葛兰 , 则其风土、人情、物力终非目睹 , 亦蝤轩之撼事。爰令刘孚翊与博郎商之咸谓宜先赴北明根 ( 即北明翰 ), 过阿尔兰折入苏葛兰 , 回车至利文浦 , 小住而还 " 。( 《英轺私记》 192 页 , 《走向世界丛书》第七卷 )
    刘钧鸿与刘、傅、僖三人访游苏格兰 , 见沿途山水绝胜。他们还拜访了彭斯墓。 刘钧鸿在日本记中写
道 :" 今建屋坟上 , 石刻其扶犁像于中央 , 如庙祝焉 , 庙外为各家丛葬处 " 。 ( 同上 202 页 )
 
               

               
                诗人墓前的纪念碑(邓弗利斯)

    在国内首先介绍和翻译彭斯的是鲁迅和苏曼殊。在 1908 年鲁讯在《摩罗诗力说》里就高度评价了彭斯。他写道 :" 英当十八世纪时 , 社会习于伪 , 宗教安于陋 ,其为文章 , 亦摹故旧而事涂饰 , 不能闻真之心声 , 于是哲人洛克首出 , 力排政治宗教之积弊 , 唱思想言议之自由 , 转轮之兴 , 此其播种。而在文界 , 则有农人朋思生苏格兰 , 举全力以抗社会 , 宣众生平等之音 , 不惧权威，不跽金帛 , 洒其热血 , 注诸韵言 ; 然精神之伟人 , 非遂即人群之骄子 , 憾轲流落 , 终以灭亡 " 。 ( 《鲁讯全集 1981 版 , 第一卷 , 第 99 页 )
    苏曼殊不仅是著名的南社诗人 , 小说家和独具匠心的画家 , 而且也是中国近代翻译界的先驱者 , 也是他率先翻译了彭斯的诗歌 .1908 年苏曼殊编成《潮音》一书，1911 年在日本东京出版。此书中就有他译的彭斯一首。 1909 年 8 月 , 曼殊由日本回国，在上海住了几天 , 就赶到杭州西湖来会刘三。在白云庵 , 刘三又一次来看曼殊。曼殊将自己新译的十八世纪苏格兰大诗人彭斯的《熲熲赤蔷靡》拿给刘三。刘三接过一看 , 发现译诗是章太炎用篆体书写的。刘三再读译诗 :
 
        熲熲赤蔷靡，首夏初发苞。
        恻恻清商曲，眇音何远遥。
        予美凉夭绍，幽情申自持。
        仓海会流枯，相爱无绝期。
        仓海会流枯，顽石烂炎熹。
        微属[]如缕，相爱无绝期。
        掺怯别予美，离隔在须臾。
        阿阳早日归，万里莫踟蹰。
 
    真可谓诗、译、书三者俱佳。曼殊对彭斯非常喜欢，一次他把彭斯的《熲熲赤蔷靡》一诗写成条幅送给朋友。 1911 年 5 月 , 曼殊回到日本 , 在东京遇到久别的朋友费公直 .费公直当时正在东京学医 , 是一位热血义士，爱国男儿 , 曾参与谍刺两江总督端方。这一天，他从上野图书馆看书出来 , 走进一家饭馆 , 取红茶获饼充饥。忽然从隔篱狭巷中传出呼唤他的声音。待到那人越走越近 , 仔细一瞧 , 原来是曼殊, 异邦遇旧 , 费公直乐不可支 , 扑出店门 , 一把抓住 , 拉入店堂, 呼酒快谈。吃 完饭 , 费公直带领曼殊, 一同回到寓所, 本想在东京一起痛快地玩它几天 , 不料第二天下大雨, 无法出去。于是两人只好在屋里对坐。费公直箧中恰好有缣 , 即取出, 要曼殊为他写诗。曼殊这天心情愉快 , 慨然提笔即写 , 写的是自己翻译的苏格兰大诗人彭斯的《熲熲赤蔷靡》 , 首先写出英文原文 , 下边写上自己的译作。他的英文写得奔放流畅 , 现在浓墨酣畅顺手而书 , 更显得挥洒自如 , 表现出自由放任 , 不拘一格的天性。 书写直幅 , 曼殊心情愉快 , 未得完成已到中午进膳时刻.饭后继续书写 , 直到落款 :" 公直居士属书春蚕译苏格兰诗人《熲熲赤蔷靡》一首 " 而止。又据马以君《苏曼殊年谱》载 :"1911 年……在东京 , 遇费天见 ( 公直 ) 书苏格兰诗人彭斯《熲熲赤蔷靡》( 中英文 ) 直幅相赠 " 。 ( 《熲熲赤蔷靡》即《一朵红红的玫瑰》 )。这就可能是《潮音》中的苏曼殊的同一首诗。这首诗在中国己传有百年了。

                                       
    陆志韦在 1914 年 3 月发表了彭斯的译诗。题目为《译彭斯诗＆#8226;调寄虞美人》 :
 
           匿斯河上延空翠 , 顑颔心头事, 思量到此强开眉 , 忽忆桃花流水赏心时。 淡山窃
       宛连江绣 , 忍感春怀旧。 几寻踪迹曲江滨 , 争奈素心难遇素人心。
                                                          一一见《东吴》 1 卷 2 期
 
    自此以后 , 瘦麓译的《征夫别》二首 ( 《我的好玛丽》一诗 ),1918 年 1 月发表在北京的《国民杂志》 1 卷 1 期。袁水拍译《我的心呀在高原》 ,1944 年在重庆发表。卞之琳还译过《顿肯＆#8226;格雪》 , 《人总是人》 ( 收入其所编《英国诗选》 1983 年湖南出版社出版 ) 。
    以上是零星的译文 , 在 1959 年庆祝彭斯诞生二百周年时产生了两本新诗集。一是王佐良译《彭斯诗选》 , 一是袁可嘉译《彭斯诗抄》。可以说 1959 年中国文学翻译界对彭斯的翻译和研究达到一个新的高潮。
    王佐良先生除《彭斯诗选》外 , 关于彭斯的著作还有《英国诗文选译集》 (1980 年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 、《苏格兰诗选》 (1986 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 、《英国浪漫诗歌史》 (1991 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 、《彭斯之乡的沉思》 ( 1983 年第 1 期《世界文学》 ) 等。 在《英国诗文选译集》中 , 收入彭斯诗 11 首。《苏格兰诗选》收入彭斯诗 28 首。
 
                                             

      <彭斯诗选> 王佐良译                  王佐良(1916-1995)

    王佐良先生曾写到 :" 我对于苏格兰诗歌原无研究 , 只是因为一种偶然的机缘才使我读了彭斯的一些作品。一读又暴露了我的无知 ; 我原以为彭斯主要是一个民歌手 , 一个抒情诗人 , 却不断地写了那样多出色的讽刺诗、诗札、叙事诗、即兴诗 ,有那样大的活力和戏剧性。这可以谈是发现的开始。 " ( 《苏格兰诗选》序 )。在《英国浪漫主义诗歌史》中 , 作者把彭斯列为第一章叙述的 , 并特别强调 “ 从 1786 年起 , 到 1824 年稍后 , 大约四十年内 , 至少有八重要诗人相继或同时在英伦三岛内写出了重要作品 .这八个人是 : 彭斯……都是整部英国诗史上的第一流的诗人。”
    1982 年王佐良应英国文化委员会的邀请 , 到彭斯故乡访问。他在彭斯纪念馆里的陈列品中 , 看到其中有黄永玉画的彭斯像和黄苗子根据《我的心呀在高原》的诗意画的水墨画 , 都是前两年刚从北京远道送去的。王先生送上了两本小书 : 一本《彭斯诗选》 , 一本以彭斯诗为主的《英国诗文选译》。
    袁可嘉在《译事漫忆》一文中 , 追述了他与彭斯诗歌的情缘。袁可嘉先生是从 1958 年开始大量地翻译彭斯诗歌的那一年冬天 , 袁先生在河北建屏小米峪村接受劳动锻炼时 , 夜间无事 , 他重新捡起天津版《彭斯诗选》来 , 觉得诗情调和眼前环境很吻合 , 诗中描绘的天真的村姑 , 泼辣的悍妇就在他的周围 , 因此就在一家老贫农的炕上 , 借一线昏暗的豆油灯光 , 译出了 76 首。一面体验北中国农村的贫困生活 , 一面译苏格兰农村诗 , 确实有互相印证 , 加深理解的好处。
    王佐良先生早在50年代就开始翻译了彭斯诗歌了。50年代，他发表了培根的《随笔》译诗三篇，就为中国读者留下苏格兰著名诗人彭斯的脍炙人口的诗句：
 
        呵，我的爱人像朵红红的玫瑰，
              六月里迎风初开；
        呵，我的爱人像支甜甜的曲子，
              唱得合拍又柔和。
               （《彭斯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9年版，1985年增补版）
 
    他那时是在艰苦条件下坚持翻译彭斯诗作的。 1989年，在有关方面关怀下，王佐良全家得以从居住几十年的照澜院老房搬迁至不远的、条件较好的中楼新居。到了晚年终于有了自己的书房，着实令他高兴不已。与在50年代翻译《彭斯诗选》时与妻子徐序分坐在一张圆餐桌两侧，他译，她抄，并共同讨论的情景相比；与在70年代在老宅的一隅与孙女共用一张叠书桌的情景相比；与曾经吊着伤臂坐在马扎、伏在板凳上写作的情景相比，他感到十分满足了。（见王意苏怡之王星《王佐良的生平和他的事业》）
    王星在《爷爷的书房》一文，写他幼时一件趣事。他竟不知自己爷爷王佐良就是是研究、翻译彭斯的专家。他写道：“爷爷的书摆放得很有规律。离沙发最近的一批书都是爷爷自己的著作。在这些书中，我最熟悉的是那本《彭斯诗选》。我小的时候并不清楚爷爷是研究什么的。有一次晚饭时，我拿着一本正在看的外国文学家传记集，从里面挑了自认为最生僻的名字，得意洋洋地问爷爷：
       ‘爷爷，您知道彭斯是谁吗？’
       ‘当然知道呀。’爷爷笑着回答我。
         大家都笑了。
    从那时起我才知道爷爷是研究、翻译彭斯的专家，后来我特地看了一些爷爷翻译的诗，虽然我看不太懂，但彭斯的一句‘我的爱人像朵红红的玫瑰’在我心目中已成了爷爷的代名词。更大一些之后，我知道爷爷并非只精于彭斯的研究与翻译，但儿时的印象却始终难以忘却。就在新年之时----那是我与爷爷最后一次见面----我还恰好到爷爷书房，抄下了他翻译的彭斯那首著名的《往昔的时光》”。
    王佐良先生对彭斯的研究是下了一番苦心。他在英国访问时，特意义去拜访文学史家岱切斯，探询彭斯《自由树》是否伪作。 1982年7月1日，在爱丁堡访问了文学史家大维＆#8226;岱切斯（David Daiches）。岱切斯教授是彭斯专家。王佐良问关于彭斯几首诗歌的版本问题。这当中有一首题为《自由树》，其起句是：你曾否听说法兰西有棵大树？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此诗颇富于民主思想，但是有人认为是伪作。1968年出版的牛津版三卷本彭斯诗集，就把这首诗列入“可疑类”。岱切斯从身旁架上抽出了一本书，说：“这的确是个问题。最近研究这个问题的人是这本书的作者，他用了整整一章来讨论它。他倾向认为诗歌是彭斯所作，但是作为一个审慎的学者，他最后仍然说：还没有确实的根据可以引出这样结论。”
    另一方面，彭斯的一首较长的大合唱，通常题为《欢乐的乞丐》，诗人自己定的名题是《爱情与自由》，这就把主题点出来了，现在的标准版都恢复了原名。（见王佐良《爱丁堡和奥班的友人们》一文）
    袁可嘉《彭斯诗钞》的出版正赶上 1959 年纪念诗人二百周年诞生的活动 , 他还撰写了论文《彭斯与民间歌谣》探究彭斯怎样向民间歌谣学习 , 吸取其精华 , 排除其糟柏 , 通过改编旧歌和创作新诗 , 即提高旧歌谣又丰富了抒情诗。这时国内文艺界正在讨论民歌与新诗的关系问题 , 袁可嘉想以彭斯为例说明民间歌谣与文人创作相互影响共同成长的关系。
 
             

<彭斯诗钞>  袁可嘉译注 袁可嘉(1921-2008.11)与夫人在家中  

   
    袁可嘉《彭斯诗钞》先后印了三版 , 累计印数达三万册 , 它的出版促成了袁可嘉访问苏格兰之行。 1986 年 5-6 月间 , 作为交换学者 , 在到达英国之后 , 对苏格兰行了" 彭斯故乡游 " 的专访。他先后参观了爱丁堡、格拉斯哥的彭斯文物遗迹 , 然后进入 " 彭斯之乡 " 一一从发表第一部诗集的克尔马诺克市 , 出生地阿罗卫镇到他逝世的邓弗里斯市 , 所到之处无不有纪念诗人的碑铭、塑像和博物馆。袁可嘉先生撰写了《罗伯特＆#8226;彭斯一一苏格兰伟大农民诗人》、《彭斯的诗歌》、《彭斯与民间歌谣》、《吉尔马诺克的光辉》、《苏格兰一一彭斯故乡行》等研究文章。此后中国翻译研究彭斯的新潮不断涌起。
    在中国一些外国文学史著作中 , 都有论述彭斯的章节 , 如杨周翰、周熙良、石瑛等学者在所著的外国文学史著作中列有彭斯的章节。最早在文学史著作中介绍彭斯的是金振东先生。他费了三年功夫写成《英国文学史纲》 (1937 年商务印书馆出版 ,1991 年上海书屋重印 ), 在该书的第十章浪漫主义时代第二节诗歌中 , 论述了彭斯 :" 彭斯一一乡村诗人里最伟大的 , 便是罗盘脱＆#8226;彭斯。虽然他没有莎士比亚这样的有大名 , 但他的伟大和莎士比亚不相上下。……成为苏格兰历代诗人中最好的作家。 "
    1959 年南星发表了《略谈彭斯的诗歌技巧》、杨学敬发表了罗伯特＆#8226;彭斯一一伟大的人民诗人》。 1978 年薛诚之发表了《谈彭斯一首被删改歪曲了的诗》 , 牛庸懋发表了《苏格兰农民诗人彭斯》。 1979 年黄月华发表了《劳动人民自己的诗人一一纪念彭斯诞生 220 周年》。
    八十年代以后邓启龙发表了《彭斯从民歌沃土中成长起来》、飞白发表了《山花不是墨写戒一一谈彭斯诗歌的风格》、江家骏发表了《浅谈对彭斯民歌的欣赏》、《哈菲兹和彭斯诗歌之比较》、吴翔林发表于《论彭斯诗节》 ( 见《英诗格律及自由诗》一书 ) 等。
    彭斯的诗歌在中国被许多诗歌集编入 , 如《外国情诗歌选》 ( 邵鹏健编 ,1980 年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就收人彭斯诗歌 6 首。
 

                         
                          
                          彭斯    纪有志编著

    1998 年10月辽海出版出版了由纪有志编著的《彭斯传》 ,在中国关于彭斯的研究必将掀起新的高潮。
    2005年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外语系教授邹必成译注的《彭斯生日小诗366首》，由商务印书馆出版。正如译者认为那样，《彭斯生日小诗366首》，蕴藏着闪光的智慧，是人类的珍贵精神财富。如果把彭斯的诗歌比作皇冠，那么，《彭斯生日小诗366首》便是皇冠上的粒粒珍珠。

                     
     
              <彭斯生日小诗366首>邹必成译注

    2008年袁可嘉译《我爱人像红红的玫瑰---彭斯诗歌精粹》插图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此书彭斯的诗歌涉及人生的方方面面：生与死、爱情、友谊、幸福、真理、良知、青春、博爱、宗教、诚实、荣誉等等。其诗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充满哲理，发人深省，震撼灵魂。这些小诗表现了诗人对爱情的忠贞，对朋友的忠诚，对生活的热爱，对自由、平等、博爱的向往，对真、善、美的追求，对人生的探索……能启迪我们的智慧，陶冶我们的情操，净化我们的灵魂，丰富我们的人生，带给我们美的享受。                                                          
    范存忠在《苏格兰诗人罗伯特.彭斯》一文中说 :" 我们纪念彭斯 , 纪念他对当时苏格兰社会所起的启蒙作用 , 纪念他对当时和以后劳动人民为自由、民主、真理而奋斗的鼓舞作用。我们珍视他现实主义的艺术 , 显豁爽朗的风格 , 革命浪漫主义的气氛。”
                                                                                                                                                   2010年2月26日写于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