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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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们惹起了“梨花诗”的话题，我想起自己07年6月27 号贴在新浪的一篇博文了，转过来吧。

赵丽华是妻子,郑小琼是情人

                    赵凯

    我是上网后看到评说“梨花诗”才知道有赵丽华这位诗人，也看到评论中引用的她那些诗作，觉得也难怪人家要批评；是前几天千岛兄和我提到郑小琼，我才搜索知道她获《人民文学》“新浪潮”奖消息的，也想起我以前在刊物上见到过这名字，找到她的获奖散文《铁.塑料厂》，读来文句中尽是诗的感觉。特意翻出《诗潮》，阅读郑小琼的诗；要合卷了，一下子遇到了赵丽华，嘿，我手里也有赵丽华呀？呵，这足见当代诗歌在我这是多么边缘化。

    读读吧，哟，不完全是像批评中介绍的“梨花体”那样嘛，反而有点适合口味呢：“一天空的星星\在走\我停\它们就不走了\瞪着我\我怕乱\嫌闹\就跑起来\想甩开它们\回头发现\它们排成\一字\长蛇阵\仍然在我后面。这感觉不很“诗”的吗？还有《约翰逊和玛丽亚》：一只老波尔羊感慨：\“在过去\我们总是担心\树后面的狼\你们这代人\就没有这样的忧虑了\有苜蓿吃\有棚子睡。”\一只小波尔羊抱怨：\“可是你们那时候\男女搭配是合理的\恋爱是自由的\你看现在\主家为了省钱\60个姐妹\才配给一个约翰逊\可是明摆着\他跟我们就是走形式\只有和玛丽亚在一起\他才是真心的”。呵呵，笑死。再看这首：“亚马逊河的水\向东边流\一直流到大西洋\遇到来自刚果河的水\觉得自己比人家\白了一些”；这是多么有哲理的小诗，让我想起了美国诗歌名篇《黑人谈河流》。当然，组诗《我将侧身走过》十首，不好的，我也不能说好。

    而郑小琼的组诗《用涛声来忘记》，我读到了好句，却没有读到好章；比如：“不如饮酒，在醉中\会返回你眺望的唐代”“他们在陌生的地图上耕耘”“故乡：在更顽固的记忆中，你都无法用\另外一些将它们置换”。在这些诗中，我感受到了孤独的受伤者的心思：“缓慢的铅灰的打工生活\成为我现在的生活方式”，“我们通过细小的草叶学会热爱，珍惜”，“直到死亡时，才解脱异乡人的身份”。这是打工妹的心血凝成的诗句。

    比较读来：赵丽华的小诗，一定是从繁嚣走向简约，洗尽铅华，是日常生活的美，朴素，像穿睡衣或只裹着浴巾的样子，是家常妻子的味道；郑小琼的诗，是“某一点”可人的好，像着工装中最美的那个小妹，或是像一身牛仔裙的漂亮女孩儿，是恋爱中的感觉。郑小琼满足了读者对初恋的梦想，赵丽华满足了读者对婚姻的期望。看了简介，才了解赵丽华，以她的身份能这样写诗，我理解到一些东西；如果郑小琼这样写，不会有人给她发表，即便她是漂亮女孩儿。从赵丽华，我看到了自身，看到了自身对小诗青睐的镜照；从郑小琼，我也看到了自身，看到了自身在这般现实生活中的理想主义者的形象。所以，赵丽华像妻子，郑小琼似情人，我都想拥抱。若是爱情，我必须接受其缺点，才能拥有这个人；而读其诗作，我可以选择她们最好的、最顺我眼、最悦我心的；多大的文豪写下的也不都是传世经典。

    赵丽华在《我的生活在诗里》说：“能让人看到翅膀的扇动的飞翔肯定不是最快的；真正最快的飞翔是无形的，你几乎看不到它的翅膀；这样的飞翔是没有现成的规律可循的；我不相信天才，能有这样飞翔的人也是一点一点练出来的。”郑小琼在《内心的萤火》中说：“写自己内心想说的话，我从来没有把它当作诗歌，它只是我在异乡无人陪伴时唯一可以依赖的朋友，在这个不再有理想的年代里，它成为了我的宗教，一种对无所适从的生活的解脱；在这个现实的年代，诗歌不再是激动人心的火炬，更无法成为太阳，它只是一盏盏萤火，让我自己感受来自内心中不会逝去的宁静与美好。”对赵丽华，我从这一刻改变了别人描绘给我的印象；对郑小琼，我也不会因为她散文获奖就说她的诗歌什么都好。她们的创作，让我阅读来如妻如恋，这样的阅读感觉非常妙！这就够了。