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摩衍那》在中国的流传
---谨以此文纪念季羡林逝世一周年
纪有志 2010，7，20
一、 汉译佛经中的《罗摩衍那》
中国古代的求法大师玄奘于七世纪前期在印度见到过《罗摩那》 , 他译的《何毗达磨大毗婆沙论》第四十六卷里说 : “如《 逻摩衍拿书》有 12000颂 , 唯明二事 : 一明逻伐拿 ( 罗波那 ) 将私多 ( 悉多 ) 去 , 二明逻摩将私多还 ," 同这个骨干故津相当的故 事在汉译佛中还可以找到 , 譬如《杂宝藏经》第一卷第一个故事 , 《十奢王缘》 :昔人寿万岁时 , 有一王 , 号日十奢。王阎浮提。王 大夫人生育一子 , 名日罗摩。第二夫人有一子 , 名罗漫。罗摩太子有大勇武那罗延力 , 兼有扇罗 , 闻声见形 , 皆能加害 , 无能当者。 时第三夫人生一子 , 名婆罗陀。第四夫人生一子 , 字灭怨恶。第三夫人 , 王甚爱敬而语之言 : “我今于尔所有财宝都无吝惜。若有 所须 , 随尔所愿。”夫人对言 : “我无所求。后有情愿 , 当更启白。 " 时王遇患 , 命在危惙。即立太子罗摩代己为王 , 以帛结发 , 头 著天冠，仪容轨则 , 如王者法。时小夫人瞻视王病 , 小得瘳差 , 自恃如此 , 见于罗摩绍其父位 , 心生嫉妒 , 寻启于王 , 求索先愿 : “愿以我子为王 , 废于罗摩。”王闻是语 , 譬如人噎 , 既不能得咽 , 又不得吐。正欲废长 , 己立为王 ; 正欲不废 , 先许其愿。然十奢 王从少己来 , 未曾违信。 " 又王者之法 , 法无二语 , 不负前言。 " 思惟是己 , 即废罗摩 , 夺其衣冠 , 时弟罗漫语其兄言 :" 兄有勇 力 , 兼有扇罗 , 何以不用 , 受斯耻辱 ?”兄答弟言 : “违父之愿 , 不名孝子 , 然今此母 , 虽不生我 , 我父敬待 , 亦如我母。弟婆罗 陀 , 极为和顺 , 实无异意 , 如我今者 , 虽有大力扇罗 ,宁可于父母及弟所不应作 , 而欲加害 ?" 弟闻其言 , 即便默然。时十奢王即徒 二子 , 远置深山 , 经十二年 , 乃听还国。罗摩兄弟即奉父敕, 心无结恨 , 拜辞父母 , 远入深山。 时婆罗先在他国 , 寻召还国 , 以用为 王 , 然婆罗陀素与二兄和睦恭顺 , 深存敬让 , 即还国己 , 父王己崩。方知己母，妄兴废立 , 远槟二兄 , 嫌所生母所为非理 , 不向 拜跪。语己母言 :“母之所为 , 何期勃逆 , 便为烧灭我之门户 ' 向大母拜 , 恭敬孝顺 , 倍胜于常。时婆罗陀即将军众至彼山际。留众 在后 , 身自独往。当弟来时 , 罗漫语兄言 : 先恒称弟婆罗陀义让恭顺 , 今日将兵来 ,欲诛伐我之兄弟。” 兄语婆罗陀言 :“弟今何为 将此军众 ?" 弟白兄言：" 恐涉道路 , 逢于贼难 , 故将兵众 , 用自防卫 , 更无余意， 愿兄还国 , 统理国政。”兄答弟言 : “据先受父 命 , 远徙来此 .我今云何辄得还返 ? 若专辄者 , 不名仁子孝亲之义。”如是殷勤苦求不己 , 兄意确然 , 执志弥固。弟知兄意终不可 回 , 寻即从兄索得革屣 , 惆怅懊恼 , 赍还归国 , 统摄国政。常置革屣于御坐上。日夕朝拜问询之义 , 如兄无异。亦常遣人到彼山中 , 数数请兄 , 然其二兄以父先敕十二年还 , 年限未满 , 至孝尽忠 , 不敢违命。其后渐渐年岁己满， 知弟殷勤 , 屡遣信召。又知敬展如己 无异 , 感弟情至 , 遂便还国。既至国己 , 弟还让位而与于兄。兄复让言 :“父先与弟 , 我不宜取。 " 弟复让言 :“兄为嫡长 , 负荷 父业正应是兄。 " 如是展转互相推让。兄不获己 , 遂还为王。 兄弟敦穆 , 风化大行。道之所被 , 黎元蒙赖。忠孝所加 , 人思自劝。奉事孝敬婆罗陀母。虽造大恶 , 都无怨心。以此忠孝因缘故 , 风雨以时五谷丰熟 , 人无疾疫 ,阕浮提内 一切人民炽盛丰满 , 十倍于常。 ( 《大正大藏经辈 , 卷 4447a) 《六度集经》第五卷第四十六个故事 : 昔者菩萨为大国王 , 常以四等育护众生 , 声动遐遂 ,, 蘼不叹懿。舅亦为王 , 处在异国 , 性 贪 , 无耻。以凶为健 , 开士林叹 , 。菩萨怀二仪之仁惠 , 虚诬谤讪 , 为造尤端 , 兴兵欲夺菩萨国。菩萨群僚佥曰“宁为天仁贱 , 不豺 狼贵也。 " 民曰 :”宁为有道之畜 , 不为无道民矣。”料选武士 , 陈军振旅。国王登台 , 观军情猥 , 流泪涕泣交颈曰 :" 以吾一躬、 毁兆民之命。国亡难复 , 人身难获 , 吾之遁迈 , 国境咸康 , 将谁有患乎 ? ”王与元后俱委国亡。舅人处国，以贪残为政 , 戮忠贞 , 进 佞蛊 , 政苛民困 , 怨泣相属 ,思咏旧君 , 犹孝子之存慈亲也。王与元妃处于山林。海有邪龙 , 好妃光颜 , 化为梵志 , 讹叉手箕坐 , 垂 首静思 , 有似道士锥禅定时。王睹欣然 , 日采果供养。龙伺王行 , 盗挟妃去。将还海居 , 路由两山夹道之径。山有巨鸟 , 张翼塞径 , 与龙一战焉。龙为震电 , 击鸟堕其右翼 , 逐获还海。王采果还 , 不见其妃 , 怅然而曰 :" 吾宿行违殃咎邻臻乎?" 乃执弓持矢 , 经历 诸山 , 寻求元妃 , 睹有荥流 , 寻极其原 , 见巨猿猴而致哀恸。王怅然曰 :“尔复何哀乎 ?" 猿猴曰 :" 吾与舅氏并肩为王 , 舅 以势强 , 夺吾众矣。嗟乎无诉 ! 子今何缘翔兹山岨乎 ?"菩萨答曰 :“吾与尔其忧齐矣。吾又亡妃 , 末知所之知。”猴曰 :“ 子 助吾战 , 复吾士众 , 为子寻之 , 终必获矣。”王然之 曰 : “可 !" 明日猴与舅战 , 王乃弯弓擩矢 , 股肱势张。 舅遥悚惧 , 播徊进 驰。猴王众反 , 遂命众曰 : “人王元妃迷在斯山。尔等布索。”猴众各行 , 见鸟病翼 , 鸟曰 :" 尔等奚求乎 ?" 曰 :" 人王亡其正妃 , 吾等寻之。 " 鸟曰 : “龙盗之矣。吾势无如 , 今在海中大洲之上。”言毕鸟绝。猴王率众 , 由径临海 , 忧无以渡。天帝释即化为猿 猴 , 身病疥屣 , 来进曰 : “今土众之多 , 其逾海沙 , 何忧不达于彼洲乎 ? 今各复负石杜海 , 可以为高山，何但通洲而已。 " 猴王即 封之为监 , 众从其谋 , 负石功成。众得济度 , 围洲累沓。龙作毒雾 , 猴众都病 , 无不仆地。二王怅愁。小猴重曰 : “令众病疗 , 无劳 圣念。 "即以天药 , 传众鼻中 .众则奋鼻而兴 , 力势逾前。龙即兴风云 , 以拥天臼 , 电耀 光海勃怒 , 霹雳震乾动地 , 小猴曰 :" 人王妙射。夫电耀者 , 即龙矣。发矢除凶 , 为民招福 , 众圣无怨矣。”霆耀电光 , 王 乃放箭 , 正破龙胸 , 龙被射死 , 猴众称善。小猴拔龙门钥 , 开 门出妃 ,天鬼咸喜。二王俱还本山。更相辞谢 , 谦光崇让。会舅 王死 , 无有嗣子 , 巨民奔驰 , 寻求旧君 , 有彼山阻 , 君臣相 见。哀泣俱还 , 并获舅国。兆民欢喜 , 称寿万岁。 大赦宽政 , 民心欣欣 , 含笑且行。王曰 :" 妇离所天 , 只行一宿 , 众有疑 望 , 岂况旬朔乎 ? 还于尔宗 , 事合古仪。 " 妃曰 :" 吾虽在秽虫之窟 , 犹莲华居于淤泥 , 吾言有信 , 地其圻矣。”言毕地裂 。曰 :" 吾信现矣 ," 王曰 :" 善哉！夫贞洁者沙门之行。 " 自 斯国内 , 商人让利 , 士者辞位 , 豪能忍贱 , 强不凌弱 , 王之 化也。淫妇改操 , 危命守贞 , 欺者尚信 , 巧伪守真 , 元妃之化 也。 佛告诸比丘 :" 时国王者 , 我身是也。妃者 , 俱夷是 , 舅 者 , 调达是 , 天帝释者 , 弥勒是也。”菩萨法忍度元极行忍辱 如是. ( 《大正大藏经》 , 卷 3,26) 季羡林先生指出 , 这两个故事结合起来 , 就形成了一完整的 梵文的《罗摩衍那》。第一个故事只讲十奢( 车 ) 王同三位夫人 三个儿子 , 只讲由于宫廷阴谋罗摩和弟弟罗漫被流放 12 年 , 罗 漫就是罗什曼那 , 婆罗陀就是婆罗多 , 灭怨恶是意译 , 就是设睹卢抵那。故事内容同梵文《罗摩衍那》完全一样。第二个故事只讲一个大国王让位 , 与弥猴联盟 , 消灭恶龙 , 夺回元妃 , 皆大欢喜的故事。恶龙就是梵文的罗刹 , 鸟就是梵文的大鷲 , 若把国王名字改为罗摩 , 把王妃名字改为悉多 , 把舅 舅改为小后吉迦伊 , 则是活脱脱一个罗摩、悉多故事了。汉译佛经中还有许多与《罗摩衍那》有关的故事 , 如《鹿角 仙人》、 《睒子的故事》等等 , 我们就不再举例了。
二、傣族《兰嘎西贺》与《罗摩衍那》
我国云南的傣族 , 由于与缅甸接壤 , 而缅甸受印度文化影响 较早 ; 又因为傣语与泰语同系 , 泰国也早已受到印度影响 , 近 水楼台先得月 , 因而比较早地接受了印度的文学、宗教等等。泰国的《拉玛坚》和我国傣族的《兰嘎西贺》是从 《罗摩衍 那》演变而来的。《拉玛坚》经过口耳相传 ,除了继承原史诗中的 中心思想外 , 按照泰国各个历史时期的需要加进了不少封建和佛 教的东西 , 而我国傣族的《兰噶西费》的整理本 , 更多地保持了 印度史诗的原貌。印度《罗摩衍那》虽然没有全部传至中国内地 , 却传到了傣 族地区 , 在这地区的民间流行极广。根据现在的调查 , 至少有这样一些不同的本子 : 首先有大小《兰嘎》 , 在大《兰嘎》中又为《兰嘎西贺》与《兰嘎双贺》 在中国傣族地区 , 罗摩故事译本极 多。《兰嘎西贺》诗共分 22 篇 , 内容可分为五个部分。第一至第四部分 , 主要情节与《罗摩衍那》大体相同。 罗摩被流放 14 年 , 而召朗玛、只有 12 年。第五部分叙述召朗玛为儿子选妃 , 同勐勤哥孙发生了战争。 最后两国联姻 , 召朗玛传位于儿子洛玛 , 死后升天 , 这些大半是傣族人自己创造出来的。 在情节方面 , 有不少不同的地方。在《罗摩替了那》中 , 是 大神毗湿奴化身为四 , 而在《兰嘎西贺万中则是众神上天告棒玛 加的状 , 说他欺凌群神 , 大神英达为了惩罚十头王 ,指令天神波 提亚弟兄四人 , 下凡投生。三个王后是吃了香蕉 , 而不是喝了仙 酒 , 才怀孕生了子的。《罗摩衍那》中的悉多是从垄沟里拣起来 的 , 在《兰嘎西贺》里西拉被说成是十头王的女儿 , 被他抛入江 中。召朗玛是私自出走 , 不是由于宫廷阴谋被父亲流放 , 帕腊达回宫后也进入森林修行,由最小的弟弟达鲁嘎为王。《兰嘎西贺》诗西双版纳本说十头王的姑妈变成金鹿引诱朗玛 走开 , 乘机劫西拉。此时腊嘎纳在嫂子西拉周围划了一个圆圈 , 请土地神保护她。这个情节在《罗摩衍那》中已经删掉。大战前夕 , 是十头王派女妖化身为西拉 , 以骗召朗玛 , 而不是由于因陀罗誉耆的妖术。阿努曼到兰嘎城债察 , 带给西拉不是只戒指 , 而是手镯等信物。召朗玛与妻儿相会 , 是在放马追踪过程中遇到西拉 的，从而父子相认 , 消除误会 , 而不是在举行马祠时 , 听两个青年歌手演唱《罗摩衍那》才认子团圆的。这样的不同之处还有 一些。从主题思想看 , 傣文本与梵文本《罗摩衍那》基本相同，都是宣传正义战胜邪恶。这充分表现出中印两国人民人同此心 , 心同此理。从情节方面来看 ,两者基本上相同。连一些细节也都一样。当然也有不同之处。故事中好多地名换成中国地名 , 一些本地的民间故事也穿插进去了。整个故事更加傣族化了、中国化了。
三、《罗摩街那》在西藏的流传
《罗摩衍那》 , 最早把它译成外文的还是我国藏族学者。 根据王辅仁的《西藏佛教史略》 , 佛教入藏在公元5 世纪。 但是大规模的传人恐怕是在公元 7 世纪松赞干布时期 , 《罗摩衍那》传人西藏时间估计当在佛教传人之后 , 也就是在 7 世纪以后。有的学者认为 , 藏区最早的《罗摩衍那》译文 , 始 于赤热巴巾时期。吐番自建中二年 ( 公元 780 年 ) 经营沙州至 大中五年 ( 公元 851 年）张议潮占据敦煌 , 历七十余年。《罗摩衍那》的保存地点敦煌所保存的藏文史料等大多是在这一阶段。 1910 年于敦煌石窟千佛洞十七号藏经洞中 , 发现在藏文文献里有藏文译本的《罗摩衍那》 , 此本后被盗窃到国外。在巴黎出版的《敦煌藏文选编》第一辑中 , 载有 《罗摩衍那》的藏文译本。中央民族学院藏族研究所的王尧和陈践 , 根据巴 黎版资料 , 对藏文译本做了整 理和注释 , 发表在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的《知识火花》第十一集上。他们还将这个译本翻译成汉文 , 发表在《西藏研究》1983 年第一期上。 敦煌出土的藏文译本是个残本 , 只有一万多字 , 用散韵结合 的方式翻译。它只是摘译 , 只讲故事梗概。 藏族地区始终没有一 个完整的译本。 著名翻译家仁钦桑布 (公元 958-1058) 曾从梵文直接翻译印度古典诗歌《释迦牟尼赞》, 其中引用了罗摩王子的故事。 十三世纪 , 藏族的翻译大师多吉坚赞将印度著名的诗学家檀丁的《诗镜论》译成藏文后 , 一时注家蜂起 , 在这些著作中 , 大量引用了《罗摩衍那》。解放前 , 西藏山南地区乃东宗的乃东寺 , 珍藏着一部梵文本 的《罗摩衍那》 , 僧侣文人把它当作佛教经典来供奉、崇拜。 十五世纪 , 黄教的创始人宗喀巴的弟子雄巴·曲旺扎(1404- 1469), 善于写诗 , 他在 35 岁时于拉萨噶丹寺用诗文体改写了《 罗摩衍那》 , 并有日喀则市著名的扎什伦布寺木版刻印。这是一 部缩写本 , 全书共有 1300 多行诗。没有分章 , 一气呵成 , 概括了原诗的主要内容。由于这部诗作中过多地采用了文言词汇 , 使得作品枯涩难懂。 在西藏 , 从今天已经发现的本子来看 , 一方面有根据梵文或 其他印度语言的本子翻译加创造的《罗摩衍那》。比如 1980 年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的雄巳·曲旺扎巴 ( 1404-1469) 所著《罗摩衍 那颂赞》就是在印度传统的基础上自己创作的。 请看藏文本 , 下面是根据王尧和陈践翻译的敦煌卷子 ( 见《 敦煌吐番文献选》 , 四川民族出版社 ,1983 年 ), 把故事内容介 绍如下 : 湖边森林中住着罗刹王药叉高日 , 神通广大 , 神人皆惧 , 只有仙人与吉祥天女婚配生子 , 才能降魔 , 后生子闻 , 他屠了椤伽城 , 杀死恶魔 , 神人再住进去。药叉高日之子 , 名玛拉雅本达 , 发誓报父仇。他投到大梵天 之手下 , 献上美人 , 仙人与美人结婚 , 生下三子。长名达夏支 瓦 , 次名阿巳噶那 , 三名百日那美。都算是玛拉雅本达的外甥。 祖父大梵天喜爱长孙 , 赐他 10 个脑袋。玛拉雅本达怂恿三神子到椤伽去报仇。 他们下决心苦修 , 并向梵天请求恩典 : 何处为 箭射中 ,即在何处死去 , 其余部分 , 永远不灭。大梵天含糊其词。神子们在失望之余转向大黑夭。大黑天也末答应。他的妃子劝 他 , 仍不应。她来看诸神子 , 神子骂她为“坏女人” 。她大怒 , 发出诅咒 :" 你们有朝一日会被妇女消灭的 !” 大黑天之臣来 到神子们跟前 , 神子们骂他为“坏猴子 " 。臣大怒 , 发出诅咒 : ”你们有朝一日会被猴子所消灭 ！ ”最后大黑天赐了恩典 , 神子打败众神 ,夺回椤伽城。 达夏支瓦当了罗刹王 , 众神商议道 : “他掌管了众神 , 只 有人才能消灭他们。 " 一个生灵投生达夏文瓦 , 生为他的女儿。 看相人说 , 此女将来要消灭父亲和众罗刹 , 于是把她放入锅盒内 , 随水漂走 , 为天竺农民所得 , 取名为“水渠里获得之女 " 。 下面是梵文本 : 十车王子 ,500 罗汉捎给他一朵花 , 国王给了赞蒙 , 另一妃子也要了半朵。二妃吃下后 , 妃子生子名罗摩（根据蒙古传本恐 怕应是罗摩那 ), 赞蒙之子取名为拉夏那。其后 , 神与非天 ( 阿修罗 ) 交战 , 十车王助神作战 , 受伤 , 国王自觉性命危在旦夕，想立长子为王 , 又恐拂爱妃赞蒙之意 , 罗摩察觉后 , 自愿流 放 , 修仙学道 , 拉夏那不肯为王 , 罗摩脱下一只鞋放在保宝座上 , 作为统治的象征。“水渠之女 " 长大后 , 择婿 , 看中了罗 摩 , 罗摩也看中了她。于是放弃修仙之意 , 娶她为妻 , 取名悉 多。罗摩成了国王。 有一次 ,500罗汉在林中静修 , 药叉高日之臣 ,名玛茹考 , 前来干扰 , 仙人请求保护 , 打瞎玛茹考的一只眼 , 恶魔逃跑。 不久 , 达夏支瓦之妹 , 名布尔巴拉 , 丑陋不堪 , 她看中了罗摩 , 来引诱他 , 他不肯。魔女认为原因都在悉达身上 , 就怂恿其兄来劫夺悉达。玛茹考向魔王建议不要去抢 ，魔王不听。玛茹考化 为一头珍奇异兽 , 出现在罗摩夫妇前。悉多劝丈夫去追。罗摩留下拉夏那看护悉多 , 自去追逐 , 射中珍兽。珍兽学着罗摩声音求 救 , 悉多逼拉夏那去看。拉夏那不肯 , 悉多说 : ”谁碰我就会被神焚毁。“并骂他不怀好意。拉夏那诅咒说 : “日后让你们父子、夫妻互相结怨 ”，就走去帮助长兄。 此时达夏支瓦来到悉跟 前 , 不敢碰她 , 就连地皮一起带走。 国王兄弟跟踪搜寻 , 到了一个谷口 , 有黑水下流。再往里走 , 碰到一只大猴子 , 名叫妙音受伤卧地 , 罗摩询问根由， 猴子 说 :他哥哥巴里为了争夺王国 , 把他打伤。罗摩问他见没见到一个恶魔劫走一个女子。他让罗摩向他的待从。一个侍从说 ,他见到一个十首人拐带女人逃跑。罗摩与妙音结成联盟 , 罗摩两次没有放箭。因为分不清谁是巴里。 妙音尾巳上系上一面镜子 , 罗摩能分辨出谁是谁来 , 才射死巳里 , 也里之妻十分痛苦 e 罗摩与妙音约定日期 , 出发寻找悉达 , 但妙音三年不动。罗摩箭射一信。惊告妙音 .妙音派出猴兵 , 以哈奴曼达为首。国王给悉多写了信 , 附上信物表记戒指 , 派三只猴子巴秀、森都和哈奴曼达出去寻找悉多 , 三只猴子到处寻找 , 毫无踪迹 , 口干舌燥 , 忽然见石缝有水 , 并有黄鸟两只飞出。他们三个寻根追源 , 走进吉祥天女之女 的屋子 , 天女让他们闭上眼睛。等到睁开眼睛时 , 看到一只大黑山似的黑鸟 , 双翅烧焦 , 乃是大鹏鸟王阿噶杂雅之子 , 名巳达 ,弟名森达。为了争夺王位 , 它与弟弟竞赛。结果飞上须弥山顶 , 被太阳烧焦翅膀 , 落到这里 , 它告诉猴子们 , 悉多被罗刹王劫往楞伽域 , 它父亲与十车王是好友 , 一翼撑天 , 一翼支地 , 想 夺回天女。 罗刹王抛出一个红丸 , 它父亲以为是食物 , 吞了下 去 , 烧焦身亡。 三猴商量渡海的办法 , 结果是哈奴曼达一跳跳到了楞伽城。原来悉多被掠来后 , 她早就有 " 谁碰我就会被烧焦 " 的咒语。所以魔王不敢接近她。只把她关在无门的九层堡垒中 , 用军队看守。晗奴曼达从天窗跳下 , 把罗摩表记献上。猴子来到罗刹的吉 姆园 , 拔光树木 , 大闹了一场。 魔王派罗刹来抓他 , 都被他杀死。法夏支瓦气得要命 , 命令名叫图倭的儿子放出法宝眩日光羁索。羁索的眼大了 , 猴子就变 小 , 小了 , 他就变大 , 怎么也抓不住。神们劝哈奴曼达被套 , 他听从了。被捉住后 , 请求象杀他父亲那样去杀他 , 也就是 , 把 1 千尺" 丽 "( 丝麻织品 ) 缠在尾巴上 , 倒上 1OOOO 两酥油 , 然后点火 , 烧死 , 罗刹照办 , 猴子东窜西跳 , 烧毁了全城。又回到悉多处 , 请她给了口信 , 带给罗摩。 猴子回到罗摩跟前 , 转达口信。于是罗摩派出猴兵、人兵 , 向楞伽城迸发 , 命猴子玛古和旦比俩架桥。玛古搬山 , 拔下树木 , 旦比修桥。二猴阔矛盾。罗摩劝解 , 大军终于过了海 , 到了楞伽城。达夏支瓦之弟阿巴噶那劝阻 , 魔王不听 , 遂投奔罗摩 , 二人结盟。 从前有一个罗刹名叫香木那 , 苦修成能吞噬众生的神通。大梵天让一位妙音天女化身为他的舌头 , 让他说“务必让我死睡 !" 于是就一睡不起。此时达夏支瓦想请他助战 , 无论如何也弄不醒他。往他耳中灌了万两铁水 , 牵了 1 千头黄牛在他身上践踏 ,10 万面鼓在他面颊上拍击 , 他终于醒来。他吞下所有的猴子 ,独独罗摩他吞不下 , 哈奴曼达被吞下 , 又跳出 , 一会儿从耳朵里钻 出来 , 一会儿从鼻子里钻出来 , 一会儿又从眼睛里钻出来。罗摩负了重伤 , 阿巴噶那说 : “岗底斯山有趾达萨曾瓦药”哈奴曼达 把山托来 , 采下趾达药。又将山送回 , 神药治好了罗摩的人、马 。又约定交战的日期 , 达夏支瓦之弟 , 名叫百日那夏也逃跑了 。罗摩亲自出战 , 罗刹使用隐身幻术 , 人、 猴多被箭射死。罗摩要求魔王让出一脚拇指大的土地 , 魔王将脚趾一拾 , 罗摩乘机 将他射死 , 罗刹全部被歼。 罗摩救出了悉多 , 猴王妙音引率部队返国。罗摩兄弟也回国。悉多后生子名拉瓦。罗摩与猴王和哈奴曼交情笃好。妙音死 , 众拥立哈奴曼达为王 , 他沉湎于享受之中。连给罗摩写信、送礼都忘了。罗摩派使者来 , 哈奴曼达羞愧不己 , 彼此交好如初。白 写 后来 , 国王罗摩部下宾巴拉王谋反 , 国王把王后母子托付给玛拉雅那山上的五百仙人 , 自己出征。过了许久 , 国王未能按时归来。悉多同王子出去散心，仙人不知王子去向 , 到处寻找。他们害怕国王生气 , 就用古沙草扎成拉瓦形象 , 运用法力让他变成 了人。悉多后来同王子一同回来了。看到另一个拉瓦 , 悉多问他叫 什么 , 他说叫古夏。悉多爱两个儿子。国王凯旋回来。有一天 , 国王出走散步 , 听到老百姓夫妻吵架。丈夫骂妻子同别人睡觉 , 妻子说 : ”悉多同魔王同居了上百年 , 国王仍然爱她。 " 国王 听后 , 心中闷闷不乐 。他写信给那个女子 , 想试她一试 , 两人 相会 , 同眠 , 果然发现女子的本性是水性杨花 。罗摩决心休妻 , 应了弟弟拉夏那的诅咒 , 母子三人离开王宫 , 到了吉姆园 , 生活很幸福 , 哈奴曼达劝国王 , 国王召回悉多 , 生活比过去更加欢乐。猴众也回去 , 生活幸福。 现在把藏本和梵本对比一下 , 可以看出二者的骨干故事基本 相同 , 甚至细节也相同 , 二者主题思想完全相同。 但两本子也有不同之处 : 藏本加进新情节 , 创造一个大黑天 与大梵天对立 : 梵本《罗摩衍那》结构奇特 , 第一、七篇是后加 的。十头王的故事是在第七篇 , 而在藏本中 , 十头王的故事却挪 在前面 , 看来藏本结构是完整的 , 藏本把一些名字改为本地的。 藏本结尾是大团圈。
四、《罗摩衍那》与蒙古族民间文学
蒙族从元朝的忽必烈汗时代起接受了佛教 , 从十三世纪开始 , 尤其是十六、七世纪后 , 随着佛教的传入 , 蒙族学者翻译了大量的印度佛教和文学名著。 据季羡林先生介绍说 , 蒙古人民共和国学者丹木丁苏伦发现 了四种蒙古文的罗摩故事 , 即 Jivaka 王、《嘉言》、《水晶镜 》、名词词典《耳饰》等。其中前三种的内容介绍如下 : JIvaka 王 , 是 18 世纪从藏文译为蒙文的 , 故事梗概是这 样的 :Jivaka 有三个老婆 , 都没有孩子。国王入海寻找昙花 , 回来后把花交给王后 , 一后吃了花 ,生了罗摩 , 长大后 , 登基 为王 , 邀请除邪信佛来讲经传法。楞伽岛魔王化作一只金鹿 , 金 胸 , 银臀。来干扰仙人的禅定 , 仙人找国王庇护 , 罗摩用石头砸鹿跟把它摔出去。 在魔国 , 一老妇人生一女 , 预言说 , 如果此女活着 , 国家将覆灭。他们将女孩盛入盒子中 , 投到海里。盒子漂至阎浮提洲 ，一农民拣到 , 把她抚养大 , 嫁给罗摩。魔王从妹妹口中知道了罗摩妻美 , 使小妖化作金鹿 , 诱走罗摩 , 乘机将王后劫往楞伽 。罗摩寻妻时进入猴国 , 看到两个猴子打架。他与须揭哩婆联盟 ,杀死波林 , 派哈奴曼率猴兵赴楞伽 , 夺回王后 , 罗摩与妻团圆 。 《嘉言》是由 13 世纪西藏大学者萨迦·班迫达·贡嘎扎勒仓撰写 , 从13 世纪起 , 《嘉言》一再被译为蒙文。 e在三个注释 本中 , 在解释《嘉言》第 321 颂时 , 都用了简短的罗摩故事。 《水晶镜》写于 1837 年 , 作者是乌拉特地区人 , 名字叫姜巴道尔基。书中有一个印度传说 , 讲释迦族的来源和王家世系 , 其中有王名十车 , 后面附有罗摩的故事。 在这些故事中 , 有一段有趣的插曲。魔群有一座水晶宫 , 壁上反映出一百个魔王影象。罗摩因而找不到魔王。后来哈奴曼找到 了奥秘 , 告诉了罗摩 , 罗摩准确地知道魔王在什么地方 , 然后放箭射死他。 在檀丁《诗镜》第二章 , 第 299 颂有这个故事。这些故事也充满了蒙古的地方色彩。比如在罗摩追逐金鹿时 , 他要越过九个山口 , 九条山谷、九条河。这种说法在蒙古民间文学中是常见的。由如金翅鸟挡住了恶魔的路 , 文中写道 : 如果挡的时间长了 , 马匹就会疲倦 ; 带的粮食 , 可能会吃光 , 这些都是在大沙漠中旅行的情况 , 这都是蒙古的地方色彩。
神猴哈奴曼胸像
五、新疆古文字中的《罗摩衍那》
印度古典文学有一些早已传到新疆 , 如马鸣的剧本等。 在新 疆的古文字 , 即古和阗语及吐火罗文 A 焉耆语中有《罗摩衍那》 的故事 , 虽然不是原文翻译 , 故事却基本上相同。
1 、古和阗语中的《罗摩衍那》
这种语言的佛经残卷发现于今天中国和田地区。 据季羡林先 生介绍在三个卷子 (PIe11ioq2801,P27 81,P2783) 中有《罗摩衍 那》故事 , 如 : 残卷 P.2801 ...... 有一个婆罗门 (Marlava) 出生于 Mahesvara 家族。到山中划 上曼荼罗礼拜大神 , 大神亲自下凡 , 赐他如意奶牛。在这个国中 有一个有道明君 , 叫十车王 , 他儿子叫千臂 , 他与大臣和商人 共同统治国家. 有一天 , 国王打猎 , 来到山中 , 到老婆罗门跟前,老婆罗门 心中正在想如意宝 , 没有招待国王。国王派大臣和商人来问 , 婆 罗门把如意神牛指给他们 , 神牛能满足他们吃喝的愿望。婆罗门 款待国王等 , 国王回宫。千臂王最后抢走了婆罗门赖以为生的神 牛 , 婆罗门忍饥受饿 , 日日行乞。他的儿子持斧罗摩仇恨填膺也 走入山中 ,j划曼荼罗。到了 12 年上 , 他获得了神通， 走到王 宫。罗摩之父、千臂王骑大象出战。但持斧罗摩有隐身幻术 , 砸 碎象鼻 , 杀死国王。千臂王之子罗摩与罗什曼那藏在洞中 , 幸免 于难。在第 12 年上 , 他俩走出洞来 , 到山中去找持斧罗摩 , 最后把他打死。 他们又统治了阁浮提洲 , 杀死了 18000 婆罗门 。 十首王长后生了个女儿。给她算了命 , 预言者说她将毁灭全域。魔王命令把她放在盒中 , 投入大江里盒子顺流而下 , 没有沉 没 , 一仙人把她拣起 , 抚养成人。 残卷 P2781 到了结婚年龄 , 罗摩和 Rrisma (Rraisma) 来到, 看到悉多 这个美女 , 爱上了她 , 把她带走 , 走得很远。她住在一座最美 的花园中 , 他们同她干一些常人干的可耻的事 ( 指男女性交行为 ) 。他们划了一个圈。鸟也飞不过这个圈 , 让大莺鷲守护她。有 人同她作伴 , 就是说 , 他愿意为她服务（似是悉多同许多人性交 ) 。 虽然此事对我们彼此都是羞耻 , 但无过错。他们看到一只千眼 神鹿。兄弟二人在林中追鹿。 十首王从空中飞来 , 低头看到美女 , 但不能进入曼荼罗。他 同大鸟搏斗。鸟倦 , 吞血红的锡而死。 魔王化作苦行乞人 , 向悉多行乞 , 悉多伸手给他东西，被他 乘机拉出曼荼罗。抓住她 , 腾空飞走。 Rrisma 和罗摩看不到悉多 , 愁得昏过去。到处寻找 , 找遍了 阎浮提, 来到猴国 , 一老猴闭目卧地象一座山峰。他俩被老猴打倒 , 逃跑漫游。秋天 ,他们看到一人在田里种芝麻。后来 , 在老 猴呆过的地方 , 他俩看到两个猴子打架。是兄弟俩 , 为了争夺王位而战 , 其中之一叫须揭哩婆 , 另一个叫难陀 , 难陀请求杀死 须揭哩婆 , 两个猴子长得很相似 , 打起仗来 , 看不出谁是谁 , 难陀请他俩帮助自己。他告诉 罗摩 , 在猴子尾巴上拴上一面镜子。罗摩放箭射死须揭哩婆 , 难 陀为王。罗摩告诉他 , 悉多被劫 , 请寻求援助。难陀下命令给猴 子 :" 你们出去寻找七天， 找到了 , 告诉我，找不到，也听不到 消息.回来集合 , 我要挖掉你们的眼睛 , 喂渡鸭。 " 猴子到处找 ， 但找不到 , 时间已过 , 明天就要挖眼睛。一只母猴站起来 , 找到一颗作标记的胡椒树 , 树上有一窝渡鸦。 老鸦去找食物，幼 雏在窝里 , 饿得难受 , 母鸦说 :“明天你们就能吃热猴子限。 " 小鸦问：“你到哪里去找热猴眼呢 ?” 她说 :“悉多被劫往楞伽 城 ,猴子们被分派出去 , 明天要挖猴子跟 ," 母猴听到了这件事 , 立刻走出去 , 大声吆喝 :”我知道消息了 i" 一只公猴子走过 来 , 搂住她。 两只猴子快步走上前去 , 到了一条河 , 母猴不敢下水。公猴用手扶她说 :" 你要告诉我真情 1" 她告诉了 , 但公 猴没有带她过河。当他到另一条河时 , 什么都忘掉了。他又转回身让母猴坐在自己肩上 , 到了河中心，公猴说 :“你告诉我的事 我统统忘掉了 J' 她又告诉了他 , 到了另一条河 , 他把她丢在那里 , 自己走到罗摩和罗曼什那跟前 , 把消息告诉他俩。他俩组成 一支猴、狮、狼等的大军来到海边 , 过不去。难陀说 :“我年轻的时候 , 服持婆罗门 , 一次 500 个。我的师尊预言 : ‘你将死 在水中。 ' 后来又改变诅咒 ,: ‘什么东西重 , 石、铁、锡、铜 , 都在水中不沉 , 你也不沉 ' 。 " 罗摩兄弟俩说 : ”你建造一座桥 , 让大军过海。 " 过了以 后 , 把桥弄坏 , 大军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到了楞伽城 , 金鼓齐鸣 , 群兽大叫 , 山摇地动 , 罗刹们告诉了十首王。残卷 P2783 他的仆从杀了所有的罗刹。两个高级大臣说 :“古时候 , 在 阎浮提 , 囡国王们为了女人毁了国土。有一个国王 , 是那护沙的 儿子， 国王有五种神通 , 他希望得到…… ( 原缺 ) 的恩惠 , 能够通解兽语。有一次他到花园里去 , 听到两个蚂蚁说话。国王 笑了， 王后追问他笑的原因 , 但他想到原有的诅咒 :” 只要他透露秘密 , 就要死亡“ , 因此他不敢透露。 之后 , 人们把肉 汤送给国王 ，一只雌蜜蜂对雄蜜蜂们说 ,她想要点汤吃。雄蜂跳人汤中 , 被烫死。国王把蜂尸挑出来 , 雌蜂等一群蜜蜂 ' 爬到 雄蜂身上吃肉汤。 国王想出门 , 来到象房。大象在吃大来 , 马吃饲料。骡子在吃干草 , 驴在吃草。母驴怂恿丈夫去抢骡子的饲料 , 被踢死。母 驴就从公驴嘴中弄出饲料来吃。 国王骑马走在城中 , 路上有很多山羊。母山羊怂恿公山羊到 驴背上去十拾点草来吃 , 公羊说 :” 我去了 , 会被摔打死。 " 母羊说 :" 让他打你吧 1 反正我要吃草。 " 公羊说 :" 我不是那 护沙的儿子， 他为了女人的缘故想丢掉自己的性命。 " 国王听到 这一些 , 记在心中。湿舍国王由于一个女人的缘故 , 变成 了蛇。 天帝释由于阿词厘耶的缘故 , 变成了女性。 魔王的大臣们向他报告这些奇迹 , 魔王不听 ,大臣们逃奔阎 浮提 , 魔王登上宝殿 , 趴在那里 , 制造出可怕的曼荼罗 , 绝食 七天。他想到因陀罗的马，马头上有麈尾 , 只要得到麈尾 , 就 可以消灭敌军。麈尾停止打马的耳朵 , 阎浮提的人进了楞伽城。 十头魔王运用绝食的神通力 , 呆在那里 , 不说不动。 难陀爬上宫殿 , 同他的老婆说话 , 他大怒 , 立即失掉了神 通。天帝释乘天车下降。麈尾己经取掉，他跳到云中 , 从海里抓 出一条毒蛇。懂咒语的人把奶油涂到它身上 , 毒蛇迅速逃跑。十 头王投出飞弹， 打中罗摩前额 , 罗摩倒在地上。人和猴都发起愁来， 他们找来神医 JIvaka。Jivaka 说 : “喜马拉雅山上有 Amrta-sanjiva神草 , 山下有一个可怕的湖。从那里取出水来 , 我将和成长生不老之药。 难陀飞去 , 忘掉神草的名字 , 提来大山 , 配成仙药，救了罗摩。十头王抱着悉多 , 飞行空中。人们给他占象 , 知道他那致命 的地方在右脚大拇指上。他们说 :“ 如果你是好汉的话 , 你就把右脚脚趾伸出来 !" 他伸了出来 , 罗摩用箭射中脚趾 , 十头王倒 在地上 , 人们把他的脖子捆住 , 套上两条链子。他想往天上飞 , 又被打倒。 他们要杀他。他请求饶命 , 纳贡 , 在悉多看来 罗摩与罗什曼那他们俩己死了一百年。罗摩说 :" 我看到有被欺侮的人向我走来 , 我的心就象芭蕉 叶那样摇动。” 罗什曼那说 :“地下有金银 , 我是掌握财宝的。 " 悉多说 : ”在会议上有人说笑话 , 他看不到真实情况 , 只看 到对我说好话 , 他死了一百年 , 现在又活了。 " 他们称赞悉多的聪明。她立刻没入地中。罗摩率军回去 , 走 到大海边 , 龙王大怒 , 他们把燃烧着的眼药和芥末投到海上。诸 龙离开龙宫 , 四散逃窜 , 他们回到阁浮提 , 罗摩控制住忧愁、 死亡、悲伤。他的敌人没有胜利 , 他打败了安巴哩沙和大天Mahadeva 。最后释迦牟尼说出了这个本生故事的结束语：罗摩是弥勒佛。罗什曼那是释迦牟尼。十头王和罗刹跪拜佛。他说 :“罗摩用箭射 过我 , 现在又救了我 , 我能超脱死生。他活了很久。你们必须精 勤 , 向往菩提。享受最好的东西，功德最有用。”
2 、吐火罗焉耆话中《罗摩衍那》
在新疆出土的古代文字中 , 第二个有罗摩故事的吐火罗文 A 焉耆文 , 但规模较小。现将季羡林先生根据《吐火罗文残卷》中的《福力太子因缘经》故事的一部分 , 即木师与画师故事中的一 段插话介绍如下 : 画师与木师说到： 缺少智慧 , 一个人的精力会给他带来灾祸。 正如从前罗刹王 陀婆揭哩婆 ( 十头王 ) 那样 , 当他看到罗摩的大军己把楞伽城 包围起来时 , 他把自己的兄弟、大臣 ( 和统帅 ?) 召集起乘飞说 道：“应该怎么办呢 ? 十车王的儿子罗摩这个人 , 为了悉多的缘 故 ( 她过大海 ) 包围了我们的楞伽城。现在要怎么努力去对付他 呢 ?( 陀姿揭哩婆的兄弟维毗沙那 ) 于是开口对陀婆揭哩婆说话 , 让大家都听到 : "( 带来 ) 灾祸 (?)... 可是 ( 罗摩 ) 达到目的后会自己愉快地离开 给自己 ( 带来 ) 灾祸… . { 你 ) 哪里来的这样智慧 , 它只好让你倒霉 , 陀姿揭哩昕了 以后 , 由于缺少智慧 , 勃然大怒。 他从自己的宝座上拽下来了一根水晶腿 (?) 投到维毗沙那脸上 , 说道 : “请你加恩把这一条腿给你赞扬的罗摩带去吧 !( 我 ) 只要活着 , 决不会把悉多还 给罗摩。你们怕罗摩 , 我不怕 ," 维毗沙那只好摇头 , 把 ( 脸上的 ) 血滴抹掉，从会议上站 起身来 , 跪下以头触地 , 请求母亲的宽恕 , 让陀安揭哩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出楞伽城 , 朝着罗摩所在的地方消失了身影。罗 摩胜利后 , 给维毗沙那灌顶 , 让他成为楞伽城王 , 赐号楞伽王。结果是陀安揭哩婆和他的大臣们彻底毁灭。 当随从们集合起来时 , 罗波那由于愚蠢而分裂了随从们。 当还有力量时 , 他分裂了罗刹的力量 , 打了维毗沙那。 他兄弟的正确劝告 , 他拒不接受 , 结果失掉了荣华富贵。 维毗沙那离开了他 , 统治权离开了他 , 他同楞伽城同归于尽 。 或者可以说 , 没有智慧 , 一切力量、精力 ( 毅力 ) 都只是 怠情。
---修改于滑翔
附录：
罗摩衍那（全七卷）作者：（印）蚁垤著季羡林译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日期：1984年内容提要：印度古代史诗。与《摩诃婆罗多》并列为印度两大史诗。在印度文学史上被称作最初的诗。全书是诗体，用梵文写成，诗律几乎都是输洛迦（意译为颂），即每节2行，每行16个音节。《罗摩衍那》意思是罗摩传。罗摩是印度古代的传说中人物。后逐渐被神化。作者和成书年代这部史诗的作者传说是跋弥，意译蚁垤。对此学者虽有意见分歧，但统观全书，尽管写成的年代不同，新老成分并有，但基础部分文体大致是统一的。因此很可能有一个作者对全书进行过加工，这个作者就是蚁垤。蚁垤生卒年代不详。按照传说，他原出身婆罗门家庭，因被遗弃，被迫以偷盗为生。后在仙人指引下修炼苦行，因长期静坐不动，反复默念“摩罗”（“罗摩”的颠倒念法），以致全身埋在蚂蚁筑窝的土堆中，由此得名蚁垤。一天，他在树林中看见一对麻鹬正在悄悄交欢，忽然一个猎人射中了公麻鹬，使它鲜血淋漓，母麻鹬声声悲鸣。蚁垤心生怜悯，脱口念出一首输洛迦。后来，大神梵天吩咐他用这种诗体编写罗摩的故事。《罗摩衍那》最初只是口头流传，增增删删，因人因地而异。写成以后，仍无定本。大家公认在全书7篇之中，第1、7篇晚出，第2～6篇是全书较原始的部分。因此，这部包括24000颂（现代精校本为近两万颂）的大史诗决不会成于一时，它的成书年代约在公元前3、前4世纪至公元2世纪之间。全书7篇按顺序是：《童年篇》、《阿逾陀篇》、《森林篇》、《猴国篇》、《美妙篇》、《战斗篇》和《后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