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晓林

• 寒江雪
• 李宣章

                                 浩荡的长风 带着家乡漂泊

                                      ——评独行天涯诗歌中永远的故乡

    苏轼曾说过“吾文如万斛之泉，不择地而出”。这句话，形象地道出了苏文落落大方，率真自然的特点。独行天涯的诗歌，感情真挚，明净单纯，挟浩荡的长风，在古今之间反复地吹。诗人避开人群的眼睛，把自己点燃如火炬，独自而歌，他以高昂的热情，为读者抒写绵绵不绝的诗篇。这里，笔者以独行诗歌题材中的故乡为切入点，走进这位行吟的诗人，走进他心中永远的故乡。

   由于工作的原因，在北国长大的独行曾有二十年的时间生活在江南名城杭州。景色优美，历史悠久的杭州，无疑是诗人心中难以割舍的第二故乡。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笔下的杭州，是那么令人神往。多年后重游故地的独行，则有更深刻的感受。诗人在《我站在白堤之外》一诗中深情地倾诉“那枝叶还是原来的枝叶|岁月的年轮暗藏无语的沧桑|只是肥胖妖艳的枝头不再有我的巢穴|归来是走不进的流浪”。风物依旧，诗人已经不是这里的主人，而是一位来访者。“我从雪地的寒夜走来|只为一份不容更改的爱|只为麦秸在炉火一次献身的热烈” 一份不容更改的爱——这就是诗人对杭州最热烈的感情。这样的表达，和白居易的“江南忆，最忆是杭州”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对杭州的爱，还表现为诗人爱这里的山山水水，“站在白堤|我看西湖独有的浪花”《独看深夜的西湖》。寥寥数语，“犹矿出金，犹铅出华”《诗品》，写出了真切的感情。

    是什么让诗人如此眷恋这方山清水秀的土地？在《夜坐杭州望湖楼品茶》一诗中，诗人写道“杭州的茶馆|望湖楼呀|不敢说熟悉|我不过是个路人|更不敢说陌生|这里有过我二十年的光阴”。赤子之心的诗人，用最明白，最晓畅的语言——不敢说熟悉，不敢说陌生，写出了复杂而矛盾的心情，正所谓“诗者，根情，言苗华声实义”（白居易《与元九书》）。在这漫长的二十年光阴中，曾经的故事，依然拨动诗人的心弦。在《三月别去杭州》一诗中，作者写道 “你我相遇|请让我在疼痛幸福中回忆”“我怕油菜花中再有一对少男少女|幸福的爱恋后黄花落地|就像站在旁边的你我” 这是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此时诗人早已超越了自我的疼痛，希望爱情的悲剧 ，不再重演。

         由此，诗人穿透岁月的风尘，想到了一千多年前那个忠于爱情的苏小小。 

               “只有苏小小还干净的站在西湖岸

                 聆听早已不再的鹤鸣”

      超凡脱俗的苏小小，重情义，慕高义。现实的和历史的往事，反差是如此的巨大。让诗人格外难忘杭州。情到极处，梦回江南。在《三月的西湖与白堤》一诗中，诗人写道“这样的时节桃花应该开了|一朵一朵的淡紫与粉红|还有比透明还干净的白|挂满刚刚绿叶的柳枝|柔软的垂下来|一圈一圈细密的波纹|扬起羞羞嗒嗒的脸|就像少男少女爱情的初吻”.诗人心目中的杭州，充满了诗情画意，令人心向往之。然而，诗人笔锋一转，出人意料地写出这样的句子“不过我真的不敢确定|这世界的气温很反常|冷热已经不单单是季节的事情|或许桃花根本就没有开放|或许早已凋零、湖面反常的湿冷冻僵了绵软的柳枝|我的推测也许是一相情愿的幻想|也许|只是一场怎么都丢不开的回忆” 。诗人一颗爱杭州的心，已经升华，由关爱第二故乡，进而关注我们生存的环境。这首诗，不是留给读者无迹可求的妙悟，而是明确地表现了诗人在平常生活中，时时具有高尚的情操。总之，美丽的杭州，无数脍炙人口的故事。  就是诗人心中优美的碧波，隔世的梦想。

         如果说，独行对杭州的爱，是一种理性的爱。那么，对家乡的爱，则是充满了亲情的爱。“何人不起故园情”，家乡的一草一木，在游子的心中，都是亲切的音符。诗歌艺术和其他形式的艺术一样，肩负的使命就是传达情感，引起读者感情上的共鸣。车尔尼雪夫斯基说过“艺术的内容不是美而是现实”。在独行的笔下，那些串红的高粱，池塘，秃斑中的盐碱地，清浅的小河共同构成了现实中的故乡。诗人时而无言地凝望，时而畅叙心中的幽情。把我们带入了宁静美好的田园风光和淳朴的乡情之中。

 “你可以拿走岁月|但你拿不走一颗爱的心”（《有一种东西你拿不走》）诗人一颗热爱故乡的丹心，是谁也拿不走的，所以他要歌咏故乡。满眼红红的高粱，正是北方原野上典型的秋天，浪漫的诗情。“今年的苞米窜红英了|成熟的浪漫|这不止是干净的红晕|更是少女成为母亲的升华”（《2010年的苞米窜红英了》）这成熟的收获，激起他无限的联想，诗人想到，虽然这美丽很短暂，却给人以启示。所以，他很自然地说：

   “苞米的红英美丽的太短|但这瞬间暗示着全部的岁月|短暂是一种极顶|真正的美厌恶永恒|我们在自己的山谷追寻|只为翻涌不息的涛声”（同上）读到这里，读者很自然地想到，农人在土地上耕种，我们在自己的山谷追寻。这就是生活的哲理。

   在《故乡的小河》这首诗里，独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对故乡的深情，感人肺腑。“你流过我的土地|但你流不过我|我的心就是痴迷|不经意间已经把你珍藏”。这种直抒胸臆的语言，使我们对“清水出芙蓉，天然来雕饰”有了真切的体会。接下来，诗人继续写道“背起行囊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如秋叶的早晨|含满了清明的露水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永远|但我已经把你装在我的行囊|无论多少风雨

     我带着家乡漂泊

     只为你独一无二的声音”。

   带着家乡漂泊，这经典的诗句，永远打动读者的心灵。使读者真正成为诗意感染中的读者。在这个基础上，诗人把抒情推向高潮。

  “最深最爱

   还是我家乡的小河

   是我爱着你

   还是你深爱着我

   这生生世世无法的剥离”。

   亲情是思乡情结中最绵长最无法剥离的思念。《站在父亲的麦田》这首诗，用最朴实的语言刻画了父子深情。

  “父亲|看到麦田我就看到了你|犁杖翻开喷香的土地|拉着犁杖的老牛|多像你的背影|就把我当做你的垄沟或者垄台|父亲|你随意的吆喝”.麦田里依然有父亲劳动的身影，父亲用辛劳，换来麦田的丰收。这是诗人永生难忘的情景。

 “你的脚步太匆忙|麦苗的露水还那么的胆怯|我在等你|请你回回头|就像麦田的波浪”.匆忙的脚步，麦苗上胆怯的露水，期待父亲回头的呼唤，使人万分惆怅。这首诗歌的结尾极具感染力。

   《妈妈，我领你看看我的校园》，这首诗表现了对母亲的思念和感恩。读来如民歌一样质朴感人。“报春花是多么的灿烂|但绝对没有你给我一口一口奶水的甜|喜欢吗妈妈|四处的寻找|这美美的一片空茫|我的妈妈

你在故乡的黑土下|为我默默的守望|多么的希望在某一个春天|你就像小草一样的长出来|高矮和茂盛无关

在这次生命里

   多么渴望像你那般的爱”。诗人殷切地渴望，有再一次的母爱。这样的诗歌，是何等的率真与坦荡。

   通过对以上的分析，不难看出，独行天涯的诗歌，自然真诚，娓娓道来，情透纸背，风格洗练。自觉地贯彻了古人所说的“诗者，吟咏性情也”这样的宗旨。独行诗歌中写故乡或者是写其他题材中折射出的吟咏性情之美，无疑为当今的诗坛吹来一股清新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