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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讯:生活如诗,生命如歌 ——张永柱诗歌作品鉴赏会
文章来源:录音记录        访问量:1759        作者:张永柱        发布:张永柱        首发时间:2022-02-19 09:47:41
关键词:诗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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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讯:生活如诗,生命如歌
——张永柱诗歌作品鉴赏会
2021年8月13日上午,“张永柱诗歌作品鉴赏会”在苏马荡“候鸟”文化艺术中心举行。张永柱六十年代开始诗歌创作,七十年代即在当时的诗坛崭露头角,在八十年代,是湖北著名青年诗人;2017年到利川苏马荡避暑,旧地重游,深感变化巨大,勾起蛰伏多年的创作欲望,激情澎湃,诗如泉涌,把对鄂西山区的挚爱,对谋道苏马荡的历史觉醒浓缩在诗歌里,一发而不可收,且诗风大变。《苏马荡 一个诗歌生长的地方》是张永柱《荡上的情歌》、《金秋牧语》、《诗歌生命线》三部诗集的合编,由《谋道在线》策划出版。对此,与会者给予高度肯定,评价说这既是张永柱先生对苏马荡的文化贡献,也是苏马荡候鸟文化建设的一个重大成果。鉴赏会由苏马荡作协分会主办,邀请了来自重庆、成都、武汉、江苏、宜昌、遂宁等地部分候鸟文化人士,绿意盎然的“墨缘堂”气氛热烈,发言踊跃,学术味浓厚。 主持人石丹(绿洲御府副总经理):
请大家把手机调静音模式,今天的诗歌鉴赏会,等一会儿大家思维会发生跳跃。我看了一下,今天我可以说重庆话,郑国华老师牵头,请到大家来参加我们张老师诗歌的鉴赏会,刚才王峰总编给每个人送了一本张老师的诗集《苏马荡 一个生长诗歌的地方》。我觉得这个书名就可以使人产生很多遐想。我感到《荡上的情歌》这个篇章,很甜蜜的,很甜蜜;然后我们跟着这个甜蜜的氛围来到《金秋牧语》,金秋牧语,秋天本来就是一个色彩很丰富,很浪漫的季节;从《金秋牧语》我们又走到《诗歌生命线》的篇章,我想知道张老师的诗歌生命线是个什么样的情状,我也想到自己的生命线。所以诗歌给人很多联想,很多想象的空间,我呢,先在这里简单几句话,抛砖引玉,接下来还是请张老师,张永柱老师给我们分享一下。
张永柱:
我很荣幸,这个会议由石丹女士致辞。石丹女士是小字辈校友,忘年交。一个年轻美女出现在我这样一个老者面前,自然是眼睛一亮,就像写诗,眼遇佳句分外明。      
几十年没写诗了,为什么在苏马荡会把诗用到淋漓尽致?我曾经说过我的大学同学调侃我:“你在谋道和苏马荡要产多少诗篇啊!老爷子一个,还那么热血飞扬!激情燃烧!诗情万丈!”“你去了利川谋道,诗情井喷,收获如波尔金诺的秋天。”这“井喷”现象,已经讲明我这些情感生活诗是在怎样的背景中诞生的。写诗,是需要激发的,熟悉我的朋友说八十年代就看你写诗,还红红火火的,怎么熄火这么几十年?这是激发;再就是苏马荡对我的“激活”,苏马荡过去是什么样?高寒、贫穷,现在大变了,我深深地感到苏马荡之美,不仅美在自然风光,要说嘛过去也是这些风光,它美在一种大文化,美在一代人的追求,特别是看到苏马荡近些年的发展,觉得这是一种人文的变化、历史的觉醒,很值得写的。所以我认知苏马荡和谋道是当今世上一种精神风貌,是提精气神的,十几个省市的候鸟朋友们和谐相处,建立起新型的人际关系,是新的社会形态。我退休了,不做新闻报道了,还可以用诗歌的形式来抒发内心的感受。在苏马荡,我对这块土地的认识,满眼都是新的,美的,都是可感可知的。写诗,过去李(华章)老师教导我们要讲究点子要新,立意要深,构思要巧,语言要精。我的诗歌立意,是通过诗歌语言来完成,我的语言是从民族文化中,从生活语言、民间语言中吸取养分,清江流域“一年十二月,月月把歌接,弯弯曲曲的号子,好唱不好接。”长短句,好美的山民歌;“大河涨水好放排,头排去了二排来,头排坐的梁山伯,后排坐的祝英台,满河都是好人才。”这是五句子。我甚至还把鸟语借用过来:“姐姐嫁,姐姐嫁,姐姐嫁不嫁,哥哥坏哥哥坏,”为了印证,我听了很久,听了好几个春天,我窗外的鸟儿还真是这样叫的,写进诗中,立意当然要升华,我的诗说“这样的坏哥哥,谁都想有一个”!关于物象与意象,诗有个转化,苏马荡的物象怎么转化为诗的意象,这个要下一些功夫,只有入诗,才能转化为意象。立意也才能够立起来,立意就是立思想,立主题,也是立灵魂。我到将军山,看了很震撼,将军石日月风化,刀砍斧削,就是巴人先祖的形象,饱经风霜,风雨雷电,这么一个形象;你再看谋道那棵老水杉呢,600年了,她就是一个老祖母形象。过去植物学界普遍论断第四纪冰期之后,水杉早已全部绝灭,人们只能从化石中留存的生命痕迹进行观察。而利川高原因特殊的地理环境成了孑遗植物“避难所”,水杉活树的发现,是近现代科学史上一件盛事,为中国植物学赢得了国际声誉。曾在亿年前一同存在过的生命就藏匿在我们的深山穷谷,而且现在全世界都有了我们的水杉树,她就是一个东方的老祖母。诗歌,也是有特定背景的,特定背景就是个性。“洗一把冷水脸,谋道醒了”,如果说“洗一把热水脸”,那就没有谋道凉城的个性,诗意全无。
“诗歌是文学皇冠上的明珠”,这于我而言,仰屋兴嗟,不可企及,对人人皆可亲近的万物万象,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诗化提炼,换了种表达形式,感谢苏马荡给了我一份历史记载。苏马荡是生长诗歌的地方,候鸟们和谐相处,也是一个生长友谊,有人类亲善感的美丽地方。我的诗歌之所以有一点影响,要感谢生活,感谢谋道,感谢苏马荡,苏马荡是一部美学,一部哲学,一部千姿百态、久看不厌的山水和人文连续剧。
郑国华(成都候鸟,苏马荡作协分会主席):
这个会筹划了很长时间,张老师今年来了过后,我首先要问张老师你身体怎么样?不能多早就来安排。这个鉴赏会主题很好,很有分量,苏马荡是一个生长诗歌的地方,又是一个出故事的地方,也是朋友汇聚的地方。你说我们万州,原来的万县市也不是很大,几条马路,一马路、二马路、三马路,像廖老师,其实我看到他,他也不一定看到我们,但是在苏马荡大家都联系起来了,前几天碰到孙敦福,本来也想和大家一起,因为要疗养,方便子女探望,到外面去之前在我这里来了一下,他是我姐姐的同学,大我们很多岁,在苏马荡我们都相识了,而且熟了,大家都还挂欠。
对于诗歌,我们都还是小学生,我还在说,自从受了我们张老师的影响,去年开始我也拿起笔来写新诗。我还是喜欢自由诗和新诗,我在成都和一些诗人聊,也跑了几家出版社,现在出诗歌的比出小说的还要多,说明了人们的文学取向,特别是年轻人还是很喜欢诗歌……当然,写出古诗词的非常少,很难把它撬动。  
对于诗,我一直在学习,特别喜欢看诗评,什么是诗,看荷马史诗,看歌德,包括出名的或是不出名的都读了不少,受益匪浅,诗文化可以包容可以共存。张老师的诗,在苏马荡来过后,有一个飞跃,一个跳跃,在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张老师的诗要谨慎一些,退休后放松了,写得自由自在,思想更放开了。实话实说,张老师这本书质量是很高的,掀起了苏马荡又一次文化高潮。张老师影响了我,影响了一批人,你像我们博云,出了一本诗歌合集,大家经常谈张老师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还是受了张老师的强烈影响,当然你要写到张老师这个境界,达到这个水平,那是不容易的,我们要承认这个差距,我们要向他学习,人家写了几十年,的确是我们的学习典范。
我们受到苏马荡强烈的感召,今天我们共同来分享张老师的作品,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事情。去年我就对张老师说了,诗集出版后,我们要在苏马荡举办一个张老师诗歌鉴赏会,永柱老师用诗歌说话,写得苏马荡风情万种,让远方的家苏马荡大放异彩,彰显了诗人博大的胸怀。今天我们聚到一堂了,再次祝贺张老师作品鉴赏会圆满成功。
胥志融(万州候鸟,苏马荡作协顾问):
  我和永柱是万三中的校友,他高67级,我高66级,我高他一届;他在学校时就通过墙报专栏、广播、作文比赛,写了大量的诗歌,是有名的文学青年,后来下乡当过知青,他首先就在《四川日报》上,我们四川的省报上发表诗歌,不简单哟,这对当时一个知青来说是莫大的荣誉,对自己的前途和声望,那也是前所未有的影响。后来他就读大学,华中师范学院,又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诗作,在校园引起了轰动效应。参加工作后在报社从事新闻宣传,他说那时“写诗是不务正业”,主要是写新闻和编辑稿件,但他还是发表了不少诗歌。退休了,到我们苏马荡来了后,诗兴大发,写得很多。我得到这本书以后,认真看了,很多诗过目不忘,比如《村灯》写的峡江一个山村呀,原来是漆黑一片,走路靠纸糊的篾灯笼,当年这个景况,萤火虫“割不破山寨古老的夜色”,后来大坝修起后,山村告别了黑暗,“那墨染的夜晚呢?终于成了历史的删节”,记忆嘿深呢。再如,一个少女原来在报刊上看到他的诗歌过后,就剪下来作为书签,很深情的保藏,到了苏马荡后这个姑娘终于和张永柱见了面,这个时候“太阳老了,月亮也老了”,人也老了,这样的诗,过目不忘,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其内涵嘿能打动人的。
永柱的诗文字很朴实,谁都看得懂,仔细体会,余味无穷。
廖元善(大学教授、戏剧作家、重庆市文艺评论家):
我听说是永柱老师的诗歌鉴赏会,很高兴,给永柱举办这个会很有意义,我对国华兄、石丹副总、王峰老师做了很多很好的工作表示感谢。
我与永柱老师,我俩有很多唱和,我给永柱老师提示过,我说我换了手机,好久没联系了,那没有关系,诗人是空灵的,是心心相通。首先我对永柱先生诗歌的生命力极为敬佩,生命与自然,与人类本身的联系,诗歌的意境意象,这本诗集从万州写到武汉,从武汉写到苏马荡(大概各占1/3),内容丰富,涵盖面广,跳跃性大。上面几位老师从宏观方面讲了,我从更微观的方面来讲,永柱诗歌最成功的是语言,诗语不是小说、散文,诗歌非常讲究韵律,诗歌是不能翻译的,你把中国语言的东西翻译成英语,绝对没有那个味道了。红楼梦怎么讲?没法翻的,红楼梦是什么,是“在红色的楼房里做了一个梦”。英语没得韵律,它有内涵,有很丰富的人文内涵,我们看外国的东西看不懂,尤其是诗,对词句的把握,这国语言和那国语言有一个桥梁,形成了固定的习惯阅读,很难克服,我们读的时候把精华全部去掉了。我也尝试过写诗歌,小诗不说,大诗,我写过一个诗剧,写万县本土的“十年情歌”,《万州日报》登了一整版,整个重庆都很轰动,一句一诗……
诗歌的语言,一个是把没有生命的东西给它赋以生命,第二个,把抽象的东西变为具象。永柱的诗歌,用的是新奇精美的语言。永柱你诗歌的功底就是表现在诗歌语言上。我看全唐诗中,好多诗人未必能及同是那个唐代的张打油。
诗歌首先是精选动词,我们看的“推敲”,“推”与“敲”是两个动词,贾岛第二次遇到韩愈,留下千古佳话。永柱先生的诗歌语言用得相当好,比如说《从青春醉到夕阳》用了三个动词,没有这三个动词,就抽掉了诗歌的灵魂,“昨天的岁月,被处理掉1公分”,你看时光怎么用“公分”来表述,这是典型的把时光的捉摸不透的东西变成一个具象的东西,把无形变成有形,使人能够感受到,不简单哟;还有《天的下面有一个谋道》,又用了一个动词“翻”,这是宏大的叙事啊,一个“翻”字里面有很多的东西,这一“翻”,就翻出来天翻地覆,正如国华老师说的,以前一个贫穷的苏马荡经过这一“翻”,翻过来就是一个新的苏马荡,“翻”字用得多么精准,多么奇妙,给人很多很多的诗歌遐想。
再一个就是嫁接词语,嫁接词语是一种蒙太奇手法,把两个不同的镜头组合起来,它会产生很新的意思。蒙太奇手法的诗歌效应,你看永柱先生《清晨,一声问候》“一声破晓的问候,是玫瑰盛开的前台词”,听觉是前台词,视角是玫瑰盛开。“清晨,满山的花草对身上的露水进行评估”,“露水”怎么来评估?由于语言一变,诗意就出来了;还有《植物园风情》“沧桑六百年的老水杉,站成了自然王国的首席风光”,站成“风光”,用了一个动词和名词的嫁接,这就是诗歌的独特语言。还有一词多用,《咬紧牙齿的玉米》,玉米一般的牙齿牵动诗情,好在哪里呢?好在给人一种形象,玉米是晶莹剔透的,永柱放过来,就是晶莹剔透的诗情,太美了。刘禹锡“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一词多义,两个巧妙的隐喻,“有晴”实际上是“有情”,联想、跳跃。永柱《从青春醉到夕阳》,“青春”到“夕阳”这个跳跃就是一句,《木兰辞》写得很壮阔,战前“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战争中“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一共用了十六句,真正写战争结局,对战争的交待,就是两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把十年战争概括完了。永柱先生的《秋日客栈》秋天补写了春天,这种跳跃的感觉,“秋虫唧唧,灯火如豆”这种对应,居住在夕阳客栈“万方仪态删繁就简”这种美感,还有“晨曦摩擦出色彩”“小鸟用抒情诗朗诵黎明”等等,诗语精到,语境美丽,诗歌的色彩和韵律的质感非常强烈。
阮山(武汉候鸟,苏马荡作协分会理事):
我首先朗诵张老师一首诗:
同冰雪打完最后一仗
春风从齐岳山下来
冬天在身后咔咔断裂
暴虐的严寒也有被攻击的时候
千行雨泪不堪倾诉
淅淅沥沥向春天讲和
在春风中签字的时候
谋道的手印盖满了群山
以便进来采诗的人们
好从春天路过
春天在千里之外看我
我在花信中辨认你
人生的债务沿着人生的阶梯积累
我逃离“斗地主”的迷彩部落
唯恐自己被当作成本输掉
到乡下我住在诗歌点上
那里可以同青春交易
拿出三分之一来写万州
三分之一写武汉
其余的留给不着边际的乡梦
换一种语言激活阳光
我想把春天尽量写得朝气蓬勃
写出清新的生命力
只是万紫千红的时间
还要同春风商量着开放!
我感觉张永柱老师的诗歌,力量非常大,跳跃性很强,我看得很多,张老师的诗歌呀,常常是读一遍还没有完全领会,如果读三遍以上,感觉非常好,而且他有很多文学修辞值得我们很好的学习。张老师是前辈,他的很多诗友,比如我们武钢诗人董宏量等,我们比较熟悉,比较亲切,过去尽管没认识之前,我就读了张老师很多的诗,非常高兴张老师的诗集出版,这是苏马荡文学的又一奇葩,也是提供了一个文化的方向。
李华章(湖北文坛名宿、著名作家):
我认识张永柱很早,80年代我借调省委宣传部湖北鲁迅研究所,永柱、董宏猷几个来看我。我开始也是写诗,写得入迷,在五峰深入生活时,五峰有个天池湖,那时呀我们坐在石头上一写一天,以后我为什么不写诗了呢,因为写诗的人蛮多,你像恩施有张永柱,我们沙市有赵宗泉,武汉有董宏猷、董宏量,还有管用和呀。今天来,《苏马荡 一个生长诗歌的地方》前面几个序都看了,作者都是很熟的,梁家新呀,杨秀武呀,写得蛮好。你的可贵之处在哪里呢,很多诗人在年轻的时候很出名,慢慢慢慢,年纪大了以后呢,不知道是什么自然规律,慢慢地都不写诗了,诗到晚年写得好的,就是艾青……张永柱呀,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出了这么本诗集,确实很了不起,就是说诗呀,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他的生命和诗是联在一起的,这一点非常可贵。    
张永柱的诗,我过去的印象写鄂西的风情,写得很不错,诗歌的意蕴很有味道,不是知识分子的诗歌,不是学生腔,也不是口号。从永柱的诗歌来看,刚才几位老师都谈了。诗歌,在文艺中那是皇冠,在文学界我们对诗歌刮目相看。虽然诗歌易学,但是难弄好,如果把诗歌写成分行的散文,一首诗通篇都是大白话,那就没有诗的味道了。真正成为一个诗人不容易,宜昌称为诗城,这是国家给的牌子,诗歌之乡,我们在诗歌界印象最深的,有农民诗人习久兰、工人诗人黄声笑,有比你们大一些的刘不朽,永柱都很熟。如黄声笑……他有一首诗叫“扁担歌”,先在宜昌报发表,后来《长江日报》发表的时候,改成《我是一个装卸工》,“我是一个装卸工,威镇长江万里程,左手搬来上海市, 右手送走重庆城。”还有放排歌“打开夔门拖林海”,多大的气派!诗歌城要有好作品,要有好诗歌,我想呀,你生长在鄂西,到了苏马荡以后,苏马荡是一个生长诗歌的地方,是最好写诗的地方,所以你在诗歌上坚守这么几十年啊,身体这么不好,我们原来联系得比较多,现在知道你这么有毅力,写出这么多好的诗歌,不容易啊, 真可谓生活如诗,生命如歌!
(与会文友发言摘要,根据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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